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匪夷所思 第九章監獄風雲
監獄自古以來都是罪惡的集結地,這裡有好人被淪落成壞人,也有壞人被改造成好人,這裡有罪有應得,也有含冤而死,大浪淘沙,這裡基本上可以說人生的最後的一道關口,有人的路在這裡走到了盡頭,有人的生命在這裡轉折。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過程。有強悍的人在這裡落淚,有軟弱的人在這裡堅強,只有經歷過監獄生活的人才知道生活的可貴。有人說經歷過監獄生活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有人說經歷過監獄生活的女人才懂得珍惜生活。好象沒有道理,可卻有些道理,這也許是生活,經歷了懲罰才知道生命的可貴,才知道生活的美好,才知道世界原來並不是想象的那麼簡單。
X市第一監獄:
高牆深院這裡和別的監獄沒有什麼區別,可這裡的故事卻和別的監獄有著不同。同樣的犯人不同的故事,因為不同的犯人這裡發生了神秘而精彩的故事。
趙緣沒有理會別人對他做什麼,周圍的人在廁所里拳頭如同雨點的打在他身上,趙緣沒有反應,只是笑了笑。這裡的人根本沒有可能傷害到他,只要他想,即使不還手也能把這裡所有的犯人擺平,可趙緣不想反抗。他現在很喜歡別人打他的感覺,這樣他感覺不到內心的疼痛,身體的打擊在一定程度讓他忘了那個神秘的世界,那個神秘世界的悲慘故事。趙緣現在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虐待狂,為什麼喜歡別人打他,甚至還有一點快感。
「老大,已經三個多小時了,我們是不是應該住手了?」老貓從廁所里出來問眼鏡。
「你們是不是下手太狠了,怎麼聽不到那小子叫喚呢,別打死了,我們現在是蹲監獄,別太囂張了!」眼鏡不無擔心的說,他很奇怪打了這麼久,一聲也沒有聽到趙緣叫,這和教訓以往的犯人一點也不一樣。
「沒有,那小子很抗打,這麼久也沒有出聲,但眼睛還動,要不我也以為打死了。那小子我們沒有留下一點皮外傷,基本都是內傷,警察看不出來的。」胖子老貓得意的說。
「好,放了他吧,以後他一定很乖,吩咐兄弟這兩天不要找那小子的麻煩,讓那小子恢復幾天。進來這裡的人都是一路的,我們不要太難為他,給他個馬威就可以了。」眼鏡吩咐道,在道上混不能做的太絕,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山水有相逢,人生說不定誰得意的。世界看起來很大,其實很小,人感覺上很多,但有時候就那麼巧讓冤家碰頭的。眼鏡雖然心狠手辣,但很信佛,也虔誠的相信這個世界真的有報應,有因果的。
「知道了。」胖子答應著又回到廁所把趙緣放了。
趙緣靜靜的在廁所的地上躺了一會,想想感覺好笑,想他堂堂的民營企業家,市政協委員,曾經的市長竟然把人拉到廁所里揍了一頓。這些真的很滑稽,但趙緣知道是他自己找的,本來這些懲罰他根本不必受的。現在的趙緣每被折磨一次,他心裡的罪惡感,內疚就感覺輕了一些。趙緣忽然笑了,他想起了對聯:
天下英雄豪傑,到此無不低頭屈膝;世間貞女節婦,進來紛紛解帶寬裙;橫批:天地正氣.
