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有了前車之監的教訓之後，聖文只好放棄了任何掙扎的希望。
於是在他慘敗後痛定思痛的決定，既然通過全民英檢是一件勢在必行，躲也躲不掉的重責大任，那就只能悶著頭向前沖了。
聖文這樣破釜沉舟的讀書態度，倒讓英琪覺得有一點不可思議，反而認為是不是自己採用雷厲風行的手段過了頭，把自己親愛的男朋友給逼急了，讓他的大腦皮質產生了不正常的波動？
就在聖文即將參加全民英檢前的一個禮拜，他按照往例到了英琪的住處，念著一堆進化過的ABC。
看著他鍥而不捨的態度，彷彿忘記了自己身邊的人是他應該要輕憐蜜愛的小女朋友，只能這樣坐在聖文旁邊伴讀的空虛無聊，讓她開始對現狀有一些小小的抱怨。
「效！聖文。」
「有何指教？恩師。」聖文連頭都沒有抬。
「我覺得你已經不喜歡我了！」英琪坐到聖文的背後，開始在他的背上畫圈圈。
「怎麼這麼說呢？你看，我現在不是正在準備你的生日禮物嗎？」
聖文對她的言語毫無反應，這讓雙子座中惡搞別人的壞細胞又開始活躍。
「你連抬頭看我都嫌麻煩，說你有多喜歡我，我才不相信！」說罷，英琪開始假裝低聲啜泣。
這一狠招果然有效，聖文只好放下英文，回過頭來把他心目中的寶貝圈在懷裡。
他低聲安慰她，「不要想太多，我每天都乖乖的用功，為的還不是讓你開心嘛！而且我連讀書還都坐在你的身邊，你擔心什麼？」
「這都是你的藉口！果然老一輩的人說的都沒錯，男人只要得到你的身體之後，才不會在乎有沒有得到你的心。你就是這句話的最佳代表！」
英琪充滿私人情緒性的不實指控，讓一向不善處理男女爭執的聖文也招架不住，他只好妥協的說：「好吧！那要怎麼樣才能證明我喜歡你，你就說吧！」
她快速的捏了自己一把，流個兩滴眼淚以示證明，才敢從聖文的懷中抬起頭來，裝成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緩緩開口問道：「真的是我希望的你都會做嗎？」
沒有意會到話語里的陷阱，聖文一聽到解套的方式便趕緊點頭。
「那好！我要你在地上表演打滾。」英琪一掃臉上憂鬱的陰霾，笑著說出自己的要求。
「在地上滾？恩師，這不太好玩吧！」聖文對於這樣證明的方法開始出現了抗拒。
「我就說你不喜歡我吧！李聖文！我今天總算看清你了，你愛的根本不是我這個人，你只是愛我的身體而已！」看著自己的詭計即將功虧一簣，英琪不得不再加把勁。
「你說的這些根本就不是事實啊！好啦！好啦！」聖文血液中屬於巨蟹座愛好和平的那一部分蘇醒了。
他只好安慰自己，在地上滾一下也沒啥，只要英琪開心就好，他就可以安安靜靜的念書。
英琪看著聖文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還不忘叫囂個幾句增添一下氣氛，「看你這麼不開心的表情，一定是被逼的吧？如果你不想滾也沒有關係，就當作今天我什麼話都沒說。」
「別鬧了！寶貝，我真的沒有不開心。你看看，現在我不是都準備好了，等你一聲令下，我就會開始啦！」聖文已經拋下所有的矜持來配合英琪。
他在心中暗暗發誓，只要今天讓他李聖文走出這道門，他一定不承認所有發生在這間房子里的事。
「好！那我說停，才能停喔！一、二、三，開始吧！」英琪大魔頭的指令終於發出了。
聖文面對現實的躺下，開始如英琪所願，在地板上滾動，而且因為他手長腳長，還不慎打翻了垃圾桶，他在滾動的時候避不開，就壓到了那些噁心的垃圾。
英琪卻沒有出手相救，眼看著聖文把香蕉皮、碎紙屑等等統統黏在腿上繼續滾動著。
聖文這一副狼狽不堪的糗樣，著實大大的取悅了英琪，笑得前俯後仰的她終於大喊，「停！」
解救了聖文於水火之間。
看著英琪高興得要飛上天的模樣，聖文無言以對，只能站起來，拍掉身上的垃圾後，無奈的說：「這樣可以了吧？恩師大人。」
