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105章

第101——105章

第一百零一章太白金星的番外(一)

太白金星的番外

我在天上算得上是一個老油條了,一般來說,與各路神仙的關係處理得都比較好,見到剛剛飛升的小神仙,我就跟他講我們老一輩神仙的艱苦奮鬥史,見到比我還老的老神仙,我自然是擺出個謙虛受教的樣兒來,聽他們給我講他們的艱苦奮鬥史,如果是同一輩的神仙,自然是哥倆好,經常性的聚聚餐,埋怨老一輩的神仙食古不化,責怪小一輩的一點事都不懂,邊嘮嗑嘮嗑,八卦八卦,再喝上一杯兩杯的。

可是,在這天上,千萬不能得罪的人,就是天帝一家子,他們不但掌握了神仙的命脈,還很會算計人……這是我的心裡話。

特別是天帝的兒子,白止,那小子,簡直是一個人精。

所以,我還有一句心裡話,什麼時候,他栽上一個大跟頭,我會掩著嘴躲在被窩裡偷笑的!

我最不感冒的是,當他要算計人的時候,他也會擺出個端莊嚴肅的模樣來,彷彿一切皆是你自己犯了錯,怪不得我算計你!

與他相處,得時刻提防著他,經常性的處於一種被他賣了,還要幫他數鈔票的境地,我就幫他數過無數次的鈔票,其中艱辛苦辣,講起來,真是一匹布那麼長。

當年,哎,年紀大了,記不得是天歷多少年了,反正是當年吧,他從下界帶回一位美女,極美,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那麼美的女子,有一張非常特別的面孔,與嫦娥妹妹的古典美不同,摻雜了一點西方如來佛祖那邊的美,那種美麗,真是讓整個天庭徹底震動啊,我看得出,白止少君對她略有一點不同。有一些迷惑,也有一些探究,也有一些讚賞。

天帝與天後雖然不太喜歡異類(哦,就是不屬於神仙的那一類),倒也沒反對什麼,因為。他們的這個兒子也屬異類,天上人間,有幾個是用補天的五彩石做心的?那可是母神煉出的五彩石!我估計啊,他們對自己這個兒子沒一絲兒人氣兒,全是神仙氣兒,也是有點兒不滿地……不管是神仙還是人類,都是嚮往親情的啊。

天帝與天後並沒有像上幾屆天帝天後那樣,做那個棒打鴛鴦的大棒子,還有點兒樂見其成。反正吧,只要不把她立為下一代天後,白止少君娶幾個側妃。還有助於給他增加點兒人氣。

於是,那位名叫商潔的女子就被安置在了白止少君的棲霞殿,棲霞殿,顧名思議,殿外是滿天紫色的雲彩,每當昂日星君當值地的時候,那紫色的雲彩在腳底下翻湧,我去了幾次,都感覺那裡的風景。不論天上人間,都是頭一份兒的,都好到了極致。

有好多次。我看見他們倆在紫色地雲彩中你追我趕。清亮地笑聲響徹天地。那個時候。是白止少君笑得最多地時候。我想。這位用母神煉出地五彩石作心地少君。終於像一個年青人了。

那個時候。也是我們這些神仙最放鬆地時候。說實在地。想一想下一代地天帝是五彩石作心。我都有一點兒想及時行樂地感覺。

以五彩石作心。那以後。我們地日子還會好過么?

自從商潔來了之後。白止少君也不板著個臉了。臉上地笑容也多了。見到我們。也會垂頭打個招呼了。來天上這麼久。我第一次感覺了人生地美好。可見。以前地白止少君給我地壓力有多麼地大!

可是。商潔某一天回娘家。失蹤了一些日子。再回來地時候。白止少君便不同了起來。有一天晚上。他把我叫人去。眼望著窗外由於黑夜降臨而變成黑色地雲彩。道:「太白。幫我查一查。她到底是什麼人。就從妖族查起吧。他們想要動我。想必不會派一個小角色地!」

