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130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誰為真誰為假
我越想越驚,越想越感覺可能,不由自主的問他:「七叔,你,你該不會早就和他聯手了吧?」
他沉默不語,只是提起茶杯,又沖了一杯茶。
這個時候,我卻聽到一陣拍掌之聲,從身後響起,大廳的側門被打開,有人一邊拍掌一邊從側門走了出來!
我轉過身望著他,心中後悔之極,既然有了懷疑,卻為什麼,我忘了叫蚊子四周圍查看了?蚊子賃不機靈,也不知道周圍查看一下。
孟宇依舊是一身鐵灰色的西裝,清俊挺拔,他臉上有笑意,那笑意卻只浮於表面,他邊拍掌邊走進大廳:精彩,真是精彩,我今天才可以確定,桑眉,你也會設計如此精彩的計謀,可是,我想問你,你把我置於何地?」
孟宇走出那道門,頭髮一絲不亂,可眼眸之中卻隱含著血腥之色,寒戾如刀,潘哥跟在他的身後,大門內走進幾個人,其中一個,抱著犬犬,另個幾個手裡每人拿了一隻槍,是動物園專門用來對付猛虎的麻醉槍,看來,七拐子把我出賣得極為徹底。
犬犬又中招了!
他們把犬犬放在沙發上,孟宇道:「桑眉,你別等著他了,我讓他們用了高劑量的麻醉藥,他不隔一天半天是不會醒的,我知道,你這條狗,與眾不同,不得不讓我採取如此的手段!」我早應該想到,孟宇不會罷休,以他的脾氣,他怎麼會放過我?難怪,譜一進門的時候,七拐子會連鞋都不換,走去了牛肉館,莫非為的,只是截住我?原來,是孟宇給他下的命令。
我猜得不錯。七拐子早已與孟家結盟,這個投標,就是一個局,讓秦氏集團無還手之力的局,
他站在我的面前,陰影籠罩住我的。我沒有後退,只道:「孟宇,咱們彼此彼此,你不是一樣的利用了我?我去偷那標書地時候,你早就查覺了,可依舊沒改標底,讓秦玉順利奪標?秦玉說得對,我與他,都只不過是你手裡的一顆棋子!」
他冷冷的望著我:「秦玉。秦玉,如今,你的嘴裡口裡說著的。只是秦玉?」
我望著他。怒氣從心底升起:「對。他比你好。最起碼。他不會利用我!」
他咧嘴一笑。笑意從嘴角漾到眼角眉梢。可是。我卻只感覺渾身發冷。
七拐子在一旁道:「對不起。大侄女!」
我笑了笑:「你沒有什麼對不起。你說得對。什麼都有他自定地規格。你只不過是按照規則辦事而已!」
七拐子輕嘆了一口氣:「你們倆好好說說話。自是能把雙方地誤會解開。看看。多好地一對兒啊。兩人都是這麼計謀百出。你利用來我。我又利用你!」
我與孟宇同時開口:「閉嘴!」
他這才慢悠悠的提了他的茶壺。向門外走去,邊走邊招呼其它的人:「走走走,還呆在這裡幹什麼?做電燈泡嗎?把那狗也抱上,我總是感覺,這狗真是不是凡響,是不是趁它睡著了,找條狗來配配種?只可惜,不是條母狗……」
就算是與孟宇相對站著,針鋒相對。我也忍不住在心底為犬犬擔憂。七拐子這不是侵犯人家狗權么,人如果不願意。那叫**,狗如果不願意,叫什麼?
我為犬犬擔心著,思緒有點兒飄遠。
孟宇忽然走近來我,低頭望著我,道:「你在想什麼?想著秦玉?」
我看見了他眼中如烈焰一般的怒火!
我則更感憤怒,這個人利用了自己,一定愧疚感都沒有?反而彷彿一切理所當然一般?
我朝他怒吼:「對,我想著秦玉,而你,又想著誰呢?雷小柔?」
我心裡閃過了個念頭,難道去除了兩生咒,他對我,就連一點憐惜都沒有了嗎?
