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好不容易自宴客的會場逃回新房，江清芙撫弄著酸麻不已的腳丫子。「好痛、好累，我再也不要結婚了。」

呃──其實這句話的意思很簡單，她會好好珍惜這段婚姻，不會草草給他離掉的啦！

賈明珠趁隙溜了進來，一臉的神秘。「妳的他呢？」

「他還在前面忙。」她先偷溜回新房休息一下，不然她可能會累得站不住了。

「那就好。」賈明珠趕緊從包包里取出一個小塑料袋，謹慎的遞到江清芙的手中，再仔細囑咐。「記住，做的時候要用力的喊痛。」

「哦～～」賈明珠先前已親自示範，把她渾身捏得痛到不行，讓她體會一下臨場感。

「妳不會穿幫吧？」等等，看江清芙累得沒什麼精神，賈明珠趕緊提醒道：「妳可別害到我，萬一出事被抓包，我也會完蛋的！」

一聽到賈明珠義正辭嚴的提點，江清芙趕緊拾起危機意識，很恭敬的行了個童軍禮。「是，遵命。」

「好。」看她這樣認真，賈明珠才放下心。「唔！這是血漿，記住，男人做完后都會喊累，這時妳就自動自發的說妳自行處理……順便就抹在床單上，懂嗎？」

「懂！」江清芙很小心翼翼的將珍貴的血漿收到床頭櫃里。

「那妳就自己甘巴嗲，我走了。」剩下的，她得自求多福。

「明珠──我會怕……」江清芙還是感到很志石。「萬一、萬一被他發現……」她是假處女，那她該怎麼辦？

「笨！」賈明珠瞪她一眼。「到時候就來個打死不承認，看他能拿妳怎樣？」

「哦～～」看起來還是不怎麼放心的樣子。

賈明珠忍不住舉例說明。「不是有很多處女都不會見紅嗎？妳可以說妳的第一次送給了腳踏車……」

「可我不會騎車啊！」很老實的招供。

「笨！道只有妳知道，他又不知道……」賈明珠還想傳授機宣，卻聽到賈霸人已來到房門口的聲音。「妳自己見機行事，我先落跑了。」

說完，還沒來得及溜走，賈霸已打開門。「妳怎麼在這裡？」

「我來跟她分享一點心事，不行嗎？」賈明珠其實是在等著看好戲。

「還不快滾！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嗎？賈霸此刻全心全意都在想著有顏色的事，哪管他妹想做什麼。

「這就滾了。」賈明珠臨走前，還對著江清芙做了個加油的動作，暗示她要莊敬自強、處變不驚。

「妳們在談什麼？」賈霸一送走老妹，立刻一秒也不浪費的直撲到床上，抱著江清芙就是一陣熱吻。

在吻得江清芙七葷八素之際，他仍下忘提醒她。「以後我們就是最親的人，所以，妳的任何秘密都只能跟我一個人分享，知道嗎？」

「哦～～」她盡量啦！

「什麼哦？」他對這樣的回答很不滿意。「說！妳們剛才談了什麼，我全都要聽。」從此刻開始，她跟他之間不準有秘密。

「那是……女生之間的事耶！」殺了她，她也不會說的。

但賈霸最最介意的就是她老是將他拒於千里之外，所以他非要索討屬於老公的權益不可。「告訴我、告訴我，我今晚非聽不可。」

她若再抗拒下去，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他立刻對她進行搔癢攻勢。

江清芙從小就怕癢，被他搔得呵呵直笑。「不、不要、要再、再抓啦啦～～人家受、受不、不了啦嘛！」

但賈霸哪肯輕易罷休？

「說！不然就納命來。」反正她從今晚的這一刻起，就正正式式的歸他管，所以他沒想先跟她那個，非要讓她先將心交到他手裡不可。

江清芙可是下定決心抵死不說的，現在哪肯棄械役降？

可她萬一受不了他的搔癢……不小心泄漏了天機──

不行！她得絕地反攻。

想到賈明珠這兩天帶她看遍各國的A片，她只能如法炮製了。

「霸～～」她學小片片中最佳女主角的叫法，看能不能讓他忘記逼問她的秘密。

可沒想到──「妳叫我爸？！可惡！」他就是不想憶起他爸，那會勾起他的辛酸史，而她居然叫得這麼順。「我才不過大妳十歲……」

討厭，但總算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江清芙繼續賣力演出，將兩條藕臂放在賈霸的肩上。「那不然呢？霸哥？阿霸？霸霸？賈哥？賈賈……」

