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向華儂呈大字型躺在床上，面無表情的看著天花板，連做了幾個深呼吸之後，這才坐起身，套上一件外套，打開房門下樓。

向品華看著她坐在地上，套上布鞋準備外出的身影，「你要去哪裡？」

「去外面走走。」她隨口回答。

「去外面走走？」向品華瞪大眼，真難得會聽到她這麼說，「我不回來吃晚餐。」向華儂穿好運動鞋，拿了鑰匙，開門離開。

向品華納悶的看著被關上的門。總覺得最近她似乎變了，但是哪一點變了，卻又說不上來。

獨自走在街上，向華儂滿腦於所想的全是他的事，而他的身影更是一直縈繞心頭，怎麼也揮之不去。

奇怪了，為什麼會這樣？她以前不會這麼想一個人啊！就算是艾琪恩和安露亞，她也不會這麼想她們，但是對他就會。

來到一間咖啡店前，透明櫥窗內放滿了各式各樣的精緻蛋糕，又看見一些客人坐在窗邊優閑的喝著咖啡。

最後她再也受不了，掏出皮夾內的一張名片，再拿出手機，撥下號碼，聽著話筒彼端傳來接通聲。

「喂，藝境室內設計，我是衛齊。」

「衛齊，我是向華儂，你現在在忙嗎？」

「沒有，怎麼了？」

「等一下我過去找你。」

「啊？」他十分訝異。

「不行嗎？」

「不……可以，只是為什麼這麼突然？」

「呃……也沒有為什麼啦！對了，你喝不喝咖啡？吃不吃甜食？」她連忙扯開話題，就是說不出自己是因為想他才想去找他。

「我喝咖啡，也吃甜食，你間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待會兒見，拜！」向華儂直接掛斷電話，走進咖啡店，準備外帶餐點。