他現在這個樣子,像要擇人而噬,他冷冷的望著我!忽然間道:「雷小柔只不過是我的合作夥伴而已,哪裡像你,與他如此的親近,做人家地特助!」
我強烈的感覺到他這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再說了,他何必向我解釋?我心中一顫,他是在向我解釋么?
我怒道:「你不是在我面前說要跟雷小柔結婚嗎?還要我恭喜你嗎?怎麼變成合作夥伴了?」
他大聲道:「你與秦玉成雙成對的參加電視台節目,在我面前表演郎情妾意,很得意是吧?」
我氣呼呼地道:「你呢?商業聯盟之後是婚姻聯盟,你還好意思說我!」
這個時候,放心不下的七拐子探了頭進來:「孟少,桑眉,好好說,好好說,不用吼得這麼大聲!」
我順手拿起桌上了只茶杯,猛地砸了過去,啪啪,兩聲,砸在關好的門上,我一怔,為什麼有兩聲呢?我一看,地上躺著兩支茶杯,一隻是我的,一隻是孟宇的。
孟宇在地上來來回回走了兩趟,手插著腰,咬緊腮幫子,眼中冒著怒火:「桑眉,你真的很殘忍,你那樣的算計我,你知不知道,在壽宴之上,當你走出那扇大門,與秦玉走出去的時候,我是的心是多麼痛?」他抹了抹臉,眼睛變紅,「你知不知道,那個時候,我滿心地歡喜,想著你就快是我的妻子了,連睡夢中都差點笑出聲來,可是,你卻讓我從天堂掉入了地獄,桑眉,你的心,真的是鐵鑄的嗎?」
他的眼睛之中有淚流下,紅筋布滿了雙眼,彷彿要擇人而噬,我不禁一陣畏縮,他肯定從七拐子的嘴裡知道,我這樣做的目地,但是,不論怎麼樣的借口,我終究是欺騙了他,他現在也只不過是一名二十歲左右地青年,有很多人這個時候,還在大學讀書,可是,他卻已經背負了家族的責任,是不是因為,他一向給我的映像,是堅韌而頑強的,所以,我才毫不猶豫的實施了這個計劃?
可是,我卻忘了,他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在凡間歷練的神仙,去除了法術,沒有了神仙的記憶,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
我畏縮了一下:「孟宇,我事後想向你解釋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暴怒
「解釋,解釋,你以為解釋就行了嗎?你知不知道,萬念俱灰是什麼感覺?當我聽到你說的話,看到你攜著他人的手走出大門的時候,我終於嘗到了這種感覺,為什麼我的真心會被你如此的踐踏?查清楚你父親的事,有很多種方法,為什麼你偏偏選了這種?桑眉,我不明白,是不是因為,你倚仗我愛你,你就為所欲為?」
他的話如重鎚一般的錘在我的心上,我小心的反駁:「那後來,你不也解開了身上的兩生咒嗎?你對我的好,不是神仙開的一個玩笑嗎?」
他惡狠狠的望著我:「桑眉,你別跟我提那倪魚串,她一定在欺騙我,可憐,我也受了她的騙,說什麼解開身上的兩生咒,我就不會再想著你,心中的痛會好一點,我身上根本沒有什麼兩生咒,看到你與秦玉在一起的時候,我還是會妒嫉得發狂,還是會恨不得一把掐死你!」
我望了望他的手,他的手握成拳頭,手上青筋暴出,我吞了一口口水,道:「可是,那個時候,你的表情很正常啊!」
對,他的表情很正常,一點也沒有發怒的表現。
他苦笑:「桑眉,也許,這才是兩生咒的作用,讓我對著你可以不形於色吧!」
他的口氣忽然間緩和了下來,讓我心中顫了一顫,這個時候,一直以來,在我心目中有些霸道,有些自以為是的孟宇,終於表現出他軟弱的一面,他的眼睛之中帶了一些疲色,望著我,有一些無可奈何,給我的感覺,彷彿蚊子沖入蛛網,卻怎麼樣也沖不出來。他就是那隻蚊子。
他放低了聲音,我不由自主的也放低了聲音,道:「孟宇,其實,我真的想向你解釋的!」
可是,我卻想。我為什麼不事先向他解釋?因為我的心中還有一份懷疑,父親臨死之前斜指著的手,始終讓我困擾不已?還是因為,他一定不會同意我地做法?還是,潛意識裡,我只想傷害他?