他說這話地時候。我從他臉上看到了五彩石般堅硬地光芒。那一瞬間。他又變成了一位擁有五彩石心地少君。天庭未來地希望。

當我把我探知的結果告訴他的時候,他僅僅是笑了笑,用手指拈起廣寒宮桂花樹上的桂花製成地桂花糕,放進了嘴裡,還叫我:「太白,今年這桂花糕非常好吃,你試上的試?」

我接過他手裡的桂花糕,本著不吃白不吃的精神,放入嘴裡頭:「的確,非常好吃,酥軟可

他慢慢的道:「這桂花糕,是商潔采了廣寒宮桂花樹上的桂花,為我特製的,你說,好不好吃?」

我抬頭望他,他微微的笑著,眯著眼睛,彷彿非常享受這桂花糕地樣子。

我便也靜默無聲地與他一同咀嚼著這桂花糕,可不知怎麼的,我卻從中嚼出了苦味。

果然,那一場巨變發生,他地劍直接插中了商潔的心臟,那一天,我看到了棲霞殿內紫雲環繞,彷彿在嗚咽悲鳴。

那一戰之後,白止依舊笑容和旭溫暖如春風,可不自覺的,我們這一幫神仙卻都有點兒繞著他走了,他便更加的孤寂,更加的高高在上,更加的有威儀。

天帝天後更加的擔心。

又過了許多年,不知道多少年吧,天上飛升了一個小仙,管理當年孫猴子管過的蟠桃園,那個小仙很有趣,居然學凡間辦起了寵物中心,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的些不是為然,大凡把凡間的東西搬到天上來的,最後都落不是什麼好結果,我等著看她倒霉,寵物中心倒閉。

可是,我家的那隻白額虎卻很興奮,整天價的往那寵物中心跑,我看都看不住,如果我那白額虎不在我家的院子里,庭子里,一準就是跑到寵物中心去了,往那邊一找,准找到,他每回回來,臉上的興奮模樣是我幾千年從未見過的,我想,這個寵物中心,倒給死氣沉沉的天庭帶來了一些新氣象。

可以我這種老油條仙,總是一些防範於未來的念想,總感覺,這事情不會這麼簡單,果然,一場讓我們這批神仙大開眼界的遊行示威活動展開了,我家的白額虎也參加了,還把腿上的毛給剔了一截,搞得我好長時間不敢騎他遛達,就怕其它仙建議,說我家白額虎得用具有生髮功能的霸王洗髮水洗洗了。

正文第一百零二章太白的番外(二)

還好,他那毛十幾二十年之後長了出來,恩,我這是按人間的年曆來算的。

話題扯遠了,說回到這白止少君與蟠桃園小仙那一場明開生面的爭鬥。

到最後,白止少君與蟠桃園小仙都被踢下來凡。

天帝他老人家真是一碗水端平,非常的公正啊,這一刻,我真的非常崇拜他老人家啊。

什麼叫王子犯罪,與庶民同罪,這就是的。

當然,我是有點兒懷疑,天帝他老人家是不是閑得發了慌,拿自己那古板的兒子做戲子,讓他在凡間演演戲給他老人家看?

當然,這話也就是我的肚子里嘀咕兩下,是絕對不敢往外說的。

在白止下凡的前一天晚上,他把我叫人去,給了我的個極秘密的任務,這個任務就是,在必要的時候,幫他解開身上施加的兩生咒。

他自己在自己身上施了兩生咒,我聽到這個消息,很吃驚,白止少君也像他那天帝父王一樣,閑得發慌?

他看見我很有些吃驚的模樣,便道:「下了凡,如果不找點事情來做,是很無聊的!」

我認為,他這是對那蟠桃園小仙產生了極大的興趣,這小仙讓他丟了極大的面子,他不找回來,怎麼像他的所作所為?

所以。我很擔心這小仙。

其實。我還是很喜歡這小仙地。能讓幾萬年都一張微笑死人臉地白止。動了動容地人。地確不簡單。

可是。下一代帝君地命令我能違背么?

不能!

我只有凄凄慘慘地接受了他地命令。

只是。王母娘娘她趁火打劫。居然把我弄到了倪魚串地身上。我那非常凄慘地下凡歲月啊。

在我經常搞不清楚自己是男是女,經常性地犯糊塗的歲月里。我也挺過來了,多得那位蟠桃園小仙幫我。

她的人緣真是好,居然讓她找關係躲過了喝忘川水那一劫。

不得不說,在小一輩兒的神仙里,我也是非常憧憬她的,她代表了我們不敢做。不敢說的神仙內心世界。

其實,我在凡間地日子,有她與其它兩位陪著,倒也其樂融融的,只可惜,我還是記著自己的任務,我的任務,就是幫我們的白止少君在適當的時機去除他身上的兩生咒。

他飲了忘川水,已經不記得他原來是什麼人了。當我三番五次的告訴他,他身上落了咒的時候,他居然不想去除了。原因無他,他不想傷害蟠桃園小仙。

因為我告訴他,去除了兩生咒,或許,他就不會再象以前那麼對桑眉真情外露了,不會一門心思地對她好,也許,感情會由濃轉淡,最後不了了之?