真的很形象,趙緣猛的站了起來,高聲吟唱著對聯回到了自己的床位,好象什麼事情也沒有的樣子蓋上被子睡覺了。
「老大,這小子邪門!」胖子愕然的對眼鏡說。
「告訴大家以後不要得罪這個小子,媽的,還真邪了,被打了三個多小時什麼事情也沒有,還唱歌。」眼鏡十分詫異的看著倒在床上的趙緣,眼前這個小子絕對不是平常人,眼鏡心裡竟然有莫名其妙的恐懼,很多年沒有這種感覺了。眼鏡有個一個直覺,這個監獄從這個小子進來就不會平靜了,一定會有什麼大事情發生。
監獄的日子很平靜,大家每天都一起出去幹活,趙緣還頭一次知道犯人也要幹活,原來這就是勞動改造。大家逐漸熟悉起來,但每個人都不敢和趙緣來往,包括這個號子的老大,大家感覺趙緣真的很神秘,被打了那麼久不但沒有什麼事情,而且基本上很少吃飯。監獄的飯菜不是很好,趙緣根本不喜歡吃,他自己也感覺很奇怪,他現在一個星期不吃東西居然感覺不到餓。即使吃東西,趙緣吃一點青菜就可以了,他討厭肉的感覺,真的很奇怪。
今天的陽光真的很好,火辣辣的太陽照在人身上暖暖的。監獄里很潮濕,這裡經常有人起濕疹,可能監獄都是陰氣很重的地方吧!今天沒有出去幹活,大家被監獄的管理人員帶到了院子里,往天森嚴的警戒在這個院子居然看不到了。
很奇怪,這裡的犯人好象知道怎麼回事一樣,竟然在院子里脫的精光,仰著躺在了滾熱的水泥地上。趙緣很奇怪的看著周圍的犯人都脫掉了衣服,一時間院子里赤條條的人竟然給人有肉海的感覺。
「眼鏡,這是怎麼回事?」趙緣順手抓過剛脫掉衣服的眼鏡,看著這個排骨一樣的男人問。這個時候連唯一的管理人員也走了,整個院子被鎖了起來。
「你以前沒有進過監獄?」眼鏡被趙緣抓住有些發楞,這些天趙緣幾乎沒有和任何人說過一句話。眼鏡清楚的感覺到趙緣力量的強大,眼鏡從小練武術,並不是誰都可以抓到他的肩膀的,可趙緣好象很隨意,但速度極快,快的眼鏡用眼睛無法看到。
「我是你們所謂的小學學歷,趕快告訴我!」趙緣很急切知道眼前是怎麼回事,人的好奇心理每個人都有,不過是程度不同罷了。趙緣就是那種典型對一切不了解的東西都想知道的好奇的人。
「你知道什麼叫曬蛋嗎?」
「什麼叫蛋?」趙緣又奇怪的問,也許是監獄里的術語。
「蛋就是每個男人的命根子,這裡陰氣太重,時間長了我們的命根子很容易出毛病的,所以監獄里都要曬蛋和烤蛋的說法。」眼鏡看了看趙緣,他發現趙緣有時候單純的象孩子,有時候卻神秘的象傳說,這到底是什麼人啊。
「烤蛋,這個我知道,但人的蛋也可以烤嗎?那還能要了嗎!」趙緣自以為是的說,監獄的生活很枯燥也很刺激,畢竟沒有經歷過的東西都是好的。現在的趙緣忽然有去集中營去體驗生活的感覺。
「靠,你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啊!」眼鏡哭笑不得,難得這個古怪小子和他說話,他耐心的給趙緣解釋。
「烤蛋是冬天的事情,並不是象烤羊肉串一樣,而是烤火,主要烤我們的蛋,你明白嗎?這是生理的需要,是好好保護我們男人的身體,你還有什麼問題,一起問吧!」眼鏡想進一步了解趙緣,畢竟多一個古怪的朋友比多了神秘的敵人要划算的多。
「哦,監獄還是很人道的。」趙緣感嘆的說。
「狗屁!監獄人道?那他們為什麼不讓我們住寬敞、明亮的房間,為什麼要讓我們幹活,人家美國人都說了,中國是最沒有民主的國家。在這裡我們***已經不是人了。」眼鏡不滿意的罵道,在監獄里久了,這裡的事情很多看不慣。
