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以為一切都能如我所料，
但老天總是愛惡作劇，
讓我的這條情路走得好辛苦，
到頭來，
會不會都變成了一場夢？
沈紹白一回家，就看到姚素蘭將自己的臉畫得彷彿一個調色盤，他氣得立刻抓著她到浴室想將她洗乾淨，恢復她自然美的本色。
「奇怪？大白天的，你畫成這樣，不怕嚇死人嗎？」他不替她留面子的糗她。
「哪有？」人家她有照鏡子，明明就美呆了，「那個麗娜姐姐還不是也畫成這樣？」她好不服氣喔！為何別人行，她就不行？
「嗯－－」他大聲的哼她，「有人皮在癢嗎？我才只不過講一句，你居然膽敢回這麼多句，你不怕死啊？」
又來了！每次都這樣凶她，可他對其他女人就都言聽計從的，真可惡！
姚素蘭有滿心的不爽，但她卻不敢怒也不敢言，只好假裝溫順的問：「你累不累？要不要……」
他看著她濕濕的小臉，一時色心大動，「怎麼？想做啊？」
「想－－長大咩！」她羞紅了小臉說。
「0K！所請照準。」他正想再次確認自己跟她的配合度，以便他老媽來台灣興師問罪時，他值不值得站在她這邊幫她說話。
「快脫！」他邊脫光自己的衣褲，邊跑到大床上。
「脫光光啰！」她比他快一步的跳上床，三點全都露的躺在他面前。
她開心得馬上忘了今夕是何夕，「有沒有c了？」她好想去買大一號的內在美喔！
「你當我是神嗎？哪有這麼快，慢功出細貨這句名言你沒聽過嗎？」他擺出一副她很沒知識的模樣。
「好嘛好嘛！人家只是比較心急而已。」如果真的要放棄他，她至少也要讓自己的那裡向前邁進一小步。
她害羞的紅了臉，「討厭！」
但她心裡全都漲滿甜蜜蜜的感覺。
「嗯－－」她乖乖的點頭，卻不敢看他，免得被他看出她另有所圖。
「快點……」她好想趕快跟他做完那件事，之後她就要將她所有的條件全都開出來，逼他答應。
聽到他那麼曖昧的話，她忍不住偷瞄了一下他那個剛作怪完的地方，「不要啦！」她馬上決定放棄，人家她現在可是累壞了。
他繼續輕恬著屬於她身上專有的香甜滋味。
姚素蘭已經快睡著了，但她並沒忘記自己今晚神聖的使命，「我－－我明天早上跟你說什麼你全部答應好不好？」
「全不答應？好。」他順口回道。
「說話不算話的是小狗喔！」她開心極了，就知道他每次一辦完事，便最好說話了，那－－她可以對他予取予求了。
在睡著的前一刻，她的心情真的好快樂。
****
第二天早上，在餐桌上。
「什麼？有膽你就再說一次！」但這次他的音量減低很多，聽起來一點都不嚇人。
但姚素蘭還是有點小女子怕怕，「你－－我昨天晚上不是告訴過你，我今天說的你全部都要答應嗎？」她再次確認，小臉上寫滿了惶恐的神色，「你－－忘了嗎？」
「我記得很清楚。」他斬釘截鐵的說。
「那－－好棒，那你現在就娶我。」她眉飛色舞的再次大著膽子提出要求。
「為何？」他卻涼涼的問。
「咦？」她不解的看著他，「不是我說什麼你全部答應嗎？」
「對啊！全不答應，我有聽你的啊！」他學著她那副笨笨的樣子看著她。
「那我說我們現在就去公證咩！」她趕緊摟住他的脖子，像只八爪章魚似的纏上他的身。
他好整以暇的邊回抱她，邊在她的唇上偷了個吻，「為何？」
她生氣了，「你剛剛明明就說，我說什麼，你全、部、答、應。」
「對啊！我全不答應啊！」他裝作很無辜的看著她。
她這才明白他是故意用文字上的同音字欺負她，「你！可惡，我不跟你玩了。」她愈想愈火，「你對別的女人言聽計從，對我就只會欺負我，我……要回家去跟別人相親，再也不理你了。」
哼！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快氣爆了。
一聽到她的話，他心中的火竟莫名的燃燒了起來。
