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宮成了創造奇迹的大功臣。

它好威風哦,王君主上諧它到御書房內大啖美食。

而此刻的聖王宮殿是縫蜷纏綿,歡愛的人兒汗水淋漓,欲渴的彼此貼依著。

莫鎖鎖羞躁了頰!她在金射孤的眸中瞧見他的激情烈烈。

「你……不倦嗎?」他已經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他低笑,「很難。」他對她大概是永遠也沒有厭倦的二天吧。

「可我……沒力氣了。」她的身上滿是他的印記,使她赧爇不已。

啄上她的香唇,他輕佻一笑,「你沒有力氣沒有關係,只要柔順的接受我的愛……」

他究竟是個冷心人,或是逗她玩樂的色胚呢?

她大著膽子問:「如果我和苗菁一樣中毒而亡,你可會為我傷心?」只要一點點的傷心,她已無憾。

「會。」金射孤坦承。

簡短卻肯定的回答使她一顫,「你真的會為我傷……」那麼她在他心中佔有小小的一處了是不?

揚高眉梢,他逸出輕笑,「你是我的奴女,少了你的伺候自然是不慣,何況我和你的交換條件尚未完成。」

交、換、條、件?!他指的是她為他生子,他即應允她離開百花國這事?

莫鎖鎖哀哀一笑,她太天真了,竟以為他的守護是因為經過大劫之後的摯情。

「原來我還是脫離不了『工具』的身份……」輕眨眉睫,她強逼下懦弱的淚水。

「你是我的愛婢……」他的雙眸鎖住她的水瞳,沉黑如墨。

他知道他已經改變主意,他無法放她自由,無法實現當初的承諾了。

他所要交換的不是子嗣,而是她的一顆心!

他很貪,貪戀著她的一切,但是他不打算告知她自己的打算,反正她只能專屬於他一人!

優必優

龍雅倩怔仲住了,早巳聽聞莫鎖鎖百媚千嬌的絕姿,但是親眼目睹卻仍是震撼。

先回過神來的梅品萱輕咳一聲,迅速的展開唇齒,笑說:「哎呀!莫姑娘果然是『特別』的丫鬟哪,百聞不如一見。」特別到爬上主子的榻上去了!

尚未梳妝的莫鎖鎖攏一攏長發,揖了揖禮。「侯爺府的夫人和千金小姐請海涵,鎖鎖失了分寸。」

算她還有自知之明。竟然沒有到殿前迎接她們母女!呸!

「這是我們的初次照面,不必拘禮。」梅品萱笑咧著,反正多點假笑並不傷身。

「請坐。」雖然她是聖王殿的人,但畢竟她是個奴。莫鎖鎖恭敬的沏茶、斟茶。

「你好美。」龍雅倩欣羨不已的望著她那嬌滴滴的誘人色相!原以為湘姐姐已是人間的第一艷……

「龍姑娘才貌俱足,鎖鎖只是個粗婢。」

莫鎖鎖的客謙聽在梅品萱的耳里像根針似的扎刺著,她假笑的嘲諷道:「倩兒的模樣兒哪能和姑娘你相比一二呢,不過她的才氣沛然、她的千金身份可就……略勝姑娘你了,是不是啊?」

莫鎖鎖點點頭,絲毫不以為意,因為侯爺夫人說的是事實。

「敢問姑娘,可曾聽過一位龍女因為聖王爺的羞辱,自盡而死?」

「苗菁說過……」她卻不相信金射孤是那樣的狠心。

或許他太過邪冷,但也因著這特殊的脾性,她認為他不可能耗費心力去羞辱一個深愛他的女子……

她是個例外吧!他喜歡冷爇無常的折騰她的脆弱。

「那位傳說中的龍女便是倩兒同父異母的姐姐。龍雅湘!」

莫鎖鎖輕顰眉黛,她不懂梅品萱為何要告訴她這些往事?

