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初擁
……
一大清早。
我拿著三班的名單走向教師辦公室。
心裡悶得難受,似乎什麼地方不太對勁,但卻又說不上來。昨天下午後來發生的事記不太清了,不會是我喝醉了被抬回去的吧?
「風老師,我進來了。」我叩門,輕聲說道。
辦公室里沒人。
我將名單放在老師辦公桌上,準備轉身離開。
轟隆轟隆轟隆。
吊扇竟然忘了關了,誰昨晚走的,這麼不小心?
我抬起頭,看到令人膽戰心驚的一幕。我想那一刻我永生難忘。
風郎的頭髮系在扇葉上,拖動著那顆頭,隨著扇葉作著規則的圓周運動。一圈一圈,一圈一圈的。他的臉上似乎還掛著怪異的笑容。
周圍的空氣讓人壓抑的實在難受。濃重的血腥味。
「啊!!!!!!!!!!!!!」我終於歇斯底里放聲叫了出來。
不過我很快就止住了叫,一把冰冷的長劍頂住了我的喉嚨。劍身呈銀白色,上面刻著奇怪的符號文字。
「哎呀,哎呀,沒想到,真是沒想到,我可憐的小馳馳竟然變成了……大美女了……呵呵呵呵……」陰冷的笑聲。
「你……你是誰……」我嚇得紋絲不動。
「我是誰?我是誰?嗯,這個問題嘛,你過去叫我黑羽露——小露,後來叫我李心潔。不過狼族的老傢伙們都叫我達那都斯,呵呵。」女孩的語調充滿了頑皮。
「你在說什麼,我一點都不明白。」我始終不敢回頭看她。
「哦,當然當然,你當然不明白。那個愚蠢的月亮神為了救你,將你移了魂,可惜這不僅你喪失了所有的力量,還失去了部分的記憶,反而加重了你的痛苦啊……哎,我本來是很愛你的,可是,為了結束這該死的宿命,為了確立我在血族的地位,我不得不對你痛下殺手……想一想,真是於心不忍啊。」女孩輕微的喘氣緩緩飄來,柔軟的唇含住了我已經發燙的耳根。靈巧的舌頭在耳垂上滑過。
令人極為不適的是,她的手也開始有所動作。她緩緩伸進了我的裙角,玉手向上探索著,遊走著。我想掙扎,但卻一點力氣都使不上,整個人幾乎靠在她的懷裡。終於她的手移動到了我的胸前,肆意的揉捏著,我低聲的呻吟起來,呼吸開始急促不均勻。
「你有感覺么?呵呵。有么?有么?感覺是不是很強烈?舒服嗎?可惜啊,殺了你真是令人家萬分捨不得呢!」她在耳邊低語著。腦子裡一片混亂,我只感覺臉部發燒的厲害,她說什麼一句也聽不進去。冰冷的劍身還抵住我的喉嚨,讓我還保持最後的一絲意識。
「我的小罐頭,小蛋糕,小春卷,小果凍,媽咪給你送毛衣來了,天氣預報說起霧了,溫度下降了,你快出來啊……啊!」媽媽提著袋子衝進辦公室,剛巧看到我被挾持的這一幕,尖叫起來。
「媽媽……」我無助的呢喃著。
「呵呵,她就是你的『媽媽』啊。嗯,我突然又想到更過癮的玩法了,不如先殺了她,讓你痛不欲生,然後再慢慢折磨你?或者讓你們母女倆死在一起?那一定很感人吧。」
「你快放開我的女兒!」媽媽竟然向我們沖了過來,不過只邁了兩步就停住了,如雕塑般怔怔的看著我身後的女孩。
「班尼露啊,你藏在哪裡啊?總是這麼愛鬧,呵呵。」
「媽媽!」我喊了出來。
「哈哈哈哈,感人的一幕就要上演了,那麼,夏佩露,你也在附近吧,動手。」
「不要傷害媽媽!」眼淚已經流了出來。
「呵呵,怕吧,很怕吧,怕就叫出聲啊,喊破你的喉嚨,釋放恐懼,呵呵呵呵。」女孩輕聲的說著,手移到腹部來回摩挲。
「不要!」
……
唰。
一張旋轉的撲克牌,透過了媽媽的身體,插在了牆上,鮮血飛濺。髮絲飛揚,宛若翩翩起舞的蝴蝶。媽媽看著我,笑著,倒在了地上。
「媽媽!」那隻手放開了我,我飛撲到媽媽懷裡,哭著,喊著,拽著媽媽的衣角。
媽媽顫抖的手撫摸著我的頭髮,眼神里似乎要傳達什麼,嘴角動了一下,終究沒有說出了。
那雙熟悉而又陌生的眼睛,飽含期待與不甘,緩緩閉上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啊!」抱著媽媽,我瘋了似嘶叫著,淚水模糊了雙眼。混亂的記憶浮了上來,兒時的,小學,初中,再到高中,那個無微不至關懷我的媽媽……那個笑著經常把我喊成精緻的小零食的媽媽……真的沒有了……
「哎呀,哎呀,抱歉啦,沒想到你反應這麼大,真是出乎我的預料了。怎麼,勾起了不屬於你的記憶嗎?」女孩慢慢的走過來,我轉過頭逐漸看清了她。
黑色的連衣裙高跟鞋,紮起的馬尾辮,光潔的額頭,水晶一樣的眸子,薄薄的嘴唇。為什麼是她?
