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七:中
鴻易士和人戰鬥,最需要的就是距離。
必須有一百米的距離,才能發揮出自己的優勢,因為鴻易士絕對不擅長近戰。
但當兩個鴻易士對戰的時候,所需要的,又是什麼呢?
距離嗎?距離只會讓雙方都更加的便利,速度嗎?鴻易士沒有可以瞬間致命的技能,就算速度再快,也無法奈何另外一個技能差得不是太多的對手。
但是,我並沒有猜錯,腹鱗十七果然沒有敢真的坐在我的面前。
我前面已經給所有人留下了詭計多端的印象,恐怕沒有人肯在這樣的情況下接受我的邀請。
腹鱗十七比一般人更了解我,所以他更不敢。
有些時候,我其實很情緒化,但在情緒化的同時,我還可以理智的考慮事情。
這樣的直接後果就是,我情緒化的決定去做某件事情,這樣的決定誰都猜不到,而當我決定之後,卻可以冷靜的去想,如何才能把這樣的事情做成功。
而在冷靜的想步驟的同時,我又有可能會很情緒化的決定要怎麼改變一下計劃。
「小哈是很奇怪的人。」我記得老白就曾這麼說過,「他總是會變來變去,變來變去,你怎麼也琢磨不透他,也想不到他的腦袋瓜子里到底想著什麼,這樣的人,是不值得託付終身的。」
恩……我記得,他好像是用這樣的話來勸說自己的寶貝女兒不要喜歡我吧……所以他的寶貝女兒就喜歡了老鐵。
腹鱗十七微微一撫身前,他的身邊也出現了一條几案,然後他把自己手裡的摺扇丟到了几案上,微笑著看著我,道:「既然小哈師傅你要談一談,那就開始談吧。」
其實,在腹鱗十七坐下來之前,我還沒有想通,到底怎麼樣才能致勝,但我一直相信,如果有一件事情,你一直想不通,弄不懂的時候,你不如就這麼放開它,讓它自己走到你面前來。
所以,我會用自己的方式,為自己拖延時間。
其實,我還有兩樣絕對的殺手鐧,但真正站在台上的時候,才感覺到,殺手鐧這東西想使出來,是如何的困難。
因為你永遠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合適的時機。
我的殺手鐧,就是自己的羅盤和「納音五行」技能,而這兩樣技能,我幾乎從來沒有使用過,也絕對沒有在「龍」的人面前使用過。
也許……我可以堅持到下一場,用這樣的技能出其不意得打敗下一個敵人呢……我心裡忍不住這樣想的,人總會期望更多自己很難得到的東西。
「你想談什麼?」等了半晌,腹鱗十七發現,我並沒有攻擊,忍不住問道。
「其實我並不知道要談什麼,但是我不知道要如何出手,所以要出手的話,就你先出手吧。」我揮揮手裡的扇子,道。
你不知道如何出手,難道我就知道嗎?腹鱗十七對我苦笑。
兩個相差無幾的鴻易士碰到一起,所面對的似乎就只有尷尬了。
用五行技能嗎?一邊丟克一補一,另一邊丟陰陽五行鏈,然後一回合結束,接下來的所有時間似乎都只有等待,因為其他的技能全部無效。
用八卦技能?且不說八卦技能根本沒有直接斃命的可能,就算狂丟也絕對沒有陰陽五行鏈補充氣血的速度快,如果真有一方掛掉,那也只可能是累死的。
難道,我們要肉搏嗎?但是鴻易士的物理攻擊能力絕對達不到可以用肉搏打死對方的程度,除非真背到被對方一劍刺穿咽喉。
我們都是號稱「絕對不死」的人,同時也是享有物理攻擊最弱的稱號的人。
「既然第一職業沒有辦法來決勝負,那就由第二職業來決定吧。」腹鱗十七提議道。
「第二職業?你第二職業是什麼?」我好像從來沒有注意過他的第二職業啊。
「泰山飛劍道。」腹鱗十七回答道。
我暈倒,對鴻易士來說,飛劍道唯一的用處,大概就是可以抵擋住戰士,不讓他們近身,飛劍道的攻擊力,大概還不如疊加起來的五行技能強。但就算要拜飛劍道,怎麼也要拜入崑崙門下,才和自己的鴻易士技能相配吧,不過聽說泰山飛劍道是攻擊力最強的飛劍道,莫非可憐的腹鱗十七經常被自己的同伴挑戰,經常被人鄙視他的pk技術,所以才選了一個飛劍道來揚眉吐氣?