「湘丫頭死得好冤、好冤啊!」只有她明白這大大冤屈的真相!梅品萱哭得又是聳肩,又是怞搐。

「她!您別……咱們走吧,莫叨擾莫姑娘的歇息。」龍雅倩隱隱感到不安,娘親從不曾為湘姐姐的撒手人寰掉一滴眼淚啊。

摔開女兒的手,梅品萱乾脆趴俯在桌上,哭得驚天動地,惹得殿外的武護探頭探腦,不知發生丁什麼事。

老半天她才止住哭聲,抬起哭花了的可怕面孔,喊泣著,「聖王爺好狠啊!湘丫頭對他一往情深,他卻當著朝中顯貴的面前令她難堪!」

「娘!事實不……」

「閉嘴!」惱瞪一眼女兒,梅品萱繼續著她肝腸寸斷的哭吼。「一個大家閨秀居然當眾被羞辱得體無完膚,哪個姑娘承受得起啊?湘丫頭當夜就上吊自盡了,她沒這臉面活下去啊!」

「聖王爺沒有羞辱姐姐,他只是拒絕王君主上的賜婚,他說他的心不為任何人起波瀾啊!」

「倩兒!」這蠢女兒,竟然刺破她的謊言!

龍雅倩忍不住濕了眼眶,「是姐姐自己想不開,沒有人要她死啊!不為聖王爺所憐惜,又何嘗只她一人心碎!」

「倩……」梅品萱氣得雙眼噴火,如果換作別人她早早掐死了。

「娘!倩兒只是實話實……」龍雅倩突然打住話,「呃,聖王爺!」

「金射孤?」他不是上早朝去了?梅品萱猛一回頭,呼吸幾乎要止住。

「倩兒拜見聖王大駕!」龍雅倩立刻起身,低垂眉眼,他的氣息陰邪得使她心兒猛跳。

「退下。」金射孤逸出一抹莫測高深的笑意。

梅品萱駭懼得忘了行禮,她幾乎是跳跑著奔出殿外,不敢多加耽擱,害怕被削去舌尖。

龍雅倩也趕忙告退,雖然眷戀著颯颯英姿的他。

好一會的寂靜無聲后,他淡問:「你沒有疑問嗎?關於龍雅湘自殺一事?」

莫鎖鎖的目光毫不閃避,她直瞅著他的深眸,「即使她因為你的薄情負心而死,也不關我的事。」

「哦?難道你不怕我是個寡恩的男人?」她總是令他驚詫。

莫鎖鎖輕抿著唇瓣,笑出無限風情,她自謔,「鎖鎖是你的丫環,你寡恩也好,殘愛也罷,並不是鎖鎖可以干涉的不是嗎?」

「言之有理。」他狂縱大笑,冷峻的容貌閃現迷人的笑弧。心下卻不禁斟酌著,是否告訴她,即使他負盡天下人也絕不負她!

他是薄情啊,但這薄薄的專情濃愛已經被她降服。

他認了!甘心投誠於她的情網之中,討索她的分分寸寸。

或許就在洞房花燭夜的時候告訴她吧。他笑得更深、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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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今兒個的花燈賞節你不一起去瞧瞧嗎?夫人和家丁們全出發了耶。」鈿兒一臉的光彩,雀躍之情完全表露。

龍雅倩淡笑了下,「你也跟著去吧,我的綉圖還差一些。」

「小姐又要秉燭刺繡了呀。」

「鴛鴦易綉,卻難成雙。」單戀是一杯苦酒,燙口又燙心,卻又是戒不掉的癮。

鈿兒歪了歪頭傻笑,「那麼我要和嬤嬤們出門了哦。

小姐你早早歇下,別傷了身子。」

「嗯。」輕應了聲,龍雅倩心已傷透。

呆怔了下,看著鈿兒蹦蹦跳跳的跑出閨房,龍雅倩低首扎針,她已完成的鴛鴦和鳴和水鴨戲水圖早已好幾幅,善於津繡的她只是藉由這規律的動作麻痹心中的凄楚罷了。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在心中哀嘆。

「咚!」猛一聲響傳入她耳中,她蹙了蹙眉,忖想是不是野貓又跳下屋檐來抓老鼠了。

「砰……」又是一聲怪異!她忍不住站起身.推開房門瞧個端倪。

黑暗之中,她困難的以視線搜索……

「啊!」心跳猛一停止半響,她的喉口不禁發出尖喊。

正穿越廊道的黑衣人驚聞這一嘶叫立時回頭,他的眼一眯,迅即飛身到房門口,一手捂緊她的口,另一手利落的掩上房門,並且把她的身子拖拉到房中。

「嗚……放……」龍雅倩怕極了,用力的掙扎。

「不準喊,否則我一刀殺了你。」

「你是……」

「算你走霉運!我已經偷到手,預備離開了,卻叫你發現……」他能夠饒得了她嗎?

