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風行千里通百脈
第二日,釋海見過青葉真人後就一直心中鬱結難開,因為青葉真人問釋海可願隨他修行。釋海並沒有當即答應。因此釋海從青葉真人的居所出來后,就一直心中不快。不知道寺里生了什麼事,還是師父出了什麼事,為何要將自己送來青峰山。而且還要青葉真人收一個廢人為徒。這可是要很大的面子啊。自己不值這麼多吧。難道寺里真的出了事?釋海問過青葉真人,青葉真人只道三日後給他答覆。
釋海越想越覺得不妥,半路上拉了白中岩一把道:「我要去見青葉真人。」白中岩咦道:「釋海師傅不是剛從師叔祖那裡出來么?有什麼事么?」見釋海一臉憂色,沒再說話,劍光一轉,又向青葉真人的居所飛去。
「你想明白了?」青葉真人淡淡地道,看不出什麼神情。釋海道:「是。還請真人告知我緣由。」青葉真人道:「好!」青葉真人睜眼看了釋海一眼又道:「那你回去吧。金佛寺有難,雖幫不上什麼忙,也可免生心障。我讓中岩送你下山。」
釋海聞言一驚,好像心一下子被丟到了沸水之中。出門上了白中岩的劍光,急急下了山。「釋海師弟不必擔心。」白中岩看著釋海身上淡淡的金光閃起,整個人就帶起一串殘影消失不見,白中岩見狀後半句就堵在了嗓子里,沒有出口,暗自搖搖了頭,轉身回山去了。
卻說釋海一下山,便一路催動法寶狂奔不止,只想片刻間就回到金佛寺。那法寶「跑得快」只是慧塵煉就給凡人也能用的東西,只能自的吸收自然中的靈氣貯存在其中,使得法寶可以動。而動后便可以利用法寶上的聚靈陣將自然中遊離的靈氣更快的聚集到法寶之中。釋海卻並不知法寶如何運轉,只是知道能用。此時一門心思狂奔,恨不得越快越好。那跑的快也是漸漸的靈氣越聚越多,以至於釋海身上都聚起淡淡的金光來。
「不能修佛,便能修道么?」釋海一腔苦澀,眼裡已滿是淚水。「想自己前時還一心歡喜,卻不知師父已深陷險地,只想保自己一命罷了。自己哪裡對得起師父?」釋海越想越是悲痛,不覺間一口悶氣鬱結胸中,一口鮮血噴出,釋海方才好受許多。任那斑駁血跡掛在嘴上,佛袍之上,釋海卻是不理,只是一門心思向金佛寺的方向狂奔。
出青峰山山門,到金佛寺直線距離就有一千五百里。加上山路崎嶇,一路回去至少要行上兩千餘里。哪裡能片刻間就到。只見釋海身周靈氣越聚越多,釋海跑的越來越快,直比奔馬還快,不管前路如何,都是呼嘯而過。
卻說當日的少年毛在安見釋海出了客棧,眨眼間不見了蹤影,更是以為釋海是高人,要不然哪能跑得比奔馬還快,倏然間不見人影,那只有傳說的仙家之人才能辦得到的。由此更是堅定了拜釋海為大哥的心思。那毛在安也是心細之人,見釋海年紀輕輕,從東面奔來,又沒帶什麼行李,想必不久還會回來。於是天天守在朱家莊西面的進村之路。這一守就是半月。還是沒見著釋海人影。不由的暗道:「哎,難道是我沒這命?若是今日再碰不到大哥回來,就只能回家操老本行了。看來一輩子也不能出息了。」想到此處,毛在安心中一陣難過,一臉不甘之色。
便在天近正午,毛在安正想起身回家吃飯之時,臨走向西面望去。這一望不禁讓毛在安心中一喜,就見遠處一道淡金光芒滑來,奇無比,其中一淡淡人影,不正是他大哥釋海么。貓毛在安一陣歡喜,趕忙上前大聲招手迎道:「大哥,小弟是毛在安啊!」話未說罷,就見釋海身形不停,一帶而過。而毛在安則被釋海身周的旋風毛拉著轉了五六個圈兒,摔在地上跌得個狗吃屎。
「嗯?難道大哥寺里出了是么事?這樣一路急奔?」毛在安起身來只覺一身疼痛,剛剛一摔著實不輕。
毛在安並不是孤兒,也不以行乞為生。他老家本是朱家莊人,父親曾任過外地的一任知縣。後來不知怎麼地就被卸任了,這才回了朱家莊。不幾年父母親都死了,才至如此。毛在安還有個姐姐叫毛阿秀,兩人相依偎命。姐姐常常給朱家府里做些針線活,賺些活計。毛在安也常常給府里打些零活。
毛阿秀因為弟弟。如今十八歲了還一直不曾婚嫁。十八歲已經是在鎮上已經算是老姑娘了。也為此毛阿秀常常受鎮上地一些混混兒調笑。毛阿秀一直都裝作不在意。毛在安卻為此心中惱怒。碰上了總不免扯了棍子就打。最後卻總是被打。又熱姐姐傷心。反覆幾次后。毛在安也就隱忍了下來。卻起了學武地念頭。找來找去不曾如願。最後找到了釋海地頭上。