想到最後一條,我心底忽然一驚,為什麼我會有這樣的想法?我腦中一片混亂,可混亂之中。卻不期然的出現了那個經常在我腦中出現的畫面,依舊是那把長劍,依舊是那個英姿颯爽的男子。一把刺入那名女子的心臟。
這不關我什麼事,為什麼我會感覺心忽然一痛?
室內一陣沉默。我垂著頭。感覺一陣茫然。
他轉身坐在了沙發之中。望著我。拍了拍身邊地位置。道:「坐下來!」
我一怔。提高了高度地警惕望著他。他苦笑:「怎麼。怕我吃了你?」
我腹誹。地確!
他嘴角浮起一絲諷笑。那神態讓我極之不爽。在他對面坐下。冷冷地道:「那你解釋一下。這一次地招標工程又利用了我多少?」
他望了望我。遙望遠處:「桑眉。你知道嗎?為什麼我從小就喜歡跟在你地身後?也許你是認為。是那什麼兩生咒地原因。但是。我知道不是。只因為。只要跟著你。看著你地笑容。我才能感覺這世上仍然是溫暖地!」
看來,孟宇在心底已經全然不相信所謂地兩生咒。
我道:「你有什麼感覺不滿的,你一出生。就有令人羨慕的家世。人人口中稱為天才。」
他苦笑了一聲:「桑眉,有多大地財勢。就要犧牲多少的時間,在我的映像之中,父親從來沒有抱過我,與我在一起的是我的後母,年輕的後母,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她是我的後母,但是,她對我的疏離與冷淡卻讓我逐步感覺了出來,也許,她太年輕,不知道怎麼對待我吧,也許,對我,她懷有一份莫名的淡漠,桑眉,你恐怕想不到,有地時候,若大的一間屋子,居然找不到為我煮一餐飯的人,只有跟著你,在你的身上,我才能感覺到紅塵之氣,煙火之氣,我才略微感覺到一絲溫暖!」
我喃喃的道:「於是,你就開始了從小到大對我長達十餘年的捉弄?」
他搖了搖頭:「桑眉,如果不這樣,你能看得到我嗎?你寧願對著一隻書包喃喃自語,也不願意和我講話!」
對書包喃喃自語?那是因為蚊子經常呆在書包里!那個時候,他還不太害怕天上發出的海捕文件,經常躲在書包里,跟著我上學,所以,為了解答他的時不時發出的疑問,我只好偷偷摸摸跟他聊幾句,這也被他看在眼裡!還有,我不願意跟他講話,那也是因為他小時候栽贓給我一泡尿地情景太讓我記憶尤深了!
不過,我可想不到,陽光男孩孟宇還有這麼不自信的時候。
我張嘴舔了舔嘴唇,道:「孟宇,你搞錯了吧,你身邊那麼多的崇拜者,多一個我不多,少一個我不少,你會有這樣的感覺?」
他輕輕的靠在沙發上:「但是,只有你,把我看成一個普通的小孩子,眼中沒有異樣的神色,只有你,對我該笑了時候笑,該罵的時候罵。」他微微的笑著,回憶起以前,「你還記得嗎?那個時候,我們坐在同一張桌子上,甚至是上廁所,我都跟著你同去!」
我揭著眼皮望了望他:「出來地時候,還打聲招呼,又上了啊!」
說起以往地事,我們之間那種劍拔孥張的氣氛淡了一點,那個時候,既使是相鬥,也是純粹而透明地吧?
哪裡像現在,我們之間摻入了那麼多的名與利,還能回得去以前嗎?
