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柔兒……」

段鈺天低聲喚她,這還是第一次,公孫柔如此明白表現出自己的心意,這讓他怎能不感動萬分?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不告而別,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有多傷我的心嗎?」他不明白,既然她如此捍衛他,就表示她也對他有情,那又為何要離開?

「那是因為……因為……」在旁人面前,公孫柔怎麼好意思說出口?不過。她羞紅的臉早巳泄漏了她對他的情意。

這讓方引才又妒又惱,恨聲道:「李護衛,你還不動手,乾脆就像那賤人所說的一刀把她殺了,也好過她在這兒丟人現眼!」

「你說什麼?!有膽就再說一次!」

段鈺天的雙眼驀然精光四射,嚇得方引才忙搗住了臉,深怕他又出其不意的出手教訓自己,急急往李護衛身後縮去。

「李護衛,你要小心保護我。」

事情至此,李護衛也著實不齒方引才的行徑,可無奈方家有恩於他,他深深嘆了口氣說:「我第一次對自己要做的事如此深惡痛絕。」

「你可以選擇不要做的啊!」公孫柔呼喊。

「柔兒,不要再說了,你就不要再為難李兄了。」段鈺天笑著,轉頭對李護衛說:「李兄,我不是已派人向方大人解釋一切原委,並和公孫宰相說明了嗎?」

「可是方大人愛於心切,認為就算陳員外的千金已為方公子暗結珠胎,仍可讓她和公孫姑娘一同進門,加上方公子一再向方大人暗示,公孫姑娘極有可能是受了段兄的挾持,否則以她一介柔弱女流,不可能獨自一人在深夜跑出相府,所以這才派在下偕同方公子一同尋來。不過……」他特意瞄了公孫柔一眼,「如今看來,公孫姑娘絕非一般荏弱的姑娘家。」

段鈺天苦笑。「可不是。本以為一切都在算計中,卻獨獨漏了她的心思,沒想到她一個姑娘家竟然敢獨自離家出走。」

李護衛驚道:「段兄,莫非在下的出現,也在你的預料之中?」

「李兄認為呢?」他聳肩微笑。

「那……那你中的那一刀……」

「錦刀御衛刀無虛發,在下當時也是避無可避。況且,李兄是個血性男兒。方大人對你的再造之恩,若是辜負了。只怕也非李兄的為人,所以,在下是絕對不會怪李兄的,李兄如果當我是朋友,以後就莫再提起。」

李護衛搖頭嘆道:「男女之間的情愛如同鏡花水月一般,轉眼即過。在下著實打從心底佩服段兄,若非段兄領導有方,『段家堡』又怎能贏得西域各國的敬重?請段兄聽在下一聲勸,只要你肯點、個頭,拋開男女情愛的羈絆,那麼在皇上面前,高官厚祿皆唾手可得。」

「鐘鼎山林各有所愛,相信李兄也明白在下的意思。何況一」段鈺天饒富興味地瞅他一眼。「李兄是還沒遇見心愛的女子,倘若遇到,便會知道另女情愛絕非鏡花水月,而是刻骨銘心,那種想一輩子擁有一個女子的感覺,只怕李兄一旦遇到了,也會無法自拔吧!」

「逐身受一刀也心甘情願?」

「如果能得到她的心,又有何懼?」

李護衛再度搖頭苦笑。

一旁的公孫柔聽了不禁為之撼動,沒想到在這世上,真有人如此在乎她,對她一片真心誠意。

「李兄,你……還打算阻止在下嗎?」段鈺天一點也沒有懼怕的樣子。

「不了。如今看來,公孫姑娘並非為你所挾持,而是心甘情願,此番回去,我將照實稟告方大人。不過,公孫姑娘擅自離家,已在相府中掀起軒然大波,據在下所知,相爺十分不諒解公孫姑娘,如果段兄真有心,不妨偕同公孫姑娘前往相府解釋一番。」