「好哇－－你跟我都這樣了，還敢想著別的男人？你……我不扁死你我就不姓沈。」他都已經決定要將她納入他的羽翼，讓她當他的女人，她居然膽敢捎想別的男人？他非修理她不可。
「過來！」
「你－－」她淚眼汪汪的看著他，「都只會欺負我，嗚嗚……我好可憐喔！你這個壞男人。」突然，前幾天的忍耐似乎全都不值得了，姚素蘭一時失控的掄起小拳頭死命的捶打他，「我打死你、打死你，你這個沒天良的壞人。」
沈紹白卻心情大好的仔細觀察她的表情，「天哪！你－－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這個發現讓他好開心。
「愛你的屁咧！」她此時已將氣質、美色全都丟一旁，一心只想殺人。
「哇－－」她用力推開他，覺得自己真的被人欺負了，人家她在家最多只是被老妹比下去，但在他這裡，她根本就覺得她被他污辱到了極點，「我要回家了啦！」
她轉身沖回房間，想將自己的行李收拾好，就跟地說「莎喲娜啦」，她再也不要這個死男人了。
沈紹白卻一把抓回她，將她抱在身上，「我又沒退貨，誰准你走的？你真是不知死活，看我不修理你－－」
「修理你個頭－－」她決定豁出去了，她非跟他拼了不可。
哪有人這麼欺負人的？
「啪啪啪！」
突然，大門口響起拍手聲。
姚素蘭滿臉眼淚鼻涕的回頭一看，竟看到一群人站在門口看他倆的表演，為首的女人看起來高貴大方，還笑臉迎人的。
她趕快轉回頭，將自己一臉的臟污全都擦在沈紹白那名貴的西裝上，「誰教你不關門？」她惡狠狠的開罵。
沈紹白詫異的看著她這麼自然的將眼淚鼻涕全擦在自己的身上，不禁立刻橫眉豎目起來，「嗯－－」他用力的以鼻子哼出聲。
可姚素蘭卻是自他認識她以後，第一次不甩他，「凶什麼凶？我又不要你了，誰會再怕你啊？臭男人，滾開，我要回家了。」
說完，她就抬起頭，挺起小小的胸，大步往房間走去，邊走她還邊不甘心的罵道：「屁男人，只會把別的女人寵上天，就是不寵我，我那麼乖，可惡！我以後一定要去找一個乖男人叫他沒事恬我的腳趾頭……」
她碎碎念的走進房間，還用力的把房門「砰！」的一聲關起來。
沈紹白一點也不想去理會站在們口的一群人，此時，他只想將那不知好歹的笨女人抓來打一頓，他已經讓她爬到他的頭頂了，她居然還嫌不夠？
她哪時看過他有讓任何女人對他出言不遜過？
連麗娜都只敢在床上嗯嗯啊啊的時候才稍微大著膽子說話，她以為她是誰啊？居然敢在他老媽面前不給他面子，他非修理得她三天不能下床，讓她只能乖乖的在他身下低呼「累死了」不可。
可惡！
他忿忿的正想走回房間去修理人。
「兒啊！這個好，我喜歡。」
他背後傳來一道好聽的女性嗓音。
沈紹白立刻轉過身，一秒都沒停的衝到他媽身邊，焦急的詢問：「真的嗎？她可以嗎？你不會嫌她太笨？」
中年婦人走到沙發上坐下，好整以暇的說：「好渴。」
只見沈紹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倒了一杯飲料送到他媽的手裡，「老媽，請喝飲料。」
她忍不住哈哈大笑，「兒啊！你死定啰！我已經可以遇見你的命運將會很悲摻，因為，她的個性跟你老媽我像極了。」
沈紹白立刻不給他媽面子的吐槽道：「老媽，你真的想太多了，她見到我就像只笨笨的小老鼠見到貓一樣，嚇得屁滾尿流的，是我好心收留她，不然，以我的個性，我早就一腳把她踹到美國去了。」
「別臭屁了，兒啊！你的命運真的不會太順，不過，你要反悔還來得及，老媽可以幫你辦退貨手續。」中年婦人滿臉看好戲的模樣說。
「誰敢帶她走出這個家門一步試看看，我非跟他拚命不可。」沈紹白一個沒留心，馬上將他心底的真話脫口而出。
所有擠在他家的沈家的遠近成員都笑子，看來，他們的少爺真的動心啰！
沈紹白知道自己漏底了，只好訕笑道：「誰教她是個－－呃……處女，我只好對她負責啰！」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房間里就衝出來一個小火車頭，「擋我者死，全都滾開！」