「你是不是還想住總統套房,找個保姆伺候你啊?」趙緣笑著問,他忽然感覺眼鏡,這個監獄里的小老大很可愛。
「你怎麼用這樣的眼光看著我?」趙緣看到眼鏡看他的眼光很奇怪。
「真沒有想到,你原來也會開玩笑,你笑的樣子很感染人的。」眼鏡嘆了口氣說,在道上這麼多年,他從來也沒有安定的生活過,監獄都快成了他的家了。在陽光下,舒服的曬太陽,是他一直很想的是事情,但不是在監獄里。
「沒有想到?這個是你沒有想到的太多,一個人儘管再厲害,可他也不能無所不能。有的人一輩子都可以犯錯,有的人連一次錯誤都不可以有,你明白嗎?」趙緣目光深邃。
眼鏡不再理會趙緣,他脫了自己的衣服,舒舒服服的躺在了滾熱的水泥地上。牆外的天空和牆內的天空是一樣的,可感覺完全不同。眼鏡不是很明白趙緣的意思,但他知道這個小子說的有一定的道理,這個世界人與人之間是無法比較的,根本無法比較的。
上百個人,赤條條的躺在一起,這樣的場面很壯觀,也很滑稽。外邊世界的人,又怎麼會了解裡面的生活。
「哥們吸煙!」眼鏡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了香煙,遞給了趙緣。
「這裡可以吸煙嗎?你們是怎麼弄到的?」趙緣順手接過香煙,很奇怪的問,據他了解這些物品在監獄里應該上禁品。
「靠,這年頭有錢什麼弄不到。」眼鏡罵著說。
「有錢?這裡錢能夠流通嗎?」趙緣更加奇怪了。
「能,當然能流通了,這裡的消費要比外邊的貴十倍,外邊的五元錢的煙,這裡要五十元才能買的到。」眼鏡十分感慨的說。
「五十元?那在監獄里的人不是都很有錢,外邊的人也沒有幾個能夠抽五十元錢的煙的。」趙緣很驚訝,這個世界完全陌生,對他來說,這裡的一些東西比神秘世界的東西更陌生,一點影子也抓不到。
「這個世界一樣的,有錢人在哪裡都很吃香。外邊有錢人是大爺,裡面依然也是。這裡窮人家的孩子,每年也要貼補不少,否則在這裡生活很苦,也許連監獄都出不去就掛在這裡面了。」眼鏡也很感慨。
「那你家裡有錢?」趙緣又奇怪的問,他真不能想象,監獄里的人還有花費,而且是高消費。
「屁啊,我家裡有錢我怎麼會走到今天,這個世界是笑貧不笑娼的,女人可以出去賣,咱們爺們只有命一條,玩的就是命。運氣來了,爺們也能過上有錢人的生活,運氣走了,進來這裡,更悲慘的不過是挨顆子彈罷了。」眼鏡目光有些痛苦的說。
「那這裡你怎麼有煙吸?」趙緣又奇怪的問。
「這裡,要不你家裡肯花錢,要不你狠,這個世界永遠是懼怕不要命的。這裡我最狠,我要什麼有什麼!」眼鏡的目光流露出殺氣,周圍的犯人不自覺的遠離他和趙緣。
「你很狠嗎?」趙緣問,他很不舒服眼前這個文靜的男人流露的殺氣,這種感覺讓他想起過去。
眼鏡看了看趙緣沒有說話,身上的殺氣逐漸消失了。在趙緣面前他竟然感覺無法發火,這到底怎麼回事他自己根本說不清楚,總之,看到趙緣的眼睛他一點脾氣也沒有了。很奇怪的感覺,他感覺趙緣的聲音和語言都有很大的誘惑力和感染力,不自覺的他就放棄了對趙緣的抵抗。
院子里開始無聲了,只有個別的人開始吸煙,赤裸裸的人群在太陽的照射下讓人回到原始的感覺。趙緣環顧四周,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他好象在做夢,他忽然發現自己不知道在做什麼,難道來到監獄就為了了解這些嗎?趙緣不知道,他很茫然的看著眼前白花花的人,監獄的概念逐漸模糊。
