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傾訴緊張(求票求收藏)
公布成績的第一個周末,雖都曾暗下決心要利用一切的時間努力,但是看到教室里空蕩蕩,或許誰都會覺得無力,尤其是大戰剛過,身心依舊疲憊的情況下想突然提起精神來更是不容易。蕭仁、楊偉帆、李文新等不約而同地躲在宿舍,蜷縮在床上看小說、聽新聞。
螳螂滿口「**」「**」,氣憤地走進了宿舍,脫下滿是灰塵的衣服和褲子,僅剩一條褲衩,還在宿舍又蹦又跳罵個沒完。原來他平時自詡風流而不下流,在班裡經常言語或是動作調戲女生,自知其中樂趣,也沒遭遇反感的抗拒,更加自認為倜儻。晚上,他走在校園裡,碰到班裡一個平時有說有笑的女生也在獨自漫步,他玩心又起,上前勾肩搭背夾雜言語調戲,如同往常。只是,那女生心情不好,不像平時一樣買他的帳,生氣地抱起瘦弱的螳螂直往沙坑裡跑。
「別玩了,別玩了。……」螳螂吃了一驚,沒想到有此艷遇,開心得像一個嬰兒躲在她懷裡咯咯大笑。
那女孩狠狠地將螳螂摔在沙坑裡,怒氣沖沖地說:「誰想跟你玩?你這死排骨精,以後不要再碰我!」接著便揚長而去,留下螳螂四腳朝天躺在沙坑裡。
胡文偉和陳志欽見螳螂怒氣沖沖地走進宿舍,緊隨尾后問其緣由。螳螂更加氣憤,爆出那女生不少料:「就我們班最騷的那個女生,跟我還裝什麼正經?都不知道跟幾個男生開過房了,上初二的時候就跟初三的學長過夜了,這些誰都知道,她的故事寫出來都成了一套**上下五千年了。就她第一次和男友過夜那件事你們應該也都知道了吧?」
陳志欽和胡文偉不禁暗自笑道,表示自己早聽說過。但螳螂似乎不是為了只傳播給胡陳二人聽,依舊將關於那女孩的初夜的傳聞爆出:「她和自己的男友都沒有經驗卻學人家開房,碰巧那男孩有過癲的歷史,當他**的時候,她還以為是男友羊癲瘋又作,在他嘴裡塞了只鞋就將他扭送到醫院裡。」
雖然這傳聞聽過多次,或許是有人特意捏造污衊那個女孩,胡、陳二人仍舊忍不住哈哈大笑。其他人跟著傻笑的同時卻不能像他們一樣自如地接受「**」這樣的字眼,心裡有種很複雜的感覺,好奇的同時又多了一種羞愧感與罪惡感。
螳螂說罷,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胡文偉和陳志欽看到好東西連忙圍上,平時他們偶爾也會學人家抽兩根,覺得很酷,但是很少買煙。螳螂的煙也不是自己買的,有個病人送了一條煙給他的老中醫父親,被他偷了兩包。
蕭仁吃了一驚,覺得他們三個越來越像流氓了,居然膽敢在宿舍抽煙。
「要試一試不?」螳螂了一根煙給初二的劉華生后抽出一根遞到李文新面前。
李文新心情低落,又見這煙很貴卻不用自己花錢買,且看他們抽煙的樣子很帥,便欣然接受。
「你呢?」螳螂又抽出一根問楊偉帆。
「我?」楊偉帆傻笑一下,看了一下其它人,他們都在看著自己,彷彿在考驗自己是否鼠膽匪類。他猶豫了一下,伸著顫抖的手接過螳螂的熱情,彷彿又想起了什麼,連忙跑過去將宿舍的門關緊,怕被宿管人員現。
「平時你最像個男人,不會叫我們失望吧?」螳螂的熱情又蔓延到了蕭仁那邊。
蕭仁本來鄙視抽煙的學生,但聽螳螂這麼一說,他不接受的話就失去了男人的尊嚴,而且連初二的學弟都在抽,他更不能在此刻讓人覺得無能,於是也勉強接受。