她胡亂的叫著，身子卻依照小片片中所演的那樣不停的扭動，還偶爾跟他磨蹭到。

「嗯～～叫我霸哥。」只有這個稱呼還能聽，但他已沒多少理智，只能任由四肢發揮自己的意識行動。「清芙──我多想妳……」

四年前的那晚，他根本沒來得及愛夠她，她就嚇得落荒而逃。

四年後的今晚，他定要讓她好好享受最美好的洞房花燭夜。

而且，他也打定主意，既然她不肯吐實，那他就自己招供，告訴她她當年根本就是被他給吃了，不是她以為的什麼鄰居惡狼！

如果她追問他何不早說……嗯～～這點他就沒必要告訴她實話了，只要矇混過去即可。

打定主意后，他緩了侵略的速度。「清芙──我們先談談心……」

談、談心……

她哪肯啊！她現在最最重要的就是，趕快跟他把生米給煮熟，之後再將血漿塗抹OK，日後她才能高枕無憂。

所以，她哪肯慢下動作？

她繼續效法小片片中的情節，一會兒恬咬著他的耳朵，還將杏舌恬得他渾身發癢；一會兒又暴力的撕裂他的襯衫，甚至不害躁的直扯著他褲頭上的皮帶。

「怎麼打不開……」

那乾脆、乾脆用碰的！

她把顫抖的小手大膽的放在他某個凸起的部位，假裝天真的問：「這裡怎麼腫？」

啊～～她絕對是故意要把他逼瘋的！

賈霸一時慾火焚身、慾念熏心，轉身便如大野狼般將她撲倒在大床上。「這是妳自找的，這絕對是妳自找的！」

好吧！如果她堅持要先跟他那個，他也沒意見，就如她所願吧！

至於他倆的交心談，就等做完再說吧！

直接扯開她的睡衣，他毫不客氣的將大手撫上她那無法令人一手掌握的山峰。「天！妳長大了……」

咦？他在說什麼？是指她的咪咪長大了嗎？

江清芙雖有一咪咪的懷疑，可轉念一想，他一定是說她今晚就要從小女生成長為小女人，所以才這麼說，她不要想太多。

「討厭～～」她學著片片中的人說話。

但她卻沒機會說太多，只因她的小嘴很快就被他封住，身子也被他壓住，只剩下一雙無助的小手，隨著他到處東摸西碰的魔手，輕微的抗拒著……

吻她、撫摸她、觸碰她……都已不夠。

「給我！」他突然將她的兩手抓住，置於頭頂處，不讓她隨意亂動，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

「嗯～～」不懂自己的心跳為何變得這麼快，好象心臟病要發作般；不懂他碰她的感覺為何會這般的熟悉，但她卻無力思索，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不過，她可是深深的記住了一件事──一定得喊疼！

