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關於華夏的秘聞

睜開眼，入目所見，亦是一對如同夜空般的眸子。白龍復閉上眼，又睜開，看著眼前這位可稱絕世的少女，徑自問道：「你是接引飛天的仙女，還是勾魂取命的女鬼？」

少女見他醒來，本是心中歡喜，聽得這話，卻愣愣地說：「我，我是葉秋。」

「原來我沒死。」白龍聞言也是一愣，隨後坐起身來，露出一個笑容，說道：「一葉知秋，好名字。這裡是何處？」

這笑容飽含親和，少女有些緊張的心理放鬆下來，脆聲道：「這裡是我的家，也是我們查爾斯族自己的村子，你是從什麼地方來的？你在外面，可曾見到我們同族果真都是奴隸嗎？」

「查爾斯族？奴隸？」白龍有些疑惑，他仔細打量起這位奇怪的少女，看她這裝束，以及自己身上所換之衣物，交領右衽，沒有錯，不是外族之物。而且看對方姓名，以及語言，也是屬於華夏人無疑，當下就反問道：「而今是何朝何年？當今官家可是姓楊名昭？」

「什麼？很抱歉，你說的這些，我都不明白。」

看到少女疑惑的表情，白龍心中疑惑更甚，思忖道：「看這女子目光清澈，話語也並非沒有條理，怎的連這些也不明白？況且，我又怎會到了一處村莊？」略一思索，便起身，已經感受到身體的狀況，雖然承受天譴，但是**並無多大損害，只是元神彷彿受損，暫時不能調用靈力，不能施展法術罷了。

出了這間小木屋，就看到外面是一片桑林，不遠處就有一些女子正在採桑，原來這屋子是養蠶所用。他直往外走，想要遇見一個懂些世事的村人，好解開心中疑惑。既然度過天譴，性命無礙，怎的會不見大哥凌雲和三弟楊昭，這一點最是蹊蹺。

「你不能出去！」

少女葉秋回過神來，忙追上去，將他攔住。

「哦，這是為何？」

「山外的惡人來了，若是見到我們收容外來的奴隸，會起禍端的！」

見她小臉漲紅，說的認真，白龍停下腳步，慎重地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山外的惡人是誰？他們為什麼來？你為什麼這麼忌憚他們？這些事情，你清清楚楚講給我聽，或者，找一位明白人來講給我聽。」

說到「明白人」三個字，少女有些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這才說道：「我雖然沒有去過外面，但是也是知道，在這山外面，我們查爾斯一族都被外族人當做奴隸看待。唯有我們村，和山外的惡人有著約定，他們平日里不來騷擾我們，只是每年都進山一次，取走我們這一年製作的絲綢。但是同時，我們不能再收納山外的族人。所以你既然進來了，就不要出去給他們現，安心留在這裡吧。」

白龍聽著，眉頭愈蹙愈緊，他問道：「你是叫葉秋，這是你本來姓名，那你可曾聽說過華夏族？」

「華。。。夏。。。」少女聞得這兩個字，臉上一陣迷茫，喃喃念著，才說道：「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兩個字有種親切的感覺呢。這是什麼意思呀？」

「有服章之美，謂之華；有禮儀之大，謂之夏。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了，這也沒有關係。」白龍眼中閃過一絲驚異，這女子，所用姓名，語言，服飾，就連這採桑養蠶，俱都是華夏文明，何以竟不知何謂華夏？！這其中必有蹊蹺，還是待見得這裡長者，再問個明白！

當下他忍住疑惑，只是隨著葉秋在這桑林間行走遊玩，見過其餘的女子，隨口一問，也都不知何謂華夏族，只道是查爾斯族。拋開這些蹊蹺不論，這裡風景尚可，又有葉秋這般可稱絕世美少女相伴，一時也自逍遙。

