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默修大道滿七載
方覺山第二次結丹並沒有多大的聲勢,力量積聚夠了,就自然而然地結了丹。並沒有第一次結丹來的兇險和聲勢浩大。結丹之後,也沒有初次結丹的真元駁雜不純,不需要再次淬鍊鞏固。所以方覺山這次結丹后,不過幾月,也到了練氣化神的化境固若金湯的境界。若說修行度,千百年來,一年半的時間就修到固若金湯境界的,方覺山是第一個。可是其中兇險最厲害的,方覺山也是第一個。歷過數次生死大劫而不死,而且藉此突破境界束縛,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冥冥之中有所安排,完全不在方覺山的意料和控制之內。
方覺山結丹后,又回師父那裡論道,印證修行之中的不足和缺陷。耿長秋見方覺山修行有成,也是高興,能說多少就說多少,從不留私。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方覺山要開始煉化兩寶。所以這一次也是跟師父打聲招呼,可能很長時間裡來不了。耿長秋也沒問方覺山原因,只道萬事隨緣,不可強求。耿長秋也是看出弟子心中抑鬱,藏著許多事情,怕弟子因此強加修行,所以才有此提醒以免走火入魔。
方覺山回到洞府,將洞口的陣法禁制加強。又去慰問了金貓,這才進洞閉關。方覺山此次閉關的主要任務就是煉化兩寶,修習金佛寺的至高法門菩提心經。七色蓮台和閉眼金佛連為一體,不煉化是不能如意使用的。魔刀龍魂本為一體,也要煉化,不然難保以後不出問題。菩提心經乃是金佛寺最高法門,祖師無佛所留,修到最高處可修成丈八佛陀金身,金剛不壞,萬法不滅。又可掌化大千世界,於一掌之中遍歷眾生疾苦。非有大智慧、大毅力者不可修習。方覺山手中的菩提心經乃是金佛寺留下來的殘本,慧塵所傳。之前方覺山並不明了其中意思,隨著他開始修行,才有所了解。方覺山開始修行菩提心經,並不是說它比青峰山的三清妙法更高明,而是方覺山自認為是金佛寺的弟子,要把金佛寺的傳承留下來。
方覺山這一閉關就是七年。七年裡,方覺山不僅從金佛之中得到了菩提心經中的封魔大陣,還從化龍魔刀中得到了柳原正當年所修的法門—魔教至高法門逆魔煞力和一套逆魔刀法。而且還將逆魔煞力修到了小成境界。逆魔煞力那是一門淬鍊**的法門,以煉體主,煉神為輔,修到至高處可成不滅魔身,周身堅比至寶。法天相地,顯萬丈法身,移山倒海,不在話下。
洞中的方覺山腳下一座七色蓮台,背影之中一座閉眼金佛,額頭上一顆金色舍利漂浮,現出道道金光,照在方覺山身上,顯得他一身莊嚴氣息,儼然一副高僧模樣。正是方覺山煉化閉眼金佛和七色蓮台,佛家法門小成,凝結舍利而且圓轉自如,神通隨心。不片刻舍利收回印堂,金光斂盡,方覺山胸前現出一條黑色長龍來。那黑龍出了方覺山身體,就繞方覺山騰飛不止,須張怒目,隱隱有龍吟之聲傳來,方覺山身形一長,手上出現一柄黑色短刀,臉上無邊煞氣散,一雙眸子里散出的絲絲煞氣打在洞壁之上,嗶嗶啵啵的石屑飛濺,好不駭人。良久,方覺山身形恢復正常,煞氣盡斂,身上又忽然騰起青紅二氣來,正是方覺山道家法門小成,初悟陰陽之道,將青峰山的三清妙法修道了練氣化神的至境,一有時機就可以化嬰。元嬰期的高手,各派都不多見。就是金佛寺也只有慧字輩三位和老方丈禪空達到或越了如此境界。禪空就差一線就可證得羅漢果位,飛升佛界。方覺山的三十九位師兄修行或數十年,或數百年,其中沒有一個達到煉神返虛的境界。有好幾個都是在練氣化神的至境邊緣徘徊,卻始終差了臨門一腳。
方覺山短短八年間,道法小成,臨近化嬰;佛法小成,舍利已出;魔功小成,法身初現。又有數件至寶護體。古往今來,方覺山是第一人。
方覺山身形一晃,氣勢不見,只顯出道家修為來。佛家修為有至寶閉眼金佛、七色蓮台護住,很少有人能看的出來。魔家修為也有化龍魔刀和魔龍刀魂護住,也是能瞞過許多人的眼睛。方覺山回手打開洞口的禁制,腳下現出青紅太極圖來,凌空虛踏,已向斷塵湖的對岸行來。
方覺山剛剛落地,就見一道金色影子落到了方覺山的肩膀上,正是當初偷魚的金貓。方覺山嘴角現出一絲笑意來,伸手摸摸金毛的皮毛,道:「你還是這麼饞嘴!待我見過師父,再來伺候你。」那貓兒好似聽得懂方覺山的話,聞言喵了一聲就從方覺山肩頭落了下去。再次結丹前,因為不能辟穀,方覺山常常下來烤魚,自然這貓兒也成了熟客。這情就是那時結下的。