以他們軍人的作風來說,確實很有可能啊。
怪不得腹鱗十七竟然可以殺進這種地方來,有了飛劍道做第二職業的腹鱗十七,在對上戰士的時候,絕對不會吃虧。
根據我的了解,第一職業和第二職業的技能能結合起來,生成自己的特殊技能,最近漸漸有人發現,自己可以無意間把第一和第二職業的技能連出新招,或者合併出新招,我知道這一定是因為師傅的變化而產生的遊戲潛規則的變化。
而在這之前,因為鴻易士的身份特殊,一般鴻易士的第二門派的技能,在某種程度上也可以加以創造和改變,這就是我的機關人「緣木」之所以這樣的原因。
據說,在我小有名氣之後,有好多的鴻易士也選擇了機關師當第二職業,因為這被流傳為最適合鴻易士的第二職業。
但是,我只能說,這只是最適合我的職業罷了,至少,機關師就絕對不適合腹鱗十七。
「你確定自己的第二職業可以打過我嗎?」我聳肩,「我的第二職業,可不是只有緣木一個機關人哦,像夜叉擂啦,諸葛連弩啦,甚至三弓床弩,我都可以做出來……」
腹鱗十七頭上見汗,我們之間,竟然真的開始論劍了。
「那就用寵物來決鬥?」我提議道。
腹鱗十七無語,我聳肩道:「你怕什麼,火虎很膽小啦!其他的都是小東西,難道你也怕?」
都是小東西?剛才是誰用那樣的小東西把一個比自己高十多級的戰士幹掉?
「你帶酒了嗎?」腹鱗十七問我。
「帶了,三十多年的狀元紅。」我偷笑,「臨時來不及跑去太白城外找好酒,就將就著把老白藏起來的東西偷來了!」
台下某人聽的清楚,怒吼一聲就要撲上來,好在有一群士兵拉住了他。
既然帶酒了,還這樣調侃我,以為我瘋了啊!
喝了酒的火虎,連惡麒麟都敢碰,而且可以輕易的滅掉任何一個王級的boss,你以為我有那麼傻嗎?
腹鱗十七瞪著我,似乎在這樣說。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要怎麼打?」我聳肩道。
是啊,這真是難題。
我們都算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了,怎麼也要為以後的鴻易士做個表率,總不能你一腳我一腳的把對方踹下台去……對,踹下台去!擂台範圍很大,想把對方逼下台對其他門派來說,幾乎不可能,但對鴻易士來說,完全不成問題啊!
「我有辦法咯!」我大笑道,「既然咱們都沒有辦法殺死對方,那就乾脆不殺個你死我活了,只要把對方弄下台去,不就成了?」
腹鱗十七無語,這本來就是明擺著的事情吧,怎麼這麼長時間才說出來?莫非你故意拖延時間,還是你……
耍我玩!可惡的小哈!不小心就被你耍了!
其實我哪裡有耍你啊,我不過是無聊到想不起來如何打而已。
腹鱗十七大怒,猛然撲上,我哈哈大笑,也不管身邊的那一套行頭了,轉身就跑,邊跑邊拚命向後丟卦相。
台下的人面面相覷,剛才不還文雅的談來談去嗎?怎麼這會兒又如同混混打架了?
剛才那仙風道骨的氣兒蕩然無存,我邊跑邊向身後丟障礙物,而腹鱗十七則邊跑邊狂向我面前丟障礙物,我們磕磕碰碰得你追我趕,倒是沒有人使用五行技能,註定沒用,何必浪費體力?
笨蛋腹鱗十七,竟然忘記了那幫我扇爐子的青衣小童,我狂跑之時,猛然丟出去了一個艮卦,一堵三米高,四米寬的高牆在腹鱗十七面前破地而出,腹鱗十七下意識得停住了腳步,而就在此時,青衣童子的右手舉起,一隻長箭射出,台下有人大叫一聲:「小心!」
腹鱗十七瘋狂轉身,箭矢貼著他的胸膛劃過,牢牢得釘入了身前的牆壁上,入木三分。
我氣呼呼得轉身看向台下,我設計半晌的東西,就這樣被破壞了。
尾火早就跳過去,一把抓住了那大叫小心的人,單手舉了起來。
「是你們的人?」尾火怒瞪觀禮台上的龍的成員,道:「我還不知道,原來你們這麼的卑鄙。」
這樣可以直接影響結果的提醒,是不被允許的,所以腹鱗十七其實已經犯規了。
「那不是我們的人,我看他也是情不自禁……」逆鱗苦笑,尾火卻已經冷笑一聲,如同擰麵糰一般把剛才叫喊的人的腦袋擰了下來,丟到了逆鱗的身邊。
可憐的傢伙化為白光消失了,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站出來說一句話,尾火如果不這樣做,難保下次還有人驚叫出來。
「尾火!」看尾火還想說什麼,我喝止住他,尾火眼睛冒火得看著我,道:「少爺,讓我上台劈了那小子吧!有我在,少爺絕對能夠到決賽!」
尾火知道,我其實多麼想自己到決賽,然後以我自己的方式教訓一下那些傷害過我的傢伙。
我不一定要勝利,但是小哈想教訓人,也並非一定要勝利才行。
「不行!」我怒,這秘密已經隱藏了這麼長時間,我甚至從來都沒有對孟怒捅破過這層紙,難道今天你要把以前的所有苦功都毀於一旦嗎?