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會不會這樣。

兩生咒,是讓兩個原本無情的人臉上扮出情深款款的絕佳地表情,但是,原本有情的呢?

誰也沒有試驗過!

可我知道,如果我不完成任務,我就不能回歸仙位,凡間雖然好玩,但是。要我長久的呆在一個女人的身體里,我可受不了!

而且,有一個意外發生了,我居然對一個男人蠢蠢欲動,這個念頭非常可恥,我好不容易抑住了這個念頭,我想,我得快點兒上天,要不然。我成了一個披上了女人皮的斷袖!

這可是天上幾萬年沒有過的奇聞!

只可惜。孟宇依舊不肯解開兩生咒。

我又不能告訴他,他就是天帝的兒子。下一代的天帝,白止,以前在天庭威風著呢,不會這麼猶豫遲疑不決的。

可惜,我地任務不包括這一項,天上神仙下凡,都飲了忘川水,不能利用以前的種種作弊,所以,我只能時不時的打個電話給他:「要解么?解不解?」

他不解,我的任務就不能完成,我只好在這幅女人的身體里呆下去。

那一天晚上,他終於打了電話給我:「你過來吧!」

我接著這個電話的時候,是應該高興加興奮的,我終於可以完成任務了。但不知為什麼,我卻高興不過來,因為,我從他的聲音中,聽出了心如死灰般的沉寂。

他不再害怕傷害桑眉了嗎?

還是,他與桑眉之間已經徹底決裂了嗎?

我來到他地身邊,他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一杯一杯的喝著酒,喝一杯酒,就抽一口煙,誰也不見,就連他的父親都被他拒之門外,我才知道,原來,他心臟病發被送進醫院,卻自己偷偷的跑了回來,關入房間,就再也不見任何人,除了我。

我走進房間,他從煙霧中抬起頭來,問我:「如果解開我身上的兩生咒,是不是可以不再想她,不再念著她,是不是可以完全的忘了她?」

我想說,我不知道,這兩生咒彷彿與人內心的想法沒有什麼關係,只不過做一個假相出來,但看見他目光閃閃的望著我,面下巴長滿了青色的鬍鬚,我應該偷笑地,不可一世地白止少君,終於吃癟了一次吧!

可是,我卻笑不出來。

為了完成任務,我只得卑鄙無恥一回,我含含糊糊的點了點頭,他便道:「那麼,解吧!」

在那一瞬間,我看見他眼眸之中地光芒熄滅了。

我真的很想告訴他,解了兩生咒,該想的還是會想,不願意想的還是不會想,兩生咒,只不過是一個戲子的面孔,與你想不想沒有什麼關係。

但是,我卻說不出來,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而且,我發現,具有五彩石心的他,來了凡間,居然犯上了心臟病。病因不明。

醫院裡也查不出病因,我想,唯一的可能,就是兩生咒成了他得病的催化劑。

我不得不給他解開了他下凡之前加在自己身上的法術。

我的任務已經完成,照道理來講,我應該高興的。可是,我卻實在高興不起來。

原來,一個人不管擁有什麼樣的心臟,一旦被情所困,心還是會被傷得傷痕纍纍,情之一字,原本是入骨毒藥,就連他的五彩石心都抵擋不了。

白止少君,看來。真在要栽上一個大跟頭了。

他幾萬前之前在妖族公主上贏了一場,讓整個仙族從此風光無比,但是。這一次,卻要栽在一個蟠桃園地小仙手裡,可見,天理倫環,報應不爽,這句話是說得不錯的。

我就要上天的,也要向幫助了我的蟠桃園小仙道個別,道聲多謝,做為一個老神仙。這點兒自覺還是有的,想一想,我以後,就要在天上過著那平靜如死水一般的神仙生活,我又有點兒捨不得這裡,如果不是王母娘娘讓我上了一個女人地身,我真不想回去了。

彷彿知道我要去找桑眉,當我解開孟宇身上的兩生咒的時候,他道:「她出了海。你去找她吧!」

他這叫做忘了她嗎?

