第六十一章 無福
我想，有些事情即便我不去做，卻也順著某個人軌跡慢慢運行著吧……
可是，夠了……我已經玩膩了，厭煩了！
對不起，要另大家失望了。就算是死，我也要跳出這個圈子……我期待著你們臉上出現憤恨的表情，那將是我莫大的快樂！
「莫然——看我帶什麼回來了！」
微笑得看著遠處走來的人，清朗嘹亮的聲音，英俊迷人的五官，渾身像撒了金子一樣的著淡淡的光芒，器宇軒昂。
「抓到魚了？」莫然一愣：「怎麼又抓那麼多？昨天還有很多山雞沒吃掉呢，又抓那麼多魚，你打算拿去賣么？」
「給你換換口味啊，每日都要不同才是。看你喜歡吃哪條啊，我想讓你多選選。」仲天的劍上像掛葫蘆一樣刺著一串魚：「你喜歡紅的還是黑的？這條青的也不錯啊，還有……」
莫然滿臉黑線：「又不是選美，什麼紅的黑的，又不是染布。」
「那為何昨日我打的山雞你這隻不吃那隻不要的，非都讓我放了？」
「你給我的那隻一隻翅膀大一隻翅膀小，難看！後來那隻太胖了，油膩，還有一隻太瘦了，放了再養養吧。」
「所以啊，我怕你嫌我的魚不好看，所以多帶些回來咯。」
「罷了罷了。隨便留兩條吧。其餘地還活著么？活著就放了吧……」
仲天鄭重其事地搖了搖頭：「我地劍下。豈能留活口……」
於是乎……太陽慢慢下降。月光籠罩著大地……在細密地叢林里。兩個人烤著二十多條魚……散著陣陣焦味……
「喂。你行不行啊？」
仲天一認真地樣子：「應該可以。」
「可是。好像焦了。」
「不會，下面那條藍色的似乎還沒熟。」
「因為你只烤上面。」
仲天疑惑的看著莫然：「真焦了？」
「恩。」
「今天算了，明天不吃魚了。」
「那麼多魚怎麼辦？」
「附近應該有山貓吧？」
「你確定它們吃焦的？」
「不吃，我就宰了它吃。」
「好！就這麼定了！」
月亮越升越高了……照射著兩道斜斜的影子，互相依靠著，一個啃著生魚，一個啃著焦魚……
一個星期前，莫然決意離開彩府，離開落葉歸處，離開所有人的視線。
這種不計後果的選擇，讓莫然渾身戰慄，但是她依舊這樣去做了。
想不到下玄月的邊境除了亂石和海岸，居然藏匿著一片不為人知的密集林子。因為林子四周全都是灌木荊棘，所以根本就沒有人類或者動物會去靠近。
莫然心中豁然開朗，認定了這絕對會是個好去處。於是讓仲天劈開了灌木，兩人鑽了進去。
可誰知灌木林中卻是另有一番天地……
裡面藤蔓纏繞，樹高入雲，並且是不少動物的生存隱蔽之所，更為蹊蹺的是，林子深處，居然有一個天然形成的石洞，走進一看，裡面儼然就是一處居所。有著齊備的生活設施，和簡單的傢具。
莫然頓時心中一震，仔細打量著周圍。若不是人跡罕至之處，也很有可能會被下玄月現的。
此石洞，冬暖夏涼，裡面很乾燥。所有的陳設看上去已經很老舊了，應該至少數十年以上沒有任何人居住。
石牆上掛著幾張獸皮，還有一些獵戶們常用的彎刀和長矛，木床邊上還有一些捕鳥的網和漁鉤等東西。
翻弄了許久，莫然確定這應該原本是一處獵人的居所，而且房屋的主人應該至少十年以上沒有回來過了。
具體的事實已經很難考證了……但是能斷定的是，這裡應該只是一個普通的獵農，應該和下玄月關係並不大。
仲天到時並沒有想那麼多，取下牆上的彎刀打量著，顯得興奮地。
莫然微微笑一下……只要看到仲天，總是忍不住會笑，心中充滿幸福的感覺。
與世無爭的日子似乎過的比想象中快很多，莫然依靠在仲天的肩頭，抬頭看著天上明月，幾乎已經快忘記了，父王在自己身上已經種下了無法逃脫的種子了。
仲天輕輕攬著莫然的腰，什麼話都不說。
不說要去找金瞳的力量……
不說要去復仇……
不說要去奪回上玄月和下玄月……
莫然微笑著，什麼話都不說。
不說自己的性命其實不在自己手中……
不說永遠會活著……
不說那條蠱蟲還在自己身體的某處……
其實從逃到這裡的那一天，莫然就開始等待了。父王應該已經知道一切了，知道自己已經脫離了他的軌道在運行……
莫然以為蠱蟲噬身的痛苦即將到來，她盤算的到時候如何面對仲天……
可是日復一日，這一天卻遲遲沒有到來。
這是怎麼回事？父王放過我了？或者，我們依舊未逃脫他的掌握……
莫然心中焦慮著，眼前的幸福顯得那麼燙手，那麼難的。
正思量著，突然現仲天那雙金色的眸子突然近距離貼進自己的臉。
「幹什麼？別嚇人啊。」
「想什麼？」
「沒什麼。」
「騙我。」
「沒有。」
仲天雙手圈住了莫然的腰，越收越緊：「告訴我。」
「我真沒想什麼。」
仲天輕輕蹙眉：「不說算了，我做我想做的。」突然的，他湊上來吻住了莫然。
莫然一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了，想推也推不動他。仲天索性一把將莫然壓了下來，吻得更加霸道了幾分。
直到莫然肺部缺氧，臉色白了，仲天才鬆開了她。
莫然根本來不及罵人，拚命呼吸著可愛的空氣。
仲天單手撫上了她的額頭，輕輕啄著她的唇……瞬間的，莫然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刻骨的憂鬱。
那絲傷感，那種欲言又止的感覺，讓莫然心頭一疼，卻更不忍去點穿。
「莫然……」
莫然努力地對他一笑。
兩人緊緊擁抱著，似乎想把對方融入自己的身體里一般……雙手捧著僅有的幸福，怎麼都不想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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