笑得連眼淚都流出來的英琪拚命點頭，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當她看見聖文想要物歸原位把東西放回去時，便急忙的跑過去阻止他，「欵！不要動！我想到一個更有建設性的遊戲了。」
「什麼？還要玩啊？」心神俱疲的聖文對於英琪的異想天開已經快要無力應對了。
「對啊！不要這個臉嘛！我跟你說，等一下我們把這些英文書統統鋪到地上，像鋪地毯一樣，然後你再去滾一次，我保證你在全民英檢的考試上一定能過關斬將。」
「屁啦！」饒是好脾氣的巨蟹座也快要被這個瘋子雙子給打敗了，「如果這樣就能過關，大家就不用念書啦！」
「哎呀！不要這麼嚴肅嘛！我們來玩嘛！不然我等一下陪你一起滾就好了嘛！快啦！快啦！我們來鋪書嘛！」英琪也知道這個要求很無理，但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玩心，她開始拚命的向聖文撒嬌。
累得不想掙扎的聖文只希望今晚這一出鬧劇可以儘快落幕，於是在得到英琪會陪他一起滾的保證之後，便認命的開始跟著她把桌上的書本一本一本的鋪到地上。
大功告成之時，兩人用著不一樣的心情看著眼前的亂象。
英琪開心的搖著聖文的手，「哇！好多書喔！沒想到你要念的書有這麼多耶！好好玩喔！」
「是喔！好好玩喔！」聖文在心裏面咕噥著，「等一下要你收的時候，看你還會不會說好玩？」
「聖文，來嘛！」英琪率先躺在書堆上，「說好要一起的喔！」
「好啦！就來了。」聖文百般無奈的躺在英琪的旁邊。
「我說開始就要開始羅！說好，先往左，免得打架。」英琪興奮的宣布著遊戲的規則。
聖文無言以對，只能等待著這荒謬的一刻來臨。
「開始吧！啊！」英琪開心的快速滾動著，相較於聖文的老牛拖車，她很快的就滾到他的身上。
聖文也沒有放過這個竊玉偷香的好時機，抱起英琪嬌小的身體，雙雙重疊之後，開始滾起來。
「聖文，你犯規！你拿我當墊子。」
「我才沒有，是我當你的墊子吧！」
兩人都沒想到原來遊戲變質之後更有趣，連聖文都不得不承認，懷中的這個刁鑽小女人的確比他懂得製造生活中的情趣跟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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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之後，聖文如願以償的通過了全民英檢的考試。
當他拿著那張證書在公司里橫衝直撞，連走路都有風時，大家在驚訝欽佩之餘，都忍不住問他學英文的秘方。
一聽到大家此起彼落的發問，他笑了一下後，神秘的宣布，「要讓英文突飛猛進的方法很簡單，只要你把家裡全部的英文書都鋪在地上。」
「然後咧？當地毯喔？」廁所包打聽忍不住先開口問。
「差不多羅！你就把那些書當地毯，然後趴在上面滾十圈，我保證你的英文一定日新月異。」聖文志得意滿的宣布他的私家秘方。
「當我們三歲嗎？騙人不打草稿喔！總監。」
「喔！這種騙三歲小孩的話你也說得出口！總監，你是考到頭殼裂開了喔？」
「總監，唬爛唬到老虎爛啊！」
同事們一聽到聖文的秘方，紛紛不以為然的離開，只有聖文在一旁竊竊偷笑，心知肚明這個方式究竟有沒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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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琪跟聖文正式交往之後，每天都過著如沐春風的日子，除了愉快、開心，她找不到多餘的形容詞來描述自己的心情。
當她以為自己託了聖文的福氣開始走好運時，沒料到林宗仁的影響還是如影隨形的跟著她。
