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初戰(中)
被尾火和孟怒嚴重的打擊了自己的自信心之後,我無奈的蹲在擂台下的角落裡,等著下一輪比賽的開始,而更多的人則集中到了「失敗者淘汰賽」的一組擂台前,看那些可憐的被淘汰者的比賽。
不用說,那可憐的六十多級的戰士,也在其中啦~
不過,有一個擂台很奇怪,還有不少人在旁邊看著,顯然上面的傢伙還沒有決出勝負。
不會吧,怎麼會這麼慢?難道是高手VS高手?
好奇啊~趕快去看~
把本來就沒有多少的沮喪感丟到了一邊,我拉起尾火和孟怒,把好奇心燃燒為能量,驅動我的腿部,向那奇怪的擂台的方向飛奔,好奇心的力量是巨大的,我竟然把尾火和孟怒兩人拉得踉踉蹌蹌,但當我看到台上的東西時,卻發現自己的好奇心竟然這麼廉價。
我們到了,周圍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因為這註定是一場很無趣的比賽。
我早該知道的……如果說世界上還有誰比我的攻擊力更弱的話,那就是老葯了……
而若說世界上還有什麼人比我還像打不死的小強,那也是老葯。
所以,一直堅持到現在的人,定然是老葯……殺不死別人,也不會被別人殺死。
老葯這傢伙在藥物大成之後,終於成了比我更強悍的補血機,因為他可以以生產糖豆的速度生產血靈全加的大還丹,每人塞上一瓶,基本上什麼樣的傷害都可以抵受住了。
現在,老葯正繞著擂台狂跑,雙手各自拿一隻用惡麒麟背部比較大的鱗片做成的鱗片盾,防禦著敵人的攻擊,而他的對手,竟然也是一個比他高上了至少十五級的戰士,戰士的攻擊對老葯基本上無效,對非要害部位的攻擊,老葯根本就不理會,反正他血多的可比BOSS,回血速度更是恐怖,而對他要害部位的攻擊,全都被他手裡兩個面盆大小的盾牌給擋了回來。
大概被老葯反彈過幾次了,戰士攻擊的時候也很小心,好多次機會都白白浪費了。
雖然惡麒麟的鱗片所做成的盾牌,屬於「皮盾」,使用要求很低,但是防禦力卻絕對不比鋼鐵的盾牌差,甚至比之一般的鋼鐵盾牌擁有更強的防禦力。只要吃了六號大力丸,老葯就可以輕鬆的抓起兩個耍得虎虎生風,而那兩片盾牌,只要並排一放,老葯就好像躲進了烏龜殼裡的某種動物……安全方面,完全不是問題……
老葯跑著跑著,突然身體一頓,大叫一聲:「定!」
就見身後狂追的戰士身體突然一頓,就定在了那裡,老葯轉回身,瘋狂的在那戰士的屁股上踢了幾腳,我們以「觀察者」的身份,可以看到那戰士的氣血輕輕波動了幾下,降低了難以覺察的一線。
「拜託,老葯你用武器好不好……」我無奈的搖頭,「還有,你幹嗎不踢他要害啊,踢他那裡,踢那裡掉血比較多,而且有一定幾率降低他的速度哎……屁股上肉很厚的,很難掉血。」
你好殘忍……尾火和孟怒慢慢的遠離我,都是男人,不要這麼殘忍吧……
那表情幹什麼?反正踢的是別人,又不是你們。
「用武器,說的輕巧,你在拿著兩面盾牌的時候,還可以使用武器?」老葯邊狂踹對手的屁股,邊反駁我,「還有,我哪裡可以使用什麼強力的攻擊武器啊……」
「那你先把盾牌放下啊,反正你已經定住他了,不管是否強力,有武器總比沒有好吧!」我無奈,「你以為自己是孟怒啊,還空手對敵。」
「你是不是被人打敗了,所以心裡很不爽,才來奚落我?」老葯大怒,「我的神針刺穴雖然可以定住對方,但並不一定持續多長時間啊,對方任何時候都可能反擊,若是對方裝成被定身的樣子,伺機準備厲害的攻擊招式……」
老葯狼狽的格擋開對手突然爆發出的一團劍光,道:「比如這樣,我不是死定了?你真笨!」
「你才笨,我三秒鐘就解決戰鬥了,而且對手也是一個比我高上十多級的戰士啦~你把他定身之後,然後把他推到擂台下面啊!」我無奈,這辦法也想不到?