糟了！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向華儂連忙再掏出手機，撥通電話。

「喂，藝境室內設計，我是衛齊……」

「喂，是我啦！抱歉，我剛才忘了問你，你的辦公室里有幾名員工？大家都喝咖啡嗎？」

「現在在辦公室里有……總共有十五人，大家應該都喝咖啡，你究竟要做什麼？」

「卡布奇諾好嗎？」

「都好，你該不會是想……」

「那就先這樣了，等一下我就過去找你，拜！」她直接掛斷電話，向服務生點了十五杯卡布奇諾，和十五塊蛋糕，

服務生立即幫她結帳，再以最快的速度幫她裝好外帶的咖啡和蛋糕。

向華儂提著咖啡和蛋糕走出咖啡店，順手攔下一輛計程車，沒一會兒便抵達一棟辦公大樓。

付過車資后，她站在辦公大樓的大門口，抬頭往上看，深深吸了一口氣。

「好，沒問題的。」

為自己加油打氣后，她立即進入辦公大樓，搭乘電梯來到九樓的藝境室內設計工作室。

才正要推開大門，就瞧見一人自裡頭走出來，而他那高壯的身影是她再熟悉不過的。

「咦？你要外出？」要不然他怎麼會走出來？

衛齊看著她兩手提滿了東西，立即伸出一隻手，接過她手中所提的那些咖啡，「我是來等你的。」

「等我？」她瞪大眼。

「對，因為我知道你要買十五人份的咖啡和蛋糕過來，本來想下樓等你，幫你—

拿東西的，沒想到你已經搭電梯上樓了。」

向華儂眨著眼，「你……人真好。」

衛齊擰起眉頭，「你怎麼又這麼說我了？」常常被她說是好人，有種無形的壓力存在。

「那是因為你本來就是個好人啊！」向華儂笑看著他。他真怪，哪有人被稱讚了，還皺著眉的？

「你……算了，快進來吧！」衛齊輕嘆口氣，伸出另一手推開門。

「那我就打擾了。」向華儂面帶微笑的進到裡頭。

映入眼帘的並不是一般傳統的辦公室，有著單調的隔間和一張張辦公桌，而是……有種家的感覺。

舒適的米色沙發椅，綠色盆栽，柔和的燈光，簡單卻有獨特風格的擺設……還，有一種屬於他的感覺，乾淨、清爽、溫暖，讓她一看就捨不得離開。

「哇，你怎麼來了？」高大明一看到她，訝異的大喊。

「怎樣？我不能來嗎？」向華儂拾高下顎，瞪著他，「虧我還特地帶咖啡和蛋糕給你們吃，不吃就算了。」

「要要要，當然要吃。」嘿，有免費的咖啡和蛋糕，怎麼能不吃？

「發生什麼事了……」李新維走向前，一看到她，做出同樣的反應，「哇，你怎麼來了？」

向華儂懶得再說同樣的話，將手中的方盒放在桌上，打開盒子，露出放在裡面的蛋糕，「要吃的人，自己來拿。」

李新維看見有免費的蛋糕，連忙大喊：「喂，有蛋糕可以吃，大家快來吃啊！」

其他在辦公的人立即放下手邊的工作，站起身，朝他們的方向走來。

「咦？你是……」女員工眼神困惑的看著向華儂，她好像跟老闆及高大明，李新維很熟的樣子。

「我叫向華儂，是衛齊的……」

「她是我的女朋友。」站在一旁的衛齊立即以低沉的嗓音插話。

「什麼？真的假的？」

「老闆，你交女朋友了啊！」

「老闆，你怎麼都不說一聲？」

向華儂挑眉看著他。咦？他幹嘛要這麼說？她不是請他假扮成她的男朋友而已嗎？用不著這麼刻意的強調他們之間的關係吧？

「嘿嘿，我和李新維都知道他們是怎麼認識，又是什麼時候開始交往的喔！」

高大明故意這麼說，引來大家的注目。

「真的嗎？快告訴我們嘛！」

所有的人都把視線落在高大明和李新維身上，好奇不已。

衛齊皺眉，瞪了他們一眼，以眼神示意不許多話。

高大明和李新維見了，當然不敢再多說。

「那是不能說的秘密！」

「什麼嘛！故意吊人胃口。」

「好了，你們每個人拿一杯咖啡和一塊蛋糕去吃，別忘了要和向小姐道謝。」

衛齊將手中所提的咖啡放在桌上，並打開緊綁著的袋口，讓大家方便拿取。

「這些是你請的嗎？」一名女員工瞪大眼看著她。

「嗯。」向華儂點頭。

「哇，真是謝謝你，你人真好。」她立即向她道謝。

「呃……不客氣。」向華儂伸手輕搔臉頰，神情很不自在，更覺得很不好意思。

高大明與李新維也各自拿了一杯咖啡和一塊蛋糕。

「謝謝你請客。」

「對啊，我真沒想到你會帶東西來請我們吃。」

「那又不算什麼，只要你們吃得開心就好。」向華儂笑著回答。

高大明和李新維這時終於明白，為什麼衛齊會覺得她很不錯了，因為她真的是個不錯的好女人。

衛齊又怎麼會沒注意到他們對她的印象改變，瞪了他們一眼，要他們識相一點快點離開，更下許他們也對她心動。

高大明和李新維被他這麼一瞪，笑咧了嘴，不再羅唆，端著咖啡和蛋糕離開，好讓他們獨處，

這時，只剩下衛齊與向華儂站在原地，所有的人都回到座位上喝咖啡、吃蛋糕，而桌面只剩下一塊蛋糕和一杯咖啡。

「你沒買你的份？」他挑眉看著她。

「對啊，反正我只是買來給你們吃，用不著買自己的份啊！」向華儂笑看著他。

「你……」她未免也太好了，讓他再也說不出話。

「那……」向華儂看著他好一會兒，「我要回去了。」

「等等。」衛齊一把握住她的手，下讓她就這麼轉身離開，「你究竟是來這裡做什麼的？」

「呃……當外送服務員。」向華儂尷尬的笑說。

撒謊，她真是個撒謊的大騙子……其實她只是因為想見他，所以才會過來，但這種話打死她也說不出口啊！

衛齊劍眉緊擰，雙唇緊抿。

「呃……你生氣了嗎？」她小聲的間。

「沒。」衛齊淡淡的回答。

嘴上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心裡卻有股說不上來的悶，只因為她特地前來卻只是送咖啡和蛋糕給每個人，還馬上要離開……他對她而言，果然只是個普通朋友嗎？

