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啊——」心華不依的拚命抵抗，殊不知，這樣對一個慾火焚身的男人而言，更是讓他激動不已。

「你別……亂動！」斯克一號壓根控制不住那股自心底湧上，仿如排山倒海急涌而來的強烈慾望。「再動……一切後果由你自行負責。」

「去你的阿魯巴啦！」她會負他的大頭責才怪，心華無心的使出一記佛山無影腳，口中不遜的叫囂道。

她感到奇怪的是，為什麼這個男人如此欺負她，她的心中卻全然沒有一絲害怕的感覺？

以前，只要笑娃不高興，對她大呼小叫兩聲，她至少知道要乖乖的躲到一旁去，或是趕快有自知之明的幫笑娃做事，直到笑娃臉上露出笑意，她才敢再造次；可為什麼她一點都不怕這個大絲瓜呢？

他可是長得高頭大馬，比笑娃還嚇人啊！

「你——」斯克一號沒想到她會來這一招，瞬間滾到地上，雙手還緊緊的護住他身上會作怪的地方。「沒事別亂踢，會踢出毛病的耶！」

都怪他，剛才除了手，他該將她的腳也壓住，現在就不會這麼慘了。

「你怎麼了？」心華看他一臉痛苦的模樣，擔心的問：「被我踢傷了嗎？很痛嗎？」希望她沒闖禍才好。

「喂！你可不能一受傷就變不見喔！」她受不了身邊突然失去可以談天的伴，「我答應不欺負你了，好不好？」

她好心的想將他扶上床。

聽到她這麼擔心他會不翼而飛，一向聰穎的斯克一號立刻擬好作戰計劃，準備再次衝鋒陷陣。

不過，他這次是采迂迴戰術。

「行！不過……我好象真的受傷了，你扶著我，讓我平躺在床上。」他不懷好意的說。

「哦——」心華不疑有詐的乖乖將他安置在床上。

但她還是忍不住小小抱怨兩句，「喂！大絲瓜，你真的很重耶！光拉你一下，就累得我渾身都出汗了。」

等一下你還會出更多的汗！斯克一號壞心的暗忖，臉上情不自禁的浮現一抹壞壞的笑。

「你不要笑得那麼丑啦！」心華趕快用力的把他的俊臉扭正，「亂恐怖一把的。」

「廢話別多說！」竟敢污辱他的帥，他可是研究了許久，才將自己製作成目前這種超級帥哥型，她竟然還敢嫌棄他？給他記住！「我要是痛得不行，可能一會兒就要消失了。」

「不要——」心華聞言，立刻驚聲尖叫，「不准你不見，不准你消失！我不要、我不要……」她嚇得渾身發抖，不斷的搖頭，想揮去笑娃不見蹤影的噩夢。

「沒事沒事，只要你幫我療傷，我就不會不見的。」他趕快安慰道，並設下有顏色的陷阱。

「嗯——我幫你。」她立刻擺出一副義士從容上戰場的殉道模樣。

「這裡被你踢得差點烏青，你幫我柔到不痛。」他指著自己那彷彿受重傷的部位。

心華全然沒有多想，「喂！我說絲瓜露啊！其實你這樣是不對的，沒事偷在身上私藏暗器，萬一哪天被什麼小混混發現，鐵定會被人扁得讓你哭爹喊娘的，你要不要考慮拔掉呢？」

「我跟你說喔！笑娃曾經誇獎過我的力氣大耶！既然我們是朋友，我可以免費替你拔掉，免得你這樣很容易受傷……」說著，她也不徵求他的同意，直接就動起手來。

斯克一號原本是打算關上耳朵，不聽她凈在那兒說一些沒營養的話語，可她突然拉著他的男性的舉動是真的嚇壞了他，「你……別亂來！」

「我沒有啊！我是在幫你。」她好心的想再對他解釋一番。「你這樣不是很不方便嗎？而且它還會亂刺到人……」

斯克一號第一次因氣得快爆炸而決定動用暴力！

「這全都是你自找的！」他一個翻身，將他心中所有羅曼蒂克的浪漫思想全都拋到腦後，也不想再兼顧什麼前戲后戲的，就直接壓住她。「我非這麼做不可，再等下去，只會把我自己等得氣爆！」