「拜託,你以為我是尾火啊……我拿著兩塊這麼重的盾牌,哪裡還有力氣推人?」老葯更委屈了,一邊被戰士追著狂跑,邊氣喘吁吁的回答我,「若不是我吃了奔馬丹,我現在根本就跑不動……」
「那你的寵物呢?」我被老葯氣死了……
「我的寵物被他殺死了……」老葯氣喘吁吁。
「那他的寵物呢?」我無語。
「他的寵物被我反彈死了。」老葯腳步蹣跚。
我……我徹底無語,原來世界上還有這麼無奈的戰鬥方式,我為自己是鴻易士而自豪。
「拜託,老大啊,你堅持了半個小時了,你就不能認輸啊,這樣下去,你不可能勝利的!」後面的戰士也追得很無奈,開始大叫。
「那也不會失敗啊!」老葯怒道,「你小子怎麼這麼自私?我知道你現在很鬱悶,但是難道我不鬱悶了?若是我認輸了,一會要跟我比試的人還要和你一樣鬱悶,而若是你認輸了,憑你的身手,一會很輕鬆就贏回來了,到底誰該放棄?」
「也是啊……好吧,你停下吧,我不追你了……」後面的戰士停了下來,老葯聞言氣喘吁吁的停下來,把手裡的盾牌矗地上,道:「那好,你就……」
「狂風落木劍!」後面的戰士突然大吼一聲,向老葯飛速撲來,也許他的這個技能可以得到系統的加速,所以速度比之孟怒都不遜色多少,我只看到他身後拉出了四個殘影,以驚人的速度射向半空,從半空向老葯撲過來,他手中的長劍如同無盡的狂風,而老葯腦袋上的脖子,就是那可憐的落木。
「神針刺穴!」老葯可也不傻,他當然不可能這麼容易信任對方,早就有準備了。
而就算再厲害的技能,老葯也可以硬生生的打斷,因為這所謂的神針刺穴,就是武俠里的點穴哦~穴道被封住,什麼力量也使不出來,技能自然不攻自破。
「小子,學聰明了啊!」戰士再次被定住,老葯狠踹他屁股,「不過你哥哥我整天和姦猾的小哈在一起,你小子還不算什麼……」
我暈倒,我哪裡有得罪你?我怎麼可以用姦猾這個詞來形容?
「你剛才的定身術是用針刺出來的吧!」我突然想到,「你個笨蛋老葯,你就不會刺他的眼睛啊!」
「啊?不要吧……」老葯一愣,「我是醫生啊,怎麼能刺人的眼睛?」
「笨蛋,反正又不是真瞎掉,讓他暫時看不到東西而已,反正你也沒有什麼風度可言了,趕快打完趕快休息啊,你那樣拎著兩面盾牌要多醜有多醜……」
「也是哈……」老葯被我說動了,手中有銀色的光芒一閃,就聽到那可憐的戰士慘叫一聲:「不要!」
老葯的飛針還真精準啊~簡直就是東方不敗再世……
玩家身體上的殘缺是可以自己恢復的,不過那要回復到非戰鬥狀態超過三個時辰,一般來說,下線再上線,就差不多夠時間了,或者,也可以使用特殊的藥物。
看到戰士再無還手之力,老葯乾脆的丟掉一個盾牌,騰出一隻手來,然後手腳並用,把對手向擂台邊狂推。
可惜他的力量也太小了,推半天也沒有推動。
戰士瘋狂的舞動著自己的長劍,防止老葯接近他,長劍和盾牌撞在一起,發出叮噹叮噹的聲音,突然失去光明,對普通人來說,真的是一種很可怕的經歷,我突然有些同情這可憐的戰士了,不過只要戰士現在認輸,就算系統無法恢復這種傷害,老葯也可以輕鬆幫他治療好啦~
「認輸吧,不要掙扎了~」老葯道,「現在你沒有任何機會勝利了,認輸吧,認輸之後,我立刻幫你治療眼睛。」
「我死都不認輸,太卑鄙了!特別是下面的那個傢伙,我一定要殺了你!」
「好啊,你來殺我啊,我站在台下呢,只要你跳到台下來,就可以殺掉我了……」我做鬼臉,就算他看不見。
我才不怕威脅呢,笨蛋哦~心理戰術也是戰術啊,上兵伐謀啊~
其實,現在已經算是我和老葯兩人聯合起來對付他自己一個了。
「混蛋,我殺了你,你躲哪裡去了,縮頭烏龜!」他不可能跳下來殺我,只好再次把目標轉向了老葯那邊。
「你才縮頭烏龜呢,打不過別人就罵,你媽媽就這樣教育你的嗎?」老葯也怒了,其實老葯早就可以對他使用這樣的戰術的,不過老葯不好意思也不忍心罷了。
「去死!」聽到老葯的聲音,戰士狂吼一聲,向老葯沖了過來,老葯機靈的閃過,在戰士的屁股上補了一腳,戰士踉蹌了兩步,突然醒悟過來,機警的停住了腳步。
「唉,真可惜……還差半步就掉下去了……」我搖頭,嘆息。
「你個混蛋,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騙我!」戰士怒吼。
「不信你向前走一步啊,走啊,你走啊!」我哈哈大笑,「不敢走,還說我騙你,好可笑哦……」
「我才不信你說的話,不過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戰士機警的轉身,向自己來的方向走過去。
他本來站的地方,是比較接近擂台中心的位置。