「是嗎？」拜託，有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他在生悶氣，別想騙她了。

衛齊依舊沒開口。

見他這模樣，向華儂只得靠近他，在他耳邊小聲的說：「好啦，我剛才是騙你的，其實……我是想見你才會過來。」

衛齊又驚又喜，「真的？」

「當然是真的。」她都說實話了，如果他還不相信，那她也沒辦法。

他立即露出笑容，拿起剩下的那杯咖啡和蛋糕，「跟我來。」

「嗯？」向華儂雖然不明就裡，但也只能緊跟在他身後，進到一間辦公室。

「坐。」衛齊將蛋糕和咖啡放在一張沙發椅旁的小圓桌上。

「這裡就是你的辦公室？」她坐了下來，開始環顧四周。

衛齊點頭，將吸管插入咖啡杯內，再將咖啡遞向前，「給你喝。」

「你下喝嗎？」她伸手接過，皺眉看著他。

「等會兒再喝。」

「啊？」向華儂不解。等會兒再喝？難道他不怕她把咖啡都喝完？

這時，電話響起，衛齊轉身，伸手接起電話。

「喂，這裡是藝境室內設計，我是衛齊……喔，是楊先生嗎？對……我已經把資料傳真過去了……收到了嗎？那有什麼問題嗎？好……我知道了，請你等我一下……」

向華儂看見他側著頭夾著電話話筒，坐回辦公椅，攤開一張室內設計圓，拿起筆桿，開始繪圖做修正。

唔……他好像挺忙的樣子，她待在這裡會不會打擾到他呢？只是她才一站起來，就瞧見他伸手比了個手勢，要她坐下。

哇，他是不是有讀心術啊？要不然怎麼她才做一個動作，他就知道她要做什麼了？

不得已，她只得再坐回沙發上，雙手捧著咖啡杯，慢慢吸著香濃滑順的卡布奇諾。

「好……我已經修改好了，改天我再過去向你解釋……不會，哪裡的話，那後天有空嗎？好……沒問題，那我會在那時候過去……好，再見。」

衛齊掛斷電話，站起身，朝她走來。

「你剛才該不會想回去了吧？」他皺眉瞪著她。

「呃……你還真了解我啊！哈哈哈……」向華儂此刻也只能幹笑幾聲。可怕，他好像比老爸，大哥、二哥還要了解她。

衛齊看著她尷尬笑著的模樣，伸手輕彈她的額頭。唉，他實在拿她沒轍啊！

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令向華儂愣住，不知道應該做何反應，就這麼看著他，大眼瞪小眼。

「呃……我想問你，室內設計是做什麼的？」沒辦法，她只好先找個話題來化解尷尬場面。

「其實我的公司除了室內設計外，也包括了建築設計和景觀設計，而居家裝潢、辦公室裝潢、新屋裝潢、中古屋翻新、商業空間設計、店面裝潢，這些問題也可以找我們解決。」

「喔……」向華儂訝異的瞪大雙眸，想不到他所做的工作範圍還挺廣的嘛！

衛齊握著她的手，拉著她站起身，朝他的辦公桌走去，大手放在滑鼠上，點選一個網頁，「你看，這是我的公司網站，所有顧客都可以透過這個網站，立即觀看我們之前所做過的室內設計成品介紹，並即時和我們進行溝通，線上諮詢。」

