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王爺，宰相大人來了。」

管家不知道自己破壞了好事，盡忠職守的通報著。

「王爺，韻兒出去了。」

韻兒氣喘吁吁的推開福康的寬厚胸膛，事情的轉變之快，連她都來不及反應，管家的適時出現，才讓她從昏眩中驚醒，她急忙整了整凌亂的衣裳跑了出去。

「來的真不是時候！」

福康口中抱怨，但還是壓抑著不耐走出去。

「王爺，你還怪韻兒嗎？」

管家見韻兒紅通著臉跑出去，似乎被責罵得厲害。

「這次就算了。」

福康知道她是女兒身高興都來不及，又怎麼會怪她呢？不過他絕對不能承認。

韻兒跑回廚房，大家都緊張的包圍她關切著。

「王爺說了什麼？」

「王爺有沒有要懲罰你？」

大夥你一言、我一語的發問。

「王爺應該是原諒我了吧？」

她也不確定那一吻是代表什麼？不過起碼知道是沒有要趕自己離開王府的意思。

「那就好！大家快點幹活，要是貴客都來齊了，就得上菜了。」大娘終於安了心。

按照著菜單，每個人都謹慎的準備材料，廚娘更是一點也不敢輕怠的烹煮著珍貴的食材。

「大家聽著！今晚的菜單有些更改了，現在要重新準備。」管家拿著新菜單進來吩咐。

「怎麼會這樣呢？」廚娘擔心會來不及。

「剛才宮中的總監管大人來通報，皇上因為等不及王爺明日早朝，所以今晚要移駕，親自來為王爺接風。」管家也是一個頭兩個大，不輸於廚娘。

「這可怎麼辦啊？材料都要重新來過，萬一來不及的話……」廚娘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來不及也要來得及，我也好不到哪裡去，快準備吧！」

管家說完就迅速離去，他手頭上還有更多事情要重新打點呢！

「大家別再說話了，馬上開始動手吧！」

廚房的氣氛變得緊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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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氣派非凡的王府里，今晚更顯得貴氣十足，皇上的親自駕臨讓所有上門祝賀的貴客都戰戰兢兢，不過也更確定了王爺在皇上的心目中，有著相當的分量。

「皇上，你親自移駕，實在讓福康受寵若驚，愧不敢當。」

「愛卿這次立下如此大功，讓百姓得以安定生活，朕只不過是多走了幾步路，算不了什麼。」今晚的皇上特別開心。

「今晚微臣準備的都是些家常小菜，希望皇上別見怪。」福康謙卑的說。

「怎麼會呢？朕只要有福康在旁，就算是粗茶淡飯都格外好吃。」

「那微臣就命下人開始上菜了。」福康示意著管家。

「今晚大家就盡情享受福王爺的招待吧！一起喝一杯。」皇上難得放下尊貴的身分，與臣同樂。

一道道精緻的菜肴，在眾人的讚歎下送了上來，在場的每一位賓客都賓主盡歡。

突然，一道嬌小的身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皇上當然也不例外。

「等一下！你叫什麼名字？」皇上喚住了韻兒。

太像了，實在太像了！這女子讓皇上想起自己最深愛的韻貴人。

「奴婢叫韻兒……」她一輩子也沒想過自己能夠見到尊貴的皇上，連說話都結巴了起來。

「韻兒……把頭抬起來。」

就連名字都如此相像，皇上更急著想一探廬山真面目。

福康在一旁有不祥的預感，皇上雖然是明君，但畢竟也是個男人，此種舉動明擺著是對韻兒有莫大的興趣，韻兒的美貌的確很難遮掩，他後悔忘了交代別讓她出現。

皇命豈能違抗？韻兒就算百萬個不願也只能照辦。

太像了！難道是老天知道他對愛妃的思念嗎？那張美麗的容貌再度讓皇上受到震撼，彷彿時光回到了初見愛妃的那一剎那！

兩旁的大臣也驚嘆著此女的美麗，但並不知道皇上是因為韻貴人的關係，福康當然更不知情。

「韻兒，你是王府的奴婢嗎？」皇上問道。

「是。」

好奇怪喔！她怎麼對皇上有種親切的感覺？韻兒想不透，也不敢多猜測。

「皇上，別為了個奴才耽誤到你用膳，韻兒，還不快下去！」福康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覺。