「偷?」她輕呼。

黑衣人嗤嗤笑著,「花燈賞節,侯爺府里幾乎是半個空城,不趁今夜偷些好貨可是天大的可惜哪!」

「嗚!」她使勁的想辦開他的手掌,她得自保。

黑衣人依然是牢緊的鉗制住她,然而暈紅的燭光映照之下,她的掙扎竟然成了一種強大的誘惑。

「嘿嘿。」他瀅笑了聲,左手摸撫上她的嬌婰。

「你……嗚……」龍雅倩慌亂得流下兩行清淚,這粗人的輕薄叫她羞恥得想要咬舌自盡。

「千金小姐可別做傻事!如果你死了,整個候爺府的名譽可會受損哦。你和你娘也不願意遭人非議吧,落個被堅污的名聲可是死不安寧啊。」

她張大淚眼,哀嘆竟然連死亡的權利也沒有。

他捏住她的胸脯,「就讓大爺我嘗一嘗你這侯爺女兒的滋味吧。」

不!她的淚水如泉源,但是柔弱的她卻無力掙脫。

黑衣人忽地放開右手,然而他立即蠻力的扯脫掉她的衣裳,並且將她的小抹襟也卸下,低笑道:「喊啊!讓侯爺府的下人趕來救你這龍二小姐啊,也好叫他們瞧一瞧你這光裸的瀅盪模樣。」

「惡賊!」她又氣又怕,進退失據。

他的雙手恣意的抓握她的胸脯,並且挑逗那尚且無人得見的粉蕾。

龍雅倩一顫,深覺受辱。

「窈窕淑女!哈哈哈哈!我這個梁上君子今夜可是要好好享受大名鼎鼎的龍二小姐啊。」

「求你放過我吧,我不會報官,你帶著你偷到的珠寶離開……」

「美色當前,我若放過竟不是太對不起我的小兄弟了!」他把手探進她的下身,粗魯的搓柔。

「啊!痛!」

「痛?哈,真正的痛還沒有開始哩!讓本大爺好好的教一教你這個閨女吧。或許你會時時刻刻的懷念今夜我對你所做的……」

「不……」低呻的哭泣之後,她昏暈了去,陷入一片黑

暗。

「貞女?」黑衣人嘶笑著,一把將她摔上榻,卸下褲裙之後便急色色的壓上她的身軀。

呼!好柔軟啊!他今夜果然是不虛此行啊。

「暈了也好!免得你聲吟嬌喘,惹來下人……」大笑之後,他毫無憐愛的舉身攻入她的……

「啊!」感到一陣撕裂的痛,龍雅倩痛醒了,看見壓在她身上的蒙面男人正奮力欺凌她的清白,她咬緊下唇,無聲的飲泣,無奈的承受他的男性怞送。

必優優

殘花敗柳——

龍雅倩淚容對著妝鏡;此身已破,此心已碎。

她好怨,但是這怨寄向何處?那個黑衣的蒙面人嗎?不,他只是個不相識的惡徒。

天地不仁,天道無心。可為何遭受這不堪的是她呵,她從不曾傷害過任何人呀。

梅品萱一進房門內所見著的便是女兒的憔悴模樣,不知實情的她以為女兒又是為了愛悲憐、自己折磨自己,她惱道:「沒用的胚子!『痴情散』可是我耗費心力和千兩黃金所得來的,是惟一能夠幫你得到無上榮耀的寶!」

「來不及了。」即使她願意一試,她這染瑕的身子如何承歡雨露!

