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叛逆之臣
南陽城內,人心惶惶,大街小巷,到處傳訟播著戰爭的恐慌。
皇宮中的御吟閣,卻歌舞升片,國主摟著嬌艷的余姬開懷暢飲,心中有的,僅是那些鶯歌燕舞和美女佳釀。
陪侍的,還有餘成、余文吉、黎應銘等人。
「國主,您可聽說過,最近坊間傳誦的幾件凶暴之案?」
「寡人常居深宮,怎會知道坊間兇案。國公不妨說來聽聽,到底是什麼樣的凶暴之案。」國主的臉上,不見絲毫驚悚之情,淺酌一口余姬送到嘴邊的美酒,臉上洋溢的儘是歡愉的笑靨。
坐在廳側的黎應銘卻臉色驟變,連遞到嘴邊的酒杯稍稍遲停了片刻,很快又緩和了表情,裝作若無其事一樣。
「成兒,你來給國主講講,那是一件什麼樣的凶暴之案。」
「是,爹。」余成向國主拱手作揖,正色道:「稟奏國主,最近幾天,南陽城內兇案頻,每當夜深之時,便有一批殺手潛入城中,進行肆意屠殺無辜百姓。事這后,微臣已經加強了巡護,但並未完全杜絕兇案的生。至今為止,無故殉身的百姓,已增至千餘人。」
「是什麼人這麼大的膽子,敢在京師之內擾事生非!」國主一聲厲喝,龍威終於施展出來。
余文吉向廳中舞女揮了揮手,示意她們都下去。
「國主息怒,您可千萬彆氣壞了身子。」嬌媚的余姬輕撫著國主的後背,卻偷偷地向余成眨了眨眼。
余成又道:「昨晚,微城晝夜潛伏,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被我抓住了兩個兇手。」說著,他側目看了看神情淡定的黎應銘,又對國主說道:「經過微臣的嚴厲審察,那兩個兇手竟是龍武士,而且――還是從南夷之地的――蒼――梧。」說到後面兩個字時,他有意拖長了音。
蒼梧,可是黎郡侯封管之地的中心都城,余成這麼說,話中之意豈不是指那兇手是黎原派來的。
黎應銘並沒有出聲,他知道,這個時候並不是爭辯的時機,一不小心,也許會被余家兩父子逮住更多口舌上的把柄。
余文吉趁熱打鐵,擺出一副慷慨激昂的樣子,正色道:「國主,事實擺在眼前,這次的凶暴之案,擺明了是一起有預謀、有組織的黑暗計劃。」
國主:「那兇徒可有詳細交待?」
余成回道:「回國主,兇手已經如實交待,正是受黎郡侯指派,意圖藉助南陽成內的恐慌之亂,令國主失去民心。」
聽到這,國主臉色微微一怔,將目光移到了黎應銘身上,問道:「黎應銘,你可有什麼話要說。」
黎應銘起身拱手作揖,淡定地回道:「回國主,微臣相信這是一起有預謀、有組織的黑暗計劃,但請國主明察是非,將真相大白於天下,還我黎家一個公道。」
見到黎應銘如此淡定,余文吉父子倒是大感意外。
余成瞥了他一眼,嘴角泛起一絲輕蔑的笑容,心中暗叫道:「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撐多久!」
國主:「余成,你說這起事件,是黎原有心策劃的,可有查驗清楚?現在黎應銘以人質的身份留在南陽城內,你認為,他會不顧自己兒子的性命,而甘冒此險嗎?」
「國主,這正是黎原的陰險之處,他料准有黎應銘這個棋子在南陽城,國主您不會相信他是幕後黑手,這才更大膽大枉為。」說著,余成將目光移到黎應銘身上,又道:「微臣已經查得清清楚楚,這事絲毫不假!」
「余將軍,你……」黎應銘只覺心中怒火高漲,再怎麼淡定,臉上也壓不住怒火的暴脹,氣得脖頸間的青筋都凸了出來。但他還是忍住了辯駁的衝動。
余文吉:「國主,現在黎郡侯的判亂之心昭然若揭,老臣以為,應該立即將黎應銘打入『鎖龍獄』,然後揮師南下,殺他個措手不及,將黎原的判亂勢力摧毀在萌芽狀態。」
「國主,這是一個陰謀,一個天大的陰謀,您不要相信啊……」
不等黎應銘喊完,余文吉厲聲令道:「來人,給我將黎應銘拿下,打入鎖龍獄!」
「住手!」國主罷了罷手,瞪著余文吉,不悅地說道:「國公,你是不是太心急了點!」
「國主請息怒,微臣知罪,但微臣一片忠心,也是因為擔心大歲國的安危,擔心國主您的地位,所以才一時情急,口出狂言,還望國主恕罪。」余文吉這種精明的狐狸,一看國主那不悅的臉色便明白到,國主只是在生自己的氣,自己不應該私自下令,那置國主於何地?
「罷了。」國主揮了揮手,示意余文吉坐下,又接著說道:「這事事關重大,在沒有確確切切的證據之前,斷不可莽撞行事。更何況,黎家也是有功之臣,兩年前,寡人已經失去了一個雨將軍,現在,列須謹慎才好!」
國主一席話,令余家父子也不敢再多言。他提到雨將軍,意思很明白,那是在指責余家錯殺無辜之罪。
黎應銘總算是鬆了口氣,看來,國主也並不像自己想像中的那麼昏庸無道。
不料,余姬又拽住了國主的臂膀,嬌媚地說道:「國主,難道兇徒的證言,還算不上證據嗎?」
國主:「僅憑一人之言,難道以為證。」
「國主,您可曾聽說過,寧可殺錯,不可放過?」余姬又將酒杯送到了國主的嘴邊,道:「這事,可不能跟雨將軍一事相提並論。此事直接關係到歲國的命脈,國主您的地位。可是半點馬虎不得,要是證實真有其實,但我們卻延誤了克敵制勝的時機,到時後悔可就……」說到這裡,意思早已明白,不好聽的話,她倒是聰明得很,沒有說出來。
「娘娘說得對。」余成又說道:「國主,黎郡侯的兵力,可一直都是虛實難測的,最近,微臣還聽說,連柳無痕那樣的幻龍武皇高手也投奔到了黎原的麾下,實力更是銳不可擋。而現在,還有我們的軍中也有一位幻龍武皇――南昭烈,以我們的軍力,現在以先機制敵,或許還有勝戰的機會。但是,南昭烈已經提出說,半月後就要退出我軍,到時,只怕是……後果不堪設想。」
黎應銘:「國主,我以我的性命擔保,我爹絕無判亂之心。那柳無痕只是我爹的客友而已,何來投奔一說。請國主明鑒。」
余文吉:「國主,您一面是江山,一面是仁慈,請慎重定奪,到底是江山重要,還是一個黎郡侯重要!」
國主陷入兩難的抉擇之中,一直以來,就未曾相信過,黎郡侯會真的選擇叛亂,但是,他又認為,余家父子對自己也是忠心耿耿,愛妃更是賢良內助,他們的話,也是不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