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 一貫惡道
白國有和袁文宮跑過去一看，易春寒的槍打在了那個人的肩膀上，可是因為頭摔在了房前的石階上，已經頭破血流摔死了。院子這時不由得一陣大亂。
易春寒此時再找姜克雄，已經是蹤跡絕無。矮胖子這時候爬起來也想溜，白國有用槍逼住了他。易春寒忙向袁文宮道：「趕快找你們姜會長！」
袁文宮正準備派人去找姜克雄，把守鎮門的紅槍會員氣喘噓噓地跑了進來：「袁教頭，姜會長不知道怎麼回事騎著馬帶著嘎六他們幾個二話沒說衝出鎮子大門向保定方向跑了！」
袁文宮和易春寒一聽覺得不對勁兒，雙方即使談不攏也不至於跑啊！袁文宮眉毛一豎，快步走到矮胖子跟前瞪著眼睛道：「死胖子！你們到底有什麼陰謀？！老實說我就饒了你，不然的話我就一槍挑了你！」
矮胖子哎喲喲地叫著：「會長的事我怎麼知道啊？！他興許是上保定串親戚去了！」急切之間矮胖子也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了！
袁文宮一聽大怒道：「好小子！這時候你還不說實話，看來你是不願意活了！」說著話，袁文宮拾起地上的一把刀照著矮胖子就砍。
矮胖子一看袁文宮動了真格的忙嚇地大喊道：「我說！我說！」
袁文宮右手提著刀左手拎著矮胖子的衣領道：「快說！再編瞎話我宰了你！」
矮胖子扒著袁文宮的手道：「姜會長本來就無心去投八路！是日本人給他許了願，只要他能把紅槍會的人拉過去，日本人就給他一個團長干！可他看你們都想去投八路，就想在咱們這裡殺死幾個八路軍讓你們絕了投八路的念想！所以剛才他不讓院子里的人答腔兒和借刀給八路軍，又安排我和陳混子一個和八路軍比武，一個藉機打八路的黑槍！沒想到我比武比輸了，陳混子也被發現了，他多半是覺得紅槍會拉不走了，又怕我們有人泄露他的秘密八路和紅槍會裡的人放不過他，所以他就跑了！」
袁文宮鋼牙一咬對著院里的紅槍會員道：「弟兄們！你們都聽見了嗎？！」
院里的紅槍會員們怒吼著：「聽見啦！」
袁文宮又大聲問了一句：「那這死胖子怎麼辦？！」
「殺了他！殺了他！」紅槍會員們紛紛涌了上來，易春寒和白國友他們趕緊上去攔。這裡袁文宮眼睛一瞪，舉起大刀「噗哧」一刀，矮胖子的人頭滾了下來。
易春寒發覺袁文宮要砍矮胖子想攔已經來不及了，這時袁文宮跳上院子里的一張八仙桌對著院里的紅槍會員們喊道：「弟兄們！我們去投八路打日本鬼子好不好？！」
「好！」紅槍會員們齊聲贊同道。
袁問宮又問了一句：「有沒有不願意去的？！」
紅槍會員里沒人吭聲。
袁文宮看了看大家道：「既然大家沒有不同意的我們今天就去投八路！」說罷他跳下桌子向易春寒走去，易春寒忙迎上去握住袁文宮的手道：「八路軍歡迎你們！」
紅槍會除個別的慣匪、兵痞偷偷跑了以外全部加入了八路軍。到了冀中抗日根據地就集體到軍區總部學習培訓去了。
臨別袁文宮拉著易春寒的手道：「易連長，你是個了不起的英雄，等培訓完了我一定申請到你這個連來當兵！」
易春寒忙笑著道：「真正的英雄是勞動人民，是在敵後堅持了兩年多的冀中人民，我個人實在算不了什麼！」
袁文宮握著易春寒的手是和他依依惜別。
紅槍會剛轉到軍區去學習，易春寒就接到緊急通知到團部是開會。
易春寒和馬林勝匆匆帶上韋寶權划著船向淀里的團部趕去。
團部設在淀里較大的一個島上，三營也駐紮在這裡。
等距離最遠的易春寒和馬林勝到達以後，蔡子昂馬上宣布開會。
蔡子昂朗聲道：「同志們！據軍區接獲北平和山東的最新情報，反動會道門的一貫道的一些大會首、點傳師要在新年前到北平去參加日本人舉行的新年慶典。他們三天前已經由山東的德州出發一路巡視馬上就到達滄州了，然後準備經青縣、文安、霸州、固安從大興進入北平。上級命令我們一定要在他們從我們這裡路過的時候堅決徹底地消滅他們！現在請陸參謀長把一貫道的一些作為和他們這次到北平的情況介紹一下。」
團參謀長陸達平手裡舉著一迭材料站了起來：「同志們！現在我先把一貫道這兩年的所作所為簡單地介紹一下，關於日寇來之前的事我就不說了，主要說一下日軍佔領華北地區以後的事。現在一貫道的大會首叫張光壁，又名張天然，一貫道在山東、河南以至在整個華北、東北、江南地區的發展流傳主要是在他當上大會首以後。日本發動全面侵華戰爭以後，他立即投靠了日本帝國主義，在日本帝國主義的積極支持下，該道大肆宣揚不抵抗主義，積極為日本特務機關服務，甚至直接參加了對我抗日軍民的迫害與屠殺，四處蠱惑宣傳欺騙人民，起到的破壞作用是無法估量的，許多大漢奸也迫於他的勢力或自願或因為其他各種原因也紛紛加入一貫道，就連日軍的中下級軍官見到他也得畢恭畢敬的行禮鞠躬，叫一聲『大大的太君』。大家可想而知這一貫道的勢力有多大。」