那一天，林宗仁夫婦到補習班裡發瘋傷人的慘事雖然平息下來，同事們也為了要保護英琪而刻意隱瞞，但是紙是包不住火的，真相還是傳進了補習班負責人的耳里。
周三早上，當英琪笑著向同事們打招呼，準備打卡上班時，美華一見到英琪的身影，便匆匆忙忙的跑到她的身旁，小聲的警告著，「聽說大老闆今天要來處理上次瘋子來鬧事的事情，你要有心理準備。」
「好，我知道了，美華，謝謝你。」乍然聽到消息的英琪，就像是一顆泄了氣的皮球，提不起勁來面對殘忍的事實。
雖然這不是第一次要面對離職的傷感，但是在這個補習班中有許多美好的回憶，讓英琪興起了濃濃的不舍之情。
當英琪還兀自沉浸在傷感中時，老闆已經請人來叫英琪進辦公室了。
看來，該來的陣仗還是免不了的！
不想面對現實的英琪還是只能乖乖的進去。
「英琪，好久不見了，有些事想找你來了解一下。坐啊！」
老闆彷彿一隻笑面虎般的和善，讓英琪感受到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肅殺之氣。
「聽說最近曾經有人來補習班找你，甚至把你打傷了，是嗎？」毫不浪費時間，老闆馬上切入了今日的問題重點。
「是的。」英琪輕輕點頭。
「那個人據說是一位精神病患者，對不對？」
「對。」
「所以在他的精神病沒有受到妥善的照顧以前，還是有可能再來這裡找你的麻煩，甚至攻擊其他的同事吧？」老闆的語調愈見高昂。
「這種不肯定的事，我的確不敢保證。」英琪對於老闆逐漸改變的態度，沒有任何驚慌之色。
「英琪，我知道你在工作上一向都很有衝勁，同事們對你的評價也很高，但是有這麼一顆不定時炸彈存在著，我身為老闆，也必須替其他的員工著想。」
又來了！又來了！為什麼每一個老闆說的台詞都是千篇一律，這麼沒有創意啊！英琪在心裡苦笑著。
「老闆，您說的我都明白，既然您的顧慮來自於我，不然我就做到今天為止吧！」英琪阿莎力的說出老闆希望的決定。
被免去一大段說服人的台詞，老闆反倒因為罪惡感而有些遲疑，他覺得自己應該給她一些補償，「由於是我片面的決定，薪水就幫你多匯兩個月進戶頭，當作是遣散費吧！」
「謝謝老闆一直以來的照顧，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出去收拾一些我的私人物品了。」英琪站起身來，木然的看著老闆。
老闆點點頭，算是結束了他們之間的談話。
廣大的辦公區域因為傷感的離別即將來臨而漾滿了離愁，大家都不說話，安靜的用著哀傷的心情注視著英琪的離去。
當英琪捧著一箱私人物品準備離開時，還在門口用淚眼強顏歡笑。
她紅著眼眶向大家告別，「各位好朋友，我有事先走一步了，如果以後有什麼好康的，千萬不要忘記我喔！」
英琪話一說完，沒有勇氣看向同事的表情，便一古腦兒衝出人行道，隨手招了一輛計程車。
她沒有多想，就指定往聖文的公司而去。
在如此讓人沮喪的時刻，她第一個想到能依靠的人只有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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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車之後，英琪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熱鬧的信義街頭。專屬於城市的繁弦急管，好像都進不了她已然冷卻的心頭。
她抱著一箱東西，在聖文公司的樓下漫無目的的閑晃著，腳酸了，就坐在行人椅上看著忙碌的人群穿梭。
將近二十分鐘後，英琪在洶湧的人潮中看見了聖文意氣風發的笑容，跟在他身邊的，是一群打扮入時的上班族男女，大家有說有笑的正在談天。其中還有一位美麗時髦的OL，精心描繪過的雙眼顯然因為聖文說的話而笑得都眯了。