只要轉身,就應該是正確的方向,他一定是這樣想的。
「我以前聽說,如果閉上眼睛走路的話,人容易向左轉,走夜路的時候,經常遇到所謂的鬼打牆也是這麼回事,人因為太黑而看不到路的時候,就會在原地繞圈子。」我道。
「為什麼?」好奇寶寶尾火很配合的問,他確實不知道啦。
「因為人的心臟在左邊,所以重心也偏左,在沒有眼睛可以幫忙校對方向的時候,人會不由自主的向左偏移,所以走出來的軌跡,也是一個左向的圓。」
「哦,原來是這樣啊……」尾火點點大腦袋,「可為什麼我們邊說話邊繞著擂台走呢?」
「因為人的眼睛看不到的時候,會下意識的利用聲音來幫自己校對位置,而作為參照物的發聲物若移動了位置,利用聲音定位的人,就會下意識的調整自己的方向,轉到其他的方向。人無法控制自己的本能,當然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潛意識。」
我回答道,戰士猛然的定住了腳步。
「意識到不對了?」老葯冷笑道:「可惜晚了……下去吧!」
老葯飛起一腳,踢到了戰士的屁股上,戰士在擂台的邊緣拚命的舞動雙手,想抓住什麼,啊啊的叫了半天,然後轟然落地。
「啊哈哈哈哈……我果然天下無敵!我勝利了!」老葯在擂台上狂笑,「我以後要改名叫做鐵腳神針!」
「你還是改名叫東方不敗吧,你不但是東方不敗再世,故意用針扎別人的眼睛,而且笑聲也是一樣的,啊哈哈哈哈……就這樣……東方不敗,東方不敗,老葯是東方不敗~文成武德,一統江湖,哇卡卡卡~」
「該死的,你讓我拿針把別人的眼睛扎瞎,原來就是為了害我?我要殺了你!哇呀!」
「救命啊,東方不敗要拿繡花針扎我~哇呀……哼,就算是東方不敗,也打不過孟怒,孟怒,上!」
老葯一把抱住我,然後狂揉我的腦袋……我哭!孟怒,你幹嗎不幫我擋住他,莫非你也害怕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是誰?」孟怒愣愣得問。
「好像是某個人妖,我好像聽人提起來過……」尾火托著自己的下巴,向孟怒解釋道。
「該死的,你們兩個人對付我一個,我要殺了你!」那邊戰士一落下擂台,眼睛就恢復了光明,他哪裡可能咽下這樣的氣?狂吼一聲就向我們衝過來。
「這位兄弟,冷靜一點……」孟怒一伸手,就要攔下他,他怒吼道:「冷靜個屁,一群小崽子,我把你們全殺了!」
「擂台上的事情,隨便你怎麼在擂台上解決,我們絕對不插手,不過你若在擂台下動手的話,恐怕……」孟怒還想說,對方的技能已經洶湧而來。
「我說,讓你冷靜一下。」孟怒冷笑,他的手一揚,漫天的劍光就已經消失不見,就連對方的劍都已經到了他手裡。
「怎麼……可能?」戰士發現自己的長劍竟然一瞬間就落到了孟怒手裡,大概也不怎麼敢相信,下意識的向孟怒一拳打來,當然,他下一秒鐘看到了自己的右手,他的右手已經落到了尾火的手裡,連同血淋淋的斷骨和肌肉。
「別對小哈動你的爪子!」尾火冷冷得瞪著他。
「何必那麼大火氣,我們家小哈比較愛玩,沒有太多惡意的,而且就算沒有小哈,我實在沒有辦法了,也會用這一招的。」老葯無奈道,「何況你的實力還不錯,現在還有機會,何必非要到酆都呆上半個小時?」老葯抓過了尾火手中戰士的斷臂,輕輕在戰士的身上按了幾下,斷臂立刻恢復如初,戰士憤怒的瞪了我們半天,然後劈手奪過自己的長劍,恨恨的離去。
「我是不是太過分了?」我問老葯,「我不過……我不過想幫你而已。」
「我知道,就算是你不這樣,他也改變不了失敗的命運,不過時間的早晚而已,所以不用放在心上,而且這樣輸掉,他應該心服口服才是……」
老葯,你真臭屁,說話好臭美……
「其實,我是為了算計你,連帶著算計他啦……」我小聲對自己說,「東方不敗,這麼可笑的笑話,怎麼遇到了兩個連東方不敗是誰都不知道的人?好無聊哦……」
真是有力氣也使不出來。
「小哈這一招很厲害啊,今天又學到了。」孟怒笑道,「姦猾的小哈,果然不是吹出來的。」
我暈倒,你怎麼能叫我姦猾的小哈?我哪裡姦猾了?我……我……我不過是愛玩而已。
「是啊,老喜歡教訓人,上次對付星光好像也是……」尾火點頭表示贊成。
「可惡,又這麼說我,我可從來沒有算計過你,尾火!」我怒,我從來不想著怎麼算計人,我不過是……不過是突然想起來才會算計一下啦。
「不過,小心有報應哦,上天是公平的。」孟怒板著臉,似模似樣的道。
暈倒,孟怒哎,你不是很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嗎?