他感覺到了我的沉默,一瞬間,也沉默下來。
可惜,這短暫的溫馨終將要由我來打破。
良久,我問他:「孟宇,你一早就知道這個亂尾樓周邊要建療養院的事嗎?」
他抬眼望著我,目光變得犀利:「桑眉,要知道商場如戰場,信息千變萬化,你們掌握的只不過是初步的信息,但是,卻掌握不了核心的信息,又怪得了誰?」
他的眼眉之中忽然間充滿了那種掌握天下的狂妄,我無語,的確,這又怪得了誰?就算落下他布下的這個局,又怨得了誰,商場就如博孿,不是你贏,就是我贏,但是,我一想到,是我間接讓秦氏陷入這個局,心中就極之難受。
第一百二十九章解釋
他看到我的表情,淡淡的道:「桑眉,你既然踩了進來,就不應該後悔,想想你到秦氏的目地,我想,你是為了接近秦老爺子吧,我可以告訴你,你要知道的答案,不是那麼容易得出的!秦老爺子雖然逐步退出了本市的權力中心,他如果這麼容易讓你查出某些蛛絲螞跡,那就不是秦老爺子了,你要知道,當年那一場驚天動地的案件,動用了多少人力物力,都查不到絲毫的線索,就憑你一個小小的女子,又能查出什麼?」
我暗道,我一個人當然不行,可是,你不知道,我還有兩個幫手,你以為,知道父親的死有蹊蹺之後,我還可以若無其事的生活下去?
孟宇知道了我心中的想法,道:「桑眉,我知道我勸不了你,你連我準備的定婚儀式都可以拿來做武器,我怎麼能勸得了你?你猜得不錯,沃爾公司的確與秦氏有來往,很有可能私下定下的協議,但是,你這一步卻走錯了,為什麼,你要以如此我方式與破裂?這樣,難道真的對你有利?」
我望著他的雙眼,那裡面滿含痛苦,我又想起那個夢,的確,他講得不錯,我走這一步,真的對我有利嗎?真的因為我與他反目,才能進入秦氏企業的嗎?
還是因為,我潛意識裡,只想看到他痛苦與傷心?
可是,他痛苦的時候,那種牽扯得一陣陣的痛,為什麼也同時出現在我的心底?
不知道為什麼,道歉的話,我忽然間就說出了口:「對不起,孟宇。」
他抬起了頭,道:「桑眉,如果你想查清楚這件事,就讓我幫你吧!」
他站起身來,坐到我的身邊。握著我的放在膝頭上的雙手,輕輕的撫摸著,他的手乾燥,堅硬,卻溫暖無比,我抬頭望著他。他的眼瞳之中,有我地影子,眼眸閃亮如星,黑如點漆,頭髮垂下來,略略遮住了他的眉頭,我從他眼中看到了誠摯……與熱情。
他嘴裡的氣息噴在我的面頰之上,我才發覺,我們倆人坐得太近了。隔著薄薄的襯衣,我甚至感覺到了他肌膚的熱力。
我不由臉上一紅,移開一點。問他:「你真地願意幫我?」
他皺了皺眉。又向我移動少許:「桑眉。為什麼你不願意相信我呢?」
不是我不願意相信他。而是。父親臨死之前地那個手勢。讓我隨時隨地地想起。仿如一根刺般。刺在我與孟宇之間。
也許。是我懷疑錯了?
他道:「桑眉。我知道。也許我有點兒自以為是。有點兒大男子氣。但是。你要相信我。我會幫你地!你還記得那張相片嗎?我從你家裡拿去地那張相片?」
我點了點頭。我一直不明白。孟宇為什麼會拿走那張相片。按道理。這張相片並非僅此一張。七拐子手裡也有一張。既然有這麼多張。他用得著偷嗎?也是因為有這麼多張相片。所以。我把那張相片忽略了?
