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工房幽靈 若隱若現
縣賓館辦公室主任接到總經理的指示,不敢怠慢,立即叫水電工把工具房收拾停當,並且給李鳳花換了一張新床。
小劉借口下午送一位副縣長到鄉下蹲點,晚上可能會來晚一點,向老婆打了招呼。夜幕降臨,小劉就迫不及待地溜進賓館。
聽到門外的暗號,李鳳花把他放了進來。
親熱一陣后,他說:「李姐,我提供的情報準確吧,姓蔣的那小子是不是被你拿下了?憑你的魅力,一個男人即使有十個魂,也都會被你勾走的。」
「你小子狗耳朵還真靈,這個姓蔣的還真是一個色蛋,看人眼睛直勾勾的,我還真有一點不好意思吶。不過,開始把我下了一跳。他同志同志的叫著,影響影響的說著,管腔十足,一點面子都不給我,搞得我下不來台。接下來,我不哭也不鬧,用挑逗性的語言刺激他,麻醉他。你猜怎麼著,被我弄得三下兩除二,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搞定了。這不,工具全部拿走了,還給我換了一張新的雙人床。」
「這麼說,他已經佔有你了,是不是?」
「瞧你那個酸不拉幾的樣子,好像你戴綠帽子似的。什麼佔不佔的,誰占誰還說不定呢,你吃的哪門子醋。人家是縣裡的大紅人了,得慢慢來,急心吃不了熱豆腐。」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儘快搞定他。有了他這個保護傘,咱們今後做事就方便多了,否則就連你這個工具房都住不長。我才不吃醋呢,我還得靠你快樂呢。你說呢,美人坯子,本少爺離開你魂就丟了,是不是?」
「去去去,賴皮狗,吃白食,你他媽的盡占老娘便宜了。」
「別別別,別過河拆橋,我就當是你養的一隻哈叭狗,隨叫隨到,服務周到。今後你叫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就是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在所不辭。」
「拉倒吧,貧嘴。討了便宜又賣乖,你們臭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好了,上床吧,憋死我了。」
到底是新床,結實。兩個人在床上折騰了那麼長時間,竟然一點響聲都沒有。
蔣宇山自從與李鳳華對過話后,幾天幾夜睡不著覺,幾乎失眠了。他心裡揣摩著:自從我的死鬼老婆走了以後,我是想再找一個伴侶,可是始終沒有中意的。歲數大了一些,人家大姑娘不要我,那些離異的的和守寡的老娘們,倒是有幾個看上了我,看上的是我的權力和八輩子挨不上的蔣家後人。憑我的長相,可以把三歲小孩嚇的喊娘。他媽的,這個事情就這麼怪,我看上人家的,人家不願意,人家看上我的,我沒興趣。一來二去沒轍了,就偷偷摸摸地到處找情人,跟個賊似的,還不是為了面子和來之不易的烏紗帽。唉,活得好累啊。
今天是周末,閑來無事,他隨便吃了一點東西,就出來溜達,不知不覺地來到單位。在路過那個原先是工具房的地方,下意識地朝窗戶里張望,因窗戶簾擋著,啥也沒看到,便無聊地打了三個響指,然後邊走邊打。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栽柳柳成蔭。他無意中打的三個響指,正是小劉與李鳳花連絡的暗號。
正在房間里下麵條的李鳳花,聽到門外有暗號,嘴裡幾哩咕嚕罵道:「賴皮狗,昨晚上才來過,今天就憋不住了,騷棍!」罵著罵著就來開門。剛走幾步的蔣宇山聽到後面有開門的聲音,下意識地回頭張望。這一看不打緊,正是李鳳花,但他並未說話。
李鳳花站在明處,只能看見暗處的人影卻看不見人臉,就隨口問了一句:「是誰啊?站在那兒幹嗎?」
蔣宇山走了過來,笑著說:「是我,沒事到單位轉轉的。」