沈紹白不悅的發現姚素蘭竟真的去準備行李想離開他，頓時，他滿腔的怒火全冒上來了，「誰准你走的？」
「准理你啊？」她不怕死的回他一句極具挑釁的話語，聲量還比他更大上三倍。
他先深呼一口氣，然後朝一干閑雜人等下令，「清場。」
所有坐在客廳里的人全都站起身，中年婦人交代道：「認命吧！兒子，早點受死比較好，別再做垂死的掙扎了。我住在凱悅飯店，你稍後再帶她來見我。」
說完，一行人便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全都走光了。
姚素蘭的手臂被他抓得好疼，她死命的抵抗，嘴裡還不知死活的嚷嚷，「哼！我老媽果然說對了，你才不是我的真命天子，我決定要回家去找屬於我的真正的男人，你－－去吃屎吧！」
沈紹白眯起眼，順手關好門，落下重鎖，這才大刺刺的坐在沙發上，拿出他一貫對付她的囂張態度說：「你剛才說了些什麼？好膽你就給我全都再說一遍！」
姚素蘭看著他關門的動作，心中就已經有一咪咪的害怕，但她一想到他幾次拒絕娶她的莫大恥辱，她又感覺到心底燃燒起一把火，「怕你的是小狗！怎樣，我是要說，你是壞人、你是笨蛋、你是－－」
可惡！她一時想不出罵人的好詞，「你辦事不利，用了這麼多天，我－－連小C都沒有長到，笨人、土人、你是豬！」
她雙手擦腰，擺出小茶壺的兇惡姿勢，惡狠狠的指責他。
沈紹白本來還想狠扁她一頓，但愈聽她罵人的詞語愈覺得他媽真的想太多了，她連罵人的字眼知道得都不夠多，怎麼可能會爬到他的頭上？
所以，他很不給她面子的大聲笑了起來。
姚素蘭氣炸了，「好！你給我記住，我一定要好好的報仇。」她氣急敗壞的從背包中拿出她的筆記本，用力的記著。
他好奇的湊近看，還大聲替她朗誦出來，「敢罵我笨就要有膽承擔本山人的厲害，判沈紹白下第五層地獄！哇哈哈哈……
「還自稱是本山人？真是太幼稚了－－」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姚素蘭一時氣得理智盡失，什麼都沒想的瞬間跳上他的身，掄起小拳頭就捶。「我跟你拼了！」
「哇哈哈哈……好爽，大力一點。」他完全當她是在替他馬殺雞。
「可惡，不拿出我的手段，你是不會知道我的厲害的。」她惡聲惡氣的誇下海口。
「來吧！」地不怕死的說。
她張大小口，打算用力的咬下他肩上的肉，讓他痛得哭爹喊娘的。
但她才一張嘴，他便停止大笑，迎上她的小嘴，直接吻住她。
「嗯－－」她拚死命的抵抗，才不想讓他再欺負她呢！
「不是沒長大，而是你要有耐心，一點一點的讓它成長。」他以醇厚的嗓音在她的耳畔低吟，「我也不是不娶你，而是我不喜歡公證，我想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
她的身子一僵，他在說蝦米？她怎麼－－好像聽不太懂？
「我也沒幾個女人，可從有了你之後，我就為你守身如玉了。」他繼續告訴她他的做法。
姚素蘭一時之間怔住了，她推開他，愣愣的看著他，久久才說：「那－－你幹嘛不說？」害她以為他根本不要她？
「我喜歡看你起捎。」他又逗她。
她馬上嘟起小嘴，「你自己去起捎，我要回家了。」
「不準！」他霸道的一把抓住她，「在這個家裡，凡事我說了才算，你剛才這麼不乖，該當何罪？」
看他突然翻臉如翻書，再看到他那張凶凶的臉，她那壞人無膽的本性又發作了，「那－－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
他沒說話，只是酷酷的點頭。
那表示他一定會娶她，所以，她絕對可以回家去跟她老妹囂張了，耶－－
「大人，」她趕快很卑微的蹲在他的身邊，「你就大人不計小女子過，剛才的事就忘了，當作從來沒有發生過吧！」