陸達平的話說到這裡，下面坐著的軍官紛紛議論開了：「這一貫道看來比一般漢奸還壞！」「這一貫道盡起壞作用！我們一定得消滅他們！」
「這張光壁好威風哦！這回就讓他威風到頭了！」
「對！這次讓他來了就別回去了！」
……
陸達平揮了揮手道：「大家先靜一靜，聽我把話說完！」
軍官們不再講話看著陸達平，陸達平繼續道：「這次到北平參加日寇新年慶典的主要是華北地區的一貫道的重要會首和點傳師，張光壁沒有來，他們是先在濟南集中，然後一路從濟南、德州這麼巡視下來最後到北平。這些所謂的會首和點傳師除沿途有日偽軍接送外，日本人還安排了一個大隊的日軍沿途護送，另外還有三輛九四式坦克為其保駕，可見日本侵略者對他們的重視！這些一貫道份子共有四十多人，分乘十餘輛小汽車。我們這次如果能全部乾淨徹底地消滅這些一貫道首惡份子，對敵偽將是一個很大的震動，不亞於消滅他幾千日軍。所以我們這次必須消滅他們！」
底下的軍官們聽完又議論開了：「這一貫道好威風啊！還有坦克護送！這坦克什麼樣子啊？！還沒見過啊！」
「干！堅決消滅他們！」
「連鬼子帶一貫道全讓他們回不去！」
……
陸達平又笑著敲了敲桌子：「同志們！大家聽我把話講完，會開完了大家回去準備一下明天傍晚我們就得出發！」
底下的議論聲停止了，陸達平清了清嗓子道：「據可靠情報，這些一貫道份子將在後天上午從文安縣城出發去霸州。我們選擇在文安和霸州的交界處消滅他們。軍區和我們團已經派人在那裡偵察過了，那裡地形較為複雜，有不少亂墳崗子和小樹林及一條幹枯的河道，很利於打伏擊。我們將在後天早晨到達佔領那裡。具體安排是軍區騎兵營和我團一營埋伏在公路右側，我團二營和三營埋伏在公路左側。四團的一營和三營做我們的預備隊，由我團蔡團長統一指揮！另外還有需要注意一點的是，我們八路軍的指戰員絕大多數沒見過敵人的坦克，現在我先把已經畫好的坦克的樣子給你們看看，你們回去再畫給戰士們看！」陸達平說完把身後遮著的一塊早已預備好的黑板亮了出來。
「喔！這東西就是坦克呀！」三營的一個連長驚叫道。
黑板上畫的是一輛坦克的側視圖，陸達平拿著一根細木棍指點著黑板上的坦克道：「這坦克對於我們八路軍目前使用的武器來說，對它基本上夠不成什麼威脅。但它也不是堅不可摧的，據國民黨衛立煌將軍率領的友軍對八路軍總部的人講，我們對付它目前最有效的辦法就是炸毀它的履帶，用集束手榴彈就完全可以炸毀它的履帶。一旦它的履帶被炸毀不能再運動，它就基本上是廢鐵一堆了。所以在這次戰鬥中我們首先要把日軍的坦克找機會炸毀，防止敵人利用它逃跑或拖延時間等待援軍！你們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軍官們整齊地答道。
「好！現在請軍區政治部的徐主任給我們講話！」
冀中軍區政治部的徐主任滿面春風的站了起來：「同志們！這次軍區動用兩個團的力量來消滅這幾十個一貫道的道首，其政治意義遠遠大于軍事意義，我們將在心理上對敵人進行一次徹底的打擊。讓這些一貫道壞份子認識到，給日本人當漢奸是絕沒有好下場的，即使在日軍的重兵保護下我們也能消滅他們！……」
易春寒回到連里迅速把戰士們集合起來，把日軍坦克的大致情況和制服它的辦法詳詳細細地介紹給了全連的戰士們。
「同志們！這一次我們出去戰鬥，要求每一名戰士都多攜帶五顆手榴彈。我們要用集束手榴彈炸毀敵人的坦克履帶，使它成為一堆廢鐵，保障我們的任務勝利完成！」
趁著茫茫夜色，易春寒連率先走出了白洋淀。
到了小琴家住的王莊只見村裡的老鄉們正摸著黑忙碌著給部隊準備乾糧和擔架。到了村當間，易春寒看見小琴熟悉的身影迎面走了過來。
小琴這時也看見了易春寒，高興地跑過來道：「易連長！你們這次行動我和我爹也參加，我們村的民工和擔架隊就跟你們連一起行動！你們這次是去哪裡戰鬥呀？！」
易春寒笑道：「一會兒你們跟著走就行了！部隊的事你還是少打聽！」
小琴嘴一撅：「不打聽就不打聽！反正你們的行動我也參加！到了明天我也就什麼都知道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