監獄這個執法重地,趙緣本來想懲罰自己,可進來卻發現這裡原來也很黑暗。原來這個世界任何角落都有陰暗,即使在懲罰陰暗的同時也會製造陰暗。這裡可以買到煙,也可以買到酒,不用問一定是工作人員賣的。曾經有人說,在監獄里可以用錢來買刑期,甚至可以把死刑買成活期,以前趙緣不相信,現在趙緣不得不相信。這種事情很有可能發生的,有錢人的遊戲,貧窮的人在什麼地方都是受苦的一群。
這個世界有強盜也有土匪,強盜、土匪中不乏有義膽忠肝的人,警察中也有土匪。好人中有壞人,壞人中有好人,這個世界從古到今沒有變,以後也會這樣的。無論在什麼社會中,光明和黑暗總是同存在的。越光明的背後就越黑暗。
每格一段時間天氣好了,監獄里的人都要曬蛋,平時大家一起幹活。趙緣逐漸和監獄里的獄友熟悉起來。來這裡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有因為一點小事情犯了大錯誤進來的,也有走私販毒的,這裡的人雖然都是罪犯,但這裡的罪犯也多才多藝,偶爾的節日有笑星一樣的人物,也有歌星一樣的角色,更有藝術家和詩人。有用草編織小動物惟妙惟肖的,也有隨口作詩的,這裡真是人才濟濟。時間可以但忘一切,趙緣心頭的傷痛逐漸的平復。監獄的人也要勞動,每天大家一起出去,時間久了,趙緣也不再感覺這些人是壞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可愛的一面。每個人都有自己善良的一面,這裡不乏性情中人。
又是外出勞動的日子了,這次是在一個石頭場開石頭,沒有干過體力活的趙緣現在已經適應了這樣的生活。現在他可以和大家融在一起,吸煙,喝酒也隨口髒話。新來的人看著不順眼的他也教訓,趙緣有一種做流氓的感覺,做流氓的感覺真爽。
石頭被一車一車的拉了出去,能夠在外邊活動,不待在潮濕的監獄里,雖然累點,大家還是很高興。這裡的勞動不是免費的,也有一點工錢,有犯人出去了,監獄里的人就結算一下,發給出獄的犯人。
「啊,一個巨大的石頭洞,裡面好象很陰沉的。」一個犯人驚叫著。
「是啊,真的好大,好象是天然的,年代應該很久遠了。」一個頗有見識的老犯人說。
監獄的管理人員也過來,這樣的洞穴不是經常能發現的,有的洞穴連著外邊,他們擔心犯人從這裡逃出出去。
所有的犯人被聚集在一起,沒有人亂動,但每個人的眼睛不在轉的飛快。有觀察監獄管理人員的,有觀察地形的……這裡本來就是一些知道如何犯罪的罪犯,如果有任何機會他們不會放過。刑法、期只是幾年的沒有什麼想法,可有很多人要一輩子生活在監獄里,即使不是一輩子,青春也要浪費在這裡。很多人不甘心,不時有人逃獄。有的成功了,被監獄的犯人佩服和羨慕,也有死在逃獄的路上,結束自己罪惡的一生的。
「不要進,裡面不對!」趙緣高喊,他忽然有一種危險的感覺,這個世界能夠讓他感覺到危險的事情不是很多了,可眼前那種危險的感覺是如此的強大。
「不要動!」一個獄警用槍指著趙緣的腦袋,沒有理會趙緣的叫喊。趙緣嘆了口氣,為什麼人總是不見棺材不掉眼淚呢。
兩個獄警進了洞穴,許久沒有聲音。又有兩個獄察進去了,可還是沒有回來。犯人們驚慌之餘有些興奮,畢竟犯人和警察是天生敵對的行業,那些警察出了事情,這裡的犯人高興還來不及呢。