就在他長驅直入的剎那──

「啊～～好、好痛……」江清芙沒忘了賈明珠的交代，大聲呼痛。

「不痛，乖～～忍一下就好……」他當然心知她當年只做過一次，根本跟個小處子沒兩樣，現在會呼痛也是正常的。

所以，他盡量深深的埋進她濕暖的體內，試著讓她稍微適應一下他的尺寸。

「嗚嗚……」怎麼還會痛？她不是已經被人那個過嗎？

江清芙邊喊痛，邊替自己覺得不值，早知如此，她先前就不必被賈明珠捏得全身青一塊、紫一塊的了。

「可以了嗎？」埋在她的內的分身就快崩潰，他好想衝刺。「清芙，跟著我一起動一動好嗎？」

她……怎麼可能動？

江清芙突然覺得自己好悲情，她都已經痛成這樣，不動都痛得雙眼含淚，他卻還狠心的要她跟他一起動？

不要啦～～

「嗚嗚……」她哭泣著要他別再欺負她。

可他沒聽見，開始在她身上馳騁起來……

「嗚嗚……好、好痛……」

「忍忍。」

嗚……她也想忍，可忍不住嘛！「痛～～阿～～」

「一會兒就不痛，來，乖清芙，跟著我動……」

動他的大頭咧！他沒看到她已經痛到不行了嗎？「不……我會痛……」

「清芙～～」

天哪！別再動她了……可是，有種奇怪的感受瞬間竄升到四肢百骸，就像、就像四年前那樣……

「霸、霸哥──」她惶恐的喚他。

「我在這裡，別怕，把自己交給我，我會照顧妳一輩子的……」

低沉的嗓音安慰了她惶惶然的心。「霸哥……」

緊接著，她只覺得自己好象在攀登喜悅的山峰，一層又一層、一峰又一峰……

「呵～～」

她聽到賈霸暗自低吟，她也控制不住的悶哼出聲。「霸、霸哥……」她從沒這樣的感覺過……不，四年前的某一天夜裡，她也曾經這樣……

嗚嗚……原來她真不是個好女孩！

一想到這點，她的危機意識立即醒轉。對啊！他們剛做完，她得趕快來收拾殘局才行，不然就會破功。

「霸哥……」她輕聲低呼，還試著想坐起身。

但賈霸卻意猶未盡的緊摟住她。「再多躺一下。」他還想回味剛才的美好激情。

「不──」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該做。「霸哥，你應該很累了吧？」

「嗯～～」但他還有餘力。

「那……你先睡一下，我、我……去整理一下……」她覺得自己怪怪的，好象下腹脹脹的。

「我幫妳。」他說這麼說，手卻沒肯移開，也沒坐起來的打算。

因為他可是另有目的，他試著儘快恢復自己的生龍活虎，以便在最短的時間內，再來愛她一次。

「不用！」她回答得很急，且馬上坐起身，輕聲哄著他。「霸哥～～你快睡、快睡，好好睡……」

要是要她唱催眠曲，她也願意，只要他能快快入睡。

由於她的舉動實在太詭異，賈霸決定順了她的意假睡。

他故意大聲打呼，鬆懈她的警戒，再看看她在搞什麼花樣？

果不其然，一聽到他鼾聲大作，她立刻直拍著赤裸的胸脯。「好里加在，終於睡著了說。」趕緊取出床頭櫃的寶貴塑料袋。

她到底在做什麼？

賈霸瞇細眼，偷偷的觀察江清芙的一舉一動。

將血漿取出后，她沾了些抹在自己的雙腿上，再回想賈明珠的交代，口中喃喃自語著。「梅花片片狀嗎？OK，這個我會……」

她專心一致、心無旁騖的用血漿畫著朵朵梅花……

可惡！做這種笨事，八成是他那不象話的妹妹教的，真是氣人，她就不能跟他坦白嗎？

清芙畫得膽戰心驚，深怕賈霸隨時會醒來，卻突然覺得自己的下腹有點怪，她趕緊低頭一看──

「哇～～」忍不住開心的笑了，聲音也不由自主的放大。「真是老天在幫我呢！居然大姨媽來報到了。」

剛好可以假裝她是那個了！

耶～～她實在太開心，以致忘了處理掉手中的塑料袋，徑自在那裡謝天謝地謝菩薩。

「妳在開心什麼？」

就在江清芙感到開心不已之際，突然，賈霸的嗓音傳入她的耳里，害她嚇了一大跳。「嚇！你怎麼醒了？」

賈霸惡意的看著她手裡的「騙人證據」。「妳手裡拿的是什麼？」

「沒──」她很快把血漿的袋子藏到身後。「沒什麼。」

「是嗎？」他才不信，卻不小心瞄到她居然月事來了。

「是啦、是啦！」怎麼辦？趕快運用她的聰明才智逃過一劫吧！江清芙立刻擺出妖嬌美麗的模樣。「霸哥～～你看你……」

指指滿床被她弄得一片髒亂的床單。「你把我給弄傷了！」

看能不能轉移他的注意力？

耶～～成功了，但江清芙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到賈霸十足男子氣概的告訴她。「那只是CASE，我現在才要讓妳見識一下什麼叫作男性本色。」

