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選擇

選擇（optout)

凌晨一點三十分，

我和狼來到舊城區商業中心大樓。這裡曾經投入大量資金，但因為泡沫經濟的崩潰，蓋了百分之六十五的大樓停工了。由於拆除也需要大量資金，這棟廢墟也就這樣放在這裡了。

直到今天。這裡已經變成了一個除了流浪漢之外無人願意來的場所。

一個靜寂到了恐怖的角落。

但是這座大樓的地理位置相當不錯，很適合伏擊；我們揣著個人所屬武器和一袋子纖維質食物，沿著廢墟大樓破舊的樓梯拾階而上。

周圍的環境象是恐怖片中的場景：破碎的玻璃外是傾盆大雨，雨水隨著狂風吹進來，打濕了骯髒的地面；地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垃圾間來回跑動，發出極其細微的聲音。

我進入房間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開無線電，架好望遠鏡，確認目標尚未出現在街區口。

這一切剛剛弄好，電話就響了。

「喂，幻幻，我是鑽子，我現在已經到達商業大道的下面，你也到了吧？團長有沒有跟你聯絡？」

「沒有啦，一切ok；看來行動照常，不過我確實蠻同情你的處境」

「下水道廢棄很久了！乾乾淨淨，沒事兒，想不想下來跟我作伴，跟我會比較有趣哦」

我把綠鑽叫鑽子，這樣喊比較可愛，其實他是我們六人旅團(因為我們六個人都是傳說中的漫畫hunter*hunter的fans,所以把組織取名為流星街的旅團）中第一聰明的人，可以說是旅團中的「腦」。

團長對他可以說是完全信任，很嫉妒他這點。

「這是我自己榨的果汁。裡面有柳橙、香蕉、芒果、奇異果、紅蘿蔔和葡萄。」一個高挑的身影靠近過來，

是狼的聲音，笑咪咪的。

我看著鹽酸色的果汁，不敢喝，「這該不會是你試驗的新果汁吧？」

"唉——我以為你不會發現的……"

「所以先給我喝看看是不是很難喝，你好姦猾！」

「當然不是，這果汁是上禮拜做的，封好在冰箱放了四天，剛剛想到帶出來拿給你喝。怎麼樣，來一口吧，很補的啊……」

他拿起吸管往自己嘴裡塞，作享受狀，得意地笑著，吸了一口，立刻裝作中毒狀，滿地打滾，滾回來后臉上都是灰。

"千萬別喝……"他做臨死的告誡。

"我叫救護車。"我拿起手機作撥號狀。

"來不及了，打給殯儀館吧。"

"你有沒有什麼遺言？"

"我……我有一個……朋……朋友……"狼邊咳邊講，十分吃力，"叫……叫……幻幻，請……請你告……告訴她，我……我是真的……真的……愛她！"

說完，他就倒了下去。

他躺著，我坐著。兩個人久久沒有移動。

最後他忍不住，突然坐起來。

"我不會把你嚇到吧？"

"怎麼會，我一個人還安全些。"

"我們好有默契。你知道做壞事的默契，是比做好事的默契更難的。"狼盯著我的眼睛，半真半假的深沉。

"那我們在一起只能做壞事啰。"

電話響了，那麼突兀，我一愣，狼接了，話筒里傳來震天的連續爆炸聲，混雜著交火聲，斷裂聲；但綠鑽的聲音依然清晰，清晰鎮定的讓人覺得他不在現場：

「立刻撤退，藍屏酒吧見」

～轟～巨響，話音陡止，聯繫截斷

我看著狼，面面相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