「氣爆？」她先是怔了一下，接著立刻想推開壓在她身上的他，「那很危險，我們得先躲一下……」

可她的話還沒說完，她也沒來得及推開他，她的身子卻突然僵住了！

「你……你——為何攻擊我？」她無助的瞅著他，「我們……我們不是朋友嗎？」

斯克一號完全無視她的愚蠢問話。

「啊——」她這才發出一聲大過一聲的尖叫，「救命喔——殺人啦！」

但他根本不管她……不！是無法管她，因為，他整個人全都沉浸在一種莫名的滿足中。

「好痛喔——」她推不開他、攆不走他、踢不到他，只能可憐兮兮的以淚汪汪的大眼控訴道：「你為何——攻擊人還不說一聲？我……很痛耶！」

斯克一號沒辦法聽進她的胡說八道，只能將自己深深的埋藏在她的體內，「你……忍一下，等一會兒就不會痛了。」

嗯——這可能是化身為人類體形的唯一缺點，他得想想辦法，看該如何改善才行。

「忍——我已經忍不住了啦！」心華大聲的在他的耳旁叫道。

「那……那就別忍了，讓我們一起飛向宇宙浩瀚無垠的天際吧……」他開心的將自己的心愿告訴她。

「ㄅㄨˊ啦！你自己去那個什麼鬼宇宙……」她都痛斃了，哪有那種美國心情去陪他到什麼天際啊？「你最好去吃ㄕˇ……」

但斯克一號已陷入歡愉的邊緣。

「哦——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動……人家——痛……哦……」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啊？怎麼……在好痛的感覺中竟帶著莫名的、陌生的……快樂又難受的感覺呢？

不會吧？莫非她天生有被虐狂，被他弄得這麼痛，她卻開始……喜歡上這種介於痛苦與歡樂之間的感覺？

「不——我非動不可，我……停不來——」斯克一號生平頭一回嘗到這般極致的快感，怎麼都不肯停下來也無法停下來。

「呃——停……不！別……停——」天哪！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叫他停，還是別停了。

「哦——」他不斷的發出各種曖昧的喃語。

「嗯——」她無助的跟著他的綠動飛舞，喉中也控制不住的逸出鶯聲燕語。

整間玻璃屋都回蕩著曖昧的交響樂，那音律有高昂的、有低沉的、有壓抑的、有奔放的……一直持續不斷的奏了一整夜呢！

***

「哇——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斯克二號全程觀賞完畢，不禁咋舌不已，「只不過是換個形體，在感官上竟然能獲得那麼大的快樂？啊！這真太神奇，太棒了！」

嗚嗚嗚……但他又忍不住哭泣了，「不公平的一號，都不把我也變換成人體的模樣，」他傷心的低頭看著自己的不鏽鋼外殼，「這樣我要怎麼跟笑娃一起享受你們剛才享受到的快樂呢？」

總不能讓他以現在這種方形的身體跟笑娃「那個」吧？

就算笑娃不計較他的身體不合格，但他卻連那根傷人的武器都沒有啊！

「嗚嗚……一號要是不幫我裝一根，我就絕對不跟他善罷干休！」

對！他下定決心，他也要能一柱擎天。

「呼叫一號、呼叫一號。」斯克二號真的是心情太惡劣，以致他壓根忘了與一號通訊會耗損寶貴電力的大條事情，「聽到請回答。」

斯克一號在經過一夜激烈的運動后，身心俱疲的看著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甜的心華。「天哪！當人類怎麼這麼累啊？」

還好他不是人，否則，經年累月下來，他不提早報廢才怪。

還是他們斯克族好，就算頭殼裡有黃色廢料，只要到腦波交流室去做個腦波交流，交換一下異色思想就萬事OK了，哪需要如此的貢獻體力？

唉！算他夠偉大，為了研究人類育種的奧秘，他竟做出如此大的犧牲。

但他真的不能否認，剛才跟她做那種事時，他心中所獲得的快樂真是窮盡他一生都沒得到過啊！

一想到這裡，他不禁再望了她一眼，她是怎麼辦到的？竟讓他對她產生這麼怪異的感覺？

正想再次撫摸她柔嫩的肌膚，突然，他看到掛在手腕上的通訊器閃起紅色的光芒。

完了！出事了嗎？

他臨離開前曾經千交代、萬囑咐的告訴二號，沒事只能由他主動聯絡基地，因為，如果二號會主動從斯克族傳遞信息過來，那就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實驗室里的狀況不對勁，他對此實驗，當初的計算出了大麻煩；一是，他的電力迅速耗損，依他在玻璃屋裡的時間，每通訊一次，就得縮短一日。

