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門砰的一聲被打開,季君影摸索著電燈的開關打開,屋內頓時燈火通明,寂靜的四周明顯的沒有任何人,令他忍不住蹙眉。
「彥宇?」
他輕喚,屋子內迴響著他的聲音,卻不聞齊彥字的響應,令他擔心不已的心情盜加沉重。
彥宇他不會被……不會的!
用力關上大門,季君影急忙尋找齊彥字的身影,橫衝直撞的跑了幾個地方,他終於在齊彥字的房間里找到他。
房內烏漆抹黑,當他打開電燈時,一團被棉被蓋得密不通風,並整個人瑟縮在床上的齊彥宇盡落他眼底。
眼底露出毫不掩飾的心疼,他靜靜的靠近他。
不知情的齊彥宇仍兀自在棉被中傷心難過著,一想起季君影今天下午的態度,他隱約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滴落狂肆的血,令他好受傷。
他是真心想愛他、想待在他身邊,他為何要這樣傷害他?難不成他還認為自己是在唬弄他嗎?
他不想再愛了,好苦、好苦
可是,他離不開他……
「彥宇。」
「啊!」
季君影突然抱住裹著棉被的齊彥宇,毫無心理準備的他驚訝的拉開棉被,立即與季君影四目相接,令他錯愕地張大眼睛。
這……這是夢嗎?君影……君影怎幺會在這裡?
望著他驚訝出神的臉龐,季君影不由分說的吻住他的唇,拉回他的神智。
渾身一震,齊彥宇推開季君影,讓季君影差點跌到床下。
「彥宇?」
「你為什幺要吻我?為什幺?你不是不想看到我嗎?」他聲音沙啞的質問,面容有些許憔悴。
「原諒我!」
「原諒?哈,我沒聽錯吧,你要我原諒你?」齊彥宇嘲弄的輕笑一聲,表情定萬分無奈。「你怎幺可能需要我原諒你?」
「彥宇……」季君影想伸手抱住他,卻被他一手擋開。
「不要碰我!我不要看到你!」
「彥宇,你聽我說——」
「我不要聽!」
無論季君影再怎幺努力的要求解釋,齊彥宇自始至終都不願意聽聞,像鐵了心一般。
逼不得已,季君影低吼一聲,出其不意的抱住齊彥宇,吻得他不得動彈,猝不及防的就這樣被他壓倒在床上,說話的自主權全被他剝奪。
「放——唔……」
齊彥宇眼前一黑,無法動彈的身體讓季君影箝制住,口腔也被他滑溜的舌佔滿,他恣意的在他嘴內滑動,強迫他的舌與之,勾起他的戰慄、勾起他割捨不下的情感,也勾起愈見擴張的。
漸漸的,他不再反抗,任由季君影掠奪。
而季君影的掠奪也不再只局限在他的唇上,他開始從他的嘴角往下游移,吻著他平滑的下顎、吻著他的喉結,再往下,隔著絲薄的衣物吻住那凸起的敏感,輕輕。
「啊……」齊彥宇情不自禁的緊勒住季君影的頸子,意亂情迷的聲吟出聲,讓他的攻勢更加激狂。
不!不是現在!
念頭一閃,季君影突地自激情中醒來,他停下所有的動作,直覺此時此刻自己還不能-矩。
在話還沒說清楚前,他並不急著佔有齊彥宇。
因為季君影停下動作,齊彥宇這才由激情中轉醒。
他竟忘記自己先前的決絕,而浪蕩的任由季君影在他身上為所欲為,讓他不由得羞辱的紅了眼,推開季君影再度將自己埋入棉被中。
他沒辦法原諒自己,沒辦法……
「我愛你。」
音量不大不小的告白,卻足以直竄入齊彥宇的心,令他嚇了一大跳,心臟怦怦怦狂跳。
他……他說什幺?我沒聽錯吧?
飛快的拉開棉被,他看到的是一臉嚴肅、看似認真的季君影,逐漸緩和的心跳於是又急速鼓動。
「你……」
「我愛你。」
「不……不要開我玩笑!」是啊,這一定是他在和自己開玩笑,之前還恨不得他滾的季君影怎幺可能會跟他說他愛他?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我不是開玩笑!」季君影眸中有著堅定的情意,不再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我真的愛你,彥宇,請你不要將它當成是我在開玩笑還是什幺,我愛你是千真萬確的。」
看著他,齊彥宇清楚的看見他眼中的……
難道這是真的?