還是沒有什麼動靜,所有的管理人員都開始驚慌起來,犯人們也開始莫名其妙的恐懼,畢竟四個活生生的人消失了,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對於不知道的東西,人所有的共性都是好奇之餘更多的恐懼。
「大家不要亂,我進去看一下!」趙緣冷靜的說,眼前的危險感激發了他的鬥志,他忽然發覺自己已經無法離開神秘世界了。知道神秘世界的一切,了解神秘世界,雖然他不想神秘的生活,但他已經不能夠了平靜的生活了。平靜的生活不是誰都可以的,有的人不喜歡但沒有辦法改變,有的人喜歡但也沒有辦法改變。
「87654,你不要動,這裡有我們警察呢。」一個獄察叫著趙緣的編號,用槍指著趙緣說。
「哈哈……」趙緣笑了,槍在他面前不過是小孩子的燒火棍而已,本來想幫忙,可這裡的人竟然這麼個態度。
「你笑什麼?」那用槍指著趙緣的獄警驚訝的問,所有犯人也吃驚的看著趙緣,趙緣在監獄里本來就是比較神秘的一個人物,真不知道這個小子在被用槍指著還能笑的理由。
「把槍拿開,你們如果想救回那四個警察就讓我進去!」趙緣把面前的槍撥開,大步向山洞走去。
「不要動!」所有的獄警槍口指著趙緣。
趙緣回頭看了一眼,輕蔑的笑了笑,毫不理會那些警察的威脅,繼續向山洞走去。
「開槍!」一聲命令,所有的槍響了。
趙緣的身體忽然如同蛇一樣的彎曲起來,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子彈一顆也沒有打中。
「啊!」警察在驚呼,犯人也在驚呼。眼鏡的眼睛睜的大大的,他知道趙緣有些本事,但沒有想到竟然可以抵抗子彈的傷害。真不明白,有這樣本事的人為什麼還甘願被自己打而不還手。
趙緣回身,微笑著向警察走去。
「不要過來!」警察們驚恐的喊,雖然這裡的警察槍法不一定很准,可剛才至少有10個人開槍,這麼多的子彈不可能都打偏了。可最不可能的事情發生了,子彈全部落空,被打的人笑容滿面的向他們走來。這是神話,這是傳說,那微笑中讓人感覺到了死亡。
槍聲大作,但轉眼停止了,所有警察的槍都出現在趙緣的手裡。渾身是槍的趙緣好象一個怪物,一個無法想象的怪物。
「你想怎麼樣?」一個警察說,看樣子應該是領導。
「我想怎麼樣?這裡很危險不要干擾我。」趙緣輕蔑的看了看那說話的警察,然後轉身繼續向那洞口走去。
警察沒有了槍如同沒有牙齒的老虎,沒有牙齒的老虎再也沒有傷害人的能力,沒有人再會懼怕這老虎。趙緣忽然發覺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些衝動,他看到了犯人眼睛里的凶光,剛才的老虎變成了綿羊,剛才的綿羊也變成了老虎。老虎和綿羊的對立是天生了,已經有犯人開逼近警察,也有犯人企圖離開沒有警戒線的防區。
「你們想幹什麼?」趙緣站了下來,雖然他不喜歡警察,但他更不希望監獄里的這些人渣跑出去禍害社會。監獄的存在是必然,警察的責任就是抓罪犯,看管這些人渣。趙緣忽然感覺有些不知道如何處理這種情況,這裡要失去控制,這裡要開始混亂。
「裡面很危險,你們不要幻想逃出去,這裡現在誰也出不去!「趙緣忽然身體飄動到半空,手指亂舞,一個小的能量場把眾人圍住。
「你們看好犯人,我進去看看,這裡真的很危險。」趙緣對那帶頭的警察說,槍很神奇的從趙緣的身上消失了,出現在每個警察的手裡,誰的槍還給誰,一點錯誤也沒有。