他故意拿喬的問：「是誰嫌她長得不夠大啊？」
「嘻嘻……」她趕快挺起胸膛，「有大呢！你看－－」
他一把抱起她，「我要親自檢查一下尺寸，再決定日後該如何『對症下藥』，你就……乖乖受死吧！」
他邊走回房間準備修理地，邊在心中開心的思忖，老媽，你真的想太多了，她哪像你那麼鴨霸，我根本就把她吃得死死的。
「那本筆記本里寫的帳，我看我也一併跟你算一下好了。」他不忘威脅她。
「大人－－可不可以不要……」姚素蘭很悲情的大聲求饒。
才一會兒的工夫，房間內就響起一種很曖昧的聲音，那聲音可是響了好久好久，一直沒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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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來少爺竟這麼寵那位小姐呢！」卜吉不敢置信的說。
「戀愛就是這樣，輪到誰誰就只能認命。」沈夫人一副過來人的模樣說。
「那－－老爺的事……」卜吉提出他心中的疑惑。
「不急。等他答應我的條件后再說，這麼多年我都等了，不差這一天。他什麼時候來？」沈夫人不住的看著表。
「應該馬上到。」就在此時，房門果然響起敲門聲了。
卜吉打開門，看到沈紹白帶著眼眶像是畫了兩圈貓熊眼的姚素蘭走進來。
因為，他整整整了她三天三夜，並終於讓她知道，讓她速速長大的代價是什麼。
「老媽，我帶你未來的媳婦來看你。」沈紹白直言道。
沈夫人開心的拉著姚素蘭的小手，「可憐的小女孩，累摻了吧？他就跟地爸一個樣兒，你要多忍耐。」
「老媽－－」沈紹白出言警告，「我只有五分鐘時間，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他才不讓老媽有替她「上課」的機會。這輩子他就是想欺負她，不准她反擊。
「哪有這樣的？我難得來，跟媳婦多說幾句話都不行嗎？」沈夫人想抗議。
「剩下四分鐘。」沈紹白涼涼的舉起手錶計時。
「可惡！」沈夫人向姚素蘭擠擠眼，暗示她自有修理兒子的辦法，「好吧！你們的婚禮得由我們來辦，你們的孩子得由我們來帶，你們可以一輩子不管家裡的事業，但你們一定得生一個兒子來接管我們的事業。」
「成交！」沈紹白二話不說的允諾，「誰是你們？」他出其不意的問。
「呃－－」沈夫人沒想到精明如她，還是會一時大意失荊州，「就是－－」
「你剛才說的我都同意，只有一件事，我絕不原諒他，你別逼我。」沈紹白將他的條件攤在陽光底下說。
「可。」沈夫人很大方的說。
「他根本沒病倒對不對？你是騙我的。」沈紹白再問。
「呃－－這個……那個……」沈夫人一時答不出來。
沈紹白點點頭，「這次我不怪你，以後如果你再搞怪，我絕不善罷干休。」因為這次她的計謀讓他碰到姚素蘭，讓他決定向單身生涯道別。
說完，他轉身拉著姚素蘭就走。
「等等！」他們在說蝦米碗糕，她怎麼一句都聽不懂？
「以後我再跟你說，」他哄道：「想不想去看新娘禮服？」
「那－－」跟老妹炫耀的時間就要到了，「我要去、我要去。」姚素蘭開心的就要跳起來了。
沈紹白走到門口，沈夫人才跑到他耳邊涼涼的提醒了一句，「那個麗娜你要如何解決？最好快點，免得夜長夢多。」
也對，沈紹白以厲眼看了卜吉一下，「我知道。」便帶著姚素蘭離開了。
卜吉卻嚇死了，「老夫人，我的任務已經完成，我可以自由了嗎？」
沈夫人只是攏攏自己如雲的秀髮，「卜吉，總得等他結完婚啊！」
天哪！卜吉心驚膽跳的心忖，少爺該不會硬將麗娜塞給他吧？不！他可是抵死不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