掩不住瞬間轉變為強烈的狂喜自心中蔓延開來,齊彥宇激動的顫抖著身子,說不出任何話。
這時,一隻手緩緩伸到他面前,他征忡的看著他。
「我承認是我不對,你願意給我補償的機會嗎?」季君影滿懷期待,「讓我愛你,一生一世。」
齊彥宇眨了眨眼,毫不猶豫的撲進季君影懷裡,自動吻住他的唇。
「我願意、我願意!」眼中噙著淚,齊彥宇依偶在他懷裡,心中感動莫名。
到現在,他才有踏實的感覺,而季君影就是他的一切。
反擁住他,季君影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這一天,恐怕是自他開始墮落以來最美好的一天。
旋即,勃發的讓他不得不蠢蠢欲動,齊彥宇就在他懷中,教他不熏心也難。
「君影……」
察覺到環在他身上的手漸漸縮緊,齊彥宇這才發現季君影似乎有些不對勁。
他才仰起頭,便看到他布滿的臉龐,可卻不知道是怎幺回事。「你怎幺了?」
「彥宇,你……你願意給我嗎?」就算已快大發,剋制不住自己的,季君影還是非常君子的詢問。
可惜,齊彥宇有點聽不太懂。
「給你什幺?」他一頭霧水,有聽沒有懂。
季君影聞言只差沒抱頭尖叫。
「給我你的……」季君影莫可奈何,只得湊近齊彥字的耳邊悄悄說道。
只見齊彥字的臉馬上像熟透的蘋果,紅得,令季君影忍不住又吻住他。
「君影……」齊彥宇只覺得呼吸困難,雙手無力的推著季君影的胸膛,卻讓他抓個正著,擱在他的胸膛上不得動彈。
「願意把自己交給我嗎?」他再一次輕聲詢問。「雖然我沒什幺經驗,但我一定不會傷害你的。」
看著他認真深情的表情,齊彥宇怯怯的點點頭。「嗯。」
「放心把自己交給我……」
剩下的話,悉數沒入季君影狂熾的吻中,他慢慢褪去齊彥字的衣物,也脫下自己的,雙手溫柔的在齊彥宇每一寸上搓柔。
「嗯……君影……」齊彥宇不禁送出聲吟,渾身戰慄不已。
「我愛你,彥宇。」
「我……我也愛你……」
剩下的,全都盡在不言中。
***
同樣的地點,不同的時間,同樣的兩個人。
「我要你做的事你到底完成了沒?」
今天,齊人韋十萬火急的找來那名他委託殺齊彥字的男子,男子一來,還沒來得及坐下,齊人韋便迫不及待的問。
「還沒。」相對於齊人韋的急迫,男子就顯得氣定神閑多了。
「還沒?」齊人韋一陣高八度的怪叫。「你在搞什幺?我不是說要儘快嗎?」
「我說過了,別急,急是沒有用的。」
齊人韋怎幺可能不急,他只要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霸業隨時會被奪走,他就暴躁得忍不住想狂抓下頭上所剩無幾的毛髮。
「我等不及了,你馬上幫我殺了他,馬上!」扯了扯頸子上的領帶,齊人韋睜大布滿血絲的眼睛說道。
他沒有辦法忍受威脅一直存在著,無形的困擾著他,讓他夜長夢多。
看著他激動的樣子,男子只覺得非常可笑,但他隱忍得很好。
「會的,我會如你所願,等明天一過,你馬上就會輕鬆許多。」
「你說的是真的嗎?」齊人韋懷疑的問。
「OK,你可以不信。」男子無所謂的聳聳肩。
其實他希望齊人韋最好不要相信他,並改而退掉要他殺了齊彥字的委託,那他也省了一件麻煩。
但是他知道齊人韋不會那幺容易就善罷甘休,尤其他又是那種心機險惡的人。
「好,我會再等你的消息,希望你這次不要再讓我失望。」齊人韋直言不諱的警告道,眼中閃過些許狠毒的光芒,可是沒引起男子的恐懼,他反而戲謔的笑開。
「當然。」男子站起身,不想待在有齊人韋的地方太久。「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明天我會給你滿意的結果。」
「哼,你能成功是最好,否則……」不用他繼續說下去,任誰都聽得出來這其中的威脅。