此時在大家眼中的聖文是一位才能傑出，令人傾慕的工業設計總監，而不是那個跟她一起窩在小房子里吃著清粥小菜的聖文了。
意識到自己跟這個繁華環境格格不入的英琪，潛藏在內心中的自卑感又再次興起作祟。
更何況她現在又處在被老闆掃地出門的窘境里，跟聖文此刻的光鮮亮麗一比較起來，她就像只醜小鴨。
這樣的落差是好勝心極強的她所不能接受的，被迫失業已經讓她的心裡夠不舒服了，實在不需要多餘的安慰來讓她更加抬不起頭來。
於是她趁著聖文還沒有發現她時，便站起身來背對他，希望等聖文走過去，沒注意到她後，再搭公車離開。
但是眼尖的聖文一下子就發現了這個似曾相識的背影，當他的內心還在懷疑時，雙腳卻已經不由自主的走到行人椅的前面。
「英琪？你是英琪嗎？」聖文先試探性的開口。
英琪的鴕鳥性格在這個時候又開始發作，她把頭埋在箱子的雜物堆里，假裝在尋找東西，沒有聽到聖文的呼喚聲。
看到如此可笑的舉動，聖文十分確定眼前這位莫名出現的嬌客，就是他的寶貝英琪。
他猜到英琪一定是在工作上發生了一些不如意的事，才會跑到他的公司樓下等他，但是好面子的個性又讓她無法面對自己以外的人，才會讓她在這裡空等。
因此，聖文偷偷的朝身後的同事揮揮手，叫他們先走。
工作夥伴們有默契的向聖文點點頭就離開了，只剩下剛剛那一位對著聖文笑得特別燦爛的女性OL站在原地，對著英琪的背影露出又羨又妒的眼光。
等到確定周圍沒有熟識的人之後，聖文便將手環上英琪的肩膀，柔聲問她，「你怎麼啦？上班不開心啊？」
聽到聖文一貫的體貼問候，英琪也無法再硬裝下去，只好把頭從滿箱的雜物中抽起，轉而埋在他的肩窩中小聲的說：「不是，我辭職了。」
「是因為上次林宗仁來鬧的事情嗎？」聖文準確猜中。
「對啊！老闆怕那個瘋子再來騷擾大家，為了補習班的生意，他只好把我遣散。不過他還滿有良心的，多給了我兩個月的薪水讓我可以休息一下。」英琪不想讓聖文擔心，故作輕鬆的說著。
「這邊太熱了，不適合說話。要不要我先把你跟這箱東西載回家，我們在車上慢慢說？」聖文果決的先做出決定。
「好啊！在這邊曬好久的太陽了，我的頭真的有點暈了。」微笑的牽著聖文的大手走著，英琪終於找到了踏實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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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上，兩人的話題還是圍繞著英琪的工作打轉。
「你想休息一陣子還是現在就找工作？」聖文操著方向盤先丟出這個問題。
「當然是想找工作啊！要不然生活費和房租從哪裡來？」
「你要不要順便考慮搬家？」
「搬家？為什麼？那裡不是住得好好的嗎？」
「我擔心林宗仁到補習班找不到你，就會轉而到你住的地方下手，畢竟你填的聯絡地址從以前到現在都是同一個地方，不是嗎？」
「是啊！從上台北後，我就一直住在那兒了。但是，我要搬到哪裡？」這個問題讓英琪很困擾。
「這些問題我剛剛都想到了一個配套措施，跟你商量一下，看你的接受度高不高？」聖文充滿著領導者的姿態開始統籌。
「好啊！你說說看。」
「首先，我們公司里最近缺一個英文秘書，薪水不錯，我想請你去應徽看看，當然在我的惡勢力之下，你會是唯一的候選人。然後我們可以在我家附近找一個便宜的小套房住，好方便我照顧你，但是租用者要用我的名字，省得那個神經病又找上門來。」聖文一氣呵成，流利的說著。
「聽你這樣說是很完美，但是要搬新家、應徵新工作，都是要事先準備的，應該要籌畫一陣子，不是像你說得那麼簡單吧？」英琪遲疑的問道。
「你放心吧！我是你的男朋友啊！你要相信我的能力。現在我把你載回去家裡，你只要負責把需要帶走的東西打包，其他的事情都讓我來處理吧！」聖文胸有成竹的交代著。
「真的嗎？」