一旦你真的捅破了這層紙,所有的人看你的眼光都將變的不同。
難道你沒有看到,就連孟怒,在對你和對翼火的時候,都是兩種態度嗎?
「繼續吧。」我轉身對腹鱗十七道。
「我認輸吧。」腹鱗十七苦笑,「我承認,剛才如果不是那個人,我就真的輸了。」
腹鱗十七看向逆鱗,只看到逆鱗微微點了點頭。
「我並非沒有機會了。」腹鱗十七微笑,「說不定還能再打一場,下次我絕對不會上你的當了。」
然後腹鱗十七走下台去,我瞪大眼睛,道:「可是我還有後面的計劃啊~想半天才想出來的戰術,說不用就不用,太可惜了吧!再打一會兒再認輸啊!」
腹鱗十七直接一跤跌到台下。
其實,我們大概沒有機會在下次見面了,因為這次悟劍士和腹鱗十七兩人中,大概只能保留一個晉級名額,而如果是我的話,定然會保留悟劍士。
而我,則有可能真的晉級,因為我為腹鱗十七準備的戰術,竟然沒有用到,說不定還可以憑藉這樣的戰術,打敗另外一個對手。
下一局,是對付悟劍士。
但在這之前,是悟劍士對龍形拳。
如果我不是小哈,我現在就一定在忙著觀戰,好確定對付他們的戰術。
可惜的是,我對格鬥一竅不通,就算弄清楚他們的套路,也無法真正的對付得了他們。
所以,我也省下了看他們打鬥的精力,跑到一邊閉目養神。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看到大個子的悟劍士站在台上看著我,一臉憤怒的表情。
怎麼,要為自己的同伴報仇嗎?求之不得啊!
「你不用說話,我不會聽你胡說八道的!」還沒開始,悟劍士就對我大吼,「小小年紀,就如此的陰險狡詐,長大了還得了?」
我暈倒,不要用武俠里的台詞說我好不好?
「愛說教的老太婆!」我對他翻白眼,吐舌頭。
「敢這麼說我!看我不把你打個半死!」這傢伙大怒,氣得跳腳。
我暈倒,莫非他是教導員,平時很喜歡說教?
大個子貌似都很嘮叨,比如尾火就很嘮叨啦~一喝酒就拉著我嘮叨個不停。
「呸,比你個子大多的人我都見過了,你有什麼了不起啊!」還說不跟我說話,還沒開始打,就拉著我嘮叨個不停的人是誰啊!
台下,尾火亮亮自己的肌肉,胳膊上的肌肉突起如同小孩子的腦袋。
「可以開始嗎?」剛才被我們封在石壁裡面的可憐傢伙直接被憋掛回了酆都,所以現在沒有主持人前來打擾我們,裁判看看正對罵得不可開交的我和大個子悟劍士,小心翼翼得問道。
「開始吧!」大個子大吼一聲,嚇得我退了半步。
你以為你是張飛啊……還這樣叫,這樣叫!