段鈺天拱拳道:「在下明白,這就先謝過李兄了。」

聞言,方引才再也忍不住,高聲怒喝:「李護衛,難道你忘了之前所說過的話嗎?怎麼?你打算一走了之嗎?」

李護衛冷冷地瞧他一眼。「方公子,在下是說過要幫你尋回你的娘子。可是,事實擺在眼前,公孫姑娘並未和你成婚,又怎麼算得上是你的娘子?何況公孫姑娘也口口聲聲說不願和你一起回去。我想,在下還是先回去向方大人稟明這一切再說。」

方引才咬牙切齒:「好,好你個李護衛,我方家把你當作自己人一樣對待,你竟敢如此忘恩負義!」

他雖氣,也萬分不甘心就此放過公孫柔,可是他更怕段鈺天,在吃了幾次虧之後,如今沒有李護衛為他撐腰,光是面對段鈺天,他都會不由自主地感到陣陣恐懼。

所以。他再不敢耽誤。一逞口舌之快后,便一溜煙地消失在他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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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護衛離去之後,段鈺天和公孫柔兩人默默地走著,眼前是一片山光水色,遠處陡峭的山崖仿若連接著朗朗晴空,延伸向無止境的天際,公孫柔不自覺走向波光鄰鄰的湖邊呆望著。

「很美吧!聽說這谷中有個傳說,每到夜深人靜時,谷中的神仙就會聚集在湖邊,或喝酒或彈琴,好不愜意,但也常常鬧得附近的百姓晚上都不敢來這兒。」

「為什麼?」她被這故事吸引,抬眼凝望著偶爾飛過的雁鳥。

「因為貌美的女子常被捉去當神仙的伴兒,至於男子,則是被丟到湖中,以示懲戒,免得再有人無端打擾他們喝酒的雅興。」

「什麼?!貌美的女子就捉夫作伴,男子就丟人湖中,這豈不是太無道理了,照我看來,那根本不是神仙所為,而是鬼怪行徑才是。」她嗤笑。

段鈺天含笑。「你該不會又以為那是我所做的吧?」

「怎麼會呢?」她咬住唇,搖頭再搖頭,雙頰生暈,只敢盯望著仿如鏡面的湖水。

「不要再看了,我可是很怕像柔兒這樣貌美的女子會被捉去作伴呢。」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擁她入懷。

「那豈不正好,反正柔兒眼下也無處可去。怕只怕柔兒不夠貌美,連鬼怪都嫌。」

「是神仙。」他糾正道。「柔兒怎會不夠美呢?再者。你當真無處可去嗎?」他忍住笑,若有深意地瞅著她。

她輕哼了聲。「貧嘴!」雙頰卻無端端熱了起來。

他看著她,湛黑的眼眸盈滿柔得化不開的深情。

「我愛你,柔兒。」隨著這充滿柔情的低喃,他伸手輕撫過她柔嫩的唇瓣,然後輕劃過她細如凝脂的肌膚。「告訴我,你也愛我嗎?」

他低啞的嗓音挑動著公孫柔顫動的心弦,讓她不由自主地開口一

「嗯……柔兒愛你……」

冷不防地,段鈺天俯下身,溫柔地貼上她嬌艷欲滴的檀口。

霎時,公孫柔腦中轟然一聲,炸得她再無法思考,只能沉醉在他深深的柔吻中,融化在他的深情里。

在這一刻,在幽靜的湖畔,時間似乎停滯了,只剩相擁的兩人。

感動的淚珠悄悄從公孫柔眼角滑落。

從來她都是一個人,即使身邊有眾多的奴僕伺侯著,可是沒人僅她,就算是親如手足的姐妹,哪個不是待在閭房中繡花、彈琴,甚或請「女則」,為的就是如娘親所說的,將來覓得一如意郎君。

