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太行山

歷時三個多月的、震驚中外的「百團大戰」結束了，八路軍共進行大小戰鬥１８２４次，斃傷日偽軍２５８００多人，俘虜日偽軍１８６００人，攻克日軍據點２９９３個，破壞鐵路４７０多公里、公路１５００多公里，摧毀破壞車站、橋樑、隧道等２６０多處，華北日軍最重要的燃料基地井陘煤礦也被八路軍嚴重破壞了。

「百團大戰」的勝利極大地增強了全國人民戰勝日本法西斯的信心，沉重地打擊了日偽軍的囂張氣焰，粉碎了日本帝國主義妄圖封鎖我抗日軍民的「囚籠政策」。

日寇惱羞成怒了，從其他戰場上調來了大批日軍，成列的軍用列車從四處運來了大批的日本兵，他們妄圖對我抗日根據地準備進行瘋狂的掃蕩報復。八路軍為保存實力，紛紛跳出內線，尋機打擊日寇。

知道親人八路軍要跳到外線去打擊敵人，淀邊的老鄉紛紛前來和加強營來告別。

小琴把鄉親們的慰問品交給了教導員馬林勝，和營部的人寒喧了幾句向易春寒看了一眼就退了出來。

小琴出去后，易春寒看大家沒注意就溜了出來。走到岸邊，看見小琴正徘徊著在等他。易春寒忙疾走了幾步到了小琴身邊。

小琴深情的望了一眼易春寒低聲道：「非得到外線去嗎？」

易春寒輕輕嘆了一口氣道：「敵人從四面圍了上來，千方百計地想和我們八路軍主力決戰，我們不跳出去而和他們硬拼就正中他們的下懷。前一陣我們雖然打了一些勝仗，但總體上還是敵強我弱。」

「我知道！不然我們早就把鬼子趕走了！」小琴幽幽道。

「我們早晚還是要回來的！」易春寒望著小琴的雙眸道：「我們主動出擊到外線去就是為了調動敵人，讓他們把剛伸出去的胳膊和腳再收回去。」

小琴聽易春寒如此說忙道：「你說的話我都明白！可我就是捨不得你走！」

易春寒也動情道：「你的心思我也明白！上級不會把老鄉們扔在這裡不管的。軍區主要領導還是要在這裡堅持的，部隊也不是全到外線去，所以你也不要過於擔心！」

小琴點點頭道：「你們走了我也到區上去工作了！」

易春寒也熱情了起來：「我聽來這裡談公事的同志說了，我還忘了祝賀你！我相信你一定能在區上干好工作！」

小琴燦然一笑：「還是做婦女工作！」

易春寒也笑了：「婦女工作做好了也不簡單！沒聽毛主席說嗎？！婦女能頂半邊天！打日本離不開婦女的支持！如果沒有婦女同志參加支持，我想八路軍就只好光著腳行軍打仗了！」說完，易春寒和小琴都哈哈笑了起來。

臨上船小琴低聲道：「方便時讓人捎個信兒，別讓人挂念！」

易春寒點點頭：「如果有順路的同志我一定讓他們給帶個信兒！」

小琴上了小船，輕輕用竹篙一點，小船駛離了岸邊，易春寒向小琴擺擺手，目送著小琴消失在枯瑟的蘆葦叢中。

易春寒的加強營沒有象其他部隊一樣轉到外線去和敵人繼續作戰，而是奉命一直向西到太行山區的八路軍總部參加整訓並擔任一定的警戒保衛工作。

通過了無數道敵人的封鎖線，春寒營到達了太行山腳下。沿著太行山，這支英雄的部隊又繼續向南直進。一路上和日偽軍進行了大大小小數十次戰鬥，易春寒率領的加強營終於在１９４１年的農曆大年初一趕到了八路軍設在太行山區的總部。

一個不大的村莊里，八路軍的副總參謀長左權親自來迎接加強營。

「歡迎你們！歡迎你們這支英雄的部隊！」左權將軍伸出一雙大手握著身邊每一個幹部戰士的手。易營的幹部戰士們也爭相和自己的領導握手致意。

左權將軍笑著對易營的指戰員道：「這山區可苦啊！比你們平原要差很多。沒有平原的支持我們總部的人吃飯都成問題。這裡人少不說，能打糧食的土地也不多。老百姓都很窮！所以你們要做好吃苦的準備！」

易春寒望著在寒冬季節站在凜冽寒風中的副總參謀長，臉很消瘦，比當初在延安見到時還瘦了許多，身上裡面穿著兩身夾衣，外面套著一件補丁落補丁的軍大衣，綴滿補丁的大衣比單衣也厚不了多少。可左參謀長說話的聲音依然堅強有力，熱情洋溢，充滿了對勝利的信心。

袁文宮代表加強營發了言：「敬愛的左參謀長，尊敬的八路軍總部的各位領導，我們參加八路軍是為了革命，是為了打敗日本帝國主義，不是為了來享福的，所以我們已經在參軍時就已經做好了吃苦、流血犧牲的準備。……」