我看,恐怕很難。

只不過,也許,他以後能控制自己的情緒,讓自己不再對桑眉感情外露,倒是真的。

他的面容倒恢復了幾分天上白止少君的冷漠淡然,望著你的時候,那一雙眼睛,仿如磐石。

他原本的如陽光一般地表情。被石樣的冷漠代替。我望了他一眼,心底又有了那種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他如果做了天帝,就不能再醉了的感覺。

我期望,我沒有接這個任務,讓兩生咒,長久地在他身上施了下去,雖然是一幅假面孔,可也是一幅充滿了人氣的假面孔。

現在的他,雖然是一幅真面孔,可是,我卻寧願對著的,是那幅假面孔!

當他解除兩生咒的時候,我很想從他的身邊逃開,做為一個老油條仙,我知道,這種想法是可恥的,但是沒有辦法,雖然他現在是一個凡人,記不起以前,但是,我一望著這位與天上白止一模一樣的表情,我心裡就發寒,我就害怕,在這一點上,無論老不老油條,都是一樣的。

想想以後,要被這樣地人領導千幾萬年,還不知道多少年,我能不及時行樂嗎?當我與孟宇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看到恢復平靜的孟宇,他的父親鬆了一口氣,問他:「宇兒,要不要我向她解釋一下?」

他淡淡的道:「不用了,從此,我們是路人!」

他的行為變幻太大,讓他的父親怔了一怔,有些不敢相信。

說老實話,我也不敢相信,真的,從此兩人就是路人嗎?

他雖然擁有一顆石心,不也出現了裂痕?

可我卻不願意再多嘴,因為,他用淡淡的眼神望著我地時候,我多不了嘴!

不虧是未來天庭領導人,我一接觸他的眼神,我就發寒又害怕。

我深深的後悔,給他解什麼兩生咒?

我想,我還是上天吧,這種情情愛愛的事,我這個長了白鬍子的老神仙,實在是研究不出什麼!

我決定向桑眉告別以後迴轉天上,還是繼續過我死水微瀾的神仙生活的好,在天上,摸摸仙娥的小手,還是沒有人告你性騷擾的。

於是,我去見了桑眉最後一面,見到她地時候,她正在跟我以前地暗戀對象釣魚,那一刻,我的感覺是心微酸,不是吃醋,而是為了白止,可憐地白止,到底擁有一顆石心的人狠心,還是擁有一個肉心的人狠心呢?

我這個人就是心軟,心裡盼望著白止栽上一個大跟頭吧,卻又見不得他栽一個大跟頭。

說到底,人家白止,也是我們未來的天庭領導人啊。

看到桑眉並不如表面上那麼鎮定自若,我的心才好受一點,算了,我還是提點提點她吧。

想不到,她也說了這麼一句話:「從此,我們是路人!」

以我旁觀者的身份,我很想告訴這兩個人,你們倆是路人,很難!

可我終究還是沒說。

第一百零三章回到主角桑眉。

第一百零三章回到主角桑眉。

我坐在窗前很久,看見蚊子停在了玻璃上,隔了良久,他一聲不出,正當我以為他是一隻普通的蚊子的時候,他開了口:「桑眉,你叫我查的事,一點都查不出來……」

這個結果,我早已知道,叫蚊子去,也只不過是心存僥倖而已,以沃爾公司的財勢,都查不出所以然的,就憑一隻蚊子,其最大的作用不過是竊聽器,又怎麼能查出什麼?

所以有蛛絲螞跡,必然被消彌得一乾二淨。

露出的線索,是無關緊要的,可以讓我知道的結果。

蚊子的語氣有些擔心:「桑眉,下一步,你想怎麼樣?」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他的話,可能每一個和我接觸的人都知道,桑眉是一個大大咧咧的人,但是,如果桑眉開始用心計了呢?

沒有人知道其結果會怎麼樣。我在看電視,還是住在那個小小的公寓里,一則,懶得再找地方,二則,既然孟宇已經搬離了我的隔壁,我也不需要再搬離這個地方了。

不錯,當我回到住處的時候,就發現隔壁已經人去樓空。

我在看電視,電視裡面風景如畫,犬犬坐在沙發上,化了個丰神俊朗的人形,在吃我買的薯片,蚊子則沾在蜜糖水的杯子邊沿。半淹在裡面,有好幾次,我都懷疑他是不是被蜜糖水淹死了。

自那以後,他們倆沉默了很多,可能我也沉默了很多,我們三人在一起的時候。經常性的只聽見電視里電台轉來轉去的聲音。

太白金星走了。真正地倪宇春回來了。我也只好辭了職。秦玉想讓我到他地集團做事。我拒絕了。我可不想桃花朵朵來。

我想。我這裡不是還有演唱會一半地錢嗎?省一省。在外面混個一年兩年。也足夠了。電視里正放風景如畫地千島之國芬蘭。如藍色水晶一般地海面上。浮著無數地小島。仿如藍色寶石上嵌鑲地綠色瑪瑙。我眼前一亮。在國內貓著也是貓著。不如去國外散散心?