螳螂看見宿舍所有的人都被自己拉下墮落的深夜,有種很強烈的滿足感。但又見那幾個新兵抽煙的樣子,哭笑不得,心疼自己的煙被白白浪費。楊偉帆吸一口嗆一口,眼淚啪啪落下,不好意思將大半根煙扔掉,只好瞪著眼睛看著香煙自己慢慢燃盡。蕭仁心情鬱悶,有點自虐,倒是吸得有模有樣,大口大口的煙從他的嘴巴里滾出,腦子一陣暈眩。李文新左手叼煙,像一個痞子站著,邊吸煙邊談笑風生,自覺很酷。但他每做一件事都會明智地想過是對自己有利還是有害,誰都明白吸煙有害健康,他便自作聰明地將煙吸入,但又不往肺部吞入,直接在口腔吐出。如此吸煙,就像將嘴唇湊在女人的奶嘴上而不啜吸,自己過不了癮也就罷了,卻惹得她們將熱情燃殆盡而覺得掃興。
蕭仁吸完煙,沒有得到脫,一直自認為是個優秀學生的他心裡反而湧起了強烈的罪惡感。他對生命有很堅強的掙扎和奮鬥精神,但是一旦一時處理不當,等著他的卻是墮落的深淵。吸完煙心裡有種空洞的感覺,所以雖然覺得罪惡,但如果螳螂在此時又給他一根煙,他料想自己依舊會接受的。這實在太可怕了,他不明白自己究竟中了什麼毒,只好衝到洗手間用涼水澆灌自己有點熱的腦門,然後遠離宿舍里污濁的空氣,一個人踩著草皮漫步在幽暗的校園裡。
「是蕭仁嗎?能陪我說說話嗎?」
草叢裡突然有個女生在說話,讓蕭仁也回過神來。蕭仁看清是學習委員李阿麗,自然可以陪她,因為他此時也很想找個人說話。
「我打擾你靜夜思了?」蕭仁在李阿麗身邊坐下的時候,開玩笑說。
「沒有!…」李阿麗抬頭看了下蕭仁,眼睛竟早已哭紅。
「為何一個人躲在這裡…?」
「哭」字沒從蕭仁的嘴裡說出,彷彿這是個敏感而又脆弱的字眼。
「這次的期中考對我們很多女生打擊太大了,我化學都沒考及格,想不通到初三幹嘛還要多出這一門功課?什麼化學變化,什麼化學公式,煩死人了!」李阿麗說著,又有了掉淚的衝動。
「平常心備考,期望值不要太高,慢慢來,就不會太失望了…」蕭仁說這話只是為了安慰身邊的女孩,沒想過可以安慰自己,所以說得有點勉強。
「你不懂!我們宿舍集體每天早上五點半就起床背英語讀語文,以前換了衣服就洗,現在都把臟衣服堆積如山,只捨得在周末花時間洗衣服,但時間永遠還是不夠,總是有複習不完的功課。這種日子太難過了,我巴不得明天就中考,早死早解脫。」
蕭仁有點驚訝,看來還是女生比較認真,只是不知道她們的身體如何吃得消。至於李阿麗口中的「解脫」,他也經常有過這種矛盾,明明覺得時間不夠,但不得不絕望地覺得這煎熬著等待考試的日子太漫長。
「在這些緊張的日子裡,每個人都像失去了理智,情感脆弱得就像一塊玻璃,輕易就被碰碎。宿舍的氣氛已經被學習壓得喘不過氣,但還是經常有人吵架。有些人作息沒有規律,晚自習后躲到路燈下看書到深夜才回宿舍,早上五點之前鬧鐘又響起,被吵醒的人就開始和她們吵起來。有時候連一本書不小心放到其它人的桌面上佔用了別人一點小小空間也會吵個不停。」李阿麗繼續無奈地嘆息。
這些無謂的爭吵平時蕭仁在教室里也經常見到,但是可以理解。每個人每天制定的計劃都容不得自己破壞,怎麼會允許受到其他人的影響?好在他的宿舍住了幾個不愛學習的人,宿舍的氣氛因此也顯得輕鬆些。
「你知道嗎?」李阿麗睜大眼睛看著蕭仁,「我們班長這次考試退得最厲害,上重點線基本是不可能,她都不想再讀了。」
「不會吧?」蕭仁心裡震撼。初一、初二的時候,班長陳淑芬的成績一直都是班裡數一數二的。上了初三,由於各忙各的,他一直沒有留意陳淑芬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