左參謀長聽完袁文宮的話說了一聲：「好！你們不愧是優秀的八路軍戰士，不愧是中華民族的優秀兒女！我代表人民感謝你們，代表黨感謝你們！有了你們，我們終將取得最後的勝利！我們最終一定會打敗日本帝國主義！」

左副參謀長講完話，易營指戰員和周圍老鄉們的都熱烈地鼓起掌來。

易營被安置在離八路軍總部二十里遠的一片山谷里。一條山間小路逶迤地從北向南通過這片山谷通向南面的八路軍總部。山谷里零零散散有三、四十戶人家，因為有一片山谷地，這幾十戶山民在這一帶還是屬於比較富裕的。

營部設在了山谷北山坡的一戶人家，這家人有三間半石頭房子，石頭砌就的牆，頂上鋪的是石片。易營的營部用了房東的一間半房。房東大娘看著這些八路軍笑著道：「我們這裡條件差，所以連部隊上宣傳的什麼地主和富農都沒有！最好的人家每年春上都也得半糠半菜的吃上兩、三個月！」

易春寒笑著道：「大娘！總部命令我們要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等開了春我們部隊幫你們開點兒地，以後的生活就好了！」

房東大娘眉開眼笑道：「那感情好！那我們以後的日子可就好過多了！」

易春寒和大娘拉了幾句閑話把營部的事情安排里安排就帶著韋寶權去了北山口的哨位。

易春寒沿著小路走了有一里多地，地形顯得異常的險峻。

看完地形易春寒點點頭，對也在哨位上巡查的一連連長石河英道：「這裡的地形很不錯，很利於防守，但我們現在擔負的是警衛八路軍總部的任務，決不能掉以輕心，你們連要在這條路上至少設三道崗，兩側的山峰也要佔領，同時多派一些暗哨，把這裡嚴密封鎖起來，決不能給敵人以空子可鑽！」

石河英答應道：「是！我準備就在這個哨位附近修建幾間房子，讓二排整排都在這裡駐守。一排負責前兩個哨位。三排駐守在兩側山峰並負責遊動監視山峰附近的情況！」

易春寒滿意地點點頭：「這麼安排很好！我們一定要提高警惕，防止敵人的偷襲！」

石河英給易出春寒敬了一個禮道：「是！」

易春寒很快組織全營的幹部戰士打石砌牆把營房蓋了起來。因受地形的限制，房子蓋的都很窄，但也勉強解決了戰士們的住宿問題。

每天除了組織訓練，易春寒就帶著營部里的人四處勘探，尋找合適的開荒地點。

這太行山到處是岩石，除了平地少以外，土壤也少的可憐，山谷周圍可以利用的地方也幾乎被當地老鄉開墾完了。

轉了一圈，易春寒看完了周圍大多數地方對馬林聲道：「看來咱們要在這裡開幾塊地還真是困難！」

馬林勝點點頭道：「既然成片的地開不成咱們就能開多大是多大。把地整平了咱們到平原地區去挑土。能開多少地就開多少地，開出來就比不開強！我們盡量不給總部添麻煩，盡量不給平原地區的人民添麻煩！」

易春寒也點點頭道：「是啊！平原地區的人民往山裡送一次公糧不知道要費多少力氣，不知道還要犧牲多少人，我們一定要自己解決吃飯的問題！」

加強營除留了一個連擔任正常的警戒任務以外，其餘的部隊全部行動了起來。二連到離部隊駐地三裡外的一處山坡執行開荒任務，剩下的隊伍就每人挑著一付挑子到山外平原地區去擔土。

開荒的部隊是天亮了就開始開荒平整土地，而擔土的部隊天不亮就出發去擔土，是頂著星星去又頂著星星回來。

由於思想工作做的好，部隊里沒人講怪話，大家都比著賽。一個春天下來，加強營硬是在太行山上開出了四百畝地。

易春寒望著這些大大小小總有數千塊的土地笑了：「這回咱們營的吃飯問題算是基本解決了！」

馬林勝張開自己兩隻滿是血泡老繭的手道：「這說明我們這支共產黨領導的隊伍是不可戰勝的，有這樣優秀的指到哪裡打到哪裡的戰士，還有什麼敵人我們戰勝不了呢？！」

易春寒又抬頭看了看遠遠近近的莊稼地道：「是啊！等打跑了日本鬼子，我們一定要好好建設我們的國家，讓我們偉大的祖國變得更加繁榮富強！」

得知易春寒營開墾出了四百多畝地，左參謀長親自代表八路軍總部給加強營送種子來了。

視察完易春寒營開墾的土地左參謀長肯定道：「你們做的很好！我將向中央、向八路軍總部建議嘉獎你們，要全體八路軍指戰員向你們學習！如果每支八路軍部隊都能象你們這樣，敵人妄想困死我們、餓死我們的企圖最終還是要破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