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撲朔迷離
曲曲折折的山道上,驀然傳來這麼一聲凄厲的慘叫,眾人不明所以之下,都停住了腳步,望向了隊伍的最前方。
笑天等人的視線被前方的眾人遮掩住了,只好繞過了他們,走到了隊伍的前列。
此時,他們卻發現了一個泛著華光的洞口,而那洞口也是異常奇怪,竟在一個高高崖壁的最下方,上方則雕刻著一些奇怪的鳥蟲魚獸圖案。
不問可知,那慘叫聲就來自於這奇怪的洞口之中。
笑天轉頭望了附近的眾人一眼,卻發現了神將門主蔣天霸,此刻他也在怔怔的望著那個奇怪的洞口,彷彿這是他第一次見到一般。
笑天哈哈一笑,道:「蔣門主,怎麼你也看的這麼入神,難道你們神將門會對這裡的所發生過的事情一無所知?」
蔣天霸緩緩的轉過頭來,尷尬地笑道:「我們……我們自然是清楚的了,否則怎麼會發起這次的聯合行動?」
笑天非常的奇怪,因為他從蔣天霸的聲音中竟聽出一絲慌亂的味道,這是他以前從未在鎮定冷靜的神將門主口中聽過的,搖了搖頭,他心裡暗自解釋道:「也許這是由於人對未知事物的恐懼心理吧,否則以神將門主的修為,怎麼會感到緊張呢?」
他心中想著,口中卻換了一個話題,道:「那麼蔣門主認為剛才的慘叫是怎麼回事呢?」
蔣天霸趕忙道:「這個自然簡單,不過是一些無門派的人士擅自闖入『黑暗深淵』罷了,還能有什麼?」
笑天緊緊的盯著神將門主的金色面具瞧了一會兒,才緩緩的道:「那麼說你早就知道這洞口是『黑暗深淵』的入口了,為什麼你還會對它這麼陌生呢?」
蔣天霸大笑道:「我怎麼會對它陌生,我只是……只是有些奇怪罷了。」
笑天緊接著問道:「奇怪什麼?」
「這個……」考慮了一會兒,蔣天霸道:「難道這一直通向山頂的通道上,突然出來這麼大的一個涯壁,你不覺得奇怪么?」
笑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心裡暗道:「以蔣天霸的話來看,這涯壁似乎以前是沒有的,難道它竟是在一夜之間突然長出來的?」
就在此時,蔣天霸對著眾人朗聲道:「『黑暗深淵』已經到了,現在就由我們神將門帶頭,先行進入這危險的地方,請大家緊跟了,以免出現難以預料的局面。」
說完之後,他竟真的帶領著神將門眾人,率先進入了那詭異的『黑暗深淵』,然後各門派人士也都跟著自己的宗主,緩緩的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如此絢麗奪目的地方,到處閃耀著珠光寶氣,從周圍那緩緩晃動的水紋波上,可以看出這裡是位於幾千米深的海底。
「龍宮」兩個金光閃耀的大字刻在那高高的門案上,厚重的大門旁站著兩個手執利叉的蟹將,他們那高傲的神情溢然躍於臉上,似乎能成為龍宮的看門人是一件非常榮耀的事,即便是如此,他們此刻還是露出一絲憐憫的神情。
其中一個比較胖的蟹將望了在那高高的台階下,跪著的少女一眼,道:「你個傻丫頭,都已經在這裡跪了兩天兩夜了,難道不知道累么?」
少女柔美的面龐露出堅定的神情,道:「龍王一天不肯見我,我就一天也不會離開龍宮的大門。」
那蟹將苦笑道:「何苦呢,龍王公務繁忙,怎麼會有時間來見你一個不起眼的小妖精?」
少女向那蟹將深深的拜了幾拜,道:「蟹將大叔,求求你,再替我向龍王通報一次吧!」
「這個……」蟹將尷尬的笑了一笑,道:「龍王前天就已經說過了,在這段時間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不會見任何人,你這不是讓我老蟹為難嗎?」
那少女的神志似乎有些混亂,只是把頭深深埋在地上,自顧自的言道:「求求你……求求你……」
看到她那執著的樣子,蟹將的心中無緣的一痛,狠了狠心,道:「既然如此,那我老蟹便豁出命去了,再為你通報一次。」
聽到了這些,少女寬慰的笑了,低低地說了一聲「謝謝」,然後便再也沒有了動靜。