對於這些,她是打從心底感到不屑,但又無能改變現狀,所以她只能偷偷往外跑,只有跑出那個大宅邸,她才有鬆口氣的感覺,也才真正覺得自己像個人,而不僅僅是一件供人捧在手心上、沒血沒淚的物品。

如今,在段鈺天面前,她有種打從心底被珍惜、呵護的溫暖感受,他是喜歡她,真心愛著她這個人,所以每每在她有難時,總會出現在她身邊保護她。

而她呢?她也好喜歡、好喜歡他,不,應該說是愛他,是的,她也深愛著他。

窩在他溫暖而厚實的胸膛中,公孫柔第一次有種幸福的感覺。

突然,段鈺天扳起她的臉,很嚴肅地看著她,好像她做錯了什麼事一般。

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她低聲輕嚼,「怎麼了?」

「你知不知道我剛剛其實很生氣?」

她搖頭,忍不住咯咯輕笑,因為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如此正經的模樣。

他輕彈一下她的鼻尖。「不要笑,我是認真的。我要你先答應我,以後絕對不可以不說一聲就離開,不論在任何情形下。」

她小臉略歪,雙眼眨呀眨地。

「快,答應我。」

公孫柔眼珠子轉了轉,終於點頭應允。

「不行,我要你親口說出來,否則,誰知你這調皮的母猴子會不會又變出什麼花樣。」

一聽到「母猴子」三個字,公孫柔立即皺鼻噘嘴。

段鈺天見狀,馬上又說:「別擔心,我說過了,以後你到哪兒,我必然會跟到哪兒,就算妨這隻母猴子怕孤單,我也會立即化身為公猴陪伴。所以,你就趕緊答應我吧。」

「好吧!那我答應你。」她決定相信他。

「不管在什麼情況下?」

「嗯,不管在什麼情況下。」見他一臉緊張,她只覺得好笑。

段鈺天總算鬆了口氣,再次露出慣有的狡黠笑容。「你就不怕我賣了你,這麼輕易就答應?」

她搖頭。「我格信你。」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他深深為之動容。「柔兒,你當真這麼想?」

「嗯。」她晶亮的眼瞳中有著對他的完全信任。「我早該如此的,不是嗎?每當我需要幫忙,你就會出現在我身邊,就像那天在客棧,你明明先一步發現我,之所以沒立時將我帶離客棧,不就是為了外面風大雨大,不希望我淋濕?你連這些小地方都為我想得周全,難道我逞能不相信你嗎?況且,你又為了我而受傷……這一路走來,你為我做的真的太多了。」

將頭埋在段鈺天的懷中,她偷偷拭去因為過於感動而滑落眼角的淚珠。

再抬頭,她眨著晶瑩的眸說:「我可不是沒心沒肺之人,若再對你的好視若無睹,豈不是太薄情寡義了?」

「柔兒……」現在他終於知道什麼叫做「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他恨不得馬上將公孫柔帶回「段家堡」,和她長相廝守。

「答應我,以後不要再離開我好嗎?」

「嗯。」她無眼嬌羞的垂下眼。

深怕她反悔,段鈺天勾越她的臉,以出奇嚴峻的表情看著她說:「你知不知道,你方才貿然離開的舉動很危險,也很讓人擔心?萬一剛剮我沒出來找你,那你是不是會讓方引才給帶了回去?倘若讓他帶了回去倒也好,至少不會有什麼危險,可是萬一沒有呢?你知道這是哪裡嗎?知道怎麼回長安城嗎?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柔兒。」

一聽到他這麼一說,公孫柔不禁啷起唇,「什麼叫做讓方引才帶回去也好?」

沒因為她撒嬌的話氣面動搖,他仍舊以少有的嚴肅口吻說:「你還記得我剛剛告訴你的故事嗎?事實上,在我們『段家堡』還未進駐這兒時,有不少綠林好漢落腳在此,打劫過往的旅客,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傳說。雖然這兩年盜匪已被我們清除殆盡,但難保沒有落網之魚,若是你有個萬一,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他突然緊緊擁住公孫柔,啞著嗓音在她耳邊說:「你知道方才當我看見你時有多生氣嗎?我氣你為什麼要三番兩次拒絕我?為什麼要不告而別?為什麼就不能像別的女子一樣柔順聽話?可在同時,我卻又很高興,高興你沒事、安然無恙,天哪!柔兒,到現在我才知道,我的生命中已經不能沒有你,你對我何其重要!」