那帶頭警察吃驚的看著手裡的槍,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發覺趙緣升到半空的時候,所有的犯人的聲音他不能夠聽見。犯人好象被什麼給封閉了,可以清晰的看到犯人們掙扎但沒有人可以走出來。這樣的事情他不能解釋,在神秘面前他是那麼無知,可以感覺的到這裡所有警察還有活動的能力,眼前這個神秘的犯人也許真的沒有什麼惡意。
「不要做任何彙報,即使彙報也沒有人會相信的。這樣的事情不是你們這個世界所能接受的。」趙緣繼續命令道,他感覺自己又回到了那個神秘世界。原來神秘是無處不在的,他已經沒有選擇生活的權利。
「需要我們什麼幫助嗎?」帶頭的警察猶豫了一下問,他確實無法彙報,眼前這樣的事情誰能相信呢。
「不用了,我已經把所有的犯人禁錮了,你們負責這裡的安全,我進去把事情解決完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趙緣說完掉頭就走。
帶頭警察茫然的答應著,他知道事情已經超出了正常的範圍,已經不是他這個小警察可以控制的。眼前只能等山洞裡有結果再說。他不明白人為什麼能夠飛起來,也不明白為什麼趙緣可以輕易的把所有的犯人禁錮,只能用特異功能來說眼前的趙緣,這個世界的神秘是他們這些正常人根本無法了解的。
山洞很潮濕,而且很腥。趙緣有種奇怪的感覺,這裡好象有人但更多的是野獸的氣味。人味和野獸的味道結合,可以肯定的是,裡面的人味絕對不是剛才進去那幾個警察的味道。
風也很潮濕,走了很久竟然沒有發覺這個山洞有多深。有眼睛在看趙緣,趙緣一直感覺有雙眼睛再看他。這絕對不是人的眼睛在看他,趙緣能夠感覺的到。
「出來吧!」趙緣沉聲說,被人窺探的滋味不是很好受,趙緣隨時戒備,很久沒有這麼緊張了。趙緣忽然感覺莫名的刺激和興奮,這個世界能夠成為他的敵人的人已經不多了,可以肯定的是,不管山洞裡的是野獸還是人絕對能夠成為他的一個敵人,很奇怪的能量場,很微妙的感覺。
腥風越來越大,兩個燈籠一樣的東西走近了。
是眼睛,趙緣感覺出來了,很大的眼睛,這絕對不是人類的眼睛。很奇怪對方的行動似乎有很多手腳的樣子,什麼東西能夠給他這麼奇怪的感覺,趙緣驚訝的看著前方。
火,趙緣身上出現火焰。前面竟然是個巨大的蜈蚣,一個有很多腿的蜈蚣,看蜈蚣的樣子怎麼說也有千年的修鍊。
「哎!原來是你這個畜生愛這裡興風作浪。「趙緣嘆了口氣說,動物能夠修鍊如此境界不是很容易,但他必須消滅眼前的蜈蚣,這個世界不應該有這樣的動物存在的。這樣的動物只有神話才會有,現實不需要神話。
「小子別以為會玩火就可以這麼狂!」蜈蚣竟然說話,說的人話。
「你是人?」趙緣懷疑的問,這什麼世道連野獸也會說話。如果沒有經歷那麼多,見到這樣的場面他一定會嚇死的。
「人?不是!獸也不是!我什麼都不是!」
趙緣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對方很痛苦。
「剛才進來的人你吃了他們?」趙緣問,他絲毫沒有感覺這裡有死亡的氣息,應該那幾個警察沒有死。
「吃了他們?怎麼可能,我不喜歡吃人。他們嚇昏了,我毫不容易看到人怎麼會輕易殺了他們,可惜他們膽子太小,我無法和他們聊天。」蜈蚣搖頭晃腦的說,竟有有學問人的感覺。
「那他們呢?我怎麼感覺不到他們!」
「你雖然很厲害但也不能進入我的禁錮的,他們現在很安全!」蜈蚣很配合趙緣,有問必答。