方覺山先上了白石峰。白家兄弟見著方覺山,都是一喜,上前招呼。「方師弟,你出關了?」白中岩道,「好小子,一閉關就是七年啊!來,讓師兄看看,修為有沒有長進?」白中峪這才向方覺山看去,一看之下,不禁一驚。白中峪眼裡透出一絲複雜神色來,道:「方師弟真是好資質啊!短短半年就修道如此境界,千古難見啊!」白中岩也是連連點頭。方覺山道:「仙業難期!我也是經了幾次生死大劫,才有如此成就。」兩人聞言也是感嘆。
「去見見師父吧!他老人家見你肯定高興!」白中岩道。方覺山聞言,道:「我正要過去!」
耿長秋見到方覺山一身至境的修為,不日就可化嬰,心裡大為高興。高興之餘也是不免感嘆,想自己修行數百年,至今也才煉神返虛的入境修為,很長時間沒有精進了。
「中山修為精進。還沒有什麼趁手地飛劍法器。為師也沒給過你什麼。這把飛劍乃是為師當年所用。也算得上是上品。你拿去用吧!」耿長秋從袖中取出一把銀白色地三尺長劍來。遞給方覺山道。方覺山接過。道:「謝師父賜劍。弟子頂部會辱沒了賜劍地威名。」耿長秋笑道:「順手就好!」
「再過一年就是七派劍試。你們都要認真修行。尤其是中山。到時候若是拿了名次。還可以得到極品法器和丹藥。對日後地修行很有幫助地!」耿長秋道。方覺山之前並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而且他對什麼極品法器和丹藥也沒什麼意思。極品法器。方覺山見過而且還有。並沒什麼感覺。丹藥。方覺山也有。雖然算不上極品。可也不錯。最關鍵地是方覺山修為增長極快。用不到法器和丹藥來幫忙。
耿長秋也看出方覺山沒有意動。於是道:「中山你修行極快。用不到這些東西。但得了名次。不但可以得到這些東西。還可以受到長輩地關注和指點。與修行也是很有利地。而且你功力增長過快。於境界領悟不足。不夠鞏固。到時候難免產生心劫。有長輩指點。也可免去許多危險。」
方覺山聞言點頭謝過師父。道:「我一定不會給師父丟臉地。」耿長秋笑道:「為師相信你。年輕一輩中。修為能趕得上你地。還真不多見。你趙師侄天縱奇才。修行業比你長。現在已是固若金湯地修為。卻還比不得你!」
白中岩和白中峪兩人聞言。兩色都是一黯。又有一絲不快。方覺山修為已遠兩人。卻是同輩弟子。而且是兩人師弟。趙劍林卻是侄子輩地弟子。修為遠兩人不說。而且對兩人也是不夠尊重。白中峪道:「方師弟。這次劍試你一定要拿個頭名。好叫趙劍林吃個跟頭!什麼天才!哼!」耿長秋聞言一袖子撫在白中峪頭上。斥道:「不靜心修行。哪裡會有進步?如今還生了嫉妒之心。日後如何成就仙業?你以為人家地修為是白來地么?」白中峪一臉委屈道:「知道了。師父!弟子從今天開始閉關悟道還不行么?」
方覺山出了師父地山峰。就辭了白家兄弟。向洞府飛來。方覺山一落地。那金貓就躥到了方覺山地肩頭。方覺山伸手摸著金毛地皮毛。笑了笑。從湖中抓出十幾條大魚。架了火開始烤。烤好一條。就拿給貓兒。十幾條下來。都被那貓兒吃了。方覺山只吃了半條。到了方覺山這個境界都可以長久辟穀地。而且對俗家地吃食提不起什麼興趣。方覺山卻不然。可能跟他兒時地經歷有關。方覺山吃著烤魚。依然覺得美味開口。
金貓吃飽后就趴在方覺山身旁,人方覺山撫著它的皮毛。方覺山手上眼上青紅之光閃出,射在金貓的身上。金貓似有所感,動了動身體卻沒有睜眼。方覺山分明看到金貓的體內有絲絲元氣在流動,就相當於練氣期的修士修為。方覺山暗道一聲「果然」,手上一道青紅之氣已經傳進金貓體內。青紅之氣進入金貓的體內,不斷地梳理著金毛體內的經脈,將諸多不通的經脈都給打通了。不過因為方覺山沒有妖修之法,只能到此為止了。事實上修真界的妖修已經非常少了,好像在好久之前被道魔佛給聯合扼殺了,所以現在的妖修之法非常少。有些自悟,開了靈智的小妖大多也難以混得下去,不是被捉去煉了丹藥,就是被人養了當做坐騎、護山靈獸。
方覺山收回真元,就坐在那裡看著遠處一陣默然。一旁的金貓兒卻是呼嚕之聲大起,絲絲天地元氣,隨著貓兒的一呼一吸間進入貓兒的體內,被貓兒煉化成自己的真元。太陽的餘暉照過,金貓兒的金色皮毛泛起陣陣光芒,煞是漂亮。方覺山的身影沐浴在陽光之下,也泛起一片金光。方覺山恍然間,覺得心中一片舒適,好像又回到了在金佛寺的時光。
「你也無家可歸嗎?」方覺山扭頭看著金貓兒道,「我覺得很寂寞啊,貓兒!我該怎麼做啊?」方覺山又想到了自己回到金佛寺的情景。「師父啊!」方覺山喃喃道,「我想你了!」方覺山將頭埋進膝蓋,努力地不讓眼淚掉下來。金貓兒似有所覺,睜開眼來看看方覺山,低叫了兩聲,用頭輕輕觸了觸方覺山的小腿。方覺山抬起頭來,看了看金貓兒,微笑道:「是啊,我還有你啊!還有新師父啊!等我將事情辦完了,就什麼都不做,天天烤魚給你吃!你說好不好?」
正是:只道修行方數載,其中生死誰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