在一個裝飾華美,但並不奢侈的書房中,蟹將見到了正在讀書的龍王。他那長長的鬍鬚垂在黃色綢緞袍子之上,潔白的頭冠珍珠在腦袋晃動時,發出微微的聲響,還有那微皺的眉頭,顯示出他此刻無心看書,而是在考慮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
看到了這些,蟹將竟怔在了門口,獃獃的望著自己最為尊敬的龍王,雙腳再也無法往前移動一步。
龍王忽然把書放在書桌之上,轉過了頭,微笑道:「怎麼了,老蟹,突然來見我,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蟹將本以為自己打擾了龍王的思考,一定會被臭罵一番,沒想到他卻還是這麼和顏悅色的與自己說話,激動之下,斷斷續續地道:「這個……老蟹我……」
龍王笑道:「雖然我說過這幾天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考慮,叫你們不要打擾我,但如果遇到了更為重要的事情,你們還是可以來見我的。」
蟹將道:「如果一個女子在我們龍宮門口跪了兩天兩夜,想要求見您,是不是一件重要的事呢?」
龍王奇道:「有這種事,你怎麼不早些來告訴我,害得她如此好等。」
蟹將尷尬地道:「這個……當時我也沒有想到她會如此的堅持,本以為一件小事就不必來打擾您了,所以前天的時候我並沒有來過來通報。」
龍王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不管怎麼說,她既然能堅持這麼久的時間,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我便親自去見她一番吧。」
厚重的龍宮大門前,龍王望了台階下業已昏迷的少女一眼,道:「一個妖竟然會昏迷在我這個妖界至尊的府門前,如果這件事讓修真界的那些傢伙知道了,一定會笑掉大牙的。」
蟹將低下了頭,道:「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搖了搖頭,龍王道:「這件事怎麼怪得了你,要怪就怪那紙『合作書』吧,搞的我這幾天什麼心情都沒有,如果她能早幾天,或者晚幾天來,都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邊說著,龍王邊走到了少女身前,他蹲下身子,用穩重的手摸了一下少女的脈腕,這一摸之下,卻令他發現了一件極為震撼的事情,不由喃喃地道:「她患有先天性的心臟疾病,但還是如此不顧死活的跪在這裡,到底是什麼事,異或是什麼人讓她如此的掛心呢……」
當各大門派的人士都進入『黑暗深淵』中時,卻再也無法找到一絲的光明,整個空間都充斥著無比的黑暗,這讓人不禁想到在門口見到的華光,是否是一種虛幻的景象。
笑天望著前方那無際的黑暗,心裡暗想道:「『黑暗深淵』倒真是名副其實,竟連我們這些修真者也無法看清分毫,到底裡面還有多深,究竟會遇到什麼危險,還真是難以預料,不過幸好還有一個出口,如果實在不行的話,還可以原路退出去……」
也許是老天特別喜歡作弄人,也許是他們的運氣實在太差,在一陣轟隆隆的響聲中,那巨大的涯壁竟緩緩的沉了下去,那洞口自然也被封在了地底。
眾人遇到了這種變故,引起了不小的慌亂,但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眾人又緩緩的平靜了下來。
由此便可以看出來到此處的全是修真界的精英。
笑天正在考慮該如何解決這種情況時,一個尖銳的聲音突然道:「也許是我們太過自信了吧,這裡的黑暗竟連我們也無法克服,大家誰有什麼好的辦法,不妨提出來看看。」
從他那特有的聲音中,可以聽出說話之人正是此行選出的統帥伍書垣。
一個雄渾的聲音突然叫道:「一群笨蛋,難到你們就想不到人界最常用的打火石嗎,我老鐵雖然是老粗一個,卻也想到了這裡的黑暗,如果這裡跟外面一樣明亮,那還叫什麼『黑暗深淵』?」
可以聽得出,此人正是魔雲宗宗主鐵千柱。
就在此刻,眾人聽到了某處傳來一陣火石敲擊之聲,然後看到了一朵火光閃過,就再也沒有下文。