「那麼,戰神阿瑞斯,今天來個了斷吧。」她蹲下身,撫摸我的臉,我向後側了側身。她的左臂蠻橫的將我摟住,濕潤的唇封出了我的嘴。
我掙扎著,卻始終掙脫不開她的手。
一番激烈的親吻,她鬆開了我,伏在耳畔柔聲道:「再見了,阿痴。」
身子猛得一震,胸口一涼,銀色的長劍已經貫穿了身子。
她拔出劍身,紅色映滿了視野。
意識,隨著血液的流逝而流逝。
流逝。
……
迷濛中聽到兩個女孩的對話。
「哇,天啦,舒兒,舒阿姨!」
「連風郎也……可可,你迴避一下,我有辦法救舒兒,她還有氣,可是舒阿姨就……」
「我一定要迴避嗎,我們是不是應該馬上打電話叫救護車?」
「照著我說的做!」
好吵,你們真的好吵……
我睡得正香呢……而且做著一個美夢……
我真的不想醒來,真的太累了……
誰?誰扶著我坐了起來,她在觸摸著我的脖子。哎喲,一陣刺痛傳來,髮絲在臉上摩挲著。她在幹嗎,咬我?
感覺全身好像被抽空了一般,液體源源不絕流出傷口,不多一會,它們又蜂擁著回來,重新分佈在我身體的各個地方……好舒服,身體好像熱了起來……這隨著滾燙液體流回來的是什麼?是意識?是記憶?
……
我睜開眼坐起來。身上一點傷口都沒有,連染了血的衣服都給換過了。可可焦急的蹲坐在一旁,看到我醒來,一把抱住我哭了起來。
「媽媽呢?」我問道。
「我吩咐人把她送走了……」黑羽雅對著地上的風郎的頭,跪拜著。
看著那頭,我抑制住了湧上來的嘔吐慾望。
「他喜歡環遊世界,在日本的時候,很多武術都是他教我的……對於他,我一直將他當作義父……班尼露和夏佩露的實力本不足以要他的命,昨天長老們一定也來過了……」黑羽緩緩說道。
「昨天發生的事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跟今天的事有聯繫嗎?」我說道。
「嗯,反正你們早晚知道,在瞞你們我也過意不去。」黑羽站起身,走過來搬只凳子坐下。
「昨天……警局被人踏平了……」她的神情有些恍惚。
「羅克呢?」
「你認識他?他被釘在一個巨大的十字架上,豎立在警局那層大樓的樓頂,手裡還握著手機,發出了最後一條簡訊……到處都是屍橫遍野,慘不忍睹。我和陳晶趕回去的時候,他還有一口氣,他告訴我們……戰神發狂,他們到處找他,可是沒想到……沒想到我姐姐大批人去,將剩餘的人全都……戰神現在也是下落不明……說完他就咽氣了。陳晶哭得死去活來的。」
「狼族幾乎全都覆滅了?」我冷靜的問道。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多?」黑羽盯著我。
「如果我告訴你,我是武馳,你信不信?」
可可驚異的望著我。
「你是姐夫?那……月亮神對你用了『移魂』?」
「我不是你姐夫,我就是我。既是武馳,也是陳舒。血債得用血來償還!」我站起來,甩了一下凌亂的長發。黑羽將血液輸送過來的同時,也將他的記憶帶給了我,激活了我的潛在的意識。現在我的腦中有兩個清晰的意識,一個是我,一個是陳舒。
「可是他們人多勢眾,我們已經……」
「你忘了嗎?我是戰神!而且現在還擁有血王族的力量。打起來,我不一定輸給你姐姐。」
啪啪啪。鼓掌聲。
黑波立在辦公室門口,悠閑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