毛在安回到家裡。見到姐姐正在做飯。也不打擾。就坐在一旁看著。心裡卻在想著方才碰到釋海地事。毛阿秀見狀。皺眉道:「在安。你又想成仙成佛地事了?」毛在安聞言。眼睛一亮道:「姐。我又碰到大哥了。就是前幾日跟你說地那個。眨眼間就跑得不見了人影地那個。」毛阿秀道:「那後來怎麼樣了?」毛在安聞言臉色一黯。道:「我見他飛也似地跑過來。就想上前跟他打招呼。誰知道他根本不理我。直接就走了。帶起地旋風還把我給摔了個跟頭。吶。你看。這就是剛剛給摔地。現在還疼呢?」
吃飯時毛在安一直心中不安。一直放不下此事。想了好久。放菜對姐姐道:「姐。我決定了。我要去找他。」阿秀聞言一愣道:「找誰?」毛在安道:「找我大哥。我看他回來地時候。一臉急色。好像還哭過地樣子。肯定是寺里出了什麼事?要不然也不會如此。」阿秀道:「你去做什麼?既是你說地仙家之人。就是除了什麼事。也不是你能幫得上忙地。」
毛在安本來也是這樣想。可總覺得還是去地比較好。所以一下午都是心神不寧地樣子。最後還是姐姐毛阿秀忍不住答應了。因為天氣已晚。第二日一早方才動身。臨走阿秀還囑咐毛在安道:「你要去就去吧。只不過要小心。若真是仙家之人想斗。萬不可上前。幫得了就幫。幫不了還是自己性命重要。」毛在安自是滿口答應道:「是。一切都聽姐地。我這回出去少則三五日。多則半月。定然回來。不叫姐姐擔心。」
毛在安卻不知金佛寺離此有二百餘里。加上上路難行。就是無事來回一路也要**日。而就是這**日之間。毛在安不在。阿秀就險些出事。
再說釋海一念狂奔。度替身到了極致。第二日中午就行到了朱家莊。只是根本沒注意到毛在安叫自己。釋海身上金光越來越盛。腳下更是隱隱現出一座七色蓮台來。蓮葉上浮現出各式羅漢地虛像來。只不過在金光之中並不分明。若是平常。如此快地度。釋海肯定是要裝樹地。只是此時釋海跑了一天一夜。心神疲憊。早已心智失常。只憑一個念頭在跑。
釋海身周靈氣越聚越多,漸漸形成一個光球來。最後定型為一丈大小,猶如實質的靈氣球。若是有修真者見此,定會嚇得驚叫出來。以釋海如今的微末修行,一旦靈氣失控,不被炸個粉身碎骨才怪。如此不說,若是人多處,還不知要造多少殺孽。就是現在沒事,等到釋海心力不支,還是免不了身死的下場。
而此時光球中的釋海也是難受之極,靈氣入體,釋海整個人彷彿打了一圈兒,喉間「吱吱」怪響,卻叫不出聲來。想要停下來,又現腿腳根本不聽使喚。釋海心中一悲,暗道:「難道要身死此處?不能!就是死也要見師父最後一面。」釋海心念一定,也不再試圖停下來,反而狠勁催動法寶,加前進。只怕還未回到寺里,自己就已經死了。釋海念頭一起,便見自己血管爆裂,皮膚迸血。血液一出體外,便被體外的高濃度靈氣粉碎不見。
便在這危急時刻,釋海左手中指突然亮起一片金光來。金光一起,釋海身周的靈氣球便不再變化,多餘的靈氣俱都化作絲絲細線沒入其中。釋海體內靈氣也不再增多。而釋海只覺頭腦一清,腦海中隱約響起陣陣梵音。釋海聽不清,又好似聽得懂,心頭一想,卻又記不得一字。剎那間釋海便覺得頭腦一片空靈,一花一草,鳥鳴風動,瞭然於心。下一刻釋海心念一動,身形就是一定。釋海心中一喜,就要繼續前行。卻不料身周靈氣忽然一震,繼而洶湧而動。卻是沒有爆炸,靈氣分作兩股,一股湧入釋海左手的中指,一股湧入腳下的蓮台虛影。而釋海則覺得體內靈氣也是一震,皮膚上剛剛爆裂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度開始恢復。片刻后,只見釋海皮膚下便鼓起個個小老鼠般大的突起,到處亂躥。釋海便覺得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痛便布開來。釋海能清楚的感覺到無數靈氣在體內四下衝突,不斷有經脈被貫通。而原來鬱結在經脈中的靈氣則開始修復被暴亂的靈氣衝破的破損經脈。不破不立,一破一立。釋海原來經脈被實質化得靈氣鬱結,難以修鍊。又不能一尋常之法疏導。此時卻已這種九死一生的方式完成了。
釋海趴在地上,雙手抓地,肌肉繃緊,以頭拄地,拚命忍住不去撞地。口中「嗷嗷」直叫,無比壓抑。
不知過了多久,釋海回復過來,已是百脈貫通之體,修為已至煉精化氣至境修為,再有機緣就可突破進入練氣化神的修行。釋海有些無語。怔了片刻,身形一晃繼續向金佛寺奔去。因為有了修為支持,釋海可以直接控制法寶,度比之前快來不知幾何。而且五識大漲,不用擔心撞上什麼。
正是:此去不知生與死,大劫今日始見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