「我……我答應你,以後不管遇到任何狀況,絕對不會不告而別,絕對不會。」

他的深情感動著她,讓她再無力說些什麼,只願這一刻就此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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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大哥。」

這天一早,段鈺天和公孫柔兩人相偕用完膳,打算再到湖畔遊玩一番,便看見段鈺天的弟弟段永新站在前廊,隔著曲徑朝這邊呼喚著。

「怎麼了,這麼慌張?」段鈺天停下腳步,然後轉頭對公孫柔解釋,「永新自小就是這個性,都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爹了,還這麼毛毛躁躁的。」

公孫柔驚訝地瞠大眼。「什麼?兩個孩子?!他看起來還很年輕不是嗎?」

「年輕就不能有孩子嗎?大哥是因為堡里有太多事要處理,忙得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否則早就像我一樣成了婚、生了孩子了。」段永新走了過來。口氣不甚好。

段鈺天皺起眉。「永新,她可是你未來的嫂子,說話客氣些。」

「嫂子?」公孫柔的心像是被什麼勾了一下,雖說早已確定自己的心意,可是談到婚嫁,她還是有些恐懼。

段永新顯然很尊敬段鈺天,臉上雖然露出不以為然的神情,卻還是說:「對不住,嫂子,我說話向來直率些,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公孫柔忙搖手,「沒關係,你又沒說什麼,只是——」

她本想請他別再唉她嫂子,空氣中卻突然傳來陣陣異香,接著,前方出現一個身穿白衣的俏麗女子。

公孫柔眼前一亮。好個美麗的女子,宛如出水芙蓉般清麗可人。

女子身形一晃,眨眼間已來到眼前。

「哇!好棒哪!」公孫柔忍不住發出驚呼,沒想到女子也能有這樣俊的功夫,要是讓她學會。不知該有多好,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好不快活。

「大哥,她就是水吟,因為聽說長安城正為了大哥的事而鬧得沸沸湯湯的,所以這才趕了來,打算運用黃幫在江湖上的聲勢幫助大哥。」

這是表面上的原因,實際上,整個「段家堡」的人都知道,黃幫希望段鈺天能娶水吟為妻,進而讓雙方結盟,而。段家堡」的人對此事也都樂觀其成。一來,是因為雙方背景相當;二來,水吟的人品、容貌皆十分出色,她若嫁給段鈺天,當屬郎才女貌的天作之合。

不過,對於這件事,段鈺天一點也不知情。

水吟雙手抱拳,以江湖之褶向段鈺夭招呼道:「段大哥,你好。」

段鈺天含笑點頭。「真是謝謝你。對了,這是公孫柔,柔兒。」

水吟面震驚奇之色,脫口而出:「公孫姑娘?段大哥就是為了她而惹得公孫宰相為之震怒?」

「爹震怒?那有沒有任何人受到牽累?」乍聽,公孫柔心中很慌,也顧不得眼前不過懸剛見面的人,急急追問。

水吟微愣,隨即笑道:「公孫姑娘,水吟可不知道這麼多,只知道你爹好像對段大哥『誘拐』你離寂出走的事很生氣,並要『段家堡』給他一個交代。」

「誘拐?!這怎麼會是誘拐呢?不行,我得回去向爹解釋,否則段大哥豈不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她最不希望的就是累及無辜。尤其是段鈺天,因此她想都沒想,轉身就要走。