「哦,我知道你是什麼人了!」趙緣沉思了一下說。
「你怎麼可能知道呢,你說說看!」蜈蚣表情很驚訝也很怪異,畢竟蜈蚣的表情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接受的。
「你是人,但也是獸!」趙緣肯定的回答。
「哈哈……這和沒有回答有什麼區別,小夥子你真可愛。」蜈蚣竟然能夠發出笑聲,很滑稽但更多的是詭異。
「你曾經是人,後來無奈變成了蜈蚣!」趙緣看著狂笑的蜈蚣接著說。
「有點意思,原來你還真有兩下子,接著說。」蜈蚣表情凝重起來,已經沒有了笑聲。
「你做人很辛苦,沒有辦法只要靈魂出殼,找了個蜈蚣做軀體,你能夠完全征服這條蜈蚣很厲害,現在蜈蚣就是你,你就是蜈蚣!」趙緣肯定的說,他能夠想明白是因為他想起了鬼醫和毒婆夫婦,想起了那些不能夠成為神的靈魂,無奈的選擇了進入野獸身體。
「你說的完全對了,看來你也是修真的人。你的年紀很小,能夠知道這些很不容易。」蜈蚣感嘆的說,有誰知道他由人變成蜈蚣的辛酸,現在他每天只能在地下活動,地上的生活他已經不再適應。從人變成蜈蚣很辛苦,可從蜈蚣身上得到完全獨立的思想意識更難,這其中的苦處只有經歷過靈魂轉體的人才會知道。
「你把那四個警察放了,我們的世界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趙緣看著很感慨的蜈蚣說。
「沒有問題,但你必須留下!」蜈蚣說。
「為什麼留下我?」趙緣奇怪的問,他感覺的出眼前這個蜈蚣沒有什麼殺意,可他弄不明白這個蜈蚣在想什麼。這個世界誰又能夠了解蜈蚣的想法呢。
「你以後就在這裡陪我吧,看你的修為,你應該能夠在地下存活,我會教給你很多的東西。」蜈蚣說出自己的想法,他在這地下真的遺恨寂寞,有同類不能溝通。能溝通的,卻又無法接受他。一個會說話的蜈蚣,沒有任何人類會與他交往的。
「哈哈,你原來是想我在這裡陪你啊。這個沒有問題,你把人放了,這之後就看你有沒有本事教我了,只有真正的強者才有可能把我留在這裡。」趙緣很自信的說,他相信自己的能力,一個人如果沒有自信,那他根本無法正常生活。這裡依然是神秘世界,這個世界與進洞的警察沒有關係,與外邊的警察和犯人也沒有關係。
「好,人出去后,我讓會讓你知道你在這裡陪我,你確實能學到很多的東西。」蜈蚣也很自信的說,他明白趙緣的意思,他不相信這個世界還有可以打敗他的人。他已經把以前修鍊的能量和這條幾乎成精的蜈蚣完全結合起來。在這個世界他不能說是神,這個世界沒有他這樣形象的神,但他在這個世界絕對上最恐怖的生物,恐怖程度就連自己都無法想象。能夠遇到一個可以讀懂他的人不容易,蜈蚣決不會輕易的放趙緣離開。
「好,我答應你,但我要先出去把那個世界的尾巴結束,他們不應該知道這個世界的事情的。你敢讓我出去嗎?」趙緣挑釁的問。
「沒有問題,你和那四個人出去吧,我相信你,也相信自己的能力。外邊那些垃圾我隨時都可以收拾,雖然我不能長時間在外邊出現,可用來收拾你們,時間應該足夠了。」蜈蚣狂妄的說,他感覺自己有這個狂妄的資本。趙緣是他做人都很少看到的高手,但他感覺趙緣根本無法和他爭風。小孩子的把戲只能小孩子玩,他相信趙緣知道這個厲害關係。