「事情要做就愈快愈好，省得讓那個瘋子有機可乘，知道嗎？」
一聽到跟討厭鬼林宗仁有關的警告，英琪就會不由自主的去依循，「好，就聽你的了。我什麼時候準備去你們公司應徵？」
「明天給你一天時間打包、搬家，後天就來應徵吧！」
「聖文，謝謝你！每次我有麻煩的時候，你都是第一個幫我的人，跟你在一起真的好好喔！」英琪把頭偎向聖文的肩膀，感嘆的說著感謝的話。
「那你就不要再想一些有的沒的來虐待我了！」聖文笑著說。「好啦！你家到了，聽話，趕快去把東西打包好喔！」
「你也快回去上班吧！」揮別聖文，英琪也一掃心中的陰霾，蹦蹦跳跳的上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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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聖文有力的操作之下，英琪的新生活很快的就步上了軌道。
充滿著挑戰的新工作和溫馨可愛的小套房，都讓英琪有幸福的感受，讓她更感謝那一位為她帶來幸福的好男人。
但是，在一家大型公司里的蜚短流長總是傳得特別的快，更何況聖文還是許多女同事心目中夢寐以求的理想黃金單身漢。
當她們在廁所包打聽的口中知道，原來英琪就是聖文的女朋友時，紛紛流露出不平之鳴。
她們都覺得以英琪的條件，是沒有資格跟聖文站在一起的。
而廁所包打聽在眾娘子軍群情激憤時，又投下了一顆動亂的原子彈。
「再跟你們爆一個有力消息，聽說袁英琪之所以能夠進來擔任英文秘書，全是因為聖文的力保跟推薦喔！」
「騙人的吧！你剛剛說的都不是真的，我不相信！」
「應該是真的！」一個堅定而悅耳的嗓音終止這一切爭吵，「那天中午我還看見袁英琪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樣來找聖文。」
「看！最有公信力的秘書頭頭雨潔都開口了，你們還有什麼不相信的啊？」包打聽一見到有人跟她站在同一陣線，可是快樂得不得了。
「雨潔，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們當然不能讓袁英琪那個外來入侵者太好過！」
「可是那是人家男朋友有辦法，我們在這邊喳呼有啥用？」雨潔不輕不重的煽動著其他聖文愛慕者的情緒。
「你怎麼這樣就放棄？只要我們大家目標一致，讓聖文看清楚那隻狐狸精的真面目，我相信他會省悟過來的。」
「省悟過來幹什麼？跟你在一起喔？」有人在旁邊訕笑著。
「肥水不落外人田啊！像聖文這種高級貨，也應該是自家吸收啊！怎麼能落入外人手中，你說是不是？雨潔。」
「呵呵！日久見人心，我相信聖文會懂的。」撂下了一句謎語般的結論，雨潔自顧自的走出了眾人聚集的空間。
她不著痕迹的整理了一下儀容，腦中已經是計畫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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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一天開始，英琪在公司里可以說是困境重重，不但在工作上受到了比往日更多的阻力，甚至還有人跟她交代事情時總是斜眼看她，表明了對她的不屑。
英琪對於其他女同事莫名的惡意感到無所適從，但是她又不想告訴聖文，以免再次加重他生活上的負擔。
她只能夠自己默默咬牙忍下，畢竟人生地不熟的她，實在也不知道該找誰問個明白。
中午休息時，英琪因為偶發的拉肚子到女廁所去蹲馬桶。在她痛苦的瞬間，依稀聽見其他的女同事在談話中提到了她的名字。
「你說的是真的嗎？袁英琪是總監的女朋友？騙人的吧！她怎麼配得上總監！」
英琪以聲音隱約猜到這個人應該是會計。