孟宇從放在沙發背上地衣袋裡拿出那張相片。遞給我:「桑眉。我知道。我從你家拿走了這張相片。你心中一直不舒服。以為我隱瞞了你什麼。你知道嗎。就是從這張相片之上。我才知道了我父親與七拐子地關係。才知道。他們原來是戰友。所以。我才找到了七叔。」
我道:「不可能,這張相片上根本沒有你的父親!」
他道:「對,沒有他,但是,他當時是他們的上司,他們照這張相地時候,我父親當時就站在旁邊!」
他的話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我甚至沒有注意到,他一支手搭在我地肩上,幾乎是半抱著我,看著這張相片。
我道:「為什麼司徒敏這麼在乎這張相片呢?」
「對這件事,我也查訪了很久,應該說,司徒敏很可能是為了查找證據,以為當年的事與我的父親有關,所以,這麼急著尋找這張相片,我想,她要尋找的,不是這張相片,而是這相片上的人,劉金吧?」
我總感覺他的話牽強附會,可又說不出哪裡不對。
孟宇用手指卷著我的頭髮,我才感覺,我們兩人坐得太近了,忙推開他攬著我的手,掙扎著想站起身來,他輕聲道:「桑眉,別動,讓我抱著你,只是坐著!」
他的氣息噴吐在我地耳邊,帶著淡淡的青草味道,讓我一怔,臉上倏地一紅,輕聲道:「孟宇,這相片上的這個人是誰……」
我隨手指著邊角上的那人,他卻沒有解釋,居然輕輕的吮吸著我的耳垂,我腦中轟的一聲,如炸開了的油炸果子,幾乎酥倒,他慢吞吞的鬆開地我耳垂,滾燙的嘴唇逐漸向下,一隻手不知什麼時候解開了我胸前的扣子,隔著棉布胸衣咬著,我在沙發上掙扎,想推開他,卻被他拉高了雙手。
我扭動著:「孟宇,別……別這樣!」
他抬起眼眸,面色赤紅,望著我,聲音低沉暗啞:「桑眉,如果你不那樣,我們早就訂婚了!」
我不敢望他灼熱的雙眼,推著他的胸口,道:「不是還不是嗎?」
他放開我,我忙從沙發上坐起來,望了望胸口,臉一下子通紅,那裡的衣服濕了好大一塊,我還怎麼出去見人啊,特別是,蚊子也不知道有沒有在一旁偷看?
他站起身來,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一個小小的黑色錦緞盒子,復又坐到我的身邊:「桑眉,不論什麼時候,我都戴著這枚戒指,只希望有朝一日,你能戴上。」
他打開小小的盒子,一隻嵌著粉鑽地戒指出現在我地眼前,戒指在燈光下散發出璀璨的光芒,靜靜地躺在黑絲絨上面,燦得我耀眼生花,我閉了閉眼,他抓住我的手,望著我:「桑眉,就算沒有訂婚宴,你也只能是我的妻子!」
這句話,彷彿宣誓一般,卻讓我聽得有些不舒服,為什麼他這麼的篤定?
我道:「這顆鑽石太大,我不喜歡,我戴了怕人搶!」
一顆戒指而已,就想收買我的一生,哪有這麼好的事?
第一百三十章十隻手指
他臉上沒有露出尷尬,笑了笑:「桑眉,我就知道你會這樣的,幸好,我準備好了。」
他走到茶几下,拿出一個紙袋,嘩的一聲,從紙袋裡倒出十來個盒子,道:「桑眉,這裡這麼多款,總有一款你喜歡的!」
他把盒子一一打開,我目瞪口呆,每個盒子里都是戒指,耀眼生輝,鑽石有大有小,在燈光的折射下富貴得無與倫比。
我問他:「孟宇,你不是在街邊某些首飾大甩賣店裡買了一大堆十元一隻的來吧?」
孟宇沒說話,蚊子倒開口了:「桑眉,你真是大煞風景,一點也沒有浪漫情懷!」
孟宇的臉色變得極黑,道:「桑眉,幾隻戒指我還是買得起的!」
我在桌上的一大堆盒子里撥過來撥過去,很彷徨,問孟宇:「這戒指大大小小都有,你要我把所有手指都戴齊了?包括腳趾?」
孟宇的臉變得更黑,黑中透紅。
蚊子在一旁感嘆:「這人,是女人嗎?其它的人看到如此的情景,那還不感動得熱淚盈眶,我怎麼只感覺一江春水向東流,臭水渠里長年飄著落花呢?」
這隻討厭的蚊子,總在關鍵的時候大煞風景。
我有些感慨,道:「孟宇,不是我特別挑剔,我是在想,如果我選一隻吧,那剩下的幾隻怎麼辦,你不會想著古代社會,一夫幾妻吧?」
孟宇忽然間一把抱起我。臉上滿是喜悅。將我甩了個圈兒。道:「桑眉。只要你願意。都給你。戴滿手指。腳趾!」
於是。這一天。我便將戒指戴滿了手指。腳趾。
蚊子感嘆:「桑眉。我感覺到了你地與眾不同了。人家求婚。只要一根手指就行了。但如果求你地婚。則需要方方面面都顧到了。你越來越往千手觀音地方向發展了!」
犬犬從麻醉中醒了過來。看到我與孟宇又和好。頗有幾分欣慰:「天上人間最變幻莫測地。莫過於你們兩人地感情。就彷彿那小兒地臉……」後果是一大堆地形容詞。將近五千來字。
七拐子見我們和好。吐了一口氣:「看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國際國內形勢都是如此!」
我瞪了他一眼。他訕訕地有些不好意思。看來。他對出賣了我地事還是很有些腆然地。秦氏企業經過這一次地震蕩。地確原氣大傷。但是。經過秦玉方方面面地調停。並沒有造成企業破產地嚴重後果。除了亂尾樓重新變成亂尾之外。
孟宇告訴我,這種情況。是必然地,因為,秦老爺子的能量大著呢。
我總感覺他把秦老爺子彷彿神化了一般,如果他這麼有能力,為什麼不能事先得知療養院進駐的消息?還是因為,本市的上層領導班子已經不再信任他?