「咦?奇怪啊!怎麼又自己熄滅了?」鐵千柱自言自語地道。
「哼,自己分明才是笨蛋,還要說別人笨,如果這裡的氣質能允許那些凡火存在的話,大家還在這裡傻站著做什麼?」一個年輕的聲音冷笑道。
「是哪個混蛋敢罵我,給我站出來,我老鐵雖然沒你們那麼精明,但也是為了大家著想,才提出這個主意的。」
「是我,無敵公子蔣文青,鐵宗主有什麼不服氣的么?」
笑天在那人第一次說話之時,便覺得甚是耳熟,此刻聽他報出自己的名號,卻也是吃驚不小,不由心裡暗自尋思:「蔣文青竟然也來到了這裡,這麼說來,剛才的蔣天霸竟是真的了,那為什麼在洞口時,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像是他突然少了某種氣質一般。對了,就是缺少那種冷傲,自大的氣質,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他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回頭低聲道:「元兄,你在後面嗎?」
元宵應聲道:「稟宗主,元宵一直跟在您後面。」
笑天道:「我問你一件事情,你在調查『黑暗深淵』的入口時,那座高高的涯壁是否存在?」
元宵奇道:「一直就有啊,怎麼了?」
元宵簡單的回答,卻使笑天的心猛的一沉,暗自埋怨道:「袁笑天啊袁笑天,在洞口時你就發現了蔣天霸的不對,為什麼不問個清楚?原來他真是假的,這麼看來,這一切又都是他的陰謀了,他選在這個時間讓眾人進入『黑暗深淵』,目的就是不再讓我們出去,原來他對『黑暗深淵』非常的了解,甚至知道入口什麼時候會關閉。可是他為什麼還要讓蔣文青進來呢,蔣文青知不知道他的父親是假的呢,如果連他也不知道的話,那蔣天霸未免也太狠心了點。」
此時,蔣玉如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道:「笑天,你怎麼了?為什麼突然不說話了?」很顯然,她在黑暗中無法看到笑天,見他忽然沒了聲音,不由擔心起他的安危來。
笑天笑道:「我很好,不用擔心我的。」
蔣玉如聽到笑天的回答,答應了一聲,這才放下心來。
而笑天的心裡卻是混亂不堪,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眼前的局面,是看著事情發展下去,還是揭露蔣天霸的陰謀?如果不揭露他的陰謀,很可能會使全修真界的精英陷入死地,但揭露了他的話,又會使大家心神慌亂,甚至於分崩離析,各自為戰,那樣帶來的結果反而更加危險。
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笑天決定還是靜觀其變,看看那「蔣天霸」究竟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由於笑天在專心的思考問題,忽略了事情的發展,在眾人勸息了蔣文青與鐵千柱的爭鬥之後,也不知是誰提出了用法寶照明的方法,一時間,原本黑暗的地洞被散發著各色各樣光芒的法寶照得一片通明。
笑天緩緩的抬起頭,發現了這一異象,不由微笑著點了點頭。
伍書垣似乎非常的高興,他那尖銳的嗓音也因此提高了三分,道:「現在最麻煩的問題已經解決了,我在這裡代表大家向剛才提出這個方法的同道表示感謝。」
「嘿嘿……也只有平時便用法寶來照明的人,才能想出如此『高明』的方法,老夫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出來的,因為老夫的法寶是用來殺人的,而不是照明的。」隊伍的中央突然傳來一個陰寒的聲音道。
伍書垣聽到有人與自己唱反調,不由尷尬地一笑,道:「這位仁兄說的就有點過分了,俗話說『事急從權』,現在大家根本連路都看不清,如果還能進去尋寶?既然有人提出可行的方法,大家就應該尊重他,而不是去諷刺他,難不成你還能提出更好的方法?」
那人冷哼了一聲之後,卻再也沒有了聲音。