「喲,是蔣總啊。這麼晚了,還忙啊。進屋坐坐,歇個腳。」
「不了,你還沒吃飯吧,你忙吧。孤男寡女的在一起不好,會出緋聞的。」
「我說蔣總,幹部關心職工是正常的事,你想到哪去了。你進來坐坐,難道我會吧你吃了。再說了,要不是你親自關心我,我住在這裡也不安穩,感謝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給你製造緋聞呢。沒事,來吧。」說著,將他一把拽了進去。
這個蔣宇山根本不想走,只是試探一下,看看這個狐狸精到底對自己會怎麼樣。若有意的話,就那個,若無意的話,就走人,千萬不能因為一個不情願的女人,而壞了自己的名聲。不管怎麼說,自己在縣裡的是一個紅人,還沒有任何緋聞,這就是自己為什麼做任何事都要非常謹慎的的緣故。
「小李,你看,好好的一個家你不呆,偏偏跑到這裡受罪。離什麼婚呀,凡是主動提出離婚的女人,總是會遭到社會非議的。」
他的這一番話,又捅了她的馬蜂窩。她板著臉說:「蔣總,你這話我不願意聽。你是不知道啊,我家的那個木頭疙瘩,動不動就給我上政治課,煩死人了。我又不是犯人,整天讓人管著,好像我犯了什麼罪似的。我不就是愛吃愛穿愛美嗎,人生在世不就是吃喝玩樂嗎。你瞧他整天穿著那褪了色的老黃皮,就好像誰不知道他當過兵似的,簡直一個傻老冒,跟不上時代前進步伐。」
李鳳花嘴巴就像炒豆子似的,說個沒完,把家裡的老底子都兜出來了。
良久,她歇了嘴皮子,他才說話:「你說的也是,人各有志。不過,像你這樣鬧下去,影響肯定不好。再說了,像你這樣長得漂亮的女人,是非常吸引男人眼球的。搞得不好是要出人命的,我絕不是危言聳聽。」
「你別嚇唬我好不好,我雖然生性潑辣,但膽子很小,從小連螞蟻都不敢踩。」
「我聽說你膽子可不小啊,我的上任總經理被你整的不輕,,提前兩年就退休了。」
「唉呀,你真壞,哪壺不開提哪壺,那些事都是陳糠爛穀子了。不是我整他,是他想我的心思,非要和我發生關係。我不同意他就處處找我的麻煩,還要把我調走。我孤立無援,又不想離開這個單位,所以就同意了。後來他真的提拔了我,我就不計較什麼了。反正男人都沒一個好東西,女人總是被男人欺負。要說整他,怪就怪她的臭老婆。一個騷老頭子玩弄我一個少婦,我都沒說什麼,可他的老婆到處敗壞我的名聲,還到單位找我的麻煩。我當然不讓了,把她揍了一頓,還到她家砸了東西。怎麼了,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沒門!」
「不管怎麼說,人家受了處分,還提前退休了。你也有一定的責任。」
「我說老蔣同志,你別裝正經了。你說,你今晚沒事跑到單位來幹什麼?你別裝糊塗,你若是對我沒興趣,你在我的窗外打三個響指幹什麼?說,是不是小劉叫你來的?」
蔣宇山聽了此言,一頭霧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結結巴巴地問:「什,什麼三個響指,哪,哪個小劉,你在打什麼啞謎?」
「縣政府司機小劉,你不認識?」
「不認識,怎麼啦?」
「你真的不認識?」
「我真的不認識,我與他有何相干?」
「哈哈哈,誤會了,誤會了。那個小流氓老是來騷擾我,每次來賓館找我辦事,總是對我打三個響指,流里流氣的。要是他不來,他會請別人來找,也是見面打三個響指。真對不起,我張冠李戴了。」
「我說小李,我堂堂一個總經理,會有事找你幫忙,而且是別人請我來找你辦事,這有點太離譜了吧。」
「你小瞧人了是吧,我李鳳花還是有魅力的,有辦事能力,這誰不知道。縣裡有不少科局長還找我辦過事呢,來的時候也是打響指,你不信?」
李鳳花怕暴露了他與小劉之間的「機密」,信口開河,瞎編一氣,倒真的把老謀深算的蔣宇山給蒙住了。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我當時不過是隨便打著玩的,沒想到這是你接待人的一種方式。辦事就辦事嘛,搞得像電影里特務接頭暗號似的。有意思,有意思。」