這時，桑林外的一處地方，一些村民正將這一年的絲綢搬運出去，同時搬運一些交易來的生活用品進來。周遭是一些身著皮革的外族人，這些人大都是金碧眼，腰間挾有武器，只在一旁看著，頗有監工的意味。

一位領裝扮的人，正哈哈大笑著說：「這一次收穫不錯嘛，比起去年，是要多了不少，真是辛苦你們了，葉先生。不過，若是每年都這樣好，那就更好了不是嗎！」

在他對面，就是這裡的族長，已是兩鬢斑白，聽見這譏諷之言，他卻微笑道：「羅斯先生，這是與氣候有關，適合絲綢的生產而已。若是來年氣候變化，會減產也是難免。」

羅斯見他這樣擋話，只是哈哈一笑，說道：「說起來，已有幾年時間沒有見到格爾加斯大人了，莫非是外出旅行去了嗎？還是，與你們的契約已經失效，所以離去了呢？」

葉族長面色不變，說道：「格爾加斯大人早在六年前就有突破四階的預感，所以這些年他一直在沉睡。您是知道的，格爾加斯大人最討厭有人打擾他的睡眠，尤其是關係到他的突破。要不然，您隨時可以與他見面。」

羅斯眼中神色多變，終於還是說道：「既然這樣，我也不去打擾格爾加斯大人。這事還是以後再提吧。」

直到將絲綢搬運完畢，羅斯帶著他的下屬都已離去，葉族長這才徐徐吐出一口氣，臉上顯出憂愁來。這時候，之前那位中年漢子才上前來，說道：「族長，先前小秋在溪邊現一位從山外來的同族，您看？」

「這人現在哪裡？」

「我讓人把他送到桑林里，由小秋照看著。」

「從山外來的，讓他來見我，我們許久不能出山了，也不知如今外面的情況究竟怎樣。我們一族，何時才能有轉機啊。。。」

白龍品著一杯茶，雖然不算極品好茶，也算難得了。他面前這位，兩鬢斑白，額前已有皺紋，只是雙目極有有神，正打量著白龍，他也不以為意。

片刻后，葉族長說道：「你根本不是奴隸。奴隸怎會有如此氣質，況且，你臉上也沒有私家烙印。」

白龍放下茶杯，含笑道：「我從來未說自己是奴隸。」

葉族長驚奇道：「你既不是奴隸，那麼外面的世界，我們查爾斯一族莫非已不再受人奴役？」

「外面的世界呵，」白龍苦笑道：「這也正是我想問的啊。為什麼你們自稱查爾斯族，為什麼要遭到他族奴役，難道如今是外族統治天下么？」

葉族長越驚訝：「你，你，你究竟想說些什麼？！」

白龍聞言心中一動，凝視著對方，吐出兩個字：「華――夏――」

「砰！」

一個茶碗掉在地上，灑落一地茶水。白龍有些激動，這位葉族長果然是知道些什麼，還欲進一步問時，葉族長卻驚慌地說道：「千萬不要再提及這兩個字，若是給諸神聽見了，會將這裡鏟滅的！！！」

白龍驚疑道：「什麼？諸神？！」

「唉！」葉族長長嘆一聲，說道：「看來你果真不知道這些事情，這真是奇怪，你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白龍沉聲道：「大晉皇朝，你可曾聽過？或者說，前朝大梁皇朝？」

大晉皇朝，是白龍自己創立的帝國。前朝大梁皇朝，當然是之前的帝國。

葉族長搖搖頭，說道：「我只聽說過沃特國和蘭德國，我們這處地方，就在這兩個國家之間。既然你已知曉我們族的本來來歷，那我便將我知道的也都告訴給你，這其中一些隱秘，只有我這個族長知道，旁人都是不知的，你可不能泄露出去。否則，只會給我們這些人帶來災禍。你可能答應？」

白龍自然點頭答應，他有種預感，眼前這位老者所要說的，必定是個石破天驚的秘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