不過,我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一直緊緊的抓著尾火的衣角,和他走在一起,你問我為什麼和他走一起?因為他個子比較高,如果真要天打雷劈的話,他會比較容易吸引雷電……更何況,他是扛著尖銳的鐵器在走啊~天火同人戟就在他肩膀上搭著。
但是,我不得不承認,遊戲中確實是有報應的,當我們下一組的對手被確定之後,高個子的尾火告訴我:「小哈,報應來了哦~你的對手是剛才那想殺你的傢伙,這次他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殺你了。」
不會吧……
老葯連連問道:「那我呢?我的對手是誰?」
「一個六十多級的戰士,恩,也是熟人,剛才被小哈打敗的那個,相信他再次見到道士的話,一定會很過敏。」尾火道。
「不會吧,是他?我要再次實行萬金油戰術!」我覺得有些害怕,果然是有報應的,那麼我以前做的壞事……
「對啊,萬金油戰術比較保險,老葯也再次實行東方不敗戰術吧。」孟怒點點頭道。
「那不叫東方不敗戰術!」老葯狂怒。
再次站到台上時,我的對手已經如同憤怒的公牛,紅著雙眼怒瞪我。
我敢肯定,只要戰鬥一開始,他就會用自己最強的招式對付我,我小心翼翼的防備著,他的速度太快了,我又沒有老葯那麼多血,更沒有他那麼大的盾牌……
「這次依然是六十多級的戰士對付級別比較低的道士,但是經過上次的預熱之後,相信大家心裡對這次的戰鬥已經有了結果,不知道大家想的對還是不對呢?按照慣例,我們先採訪一下失敗者……不,實力略差者。請問你是什麼門派?」
「清……風……劍……派……」對方咬牙切齒得道,我想,若不是不能對裁判下手,恐怕他現在就已經把這傢伙給切掉了。
不知道他會不會因為更恨那裁判,而先跟裁判打起來?
「清風劍派?就是那個號稱劍法最快,輕功卓絕的門派?」多嘴裁判還想再說什麼,尾火把自己手裡的天火同人戟一頓,吼道:「那個多嘴的小子,趕快給我開始,老子等得急著呢!」
估計被尾火那龐大的身板嚇著了,裁判的手一哆嗦,連連點頭道:「好……好,開始就開始……三,二,一,開始!」
我只覺得眼前一花,對手整個人就已經消失不見,腦海里沒有任何的想法,艮卦鬼打牆發出,在我的面前打出了一道兩米的石牆,嘭得一聲響,一柄長劍連帶著握著它的手臂,穿破了石牆,在我的脖子旁邊險而又險的擦過。
好快!
系統給了對手可以加速到極致的技能,但是我的對手互動度應該略有不足,無法精確的控制自己的長劍的落點,在遇到阻礙之後,無法及時反應,不然這個傢伙一定是個勁敵!
清風劍派,果然名不虛傳。
「少爺小心!」尾火大叫。
「放心啦!」我的技能已經開始反撲了,無數的藤蘿無聲無息的從牆上卷出去,如同張開的蜘蛛網,而那半邊身子已經嵌入了牆壁的對手,就是我要捕食的昆蟲。
「我看你除了嘴皮子之外,也沒有什麼能耐啊!」對手咬牙切齒得道,在我發動巽卦藤蘿術的剎那,已經彈射而起,閃避過了我的藤蘿術。
「那,今天我就讓你看看,我除了嘴皮子之外,其他的能耐!」我怒,竟然說我是嘴皮子功夫,怎麼也要說是三寸不爛之舌啊。
「想辦法限制他的速度。」孟怒低聲道。
我當然知道要想辦法限制他的速度,我不正在做嗎?
無數的藤蘿在擂台的地面上延伸,如同擂台長出了血脈,密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