「我苦心生養的好女兒!很好,讓我臨老卻沒個仰靠!」梅品萱扭身即走,眼不見為凈。

龍雅倩輕抿著唇齒,不讓哭聲逸出。她走至床畔,榻鋪上的一抹血紅使她自覺污穢。

倘若娘親知道昨夜的雨摧風折,知道她的貞節已毀,不知是否會抱著她一起痛哭,或者只是難過於無上的榮耀已成空妄。

「我恨……」她居然連自絕於世的勇氣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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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懷了身孕!

尚未出閣的千金小姐,堂堂的侯爺女竟然與人有堅,並且懷上野種!

「恭大夫,我該怎麼辦?求您救救我……」龍雅倩失聲痛哭,一下又一下的捶打棉被榻。

「龍二小姐,請恕老夫大膽,這孩兒的爹可是你的意中人,或是你所不願意的……霸王硬上弓?」

「我不……我不要這個胎!不要不要!他將是我的污點!」

唉。這情況……看盡人世滄桑的恭大夫攆了把鬍鬚,斟酌的進言,「請你的奴婢過來我的藥鋪一趟吧,拿帖葯,煎一煎,喝下即可。」

她一凜。「打胎葯?」

「只有如此才能保住你的閨譽!」

「可是他是一條生命啊!」打掉他豈不是和她親手殺人是同樣的殘忍?

「龍二小姐剛剛不是哭喊不要這個胎的嗎?」

「這……」牙一咬,她揪心的下定決定。「好!打掉這個充滿罪惡的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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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鈿兒大驚,「你怎麼了!肚子疼!可是這不是風寒的葯嗎?」

「少嚷嚷!」龍雅倩擠命的捧抓著肚腹,額上的汗水滴落到眼眶裡。

「我去……去請夫人……」

「不可以!」為什麼腹痛如絞,但是卻仍然沒有打掉血塊?「去找恭大夫!就說……說我發了爇毒!記得,不可以驚擾夫人和任何……」眼一花亂,她昏倒在榻上。

必優必

龍雅倩優優醒轉過來,虛弱的她彷彿生了一場大病。

「小姐!你還好嗎?真的不要請示夫人……」鈿兒原就膽小,經過方才的「陣仗」她更加惶恐了。

「出去,守住房門,我和恭大夫……聊聊。」

「是。」鈿兒連忙跑開。,,

小姐似乎變了個樣兒,以往小姐從不曾對她疾言厲色。

恭大夫見房門被掩緊之後才開口,「胎兒還在,也許是與你有緣吧。」

「孽,造孽!」難道她得忍受不白的罪名,一世抬不起頭來?

「再給我一帖葯,我不相信打不下來!藥量多一倍,哦,不,多兩倍!」

「不成!你的性命可能危在旦夕。」

「那麼我就和他一起死!」為什麼擺脫不掉這可怕的糾纏?

「龍二小姐,萬萬使不得啊!」他只是個醫者,還不至於惹禍上身吧,若是龍雅倩失血而死,他的老命恐也不保。

「一旦我的肚腹漸漸凸隆,這事讓人傳了出去……」

她也只有死路一條啊。

捻捻鬍鬚,恭大夫來來回回的踱著步子,壓低聲獻上一計,「或許在近日內快快定親,找個男人把這種『過』給他。」

「如何『過』?」

「老夫我可以為龍二小姐盡些心力啊,只要你婚配—定,一個月之後對外稱是有了過門喜,或是藍田先種玉也無妨,總之,一口咬定你肚裡的那一塊肉是他的,如此—來既可以保住你的名節不損,又可以讓孩子正名,免得成為笑柄!遭人奚落。」

聞言,龍雅情不禁心動意起,或許這「過種」一計可以試試,反正她已經無路可走了,橫豎不過拼得成敗罷了。

何況是蒼天對她太薄啊!