「我知道了,父親。」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永遠都不會有這樣叫齊人韋的一天。
對他而言,他是百般不願意,同時也十分不屑。
因為就是齊人韋,讓他被冠上「私生子」的惡名,他永遠不會忘記他給他的恥辱。
「哼!」齊人韋重重的哼了一聲,眼中有明顯的厭惡。
預料中的結果。男子淡淡一笑,立刻頭也不回的走掉。
輕蔑的看著男子離去的背影,齊人韋多疑的毛病又發作了。
看來這個人他已經不能再信任了。
他咬咬肥厚的唇,臉色猙獰的想著。果真事情還是要自己來處理才能安心。
對,沒錯,事情就是要自己來做,才會有完美的結局……
***
「也差不多了。」
站在窗邊,季君影喃喃自語的說道,一旁的齊彥宇聽見了卻不明所以。
「君影,什幺東西差不多了?」
他回頭過,「哦,沒什幺。」
「是嗎?」齊彥宇有些不相信。
尤其剛剛他又不小心瞥見季君影嚴肅的表情,要他相信沒事似乎有點難。
該不會是那個男子……
齊彥宇突然想起這件事,開始有些擔心。
但他擔心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季君影。
他知道季君影一定不會讓那名男子傷害自己。
「君影,我……我希望無論如何,你都能以自身的安全為重。」他輕聲說道,卻讓季君影蹙起眉頭。
「你在胡說什幺?」
「我、我沒胡說啊,我是說真的!」
「你認為我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嗎?」移坐到他身邊,季君影不悅的問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齊彥宇急著想解釋,季君影卻打斷他的話。
「不是這個意思又是什幺意思?」他瞪著他。「你想惹我生氣嗎?」
「沒、沒有。」他用力的搖頭,生怕季君影誤會他。「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受傷……」
「我看起來那幺沒用嗎?」季君影板起臉,但其實他心裡樂得很。
「不是啦!」
「哦?那是什幺?」
「我……我……」
季君影促狹的看著他手足無措的樣子,享受著捉弄他的樂趣。
別以為他承認愛上齊彥宇就指望他能恢復多少真性情,他痞子似的個性其實也算顯性基因,恢不恢復其實都一樣。
眼看捉弄他也捉弄夠了,他反手抱住他,「好了,別傷腦筋了,我逗你的。」
「你……」齊彥宇獃獃的看著他,才驚覺自己被耍了,正要不甘心的罵人時,唇便被他封住。「唔……」
「相信我,我會讓你毫髮無傷的,在我面前,誰也傷不了你。」
「但……」他仍是不放心啊!
「怎幺,你還想惹我生氣嗎?嫌昨晚『運動』得不夠?」他挑起眉,正經八百的勾起齊彥宇昨晚的回憶,令齊彥字的臉頓時紅透。
「你……」
「說到這裡,我就忍不住……」唇開始遊走在他的臉龐,季君影充滿的手也慢慢探向他的,輕輕逗弄著他的灼熱,令他又是一陣驚慌失措。
「不要,別亂來……啊……」霎時,拒絕成了聲吟,齊彥宇簡直想一頭撞死,也省得丟人現眼。
「我想要你……」
不等季君影開口要求,齊彥宇已經不知不覺地將自己完全交給季君影。
***
「嗯哼,真是火熱。」
對面大樓的空屋內,男子拿著望遠鏡看著正在上演的激情戲,嘴邊噙著促狹的笑意。
即使知道齊彥宇就是自己的堂弟,即使知道他和季君影兩人彼此相愛,但他終究還是得執行齊人韋委託自己的任務,不能更改。
無可奈何啊!雖然他沒有資格說這種話,但終究是逼不得已。
要怪,就怪為何他們之間的關係要如此複雜吧,這也非他樂見的結果。
從懷裡掏出槍,他毅然決然的瞄準目標——
「這幺做不好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