我回頭望了望蚊子與犬犬。蚊子地表情就沒有辦法揣測了。不過。犬犬卻停止了吃薯片。眼神發亮地望著我。我便知道。這個天庭第一犬與我想到了同樣地問題……有了錢。都想往死里花。把它花完了。

更何況。我現在地心情。實在不好。也許。那個千島之國能讓我散散心?

於是。我訂了一家旅遊社。卻想不到辦簽證地時候卻出了一個大麻煩。我地簽證沒有辦下來。原因無他。據領事館傳出來地消息。懷疑我地護照是假地。因為。早就有人拿著一模一樣地護照出國了!

更大地麻煩還在後頭。警察居然也因此找上門來。因為。那位拿著與我一模一樣護照地人。在國外潛逃不回來了!

所以。他們現在懷疑,我地真實身份!

在他們查清楚之前。別說是出國了,就連訂飛機票,都沒有可能,我的身份證也被打上了黑名單!

想不到我一個良民,規規矩矩的生活了十幾二十年,一下子不是國家的公民了!

我簡直不敢相信。

我想,既然不能出國,回家可以吧?

我回到家的時候,卻看到有兩個陌生人從我們家走了出來,身穿皮夾克,一男一女,女的手裡拿了一個公文包,知道這兩人讓我想起了什麼人嗎?

便衣警察!

這兩人的神情,謹慎中帶著幾分親切,親切中又帶了幾分威嚴,多麼像便衣警察。

我走進屋內,母親見到我回來,自然是欣喜萬分的,但是,我卻感覺她有一點兒心神恍惚,眼神遊離不定,有時候,竟獃獃的望著桌子上那隻杯子,一動不動,我喚她好幾聲,她才恍然醒悟,卻又忘了自己在講什麼話,母親一定有事,我們家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我反覆地問她,她卻只道:「沒有什麼,沒有什麼!」

她去拿擺在桌上的杯子,手指一帶,卻將那杯子掃到了地下。

杯子摔落在地,啪的一聲,驚醒了她,彷彿如電閃雷鳴的晚上,那一聲劈雷忽然間響起,她手足無措慌慌張張的去拿掃把。

我向犬犬使了一個眼色,他機靈的跑了出去。

我想起剛剛來到這裡的那兩個陌生人,問母親:「那兩人是誰?」

她眼神閃躲,只道:「是朋友,好久未見的朋友!」

我沉默不語,母親有事瞞著我!晚上吃飯的時候,母親不經意地問起了孟宇,我扒了扒飯,笑了笑,道:「媽,孟宇有他自己的生活。」

她沉默不語,過了良久才道:「眉眉,你同孟宇鬧矛盾了?」

我繼續扒飯,卻不知怎麼回答她,能告訴她,我與孟宇在宴席之上反目了嗎?

父親的死對她的打擊本來就夠大的了,如果再告訴她這麼一層,她怎麼承受得了?

更何況,告訴她,除了增添她的煩惱,一點用處都沒有。

我感覺母親的神色很疲憊,晚飯過後,她看了一會兒電視,就走入房間休息,甚至沒有與我聊一聊天。

好不容易等到犬犬與蚊子回來,我才知道,原來,那兩個人,真是便衣警察。

我想了一想問他們:「難道說,父親的死查出什麼真相來了?」

犬犬卻搖了搖頭,遲疑了又遲疑才告訴我:「桑眉,他們並不是來查你父親的死地,而是來找一個人,一個名叫劉金地人的,具他們兩人私下溝通地時候說,這個人與那件緝私案有關!」

為什麼他們會找到母親,難道說,劉金就是父親?

我心中忽然間升起不詳的預感,母親閃爍的目光,疲憊的神色,難道說,母親真的隱瞞了什麼?