「你可千萬別輕敵。」我上台前,孟怒曾經這樣對我說,「對方絕對是很強的悟劍士,最好的方法是不要讓對方有出手的機會,但是……恩,你還是盡量把他逼迫在比較遠的距離吧,以對付尾火的方法來對付他。」
不讓悟劍士有出手的機會,確實非常難,不過……也許上天一直在眷顧我。
竟然讓腹鱗十七自己認輸,我的另外一個不算殺手鐧的殺手鐧可以使出來。
「開始!」裁判喊開始的時候,我和大個子悟劍士之間,大約有五十米的距離,因為我們分別佔了一個斜角。
鴻易士大喊一聲就向我撲過來,他手中的悟劍化為了一隻長長的斬馬刀一樣的長兵器,寬大的刀刃和粗大的長柄,讓我懷疑自己會被一刀拍扁。
我的兌卦發出,擂台的地面深陷,然後坎卦發出,水流會聚,擂台如同放在了水面上的紙,漸漸被水流滲透,整個擂台上,慢慢變成了汪洋,漫出的水流四下迸濺,讓四周的人紛紛退讓。
而我腳下的地面,卻聚集起了一團藤蘿,這些藤蘿組成了一隻小舟,載著我在微波中蕩漾。
悟劍士的速度被降低到了極點,沒有人能夠在水裡健步如飛,而在水中游泳的速度,也永遠比不上人在陸地上奔跑的速度。
「不要那麼急,慢慢來。」我蹲在船舷上,看著在水裡的悟劍士,道:「先給你丟一個五行技能好了。」
克一補一丟下去,我並不指望這樣的技能能殺死他,因為他身上說不定也有那血靈全加的大還丹,而其他的藥物也可以頂上很長時間。
如果腰帶里全裝藥物,頂上一刻鐘絕對沒有問題,而從戰鬥開始到現在,似乎還沒有一場戰鬥超過一刻鐘的時間。
悟劍士手中的斬馬刀再次變化,變成了一隻巨大的長弓,彎弓搭箭,悟劍總是這麼方便,一隻長箭自動出現在了悟劍士的手裡,如同怒吼的巨龍,向我射來。
「緣木!」我大叫一聲,緣木出現在我的面前,用自己的胸膛擋住了這一箭,箭矢射透了他的胸膛,在身後露出了一截劍尖,但緣木的身體如同藤蘿一般散開,箭矢劃下,落到了地上,緣木的胸膛再次恢復了原狀。
本來木系機關人是戰鬥力最弱的,但在我的手裡,木系的機關人卻擁有了比其他機關人更強大的威力。
「今天,我讓你看看我的重裝文豪!」我冷笑,如果說紫毫加緣木,就是文豪的話,那麼緣木、紫毫、泉寶寶、龍魚、青竹笛幾個小傢伙加一起,就是重裝文豪。
幾道光芒從我身上射到了文豪身上,而文豪則縱身躍進了水裡,對著悟劍士的方向張開了自己的雙臂,他的胸膛上突然出現了十多個小孔,然後如同暴雨一般的冰箭從文豪的胸口射了出來。
其實,這樣的東西說白了很簡單。
泉寶寶藏在文豪的胸口,操縱水流經過文豪胸口的小孔,就變成了激射的水箭,而在水箭射出的過程中,文豪借用我的靈力使用了冰封術,經過冷卻的水柱變成了冰箭,地面的水無窮無盡,冰箭也無窮無盡,在無數的冰箭壓制下,就連悟劍士也不得不暫時躲避起來。
我也曾經想過,如何使用機關術把文豪改裝得如同重裝坦克,比如可以不停得射出箭矢,但是木匠大叔卻說,不是沒有可能讓緣木連續發射箭矢,而是我怎麼能夠讓這彈**源源不絕。
一般連續發射的情況下,威力就將減弱,而有限的弱威力攻擊,並無法威脅到真正的高手。
所以,後來我才想到了這一招。
現在的文豪身體內,控制他行動的種子,不是以前的機關師,而是我從師傅身上偷來的血……不然,就算機關師再厲害,也無法使用鴻易士的技能——冰封術。
真不知道,如果那機關人真有師傅的思想的話,在不停得射出箭矢的同時,會不會罵我這徒弟不孝,讓他干這種體力活?
如果有人能夠透視緣木的頭部,就可以看到,在他的頭部有一個鑲嵌著七個種子的圓盤,圓盤只要轉動一個刻度,就可以改變一個人格,雖然是同樣的外表,可內心卻擁有七種。
每個職業,都有自己絕對強大的地方,雖然機關人再現的能力很微弱,完全不能和原版相比,但有些時候,只需要一點點的能力就足夠了。
其實,想毀滅掉文豪也很簡單,只要把他的腦袋劈碎就可以了。
如果是腹鱗十七,面對這樣的攻擊大概要手忙腳亂,可惜悟劍士的戰鬥能力比我強了太多,他冷笑一聲,手中的長弓化為巨大的盾牌,立在身前。
一個是把自己本身的特色發揮到及至的鴻易士加機關師,一個是利用自己天生的優勢,不慌不忙的對抗敵人的悟劍士,我的攻擊目前來說,對他無效,而他卻攻擊不到我。
好難辦啊……那麼,機關槍文豪戰術無效,就大刀文豪上吧!
哈哈,還好我有偷到尾火的血啊……可惜的是玩家的血無效,不然我就偷孟怒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