「等等。」段鈺天忙拉住她。「你忘記自己答應過我什麼了?」他看起來有些不悅。

公孫柔擰起眉,有些為難,「可是如果我不向爹解釋,那你該怎麼辦?這事明明和你沒有關係,我不想你受到我的牽累。」

「柔兒,我只問你一件事,還記得那天你在湖畔是怎麼答應我的嗎?」

聽出他的語氣有些氣急敗壞,段永新和水吟很是驚訝。

過去,無論發生再怎麼嚴重的事,也不曾看段鈺天皺過一絲眉頭,發過任何脾氣,可如今為了公孫柔,他卻輕易動怒,而他們甚至不知道原因。

「可是——」她還想抗辯。

「柔兒。」他也很堅持。

終於,她垂下頭低聲說:「我答應過你,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可以不告而別。」

「所以呢?你現在要去哪兒?」他質問她。

頓了下,公孫柔突然面露喜色,抬頭說:「那我現在告訴你,我要回家去,就不算不告而別羅。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面對她單純的心思,一旁的段永新和水吟早已忍不住笑了出來。

而段鈺天簡直不敢置信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怔然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

公孫柔見他沒吭聲,以為他同意了,深怕他又后海,於是趕緊說:「那我走了。」

段鈺天再也瀨得和她爭辯,二話不說,攔腰將她抱起。

「噯噯暖,你在做什麼?快把我放下。」公孫柔大驚,忙高聲呼喊,尤其讓她羞署的是,還有助人在場哪!

他根本不理她,逕自對其他兩人說:「不好意思,兩位,我現在有事,先告辭了。

只見他縱身一躍,兩人的身影隨即消失,空氣中猶回蕩著公孫柔驚慌的叫聲。

半晌,水吟對仍呆立在原地的段永新說:「看來,段大哥是真心喜歡這位公孫姑娘。」

「應該是吧!大哥雖然老是笑臉迎人,一副很容易親近的模樣,可對於女子,他總是保持著應有的距離。也不知道多少次了,西域各國送來各式各樣的美人,他總是碰也不碰便將人送了回去。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麼在乎一個女子,而且表現得這麼明顯,一點都不避諱。」話一說完,他才自覺失言。

「呃,真是對不住,水吟姑娘,我忘了……」段永新很是尷尬。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

水吟爽朗一笑。

「沒關係,我不會在意的。事實上,我之所以同意雨方締結婚盟,無非是為了我們黃幫,希望能藉由這樁婚事,將我們黃幫的勢力推展到西域,而我相信,你們「段家堡」應該也是同樣的心態吧!畢竟,整個黃河水域可都是我們黃幫的勢力,即便是官府,看到黃幫的旗幟,也都得責我們幾分面子。」提起黃幫,她充滿了驕傲。

「水吟姑娘能這麼想就好。」他鬆了口氣,不過,心中還是忍不住咕噥,如果大哥方才能稍微掩飾一下,那他現在也不用這麼緊張了。

水吟坦然笑著。「所以,我根本不在乎段大哥喜不喜歡我,當然,結為夫妻能相互喜歡自然最好,如果不行,也不需強求。不過,我現在倒是很期待能和公孫姑娘結為姐妹,我發現她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子,很有趣。」

段永新很驚訝。「水吟姑娘的意思是……不介意和公孫姑娘共侍一夫?」

水吟瞟了他一眼,像是在責怪他大驚小怪。「自古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何況是像段大哥這樣傑出的人才,又有何奇怪?公孫姑娘若真想嫁給段大哥,那就一起嫁便是。」

這話聽得段水新又是羨慕,又為之驚奇不已,見是,他很懷疑。大哥會肯嗎?還有那個公孫姑娘呢?

雖然三妻四妾不是什麼稀奇之事,可是他總覺得在大哥和公孫姑娘之間,似乎很難再有旁人插入。

不過,這也不是他這個第三者應該擔憂之事,站在「段家堡」的立場上,他可是很高興事情能有這樣圓滿的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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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走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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