既然在我的房裡,犬犬便化了個人形出來,他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桑眉,聽那兩個人講,有人匿名給寄了封信給他們,說可以找你的母親打聽出劉金的下落,那個緝私案中最大的嫌疑人。」

我心中悚然一驚,不可能,怎麼可能,他們這是捕風捉影,父親與劉金?或者,父親等於劉金,這絕對不可能!

我獃獃的坐著,父親總是那麼慈藹,總是那麼彬彬有禮,對任何人都是如此,在別人的眼中,他是一個謙謙君子,不管對家人還是對鄰居,從來都沒有紅過臉,但如今,卻有人懷疑他是嫌疑人?

過了良久,蚊子飛了進來,道:「桑眉,伯母在躲在房內哭……」

正文第一百零四章母親

我站起身來,悄悄的推開房門,慢慢的走到母親的門邊,門縫開處,母親坐在床邊,無聲的抽啜。

我悄悄的走回房,掩上自己的門,打開了手機,撥了那個自己長久都沒有撥的號碼,嘟嘟之聲在我的耳邊迴響,良久,才有人接了電話:「喂?」

他的聲音變得冷漠而沉穩,我彷彿看到他的眼睛透過手機,冷冷的望著你!

「你這樣來報復我嗎?」我問道。

那邊傳來喘息之聲,良久,他才道:「你以為我能忘了在那麼多人面前,你帶給我的恥辱?」

我道:「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他淡淡的道:「不怎麼樣,只不過,想讓你也嘗嘗被人冤枉的滋味!」

「被人冤枉,你認為你是被人冤枉的嗎?」我道。

他柔和而慵懶的道:「你想知道我和我的父親是不是被人冤枉,何不來查個清楚?我等著你!」

我咬了咬牙:「我的護照也是你搞的鬼?」

他輕輕的笑了兩聲:「桑眉,我已經不是以前的孟宇了,你只要明白這一點就行了,你隨便的指控,我可以告你誹謗的,你想查明真相嗎?以你的性子,怎麼能查明?哦,是不是便衣警察上了門,讓你很困擾?」他冷嘲熱諷,言詞冰冷,就算是隔著電話筒,我也感覺到了從電話線上傳過來的絲絲冷氣。

「孟宇。你這樣。有意思嗎?用這種手段?你難道忘了。你在中學讀書地時候。我地母親是多麼地歡迎你來我家?你現在這麼做。對她地傷害有多大。你知道嗎?」

孟宇地語氣依舊平淡:「桑眉。我永遠記得。當初。你是怎麼對我。如果伯母受到了什麼困擾。那都是拜你所賜。怎麼。這樣小小地困擾。你就受不了了?」

我咬咬牙:「孟宇。你到底想怎麼樣?」

孟宇輕笑了兩聲:「你這是第二次問我這句話了。我想怎麼樣?我不想怎麼樣!」

我聽到話筒那邊冰塊撞擊著酒杯轉動地聲音。他在飲酒!

他在一邊飲酒。一邊欣賞我地狼狽!

我望著手機,屏幕上信號連閃,我猛然把手機丟了出去,手機撞到對面地牆上,再彈了回來,在地上彈跳了兩下,居然沒有壞。裡面傳來他的聲音:「桑眉,桑眉……」

那聲音再也不是以前的纏綿溫柔,變得理智清冷。孟宇,真的變了,變成了一個我不認識的人!

可是,如果桑眉也開始變了呢?

我望著地上的手機,笑了一下,心想,該換一個新手機了。

蚊子很長時間沒有說話,這個時候,他倒說了一句:「桑眉。你剛剛笑地時候,彷彿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我淡淡的道:「是嗎?」

他便沉默不語,又過了良久才道:「桑眉,你不要被恨意迷失了自己的眼睛!」

我笑道:「蚊子,你變得越來越文藝了,這可不好!」

他嘆了一口氣,可能停在了某處:「桑眉,太白飛升之前,告訴你那個消息的時候。你雖然表面沒有露出什麼,但我知道,怨恨,已種在了你心底!」

屋內有一面極大的鏡子,我的穿衣鏡,鏡子中顯出一位呆坐在床上的女子,她偶爾回頭,嘴角卻含了冷笑,眼神犀利。手指握著床沿握得發白。這是我么?