「對啊！我一開始聽到也很驚訝，聽說還是總監把她弄進公司的呢！」
這個略尖的聲音應該是秘書A。
「難怪你最近對她都沒好臉色，幹嘛？她是礙著你了喔？」會計笑道。
「不是啊！這種用不正當手段進公司的人，一定也是用不正當手段迷倒總監的呀！我是替總監抱不平！」秘書A義正辭嚴的辯解。
倔脾氣的英琪聽到這裡，心中的火氣已是按捺不住。
她決定忽視拉肚子的痛苦，也要出來跟這些說話不負責任的八婆理論一番。
她用力的踹開廁所門，看見了三個人在鏡子前，其中兩人一見到英琪都嚇白了臉。
英琪得意的望著那兩個女人驚慌的嘴臉，「你們剛剛說的話是從哪裡聽來的？」
「你踐什麼呀？這些話如果不是事實，怎麼會傳開？」
「對呀！對呀！」
惹是生非的兩人一見到英琪炯炯有神的眼眸，倒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了。
英琪站上前，想要大聲理論時，一直站在鏡子前補妝默不出聲的雨潔卻突然開口了，「大家都是同一個公司的同事，別鬧了，這樣不好看。」
她先安撫著兩位說壞話沒經驗的肇事者，「我想你們也是道聽塗說，被人家影響的吧！中午時間大家肚子都餓了，你們就先出去吃飯吧！」
「是啊！我們是真的很餓了。雨潔，那我們就先走了啊！」得到機會開脫，兩人毫不猶豫的飛奔離開事發現場。
此時雨潔更是換上了一副好人的面具，軟聲的安慰著英琪，「大公司里就是這樣，人多嘴雜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做好自己分內的工作就好了。」
看見雨潔這樣幫忙，英琪對她的第一印象就好得不得了，「謝謝你的幫忙，我還沒請教你的名字呢！」
「你叫我雨潔就可以了。肚子餓了嗎？要不要一起吃飯？」雨潔釋出善意邀請著。
「不用了，謝謝，我跟人家有約了，明天吧！讓我請你吃飯，答謝你今天的仗義相救。」英琪豪爽的就想交雨潔這個朋友。
「好啊！就明天吧！看你很急的樣子，應該是跟男朋友有約吧！快去吧！」雨潔敞開微笑，溫柔的催促她。
「嗯！那就明天見羅！」英琪一邊跑向電梯，一邊跟雨潔揮手道別。
而雨潔原本溫柔的笑容，在英琪走進電梯後就消失無蹤，冷著臉的她慢慢定向窗口，等待著英琪走出公司大門的那一剎那。
果然，如同雨潔所料，英琪挽著的強壯臂彎，正是屬於她朝思暮想的夢中情人——聖文。
複雜的情緒在雨潔心中炸開。她知道拆散人家姻緣是不道德的行為，但是她一定要跟袁英琪博這一把輸贏。
英琪還不知道自己即將羊入虎口，還傻傻的向聖文報告說剛剛交了一個叫雨潔的新朋友，明天就要跟她一起吃午餐。
「什麼？那你就不陪我吃了喔！」雖然開心她交了一個朋友，但還是要爭取一下自身的福利，「我還以為讓你來當英文秘書，我就有好康的咧！」
「說到這個我就不開心！聖文，我覺得當初我應該要打敗眾多競爭者再考進來會比較好，你害我現在被那堆愛慕你的花痴們貶到谷底了。」
「不要理那群三姑六婆，公司里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她們就激動得不得了，簡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聖文冷哼，「那時候的情形你也明白，我一定要讓你在我身邊我才會心安，所以你就不要想這麼多了吧！」
「你對她們的態度這麼差，她們為什麼還會喜歡你？」這一點就讓英琪很有興趣了。
「簡單嘛！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就因為我在公司里都不亂來，她們才敢這樣幻想。如果我像小夏、傑夫那幾個色狼一樣大小通吃，保證她們一見到我，就屁滾尿流的跑了。」
聖文精闢的分析，總算得到英琪的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