「等一下，韻兒，你今年多大了？」皇上絲毫沒有讓她退去的意思。

「奴婢今年快十七了。」韻兒低著頭，沒有發覺皇上的眼神很奇怪。

「妙、太妙了！你可以先下去了。」

皇上從來都不知道愛妃當年產下的是女嬰，當然也就沒有聯想到韻兒的身分，他當成老天讓愛妃轉世投胎，一解自己十多年的相思之苦。

韻兒跪安退下，但皇上的目光一直留戀在那嬌小的身影上。

「皇上，大家等著敬皇上呢！」

福康身為男人，自然也看得出皇上那種熱烈的眼光，只是臣不得犯上，這一肚子的悶全算到了韻兒身上。

酒過三巡，席上充滿著輕鬆氣氛，就連皇上也出奇的沒有回宮的意思，反而是福康身為祝賀對象，卻顯得異發凝重。

「皇上不早了，是否該回宮了？」總管公公見皇上已經有了醉意，主動問道。

「也是該回去了，不過朕今晚特別開心，李公公跟了朕這麼久，應該明白朕的心思吧？」也許是酒的催化，皇上的話也變得直接。

「奴才知道皇上是為了韻兒姑娘，但還是請皇上先移駕回宮，待明天奴才來請韻兒姑娘到皇宮面見皇上。」李公公也是在場唯一知情的人，但是他將驚訝隱藏得很好。

福康雖有醉意，但還是沒漏聽這段話中有話的對談，他忍住了衝動。

「也好，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皇上同意。

酒歡人散，送走了所有同袍，也送走了皇上同僚，福康的悶氣如火山爆發，不可收拾。

「去叫韻兒過來！」

他生氣韻兒沒事送什麼菜肴，將事情變得如此複雜。

「王爺，你醉了，還是先扶你到房裡去休息，明天再叫韻兒，好嗎？」

管家雖不知發生何事，不過看這情形似乎是韻兒犯了什麼大錯，還是自己先私下問清楚比較好，至少到時還能幫上幾句話！

「叫韻兒，馬上去！」福康一定要立刻教訓她才肯罷休。

「那你們幾個扶王爺進房，我去找韻兒。」管家見王爺的堅持，決定先過去問個清楚再說。

幾個人小心翼翼的攙扶著福康走回屋裡。

管家急急忙忙的找到了正在收拾廚房的韻兒。

「韻兒，你剛才是不是得罪了王爺，王爺正在大發脾氣找你呢！」管家憂心的問道。

「沒有啊！王爺是不是喝多了？」她完全不知情。

「還是你端菜上去的時候，做了什麼不得體的事？」管家回想韻兒除了端菜有出去外，根本就沒有離開過廚房，應該問題就出在那個時候。

「不會吧……只是我端完菜要離開時，皇上多問了我幾句話而已，可是皇上很親切，也沒有生氣啊！」韻兒還是摸不著頭緒。

「皇上問了你什麼？你一字不漏的告訴我。」管家猜想問題就出在這裡。

韻兒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因為過程很單純，所以也記得很清楚。

「這樣皇上應該也沒生氣才對啊！」管家這下真的幫不上韻兒了。

「王爺需不需要醒酒茶呢？」她沒忘了王爺正在酒醉之中。

「也好，你準備一杯端進去，這樣也許王爺就會清醒一點，知道你沒有犯錯了。」管家總覺得王爺似乎變得不一樣了，以前從來沒有如此生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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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兒端著溫度適中的醒酒茶來到福康的寢屋，正巧遇上了剛伺候完的下人要離開。

「大哥，王爺睡著了嗎？」她可不想吵到王爺。

「怎麼可能？都醉成那樣了，還不忘要找你呢！」

「是嗎……」韻兒開始擔心了起來，難道自己真的犯下了錯，就連自己都不知道？

「趕快進去吧！越是拖拖拉拉，王爺越生氣。」

韻兒手心冒汗，兩腿也不聽使喚的抖了起來。

「關上門！」

福康一看到那張就連當今皇上都被迷惑的艷容，就無法剋制自己的聲音。

「王……王爺，你喝多了，請用點醒酒茶。」她拚命讓自己別繼續發抖。

「誰讓你在這麼多人面前出現？還是你喜歡招蜂引蝶？」福康一把拉過韻兒，兩人的臉只剩下一點點呼吸的距離。

「不……不是這樣子的……端菜本來就是我的工作……要是王爺不喜歡看到我，我會躲得遠遠的……」她腦袋一片空白，早先的親密場面又浮上眼前，呼吸變得急促，額頭似乎發著高熱。