向華儂看著電腦螢幕，「哇，原來你做了這麼多的作品啊！」

「不是我，而是我們整間公司的員工，」衛齊笑了笑，「光憑我一個人，是沒有這麼大的能耐，是因為我有很棒的工作夥伴。」

「在這裡的每個人都是室內設計師？」

「每個人都是專業且優秀的設計師，不過……」

「不過什麼？」她不解的看著他。

「其實每個人都是設計師，而我們只是幫客戶的理想化做現實，真實呈現出來罷了。」

向華儂再也說不出話，一顆心更是莫名其妙的加速跳動。

「你怎麼不說話呢？」他嗓音低沉渾厚的問。

「沒……沒什麼。」她連忙搖頭，「這麼說來，你們和客戶之間的互動相當不錯？」

「是啊！我們要求藝境的所有工作人員都得嚴謹監督並做好品質管制，精打細算，讓每分錢都花在刀口上，與客戶之間要密切溝通聯繫，並解決完工後使用時可能發生的任何狀況，」

「哇……難怪你會得獎。」

衛齊神情詫異的看著她，「你怎麼知道？」她不像是會知道這種事的人啊！

「呃……那是我朋友告訴我的啦！」天啊，看著他訝異的表情，讓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很對不起他，應該對他的事情再多加研究。

「喔，原來是這樣。」衛齊笑了笑，「歷年來，藝境確實拿過不少獎項，公共空間、工作空間、商業空間、住宅空間，都奪過金獎。」

「那麼對你而言，室內設計的重點是什麼？」

「你的問題很像是專業記者的發問。」衛齊嘴角微揚。

「我……有嗎？嘿嘿！」向華儂尷尬一笑。

「其實我在進行設計創作時並沒有什麼重點存在，只是希望大家若是回家或是工作時都可以放鬆心情，並有種能繼續展望未來的感覺出現在心裡，讓家或是工作環境成為一個能給與每個人支持力量的存在。」