話,說到這裡,蔣宇山心裡有數了。他尋思著:正像人們流言傳說的那樣,這個女人很開放,也很潑辣,就是有點傻,拿自己的名譽不當一回事,不遮掩,很隨意,是一個有奶便是娘的主。
「蔣總,我肚子餓了,要吃飯了。」說完掀開鍋蓋,裡面的麵條已經成了漿糊了。
「算了,算了,別吃漿糊了。我們今天談的很投機,我對你映象不錯。我請你下館子去,開開葷,可別老是吃麵條了,哪樣營養會不良的。走,到避風港酒家。你知道那個地方嗎?」
「知道,知道,縣裡有多少酒館,我都知道。」
「知道就好,我先走,在那兒等你。」
「好的,我隨後就到。謝謝蔣總破費。」
其實,他們心照不宣,只是窗戶紙暫時還沒捅破罷了。李鳳花心想:這個色鬼,怕我與他同行被熟人發現了,影響他的名譽和前程。不過這樣也好,畢竟占花惹草的醜事見不得人。他呢,他也在想:只要你狐狸精今晚提出來干那事,老子就會上你的床。哼!像你這種女人,給你一些甜頭,你會喊我爹的。我就不信,你能跑出我的手掌心。
李鳳花到避風港酒家時,幾碟小菜已經擺上桌了。他徵求她意見,要不要來幾杯酒,她爽快極了,要了一瓶五糧液。
兩人對飲,含情脈脈,你來我往,擠眉弄眼。不到半個時辰,酒瓶空空。吃完了飯,她有點暈忽忽的,頭重腳輕。他精神抖擻地扶著她走出了酒家,要了一輛的士,直奔自己的家。
「你這是把我往那兒送啊,啊?」
「送你回家。」
「我不要回,回家,我要回,回工具房。我沒有家,家家家。」她有些語無倫次了。
「好了,這就到了,到了。」
「哦。」
乘著夜幕,蔣宇山費了好大勁,才把她背上三樓。開了門,直接把她扶到床上躺著,然後就在她的身上亂摸,又是親又是聞的,活像一隻發了情的野狗。看著她迷迷糊糊的樣子,轉身去打水給她洗洗臉。這時,她眯縫著眼,偷偷環顧了一下房間,好傢夥,裝潢得不錯嘛,像個賓館套房似的,好闊氣呀。他媽的,這當官的就是與我們老百姓不同,吃香的喝辣的,油水多,住得好。正想著呢,他進來了,她又裝醉酒,哼哼起來。
「來來來,我的小美人,我給你洗洗臉,好睡覺。」
「這是哪兒呀?我好眼生啊。」
「這是我家。」
「啊!你怎麼把我弄到你家來了?我要回賓館。」
「沒關係,我那死鬼老婆早就沒了,兒子也讓我弄到市裡技校上學去了。儘管放心吧,就我們兩個人,沒別人。唉,看你醉成這個樣子,我不讓你喝了,你非要喝,逞能。」
「我,我沒醉,醉了我還會跑,跑上樓啊,你才醉,醉呢。哈哈哈」
「小點聲,隔牆有耳,我這裡已經有幾年沒有女人聲音了,讓人聽見不好。」
她突然坐了起來,「噗哧」一笑,然後嗲聲嗲氣地說:「喲,瞧你嚇的快要尿褲子了。告訴你,我根本就沒醉,只是喝了一點點酒,其它的酒都讓我倒掉了,哈哈哈。」
「啊,你,你一直是裝的。」
「是啊,要不然怎麼能看出你的廬山真面目啊。」
「你這個狐狸精,把我給涮了。我投降,投降,現在任憑你發落,絕無怨言。」
「好了,好了,你這個披著人皮的狼。你的底細我早就知道了,你也別裝了。我不會害你的,畢竟你死了老婆,寡人一個,需要女人啊。我理解你,同情你。再說了,你能爬到今天的位置,確是也不容易。我再怎麼壞,也不會幹對不起人的事。不信你到處打聽打聽,我除了不喜歡丈夫,我害過那個野男人。我就是這麼一個厚臉皮的人,只要給好處,我就跟誰上床。不過我可是有選擇的喲,你除外。」
「為什麼?」
「不為什麼,你是我的頭頭,只要你今後多關照我就行了,別無所求。」
「就這麼簡單。」
「不信拉倒,我可以立即走人,就當今天什麼也沒發生。」
「好好好,我相信你。我們今天就做一對野鴛鴦,今後我一定多關照你,放心吧。」
「蔣哥,別羅嗦了,我們洗鴛鴦浴去,然後上床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