蚊子說得對,當太白告訴我。孟宇對我的好,只不過是他身上兩生咒的原因地時候,那種從天堂跌落地獄的恨,已如一顆種子,早已埋在了我的心底。我帶著犬犬在忠德路下了車,蚊子自然而然地跟在我身前身後,嗡嗡的四處打量,這條街有非常多的亡流,幾乎集中了全國各地的亡流與乞丐,這是一條本城極古老的小巷,殘破的街區,曬在外面的衣服滴答著水,沒來過這裡的人,不會認為本城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每個城市都會有一個不為人知地角落,也許這裡會黑暗,骯髒,但這樣的地方卻的確存在。

這裡就是亂尾樓後面的一條小巷,這裡雖然骯髒,零亂,但由於七拐子的存在,這個如神話一般的城市市井俠客,卻維持了這裡基本的安定,所以,我走在這條小巷之中的時候,雖然有面目模糊的人鬼祟地將我打量著,卻沒有人上前挑釁,七拐子說過,兔子不吃窩邊草,他絕對不久許在他的地盤有罪案發生,其它的地方,他可能管不了,但這個地盤,他還是能管的,他對我說這話的時候,極為意氣風發,還道,決定聽從我的建議,請一個職業經理人!

不錯,自從上次見面以後,我與七拐子時常有聯繫,因為,我們之間有一個共同的目標,查出當年的真相!

發生在我身上的事,彷彿一團迷霧,自速食麵中毒事件,到司徒敏處心積慮地把線索往孟氏身上引,她懷著什麼目地?為了報復,還是其它?我不知道。不錯她找到了那個卡車司機,也找到了那盒錄音,但是,那個卡車司機卻不能說出確切地答案,至於那盒語焉不詳的錄音,只是造成了一種假象,又能證明什麼?

我絕對不會憑著她給我地那個錄音就只從她的指揮。

七拐子端端正正的坐在沙發之上,他正在飲著功夫茶,茶的香味從我的鼻尖飄過,見我走進來,只朝我笑了一下,道:「來,試試我的新茶!」

他穿著一件竹布白衫,眼神之中帶了幾分如野豹般的庸懶,他依舊極瘦,可那搶我手袋的小混混模樣,早已不見了蹤影,看到他的手下對他畢恭畢敬的樣子,我忍不住道:「七叔,如果你去演戲,絕對拿好來塢大獎!」

七拐子轉頭望了望我:「大侄女,這個世上,有誰不是在演戲呢?說到演戲,你演得比我好得很多!」他飲了一口茶,很憂鬱的感嘆,「你把人家弄得遍體鱗傷,其本領比我好了很多倍,我起碼,不會對我真心的人演戲!」

正文第一百零五章錄音

我道:「怎麼,你查出那段錄音了嗎?」

他點了點頭:「你給了我那個錄音之後,我反覆的查證,終於弄清楚了前因後果,大侄女,正如你猜測的,這段錄音,的確另有真相。」

他便往前走,道:「跟我來。」

他站起身來,走向桌子旁,那裡,有一個錄音機,錄音里傳出聲音:

「阿宇,我答應你的事,已經為你辦到了,希望你的決定是正確的,要知道,有很多人,會想盡千方百計的利用這件事的,阿宇,你放這樣一個女人在身邊,與放一個炸藥在身邊,有什麼不同?」

「爸爸,你答應了我的事,就一定辦到,你還不相信我么?桑眉已然完全的相信我,到時候,只要用一個合理的原因來解釋她父親的死亡,我們一定會幸福的!」

「兒子,你雖然聰明絕頂,但為什麼,在這上面,你就不能理智一點呢?這件事,事後一定會成一個導火線,把你我都炸得粉碎的……」

七叔道:「大侄女,這段錄音中的那個女人,並不是指你,而是指另外一個女人……司徒敏,這段錄音,是孟宇與司徒敏還未取消婚禮時錄製的,那個時候,他們就已經發現了司徒敏在查找當年的真相,但是,還沒有到決裂的時候!所以,孟宇才會與她虛與委蛇。」

他停了停,道:「至於第二句,有關於你父親的死,至今,我還沒有查清楚,孟宇很有可能為了不讓你捲入其中,才不願意告訴你真相的。他真的為了保護你。」

我略垂了頭,望著茶杯上水汽蒸騰:「可是,後面那一段話,又能怎麼解釋?」

七叔道:「這段話。說的也是另外一件事,你還記得當時,新聞播報,孟氏集團與沃爾集團單方面解約了一個世紀大廈工程的事?那個時候,孟氏集團與沃爾集團的關係還未破滅,孟侄子卻單方面的與他們解約。引起兩個集團震蕩,那段話,說的就是這件事!」