向華儂差點拍手叫好，「哇，真是說得好。」光聽他這麼說，她都想請他幫忙設計家裡了，他會得獎果然是有一定的道理，絕非僥倖。

「哪裡。」衛齊笑著搖頭。「我只是把心裡的感覺說出來罷了。」

「唔……」她直瞅著他。

「嗯，怎麼了？」他挑眉回視。

「我發覺……你真是太優秀了，像你這樣的好男人實在不多見。」他外貌優，職業優，個性優，理想優……全身上上下下幾乎都是優點，找不到半個缺點，真是個優質好男人啊！

「是嗎？」衛齊拉著她的手步離辦公桌，和她一起坐在沙發上，唇邊始終掛著一抹笑。

「對啊！」向華儂用力點頭，突然想起一件事，低頭看著手中的咖啡杯，「啊，我快把咖啡喝完了。」

「沒關係。」衛齊伸手舉高她的手，併當著她的面含住吸管，喝著她手中的咖啡。

看著他的動作，向華儂驚呆了。

他……他……他正在喝她喝過的咖啡，口中正含著她剛才吸過的吸管……突然，有種很曖昧又誘人的感覺湧上心頭。

她的心又開始加速跳動，呼吸也變得不穩，而這一切只因為眼前的他。

衛齊看著她眼也不眨一下，一直盯著他，笑容更為擴大，「要不要吃蛋糕？」

「呃……好啊！」對，吃蛋糕，快點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要不然她快要受不了了。

衛齊拿起放在桌上的那塊卡布奇諾口味蛋糕，置於她的唇辦前。

「張嘴。」

任何有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他打算要喂她，向華儂的神情有些不自在。

「我……我還是……」

「乖，張嘴。」衛齊嗓音低沉的說。

向華儂知道自己拒絕不了他，只得乖乖的張大嘴巴，「啊……」反正只是讓他喂她吃塊蛋糕，又不會少塊肉卜

衛齊將蛋糕輕輕的放入她的口中，看著她慢慢的咀嚼。

「好吃嗎？」

「嗯……好吃。」向華儂用力點頭，「你不吃嗎？」這塊蛋糕的味道真的不錯，味道香濃，口感綿密，好吃！

並末開口說話，衛齊當著她的面，將剩下一半的蛋糕放入口中，慢慢咀嚼，再伸舌恬去指尖的蛋糕殘屑。

「嗯，味道果然不錯。」

看著眼前的他，向華儂忍不住猛咽口水。

哇哇哇，不曉得為什麼，此刻的他看起來比蛋糕還好吃，好想……好想把他一口吞下肚喔！

見她一直盯著自己，又猛咽口水的樣子，衛齊不禁輕笑出聲，「你究竟是怎麼了？餓了嗎？」

「嗯……有點……」但她能夠百分之兩百的確定，她的蛾不是因為生理上所產生的餓，而是來自於心理的餓。

餓了，真的餓了，想把他吞進肚子里。

瞧見她的嘴角有蛋糕屑，衛齊輕聲開口，「別動。」

「啊？」還來不及反應，她只能看著他越靠越近，身子越來越傾斜，最後他俊逸的臉龐幾乎貼近她，下一瞬，她感覺到嘴角有股溫熱濕滑的感覺。

等……等一下，他在做什麼？他……他在恬她？不……不會吧！為……為什麼他要這麼做？他……他變態啊？

可是她的心卻又很不爭氣的開始狂跳，更有種快要跳出胸口的感覺，呼吸更是亂到不知道現在究竟該吸氣還是吐氣。

衛齊往後退去，面帶微笑的看著她，「好了，你嘴角的蛋糕屑沒了。」

「啊？你只是要恬去……我嘴角的蛋糕屑？」她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他。

「對啊！要不然你以為呢？」他笑著輕問。

「我……我還以為你要當狗。」她小聲的說，硬是把變態那兩個字從腦海里移除。

「狗？」他哭笑不得。

「對啊！以前我家有養一條狗，它只要一開心便會撲上來亂恬人，大部分的狗不都是這樣嗎？」

衛齊突然感到一股強烈的挫折感襲來……他調情的動作竟然被她當成是狗兒的示好行為。

是他的調情太過失敗，還是她的神經太過大條？

向華儂看著他，「其實……你大可以跟我說一聲，我自己用手擦掉就好了。」

對，她這是在抱怨。

衛齊伸出手，輕撫著她細緻柔嫩的臉龐，深情的眼神眸直瞅著她那黑白分明的雙眸，「我若不這麼做，就失去了意義。」

「意義？」向華儂皺眉，一顆心又因為他此刻的動作而狂跳，怎麼也無法恢復正常。

他真是可惡，幹嘛老是要害得她心律不整？這樣只會讓她縮短壽命啊！

「是啊！那是個很特別的意義。」衛齊凝視著她，輕撫著她臉龐的手指動作更—

加輕柔。

他不想再假扮成她的男友了，他要成為她貨真價實的正牌男友，讓其他男人都不能覬覦她。

「嗯？」雖然聽不太懂他究竟想表達什麼樣的意義，但她開始發覺情況越來越不對勁了。

越看他，她越被他的男色所吸引，腦海里開始會想像一些莫名其妙的情景……

把他撲倒在地，狠狠的吻上他的唇，來個霸后硬上弓，如果他不肯屈服，那就揮拳擊暈他，然後再扒下他身上的襯衫和西裝褲……

哇哇哇，不準再想下去了，她快要噴鼻血了。

「你怎麼了？」衛齊瞪大眼看著她。

「我……我沒怎樣啊！」她努力讓自己的嗓音保持正常。

「但是你的臉好紅。」他一臉擔憂。

「有……有嗎？」向華儂伸手撫著自己的臉龐。哇，好燙，超燙手的。

「你沒事吧？」衛齊實在擔心。

「我……我沒事，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她立即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走出他的辦公室。

衛齊只能看著她快步離開，連制止的機會都沒有。

沒一會兒，高大明與李新維走進辦公室。

「剛才她怎麼紅著臉跑走了，連再見也不說一聲？」

衛齊笑了笑，並未多說。

唉，他可真遲鈍，從她剛才的反應就應該看出她其實是對他動了心，所以才會羞紅著臉離開。

今天他算是達成了一部分目的，以後非得再加把勁，好擄獲她的心。

搭乘電梯下樓的向華儂，快步走出這棟辦公大樓，怎麼也不敢回頭多看一眼，只因她的心仍在狂跳。

她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會想對他做出那些可怕的舉動？她不該對朋友存有這種幻想啊！

怎麼辦？看來她還是先和他保持一點距離，以策安全，對他們倆都好……對，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