「我不喜歡看到你？我不喜歡看到你，你就這麼急著另外找個飯碗嗎？」他的呼吸也變得混濁快速，兩隻手有力的緊抓著她纖細的手臂搖晃。

「王爺的意思是？」韻兒完全聽不懂。

「你這下可好了，找到了比福王府還要牢固的飯碗，明天搞不好就換我要向你下跪請安了，娘娘！」最後的兩個字說得又酸又沉重，福康自知打從第一眼看到韻兒的時候就愛上她了，即便她是男子身分，都無法讓自己平息這段強烈的情感。

「你是說皇上……」

她終於懂了，原來王爺生氣的是皇上看上她了。

「不錯，未來的娘娘還沒這麼笨嘛！」福康已經氣到語無倫次了。

皇上怎麼可能才見一面就喜歡她呢？可是她對王爺不也是一見鍾情嗎？情況混亂到讓她無所適從。

「你這麼期待嗎？恨不得飛上枝頭當鳳凰嗎？想要享受我在你面前下跪請安的滋味是嗎？」

福康句句尖酸刻薄，重重刺傷了韻兒的心，就連他的心也一塊刺得傷痕纍纍。

「我從來沒奢望過當鳳凰，也不願意看到尊貴的你生這麼大的氣……」她明白王爺生氣的原因了。

「忘恩負義的女人！當初要不是我收留你，今天你可能不是乞丐就是賣身青樓的妓女。」他不想如此惡毒，但是酒精加上憤怒，已經失去了冷靜。

韻兒全身重重震了一下，難過的望著那張失去理智的俊容。

「說不出話了吧？」福康瞪視斥喝著。

韻兒在心裡下了一個決定。

「王爺，當初你收留的恩情，韻兒此生做牛做馬也無以為報，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她實在說不出以身相許這四個字，事實上她也知道沒資格說。

「以身相許嗎？最毒婦人心！皇上看中的女人，是我這區區的王爺能夠碰的嗎？莫非你踩著我福王府爬上枝頭還不夠，也想讓福王府上下一塊消失才行嗎？」福康明知道曲解了她的意思，但是傷害她才能有報復的快感。

韻兒知道自己說得再多也無法讓福康相信，只能用行動證明自己，她緩緩脫下衣服，雪白的身子展現在他眼前。

「你！」

她羞澀的動作更顯得誘人，福康無法移開目光。

「王爺，韻兒笨拙，先向你說聲對不起。」她閉著眼睛，唯有這樣才有勇氣繼續下去。

算了！管他是什麼身分地位，他絕對不能眼睜睜看著韻兒離開自己。

福康的慾望隨著情感賓士著，顧不了明天太陽升起后，將會面臨什麼樣的災難。

「你不後悔？」

韻兒堅定的搖了搖頭，她不曾有過如此的肯定。

福康不等她開口，急切的吻著那張水灧的雙唇，霸道到彷彿她就是自己的專屬。

「唔……嗯……」

滑嫩的身子隨著他的手，點燃起一簇簇火苗，滾燙的酥麻引起莫名的悸動，這是愛，抑或沉淪的罪惡深淵呢？韻兒不想去思考。

「不准你離開我，知道嗎？」

福康壓下她柔軟的身子，溫柔的吻著每一寸肌膚。

「我——」她不能答應。

「不用回答，因為過了今晚，恐怕你也捨不得離開了。」福康自信的說。

她感覺到他的手肆無忌憚的觸摸著自己，她彷彿化成了一攤柔水，隨著快愉的節奏飄蕩著。

「韻兒，我從來沒有這樣想要一個女人過，也許是今晚喝多了，但是身體的感覺是沒法騙自己，我真的好想要你！」他低吼著如猛獸般的嚎叫，他確確實實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

「韻兒願意給王爺一切……就連命也可以……」

她的允諾讓福康徹底放開了所有的顧忌。「我要你。」他粗嘎的聲音坦承了身體上的急迫渴望。

福康不等她同意，沒有一絲遲疑，猛然穿透了嬌小的身子。

他要徹底擁有這個女人！這是福康在高亢的激情中唯一的念頭。

「王爺……」

此刻的韻兒被激浪所淹沒，渴望著更多的歡愉，在如此的勾撩下，渾然不知自己是多麼的誘人。

美麗、純真、溫柔集結一身，福康相信天下最完美的女人，此刻正柔順的躺在自己懷抱里，摟著她的感覺真的很好，就算身體再一次興奮了起來，他也願意為她忍耐，他絕對不能放手！福康默默許諾著。

也許是太美好了，他抱著柔軟香甜的嬌軀沉沉睡去。

靜謐中，嬌小的身影靜悄悄起身，快速穿起地上散亂的衣物，隱沒在門外的黑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