我把那張照片放在桌子上,蚊子停在上面直嗡嗡,我看他半天不語,便問他:「蚊子。你停在人家的臉上,幹什麼呢?」
他道:「不是,我記得吧,這張照片,你翻的時候,我在上面停過,那人臉上彷彿有一個黃色的斑點,我把這裡當停機場的,現在怎麼沒有了?」
蚊子小巧玲瓏。看東西自然看得比我仔細。我心中涼了涼:「蚊子,你的意思。這張相片已經不是原來地相片了?」
蚊子道:「這張相片做得極好,整張相片還做出了那种放了多年的效果出來,但是,在我蚊子看來,某些細節還是不夠的!」
但是,如果談到做假,有什麼能瞞過蚊子?在他地視野里,一個小小的不同,都被放至很大,很容易被看了出來。
我拿著照片,問蚊子:「蚊子,你說說,我手裡的照片,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張了?」
蚊子點了點頭:「這張相片,也許是真的,你忘了,七拐子不是也有一張照片?我想,這世上,不止有兩張,也許,這上面的人每個人都有一張。」
我心中升起陣陣寒意,孟宇為什麼騙我?為什麼又換了這張照片?我想起他將照片遞給我的時候,語焉不詳,他一定知道了某些內情,才會把照片換了過來。
我喃喃的道:「難道,又要我做一次間諜?」
蚊子迷惑的道:「桑眉,你做過間諜嗎?做間諜也講素質地,一般人做不來的,你有那素質做間諜嗎?我怎麼不知道?」
我猛然醒悟,我為什麼講出了這個又字?
在我的映像之中,我當神仙的日子,當凡人的日子,與刀風凜冽,陰謀詭計的間諜都沒有多大的關係吧?
恍惚之間,雕廊畫棟,金玉滿堂,那名男子愁眉不展,斜靠在長塌之上,那身著紅衣的女子款款而來,紅衣長裙拖過無塵的地面,她笑了一笑:「讓我來為你分憂吧!」
那男子抬眼望著她,拉著她地手:「別胡鬧,男人的事,不是你能摻合的。」
女子便一笑,笑得如一幅色彩濃烈的油畫:「有的時候,男人不能解決的事,女人解決得更好。」
雖然我感覺那女子是極美的,但是,我卻看不清她的臉,但心中有一個感覺,就是,他們倆人必定極俊極美的,我彷彿就站在他們地旁邊,望著他們。
「桑眉,桑眉,你怎麼啦?」蚊子在一旁拚命地叫我。
我一怔,桌子還是鋪著厚玻璃的桌子,我還是坐在真皮沙發上,手裡拿著地是那張相片,為什麼一提間諜,我的腦中出現了那樣的情景?
蚊子道:「看來,桑眉,你對在孟宇身邊做間諜還是有點兒心理障礙的!」
我道:「我現在,不知道他說的話,有幾分真,有幾分假,他為什麼會給我這張相片,難道,我們之間真不能坦誠相見嗎?」
說這話的時候,我的心隱隱抽痛,彷彿很久以前,我就經歷過了這樣的傷痛,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