緊急的拿起通訊器，斯克一號焦急的還沒來得及問出心底的疑惑，耳邊已聽到一陣哀嚎。

「不公平啦！一號，為何你能那麼快樂，我卻不行？我可是在這裡做牛做馬耶！」

「你看到了？」斯克一號氣得現在只想殺人，「而你就是為了這件小事聯絡我？」

哪是啊！這可是大事耶！但斯克二號一聽到一號那仿如要咬人的嚴厲嗓音，就不禁後悔了。

「我——人家只是偷偷製作了液晶顯示器……」所以才能將一號所有的不法情事全都看在眼裡。

但對付一號最好的方式就是誠實以對，否則，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掛斷！等我聯絡你。」斯克一號當下就好決定。

笑話！多說一句話，他停留在心華身邊的時間就會減少一點，他沒必要為了二號的愚蠢行為而犧牲自己寶貴的實驗時間。

斯克二號則忐忑不安在實驗室里直跺步。

「我死定了，笑娃，救救我吧！一號就算現在不拔掉我的頭，也會等他回來后，讓我嘗盡被凌遲致死的痛苦。」

唉！他為何要忍不住去聯絡一號呢？

可是，真的不能怪他啊！他是真的很想嘗嘗看跟笑娃一起翻雲覆雨的樂趣咩！

通訊信號閃了！

「二號，」斯克一號面色凝重的出現在屏幕上，「其實……做那種事很痛苦的，你不是當事人，所以你無法想象其中的苦楚！」

才怪！斯克二號聽到一號一副想勸他別痴心妄想的說辭，心中就覺得很不爽，「那你的表情怎麼會那麼快樂，好象High到最高點一樣？」

媽啦！他真的看光光了。斯克一號氣得頭頂都在冒煙，他就是故意在套二號的話。「你全程都看了？」

「沒啦！我只看你的部分。」他可是很有品的人，才不會隨便冒犯他人的隱私，所以，他特地隱藏住心華的部分，只觀看一號的表演。

「很好！」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

「如果你寧願承受這種非人的痛苦，等我一回去，就將你改裝成人體，讓你過過癮。」而他絕絕對對會把二號整得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真的？一號，你對我實在是太好了，我一定會為你上刀山、下油鍋，為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斯克二號開心的趕快挖心掏肺，想讓斯克一號感受到他的誠意。

「不必謝我，這些都是你應得的。」斯克一號冷冷的說，「對了！你製作鉻電池的進度到哪了？」

「已經提練出晶體了。」斯克二號立刻報告自己優秀的進度。

「很好，接著就進入困難的步驟了，你將實驗室里所有的液態氧充到……」斯克一號狀似認真的開始讓二號有別的正事忙，他可不希望自己不合常理的行徑老是被二號窺視。

「天哪！」斯克二號聽完，忍不住嘆口氣，「可不可以直接用心華的釹電池啊？」

如果製作鉻電池這麼麻煩，那他真的很想偷試一下直接使用釹電池會怎樣？說不定剛好也能吻合。

那樣，他就不必因用腦過度而頭都痛了。這些日子以來，他用腦的程度可是比他過去二十個星際年都多呢！

斯克一號卻一個失神沒聽到二號的渾話。

因為，心華剛好轉了個身，將她姣好的身軀轉向他，所以，他一個失神，再回過神時，恰巧聽到斯克二號倒怞一口氣，這表示二號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了。好！等他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拆了二號。

但斯克一號沒想到的是，他漏聽的那句話卻對他和心華未來的命運影響會那麼大！

咦？一號沒回答？那是不是表示笑娃也是可以裝上釹電池的？

嘿嘿嘿！他真是太聰明了，竟然發現了一號抵死也不願意告訴他的天大機密。

斯克二號情不自禁的偷看了釹電池的充電狀況。嗯！已經充滿一半了，太好了，有空他非拿來試試看效果不可。

如果真的不適用，那到時候他再來製作鉻電池也不遲。

搞不好到時一號也已實驗完畢回來，就可以幫他製造了。

「沒事了嗎？通話完畢。」斯克一號沒聽到二號的回話便逕自截斷聯絡，他要去陪著心華，順便找出自己一直不太對勁的地方。

他心知肚明，如果他再這樣繼續下去，不但實驗很可能會毀在他的手中，他的心也會很受傷！

而他，最不願意被人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