「哇～～」不要啦！「霸、霸哥……」她結結巴巴的說：「人家、人家……那個來了啦！」

所以，他能不能收斂一下，別跟她做了吧！

卻沒想到賈霸居然性致勃勃。「那有什麼關係，不就是血肉模糊而已嘛！」

哇～～救郎喔……

但沒多久，新房裡就只剩下咿咿唔唔的低吟聲了說。

「砰」的一聲，賈家的書房裡，一男一女正在吵架。

「說！」男的像是很生氣，卻還是記得壓低音量。「她會那樣做是不是妳教的？不然以她的智能，她應該想不到那件事才對。」

「ㄏ又ˊ！你污辱她，我要去告訴她！」女的則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妳！」賈霸拿她沒轍，只能放緩語氣。「妳為什麼不能跟她說，夫妻之間本來就不該有秘密，要她把心事跟我一起分享呢？」

「她不肯，我有什麼辦法？」把手一攤，表示一切都不是她的錯。

「妳──」拿她沒輒，賈霸只好威脅她。「信不信我馬上就把妳給嫁掉？」知道她討厭老古，乾脆拿他來嚇唬她。

「信──」賈明珠故意拉長音。「那就請吧！」

說完，她轉身就想走，一副不相信他能對她怎樣的自信樣。「不過……」才走到門邊，還未打開門，就加了一句。「你老婆、我大嫂可是求我陪她去見那個汪家焌喔！」

果然，她才剛說完，房門外已響起「叩叩」兩聲的敲門聲。

「明珠，妳好了沒？」是江清芙嫩脆的嗓音。

賈霸鐵青了臉，一把將書房的門打開，口氣不佳的問：「妳找他幹麼？」

呃──怎麼，被抓包了？！

江清芙驚疑不定的小臉上，寫滿了「我要爬牆」四個字。

「說！」賈霸更氣了。結婚至今，江清芙還是沒跟他分享過半件心事，這讓他不爽至極。

雖然，他們才不過結婚一個月而已，才剛度完蜜月回國。

「就、就……讓明珠陪我出去逛街咩！」她小心翼翼的說。

聽說那個汪家焌一直在約她，她多少想跟老同學敘敘舊，沒別的意思啦！

「是嗎？」他冷冷的轉頭望著賈明珠。

賈明珠一副拿喬的跩樣，兩手一攤。「哎呀！妳老公不准我跟妳出門，妳就自己去吧！」

咦？這還得了，賈明珠不跟在她身後，那萬一她被那不懷好意的汪家焌給追走，他怎麼辦？「我陪妳去。」

這樣總行了吧？他也能多了解小妻子的想法。

「我才不要！」卻被江清芙嫌棄。「跟你一起有什麼好逛的。」

還嘟起小嘴，一副委屈樣。「都不準人家出門……」好象快哭了說。

賈霸拿她沒法度，只能任由賈明珠吃定他。「妳──」指著老妹。「陪她出門，至於結婚的事，嗯～～我答應妳考慮。」

賈明珠這才很驕傲的抬頭挺胸。「哼！」

便偕同江清芙一起出門，獨留賈霸一個人暗自飲恨。他不懂，他只不過是希望老婆別跟他有距離，想跟老婆交心……這樣有錯嗎？

怎麼老婆就是不體諒他的用心良苦？

莫非，這就是他倆的代溝？

不，他絕不容許他們兩人中間有鴻溝，他絕對會解決的，他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