四個警察被放出去了,他們還沒有清醒,這很正常。他們見到的東西是他們這輩子也無法想象的,一個如此巨大的蜈蚣已經夠恐怖了,更何況會說話的蜈蚣呢。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趙緣有能力讓他們在夢中就忘掉這一切。趙緣雖然還不是神,但趙緣可以控制這些普通人的部分思想,忘掉一些不應該記得的東西。
外邊的人還都在,大家看到趙緣他們出來都安靜下來。犯人不再在能量圈裡掙扎,警察們也等著趙緣的交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他們什麼也不會知道的,外邊的警察不會知道,進到裡面的警察也不會知道。趙緣輕輕飄的半空,在眾人不相信的眼神中飄到空中,很真實也很虛幻。大家無法接受趙緣的神奇,不過不接受也好,接受也好,他們都會忘掉今天的記憶。風在趙緣的身邊颳起,趙緣身上出現了耀眼的金光,象佛象神,就是不象人。
金光慢慢普照,所有人沐浴在金光中,這一刻能量禁錮消失了,這一刻沒有人能夠動彈,這一刻大家做了一個共同的夢,也忘掉共同的東西。在場的警察再也不會想起趙緣,在場的犯人也不再會想到他們還有趙緣這個獄友。趙緣來過,但沒有痕迹,趙緣走了,也沒有聲音。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
趙緣很瀟洒的向大家揮了揮手,他告別他夢想的平凡世界,這個世界不再屬於他。以前擁有過這樣的生活,但他沒有珍惜。如今失去了這樣的生活,趙緣沒的選擇,他已經不屬於平凡世界的人,沒有回頭的可能。如果有,那也是自欺欺人的做法。知道了神秘,就無法接受平凡的無知。
監獄還是以前的監獄,牢房還是以前的牢房,石場上大家依然在獄警的看管下幹活,一切的都恢復了正常,監獄的生活在趙緣的記憶,但監獄的記憶中不會有趙緣的影子。趙緣走了,以後他不會出現在這平凡而精彩的世界。這一刻趙緣知道了自己的位置,這一刻趙緣猛然醒悟,現實就是現實,走過的路就無法回頭。經歷了監獄生活的趙緣又了解了很多這個世界的精彩,各種各樣的犯罪,趙緣逐漸原諒了自己,沒有突然的驚醒,沒有什麼醍醐灌頂,一切那麼自然的明白,一切又是在情理之中。
山洞還是那麼黑暗,依舊那麼腥味十足,但山洞的洞口消失了,洞口已經掩蓋無數巨大的石頭。今天不會有人發現這個洞口,明天也不會有人發現這個洞口,也許以後會有人發現這個洞口,但趙緣堅信即使他們發現這個洞口,也不會再發現什麼讓人無法接受的現象。這是一個山洞,一個天然的山洞,僅此而已。裡面的東西會在趙緣的面前的消失,不該有的不會有,該有的也不會消失。
「你回來了,你很守信用!」蜈蚣看著在外邊忙活完的趙緣說。
「我沒有必要躲避你的,該來的躲不掉的。」趙緣淡淡的說。
「這裡的事情他們都忘了?」蜈蚣問。
「這裡什麼事情也沒有他們不用忘掉什麼,也不用記得什麼!」趙緣答。
「你的本事很強,好象可以和我爭風。」蜈蚣說。
「一般,你也不弱,希望你有資格教我。」趙緣說。
「你沒的選擇,以後你的生活將在這黑暗的世界。」蜈蚣又說。
「我選擇我知道,我的世界我做主。」趙緣跟著說。
兩個不再說話,眼睛在對視,人與野獸的交流,野獸與人的交流。火花在眼神閃動,心靈的聲音在碰撞。沒有什麼原因,但一定有結果。沒有什麼真正的開始但一定會結束,這個世界沒有什麼真正的永恆,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