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難忘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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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何志傑彷彿站在一個陷井上面，一不小心就會被墜入其中。

天快黑了，他心更加跳得歷害；他對飢餓已經沒了感覺。也不知時間這混球跑到哪兒去了。它好像一個長跑賽手，永遠只在平第一，不管別人死活。反正它現在還在跑，不可能誰來終止或停賽。

他剛要往下面走，有兩個四川老鄉去買菜，碰巧聽見他和老頭的對話。然後走過來熱情的和我說話。何志傑便簡簡單單的說出自己的危境。他們點頭同情，並說了些安慰的話。

真是一言難盡啊！他們很快就買菜去了。臨了並叮囑何志傑，在這兒等他們買菜回來，並許諾給我想辦法。他激動得不知該說些什麼。只道謝謝！他們又說老鄉之間不必客氣，便走了背影快失夜幕中。

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忍住淚水。可還得保持冷靜。望望他們走去的方向。可他還是有好多不安和失落！時間這混球，此刻好像故意和他作對，一分一秒如龜兔賽跑；度分如秒，慢得幾乎讓人窒息。

天是漸黑了，黑夜是無情的。

何志傑多麼希望不要黑夜，天天是光明的白天。那該多好啊！夜黑得他已經認不出哪兩個人的模樣了。他的心又是一場慌亂，凄涼！

等一直等，他期盼他們快點回來。終於他們來了，他按奈少許的那點激動，他們幫他提行李，何志傑頓感身輕如燕，步代輕快沒有如鉛的行李。跟著他們走進這建築工地，然後問寒問曖，他眼角濕潤了。可我得強忍著，不希望別人看到他傷痛的樣子。

他給何志傑提來一桶熱水，叫我洗洗臉，洗洗腳。她給他端來中午的剩餘飯菜，事後才知是他老婆。雖是剩餘飯菜，但比山珍海味好千百倍。

此時此刻，他才覺肚中之空，飢餓親臨現場掃蕩了。她給他舀了一大碗飯，桌上放了一大盤子海椒炒肥豬肉。

（10）

這一餐代表一生中最豐盛的一頓晚餐，最飽的一次，最難忘的一次。不管時光如何變遷，都無法忘卻，記意猶新，彷彿在昨天。

狼吞虎咽的鏡頭，何志傑以為在電影裡頭才有。可是如今他卻在親自體會。不到5分鐘便一大碗飯下肚，他努力的支稱著口中的一口飯，儘力咽下去放下碗筷。她又端來開水怕他咽著，並又關心地問吃飽了沒有，多吃點有的是，一定餓壞了吧。

「謝謝你的，」

此刻他也不知該怎樣說，才是最好的謝詞。接著他們問事情的詳細經過，何志傑原原本本如竹筒倒豆子般的說了出來。這時屋子裡的人越聚越多，眾說紛芸。有人說你的那個二哥，他肯定回去了，表示同情；有人說不會的，既然是你伯父的兒子，好歹你們是兄弟一場，於情於理他不可能獨自一個人坐火車回去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他的行李還在你這裡呢；還有人說，說不定他現在正在火車站找你哩！經過一翻討論。突然有個熱心腸的老鄉問他身上有沒有幾塊錢。本來還有三塊錢，可是在找他的時候被火車站的小偷偷去了。如今他是身無分文一毛不拔的傢伙。我望著他如實回答。

「哦，這樣啊！」他停了片刻又說，「沒關係，我出幾塊錢幫你在火車站廣播幾聲，如果你二哥沒走，肯定找得到他的。你就放心好了！」

頓時眾人拍手說好！也有個別持不太樂觀的意見。但都全力安撫我，都異口同聲說「沒事，如果退一萬步來講，沒找著你二哥的話。你只管放心住在他們這裡，他們吃什麼你就吃什麼。直到你找到工干或者家裡來人接你也成。」

聽了這些好心腸人的話，屆時，何志傑一顆極亂的心有點頭緒了，內心說不完倒不盡的感激！雖然全屋子的人都很陌生，但此刻的何志傑完全感覺不到陌生，猶如和他們水汝交融了上千年之久。彼此和睦共處！燈光所到之處，照得他們的背影好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