伍書垣見那人不再說話,也就沒有再理會他,對著大家朗聲道:「我想大家一定都等急了吧,現在我們就繼續往裡前進,不過在前進之前,還是請我們的何大師來為我們探察一下機關陷阱吧!」
何雲天帶著玄機門人緩緩的走到了隊伍的前面,然後拿出了一些特殊的晶體儀器,邊探察著,邊緩慢的前進著。
雖然何雲天是這方面的高手,但是笑天還是不放心他的安危,於是也趕到了隊伍的最前方,為他護法。
龍宮一個寬敞明亮的客房中,少女蘇醒了過來,她仔細辨認了一下周圍的景物,看到了守門的兩個蝦兵,知道自己已經到了龍宮裡面。
苦澀的一笑,她努力地爬起了床,搖搖晃晃的走到了門口,道:「蝦兵大哥,求求你,讓我見見龍王可以么?」
蝦兵笑道:「姑娘你太客氣了,龍王已經吩咐過我們,如果你醒來的話,便叫我們帶你過去見他。」
少女蒼白的面龐由於激動現出不正常的血色,她身子猶如秋風中的落葉般緩緩晃動著,口中低聲道:「真的嗎,這是真的嗎,龍王真的肯見我了?」
兩個蝦兵似乎已經知道她來到此處的艱辛,見到她的樣子,忙安慰道:「是真的,姑娘,你有什麼事情馬上就可以和我們龍王說了,請隨我們來吧。」
透過書房那白玉珍珠串成的門帘,可以看到龍王那緊皺的眉頭,顯然他還在為那件重要的事情而煩惱著。
聽到蝦兵說那少女已經蘇醒了過來,並來到書房外,龍王打起了精神,和聲道:「姑娘,你請進來吧。」
少女拉了拉起皺的衣服,整了整自己微亂的頭髮,然後邁著堅定的步伐走進了書房。她望著龍王那和藹的面龐,鼻中不由一酸,目中的淚珠已經開始打起滾來。
也許是龍王與她特別有緣,他在門口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感覺她就像自己的女兒,自己的最珍貴的女兒,只可惜他到現在也沒有一個兒女,因此他對她也就更加的珍惜,在她昏迷的期間,曾叫龍宮最好的醫生為她看過病,並在其間親自去看望過她三次。
看到她的樣子,龍王心裡也是一酸,柔聲道:「傻丫頭,先不要哭,到底有什麼事情,先和我說說吧。」
「撲通」一聲,少女忽然跪在了龍王面前,低聲道:「無論如何,我想請龍王答應我一個請求,雖然我知道這樣做有點過分,但是……我也沒有其他的方法……」
龍王納悶地道:「到底是什麼請求,你先……」
「不……」少女堅決的道,「一定請龍王先答應我,否則我就死也不肯說的,因為我必須要成功,必須……」
「這個……」龍王沉吟了起來,對於這種不知目的的請求,即使是他也不敢隨便答應,萬一這少女的請求危害到龍宮的安危,難道他也可以答應么?
「您不肯答應么,那……那我就跪到您肯答應為止,要是完不成這件事,那我與死了又有什麼區別?」少女哀傷的道。
「你可不可以把事情透漏一點,哪怕只是一點提示也可以……」
「不……不可以的……,如果您知道了,一定不會答應的。」
龍王聽了,更加以為這件事蘊藏著很大的危害,只好低下了頭,沉思了起來。
他心中默默地想,這丫頭也傻的可以,明明知道我不會答應,偏偏還要說出來,這不是使我更加難辦么?
心中猶豫不決時,少女忽然抬起了頭,大大的眼睛望著龍王,平靜地道:「只要您肯答應我這個條件,我寧願來生做牛做馬來服侍您,今世我也願意做您的奴婢,永遠也不離開龍宮一步。」
龍王望著少女那純潔的眼神,從中根本找不到絲毫的惡意,只有一種期待,一種渴望。他想,像這樣的純樸的女孩怎麼可能騙人呢?她的要求怎麼可能會危及到龍宮的安危呢?也許,真的是我多慮了。
於是,龍王淡淡的一笑,道:「我不希望你做牛做馬,更不希望你做我的奴婢,我只希望你能做我的女兒。」
「女兒?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少女一呆,怔怔地道。
「傻丫頭,我已經答應你的請求了,條件便是讓你做我的女兒。」龍王大笑道。
「真的,您真的答應了……」少女喃喃地道,「太好了,他這次有救了……」
「是啊,我答應了你的請求,還不知道你答不答應我的請求呢?」
少女一聽,重重的向龍王叩了幾個頭,道:「燕兒見過爹爹。」
原來這名少女就是姬飛燕久尋不到的燕兒,可她到龍宮來是為了什麼呢?