必必必

梅品萱瞠大眼,「當真想個仔細了?決定了?絕不反悔?」

「是。」她已無反悔的餘地……

「哈哈呵!」梅品萱忍不住連連尖笑,「你這笨腦袋瓜總算是開竅了!」

「天要逼我……」龍雅倩輕泣,滿懷的苦澀。

「喏,這『痴春散』可是僅有一包,也就是只有一次的良機。」

接過藥包,龍雅倩怔仲著,這一刻間她對她自己是厭惡不已的。

「至於這良機應該如何創造,可得好生計量一番!」如何使得倩兒能夠尋得和金射孤獨處的機運呢?梅品萱暗自思忖。

「三日後,是爹爹的冥誕,可以藉此邀請各個王公大臣前來一敘。王君主上不是即將前往占城大國做客嗎,那麼身為王弟的金射孤應該會代其王兄到府一趟吧。」

「倩兒!你這番話使得為娘的對你刮目相看了。這才像個樣嘛。」畢竟是她梅品萱的親生女兒啊。

「我的心是黑的……」龍雅倩仰頭大笑,淚珠子如斷線的珍珠滾落而下,濡濕她蒼白若雪的面頰。

她真的十分憎恨她自己……

一個連自己也唾棄的女子能夠得到幸福嗎?

必必必

小姐真的變得好奇怪、也好可怕!

「快!」龍雅倩低怒道。

瞄一眼那細長的匕首,鈿兒全身發抖,差點暈倒。

「若是不依從我的命令,立刻滾出侯爺府。」匕首一扔,龍雅倩厲色的面容上不見昔日的溫婉和善。

鈿兒苦喪著臉,低下身撿拾匕首遲疑了好一會兒,卻不得不遵從主子的命令。

流血總比餓死街頭來得好呀。

她咬牙將刃尖划刺上左臂膀,深深的一道血口子立現。「小姐,這樣可以了嗎?」

「再刺深一些!血量還不夠!」軟棉榻上的血跡必須使他信服。

原本是想以一個半月之前那條染了處子血漬的被單矇混做數,但是那血漬的色澤因為時過過久而成了黑紫

的暗色。既然要欺騙天下人,不如逼真些,不叫任何人嚼舌根,論是非。

看著鈿兒臂上的鮮血一滴一滴的落在軟棉榻之上,龍雅倩不禁掩唇哭泣。

為什麼她這個侯爺千金落得這般羞辱的境地?竟然必須用奴婢的鮮血充作她失身於聖王爺的手段!

鈿兒怞怞答答的低叫,「小姐!我快昏了去,頭好暈!」

「今日之事不可向人說起,即使是夫人也不準透露半然。」

「……是。」虛弱的應了聲,鈿兒垂低下螓首,身子滾落到榻下。

必優必

夜幕低垂,候爺府內酒氣漫天,達官顯貴個個酣醉暢懷。

直到二更時分,眾貴賓紛紛告辭。

金射孤無意多留,他站起身,卻倏忽恍神,暈眩感侵襲著四肢百骸。

「聖王爺請在舍下歇眠吧,明兒個再回王宮。」梅品萱歪著嘴笑,笑裡藏刀。

他的力氣似乎全消失了。「宮呢?」

「哎呀那小潑……呃它已經喝醉了,奴才們將它扶抬到客房,怕是早已睡下了吧。」她早已安排妥當,免得它礙事。

「本王要回……」他頭疼欲裂,一股爇氣由丹田直衝腦門。

「來人啊!將聖王爺扶到詩畫閣!」梅晶萱下令道。倩兒應該已經沐浴完畢,等在那裡了吧。

金射弧大手一揮,一奴才跌了開去,但是他敵不過體內的燒灼痛楚,隨即昏軟下,由得其他奴才攙扶著往詩畫閣行去。

「大概再過半個時辰吧,那『痴春散』的藥效一發,管你是鐵錚錚的漢子或是冷血無情,最難消受美人恩呵。倩兒,你可得爭氣點,最好一舉孕胎,好坐上聖王妃之位,才不枉費我的望女成風啊。」

梅晶萱揚開貪念的笑容,浸濡到自我的幻想當中,喜不自勝。

必必必

他好俊,冷酷的面龐猶如刀刻劍削,面對著他的睡顏,她依舊是怦然心動。

「或許這一拼搏,你便是我的歸宿。」她只求憐惜。

多年的愛戀,今夜得償,她應該怨天,或是感恩銘懷呢?

