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四章 何謂無敵

一品神將哪……方自強心想著，不由問道：「敢問，憑在下之能力，在神界能排上幾品？」

woaixiao神色有點尷尬，方遠卻道：「你？很不錯，最近應該能力提升了不少吧。估計在九品神將和八品神將之間。」

方自強臉色如土，心道，我這麼差嗎？

woaixiao安慰道：「皇孫殿下莫要妄自菲薄，即便是三清帝君，像殿下這般年紀時，也未有殿下這般實力呢。更何況，神將與天將不同，天庭品級台下排列之一品天將，若以神品相排，大多不過在八品至七品之間。像天河元帥，雖位列超級天將行列，但在神將品級中，也只位於三品神將的地位……」

這麼說來，那些真正擁有實力的「神將」是隱身在暗處修行了，與民間傳說中的那些「天兵天將」大是不同，一個是真正的高手，一個是用來擺門面工夫，就好像一個是武力大國的皇牌部隊，另一個是搞儀仗讓人觀禮的儀仗隊，兩者不可同日而語。

方自強對天庭的品級排行不感興趣，可是聽到自己和真正的神將差距這麼大，而天界還有諸多神靈要下界，那到時……自己還不是被他們一掌就拍扁？

當下，心如死灰，提不起一絲勁來。

方遠見狀，心頭微嘆。這孩子，心境控制力度也未免太差了，難怪《擬境訣》只能練到這麼低的水準。想著，不由問道：「自強，我問你，你認為怎麼樣才算是強大？如何才能達到無敵的境界？」

方自強一怔，心頭迷糊。

方遠又道：「你認為，仁者無敵？還是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可以只手毀滅整個星系，甚至是整個宇宙，那才算是無敵的力量？或者，你認為能起死回生，守護一切，救助萬民，那才是無敵？」

方自強心頭劇震，獃獃地看著方遠。

方遠盯著他的眼睛，道：「我告訴你，這一切，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什麼都不是。」

方自強駭然，真正的力量？他看著方遠，發覺方遠十分嚴肅，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的樣子。當下忍不住問道：「那……真……真正的力量，是……什麼？」

方遠沒有回答，只道：「我問你，神與神之間的戰爭，是怎麼樣的？」

方自強想了想，道：「應該很恐怖吧，恐怕是滄海桑田，斗轉星移。」

方遠微微冷笑：「又豈止如此？其實神的戰爭，就是法則的戰爭。」

「法則的戰爭？」

「不錯。」方遠道：「在神的個人領域當中，除了他自身代表的法則外，其它任何法則皆無效化。」

方自強聽了，先是疑惑，后突然驚恐萬分：「你……你說的是……」

方遠微微點頭。法則，天地間運行都有法則的存在，當法則不存在了，那麼……如果一個神的法則代表的是光，那麼，在他的領域內，一切的一切，都將只剩下光，不論對方如何強大，實力如何強衡，甚至是一顆中子星，整個黑洞……但那又如何？一切的存在，都依賴法則，法則改變后，原來的一切，還存在嗎？

時間的法則，決定世界的變化，時間的法則被改變了，那麼，就沒有了時間，世界，還有所謂的「生存」嗎？

空間的法則，決定的世界的存在，空間不存在了，那物質世界還存在嗎？

方遠淡淡道：「我記得以前曾遇到過一個極低品的神仆，他獲得了一個神將借與的一小部份神力。嗯，也就是個人領域方圓百萬米的『固化』法則吧。那個神仆跑過一個星球上，結果，他所經之處，方圓數千公里內所有的一切液體和氣體全部變成固體。」

方自強聽得毛骨聳然，方圓數千公里內的一切液體和氣體全部變成固體？那代表什麼，數千公里一切生命將不可存在。

方遠又道：「還有一個自稱『火神』的，名叫祝融，其實也是一個小神仆，代表的法則是『燃燒』，個人領域不過區區百里，但他施展神力之時，方圓百里之內，無一物不『燃燒』。不管是木頭，石頭，金銀銅鐵錫，就連水也被氫氧分離而『燃燒』起來。這，就是所謂的『法則力量』。」

方自強駭然，原來所謂的神，竟是這麼一回事。而區區一個神仆已能這般強橫，那真正的神靈豈不是……

方遠道：「所以，諸神追求的力量，其實是追求掌控和操縱法則的能力，法則，才是天地間一切的基礎。操縱了法則，我可以讓死去千萬億年的人復活，我可讓日月星辰按照我的想法隨意運轉，我可以輕易地改變萬物生死輪迴的運作方式，我也可以輕易製造和毀滅一個世界。不論讓世界繁榮，還是讓世界回歸混沌，皆輕而易舉。一切世俗所能見的力量，在法則面前，什麼都不是。」說著，一瞄方自強，道：「所以，誰掌控的法則能站在其它神法則的上端，誰的個人領域越大，那麼，他的神品就勝於他神。」

方自強低頭沉思著，越想越覺得心驚，自己已經很強了，但如果跟最低一級的神仆，比如那個叫祝融的傢伙接觸，也會在瞬間燃燒，死無全屍。若是碰上那個能讓液體和氣體變成固體的傢伙，估計還沒發現他在哪，自己就已經莫名其妙地死了。神人無跡，無跡可尋的法則，隨時毀滅和創造著一切，毀滅一切不符合它法則的東西，創建一切與它法則符合的東西，這才是真正的強大。

想著，方自強抬起頭，問：「那，在法則面前，我們憑何自保？」

「一個辦法。」方遠道：「以法對法，你自己也掌握法則的力量。」

方自強駭然，半晌才驚問：「怎麼樣才掌握得到法則的力量？」

方遠搖搖頭：「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有如電，應作如是觀。憑你現在的水準，還差得遠。不過也不是沒有補救之法。那就是習得天道殛滅劍三大基本劍式中的『亘古不化』。」

方自強一震，方遠又道：「后一個，雖也屬於法則的范籌，但幸好你在不久前已經悟出了，估計施展出來也是時間問題。但我最擔心的，卻是你的心境問題。」

「心境？」方自強疑惑不解。

「不錯。」方遠道：「與法則對抗，心靈境界更勝一籌者，則它的法則便可凌架於心靈境界稍弱者的法則之上。心境勝者，法則勝。而『亘古不化』屬於法則力量，要能擋住神人法則領域的籠罩，你只能提高自己的心境，而這一點，正是你最大的弱點。」

方自強黯然，自己還不到二十歲，就算加上指天神殿中那十年，也不足三十年的人生經歷，想在心境上與那成神千萬年的老不死相比，談何容易？

方遠卻是微微一笑：「自強，你可知，剛才那亘兄是何人？」

方自強愕然抬頭。

方遠道：「據我所知，當今三千大千世界，以他的心境最為第一。」

方自強一怔，心下稍稍疑惑，卻又突然一陣不可置信的大喜。

方遠微微點頭：「他剛才說要你接受他的考驗，那是對你的肯定，所以，你完全用不著妄自菲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