「哈哈……」龍王大笑道,「我真的好開心,我老龍也有自己的女兒啦……」
從他臉上那顫抖的皺紋與真心的笑容,可以看出此刻的龍王,是多麼的開心。他邊笑著,邊扶起了燕兒,道:「女兒快起來,讓爹爹好好看看你。」
燕兒望著龍王那慈祥的面龐,低低地道:「爹爹……我感覺自己好象在做夢一樣,竟成了所以妖精都尊敬的龍王的女兒……」
龍王開懷笑道:「這一切都是真的,不信的話,你可以摸一下我的老臉……」
燕兒竟真的伸出了手,細細地摸了一下龍王的面龐,一種扎手的感覺傳了過來,她笑著道:「爹爹的臉上儘是鬍子呢……」
龍王笑道:「是龍鬚啊,和一般的鬍子可不一樣哦,哈哈……」
燕兒低下了頭,道:「爹爹,我可以說出自己的請求了嗎?」
龍王笑道:「自然可以,女兒的請求爹爹當然是會滿足的,不過在說出你的請求前,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
燕兒低聲笑道:「是什麼問題呢?」
龍王突然嘆了口氣,道:「你還笑得出來,你可知道你這樣的作踐自己,會對你造成什麼樣的傷害嗎?」
燕兒道:「爹爹指的是燕兒的病嗎?那沒什麼關係啦,燕兒都已經習慣了,大不了就是昏迷過去罷了。」
龍王板起了面孔,道:「你還說,我要的是一個活蹦亂跳的女兒,可不是一個病怏怏的女兒,如果你再這樣的不珍惜自己,我是不會答應你的請求的。」
龍王知道,如果自己說讓她注意身體的話,她一定不會放在心上,只有以那請求的事情作為要挾,也許她才會懂得珍惜自己。
燕兒低下了頭,道:「爹爹說話的口氣,與飛燕姐姐怎麼一模一樣?」
龍王奇道:「飛燕姐姐?你說的可是碧雲閣的姬飛燕?」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樣,他感嘆了一聲,接著道:「我真是老糊塗了,你不就是那天我在畫舫上見到的那位姑娘嗎?哈哈,世事還真是難以預料呢!」
燕兒柔聲笑道:「爹爹才想起來嗎?女兒可是一直惦記著您呢!」
龍王笑道:「我雖然知道你是在哄我開心,不過我還是蠻高興的,哈哈……好了,現在我就把我的問題告訴你,你到底得的是什麼病,有沒有好好的醫治過?」
原來,龍王還是放心不下她的病情。
燕兒感激地望了龍王一眼,道:「我從小的心脈就很弱,所以經常在激動的時候就會暈過去,但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病啊,你們為什麼都這麼擔心我呢?」想了一想,她接著道:「至於醫治嗎,我看就沒那個必要了,像這種先天性的疾病不可能有人治的好吧?」
龍王一聽,正色道:「不,你的病必須要好好醫治一下,否則說不定在哪次暈過去后,你就再也醒不過來了。等我處理完龍宮的事情之後,便帶你去寒無心那裡看看。」
燕兒歪著腦袋問道:「爹爹說的可是百花谷的寒無心?難道他的醫術真的很高明嗎,否則你們怎麼會都提到他?」
龍王大笑道:「他要是在醫術方面稱第二,那麼整個修真界便無人敢稱第一。」
燕兒興奮地道:「真的嗎,那簡直太好了……如果藉助寒無心的力量,或許他能逃過這一劫也說不定……」
龍王納悶地道:「乖女兒,你都在說些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你的請求到底是什麼……啊……燕兒,你怎麼了?」
龍王趕忙扶住了搖搖欲墜的燕兒,急道:「你又犯病了……不行,我現在就帶你去寒無心那。」
燕兒倔強的搖了搖頭,道:「爹爹,我沒什麼的,只是剛才過於高興了……我現在可以把請求說出來了吧!」
龍王無奈的點了點頭,道:「說吧,不管是什麼事,爹爹都會替你做到的。」
燕兒那赤紅的面龐露出了安心的笑容,道:「其實我是來向爹爹借我們妖界的第一至寶——奪魂珠的。」
龍王奇道:「奪魂珠……你借那個做什麼啊?它雖然可以救人,但它更多的用處是用來殺人啊!」
燕兒道:「爹爹過慮了,我這次借它確實是用來救人的,如果沒有它的話,他就必死無疑了。」
龍王嘆道:「奪魂珠兇悍無比,一直被我封印在龍宮的千年巨蚌之中,很久都沒有現世了,你是怎麼知道它的?還有,你要用它救什麼人?」
燕兒痛苦的搖了搖頭,道:「爹爹,求求你不要再問了好不好,我不想把你也牽扯進來,因此知道這件事的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真的……」
龍王搖了搖燕兒的雙肩,用顫抖的聲音道:「你……你說什麼,你既然知道這件事非常的危險,為什麼還要去做,你要是死了,誰來孝敬我這個爹爹?我認你這個女兒又有何用?」
燕兒柔和的臉上現出堅毅的神情,道:「無論我的結果如何的悲慘,無論經歷多少的艱難,這件事我都會去做的,所以,就請爹爹不要再問了……」
龍王長長的吁出了口氣,道:「好……我不再問……但是你必須答應我,與我一起去百花谷,否則……」
燕兒截口道:「好的,爹爹,我一定和您去,不過那是一個月以後的事了。」
龍王看到燕兒眼中那柔和中帶著決然的神色,知道是無論如何也勸不回她的心意了,長長的嘆了口氣,道:「好吧,你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