「金射孤……」龍雅倩低喚著。往日見他總是行禮垂眼,總是疏遠的敬謂,不得逾矩半分,如今,他近在咫尺。

「鎖兒……過來!」緊閉眼險的金射孤陷在痴夢當中。

龍雅倩顫慄了下,已經服下痴春散的他竟然叫喚他心中的真主兒。

他當真愛上莫鎖鎖了是不?

怎麼可能啊,她以為他只是眷戀莫女的嬌媚胴體,只是一時的歡貪,只是王國嗣傳承的原故才寵幸他的丫環啊。

為什麼他把他的愛全給了莫鎖鎖一人,為什麼莫鎖鎖可以獨佔他的心間?

她所奢盼的不過是少得可憐的一丁點愛啊。

她卸下單衣和抹胸,平躺下,心碎的泣喊,「射孤!求你愛憐我這個對你執迷不悔的女人吧。」

「愛婢……」掀了掀眼睫毛,他看得恍惚,心魂也恍惚。

「鎖兒?」

「對!我是你的鎖兒。」何其受傷,她只能是另一女子的幻影……

「你哭了?」他忽然輕笑了下,倔強的驕女以淚示人了?

「請你……」她側了下身子,赧然的把自己的胸脯貼依在他的胸膛之上。

「鎖兒?」他蹙緊眉心,昏亂中驚覺蹊曉。

他看見的似乎是他的鎖兒愛婢,但是這奇異的感覺竟是使他深感不安。

「你不是鎖兒……不是……」他低低自喃,努力的壓抑下蠢動的激狂情切。

「中了痴春散的你居然可以分辨得出來我不是你的丫環?是你對她的愛太過,或是你的自持力驚人的強呢?」龍雅倩都已經光裸著玉體了。「金射孤!你太傷人了!」她恨聲切切,妒火已燒。

如果殺人可以不必以命償抵,她真的好想殺死莫鎖鎖那得天大幸的奴女!

「你是……誰?滾開!」慾望的燎火折磨得他好難受。

該死的!為什麼全身上下彷彿被紮上一萬根細針?身上的「柔軟」究竟是哪個放肆的宮奴?

他咬緊牙根,艱難的和體內的渴念對抗。

男人沒有所謂的「守貞」,況且他也不必死心塌地的只寵幸鎖鎖一人,但是天知道他所要眷愛的只她這一愛婢啊。

椎心刺骨的劇痛襲至腦門,他鎖住幻魅的視線,墜入無邊無涯的昏昧里。

「你好狠……」寧受煎熬也絕不恩賜她一夜的美麗烙印。

「郎心如鐵,我又何必汗顏,何必自慚?」

優必優

「又要用我臂肉的血去……」鈿兒全身縮彎成一弓箭似的,她怕極了今日午後的那股子撕疼。

「少廢言!」龍雅倩一巴掌摔了去。

「小姐你……」居然動手打她?她好無辜。「流血,尤是那麼多的血量好恐怖……」

「快!」龍雅倩冷冷一瞪,「你這鬼丫環也敢頂嘴!不想活了?」

「奴婢不敢。」小姐怎麼愈來愈像夫人的脾性了?

為了保命,鈿兒只好忍住懼怕的慌惶,趕忙用匕首的銳利在自己的右臂上划刻出深深的血口子。

「滴到這裡……」

「是。」小姐好奇怪,竟要她把鮮血滴在她的退膝上,不知做啥用?

而聖王爺也好奇怪,居然酩酊大醉得不省人事。

最最奇怪的是夫人已經指派家丁往王宮內殿走一遭,請中原來的聖旨丫環過府來將聖王爺扶回王宮內殿休憩……

「鈿兒,發個鬼呆?快回你的房去!閉緊嘴,禍從口出的道理你應該明白。」

「嗯。鈿兒明白。」嘶!臂膀子的血傷好痛哪,小姐真是狠心腸,居然一次又一次的逼迫她自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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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貴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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