我想起當時倒真地播出過這一段新聞。記得蚊子還感嘆:「孟宇真上鏡啊!」

孟宇回答記者提問地時候。身如修竹。語氣沉著。真地很上鏡。

但我總是覺得。這個解釋比較牽強。

七叔感覺到我面有疑色。道:「我把整段錄音放給你聽一遍吧!」

錄音機里地聲音斷斷續續。但我總算弄明白了。正如七叔所講。這段話。真地是截下來地一段話。加上前面孟宇與孟夏利地討論。這三句話。才算是完整。所說地意思。與七叔所講一點不差。

七叔道:「看來。這個司徒敏花費了不少時間。才截取了這段錄音。再加上那個司機。兩相加起來。才讓人不得不懷疑。可是。大侄女。你這麼做。算得上是將計就計。只可惜。苦了孟宇。」

我坐下來,自顧自的拿起茶杯一飲而盡。滿口的苦澀直入心肺,我皺眉道:「七叔,你在怪我?事後,我是想向他解釋的,司徒敏想讓我與他決裂,那麼,我就與他決裂,我如果不按照司徒敏的要求與他決裂,又怎麼能順理成章的進入秦氏企業。你不是說了。當年的事,秦玉的叔叔也牽涉其中嗎?」

我停了停道:「更何況。他已經開始報復了,前些日子,我本來想出去散散心的……」

我把執照被停事件與警察上門地事告訴了七拐子,七拐子哦了一聲,皺了皺眉頭,道:「這件事,不會再打擾你了,我來解決,不過,你不能出去散心,這並不是時候。」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哪裡知道,當我得知孟宇對我所謂的好,全是兩生咒的原因地時候,我的內心是多麼的絕望,絕望到想放棄一切,沉浸于山水之間。

但是,孟宇卻還在相逼,也許,是這種相逼,讓我重生振作起來了吧?

我問道:「那麼,秦氏與沃爾公司的關係應該很密切?」

七拐子望了我一眼:「應該說這兩個公司的上一輩人關係很密切,很有可能,司徒敏得到的消息就是從秦氏傳出去的,也有可能,司徒敏與秦氏已經連成一線,但是,這些都只是可能而已!」

我道:「七叔,我們不是就是要查出這些可能嗎?」

七拐子嘆了一口氣,道:「我只是有些遺憾,那小子與你相處了十幾年,被你這一頭悶棍打下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復?大侄女,你當心弄假成真,到時候,你們兩人真的會再也回不了頭!而且,你也不必要當庭給他難堪的。」

「不當眾給他難堪,秦玉怎麼會相信?怎麼會答應我,配合我?」

都說這茶飲下之後,會苦中帶甘,可為什麼,我只感覺到滿嘴地苦意?

我道:「七叔,你猜得不錯,不等我向他解釋,我們已然回不了頭……」每一個人都以為,桑眉是一個得過且過的人,可哪裡會有人知道,自從得知父親的死並不簡單的時候,我已經下定了決心,一定得查清楚這件事,因為,他是我的至親,就算是我有神仙的記憶那又怎麼樣,我們是血肉相連的,我又怎麼能不搞清楚這件事?我怎麼能忘記,父親牽著我的手在緩緩在花園行走,臉上滿是驕傲,向別人介紹,恩,這是我的女兒。我忘不了那麼一個儒雅地人最後滿身繃帶躺在床上的情景。那個時候,我第一次感覺到我是多麼的沒用!我還是神仙下凡來呢!我道:「與父親比起來,這一點傷害,又算得上什麼?何況,我只不過比他早一點狠

他關切的望著我。

我怎麼能告訴他,太白飛升上天,已然解開了他身上的兩生咒,原來,他從小到大對我的好,只不過是法術的作用,當事實的真相如此擺在我的面前,我還能怎麼樣?我只不過比他早狠心一點,如果不是我比他早一點,我想,當我聽到太白告訴我地這個消息時候,我就已然潰不成軍,狼狽不堪。

原來,這個神仙地玩笑,居然已傷我這麼深,所以,我不想告訴他,我在大庭廣眾之下拒絕他,只不過為了順利的接近秦玉,順利地查出幕後的人。

雖然,這個計劃後來不是很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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冏冏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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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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