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金兒,朕已經想過了,只怕朝中大臣是沒指望了,朕的目標要轉到後宮內,後宮涉政可是天下大亂的徵兆,你說呢?」某天早晨,剛剛睡醒的我打著呵欠對幫我梳頭的金兒說道。
「好是好,可是皇上年齡尚幼,沒有立后不說,三宮六院也未迎娶幾人,雖有幾位嬪妃,可是皇上連她們住哪個宮都不知道呢。」金兒靈巧的將我的一頭長發束到了冠內。
「朕跟她們又不熟,沒什麼話說,不要。」我撇撇嘴。
金兒咯咯的笑了起來:「皇上,那可是您的老婆,您怎麼能說跟她們不熟呢?」
「她們都好笨啊!不光朕的謎語猜不到,被朕戲弄了就哭哭啼啼,煩死了!」我耍起了小孩子心性:「就算讓她們涉政,不出兩天就被三大凶禽給滅了!」
「三大凶禽?」
「玉面狐狸武青肅!笑面老虎玄尚德!黑面巨熊喬無羈!」
撫在我頭上的手忽然消失不見了,我一回頭,只見金兒正捂著肚子滿地打滾,笑得亂沒形象。
「皇上形容的真貼切呢,哈哈哈哈!」
「金兒!」我蹲到金兒身旁,含情脈脈的握住她的雙手:「為了朕,你就犧牲一下,做朕的皇后吧!你就是再世蘇妲己,朕就是再世商紂王,讓我們攜手共創宗元陰暗的未來吧!」
「那玄大人一定是比干,喬大人應該是黃飛虎,武大人嘛,嘻嘻,他一定是周文王!」
「為什麼?」
「玄大人的忠心耿耿就像比干一樣,喬大人的武藝超群就像黃飛虎一樣,而武大人嘛,文韜武略就像周文王!」
「他要是周文王就好了……」我露出了無限期待的神往表情:「那他就會自立為王,發兵朝歌,逼得朕不得不自刎了斷……啊咧?自刎??朕不要!退位就好了嘛!」
「如果是武大人的話,才不會讓皇上自刎呢!」金兒曖昧的一笑:「他大概會把皇上幽禁一生,不許人碰,不許人看,嘻嘻。」
「那他會不會讓朕好吃好睡好玩?」
「當然會!」金兒狹促的一笑:「不過皇上也會被他吃干抹凈……」
「啊?你說什麼?」
「沒聽到算了,嘻嘻。」
「哎,可惜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我搖頭苦嘆:「他畢竟不是周文王……」
「皇上也不是商紂王啊,奴婢更不是蘇妲己,所以還是換個法子吧。」
「可是後宮涉政……」
「皇上,這後宮除了皇上、皇后、嬪妃外,還有誰呀?」金兒調皮的眨眨眼睛。
我恍然大悟,立刻想到了下個計劃的名稱:「太后篡權!」
「奴婢可什麼都沒說~」
金兒倒是機靈,立刻撇了個乾乾淨淨,因為後宮裡金兒唯一敬畏的便是太后了。沒錯,是唯一,因為金兒向來沒把我這個皇帝放在眼裡,嗚~
太后,我的母后!我怎麼把她忘了呢?她出生於將相之家,不光知書達禮、巾幗不讓鬚眉,更在年青時有著女諸葛的美譽,這樣一塊謀朝篡位的大好材料在我身邊,我居然忽視了!真是的!
當即不做二想!一下了朝便蹬蹬蹬的往慈寧宮狂奔!
「兒臣給母后請安。」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
我的母后是個很威嚴的人,但是威嚴之中又有著女性獨有的溫柔,而隨著我年齡的增長、國家的穩定,母后的目光越來越柔和安祥,已經不復我幼時記憶中那般嚴厲,現在對我總是和顏悅色、體貼入微,害我想來個母子爭執調劑一下心情的機會都沒有。
「皇上政務繁忙,還不忘給哀家請安,哀家倍感欣慰。」太后溫柔的點頭說道。
天天閑得發慌、鮮少記得給她老人家請安,明白她在說反話的我立刻心虛的低下了頭。偷偷抬起頭,看了幾眼,太后仍在笑。雖然有一段時日沒見,可是好奇怪,為什麼以前沒發現……這個笑容……這種感覺……這麼像玄尚德加武青肅的綜合體??
我驀然打了個冷戰,莫非最危險的人一直就在我的身邊?天啊!我居然浪費了這麼多光陰才發現!母后,您就寬恕兒臣的不孝,兒臣的遲鈍愚昧,拿出您的母愛,篡位吧!
心中狂囂著,臉上卻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我依然像個普通的孩子一般跟太后閑話家常,拚命的想找機會暗示一下,看她有沒有興趣把我的皇位給奪了。
「母后,兒臣覺得做皇帝好辛苦,好累啊!如果有人能幫幫兒臣,或者代替兒臣的話,您說有多好啊!」
太后目光慈祥的看著我,溫柔的摸摸我的頭,輕輕的長嘆一口氣:「我兒要謹記父皇的教誨,如今之太平盛世乃是歷代先帝嘔心瀝血精心維護之作,莫要令李氏列祖列宗失望。」
「可是兒臣向來精神萎靡、無心政務、貪杯好色、見利忘義、寡情薄義、卑鄙無恥……」
我正拼了命的回想貶義辭彙之時,太后卻十分滿意的點頭微笑:「皇上如此謙卑虛心,不居功自傲,實乃我朝之福。」
「兒臣說的是真的!」
「皇上過謙了,凡事事非曲直自有定論。而今國富兵強,皇上之為人更是人人景仰,百姓愛戴,哀家甚感安慰,將來九泉之下也不怕無顏面見李氏祖先了。」太後繼續溫柔的笑啊笑啊,這不是玄尚德這是誰??
「母后,您先聽兒臣說完嘛……」
「對了,皇上的身子骨近來如何?可還安好?」
「素來安好,蒙母后費心。母后啊……」
「近些時日的功課如何?可還用功?」
「兒臣不敢荒廢。母后……」
「金兒那丫頭是不是愈發俊俏了?哀家已經好久沒見到她了。」
「是啊,金兒越來越漂亮了呢!改日帶過來給母后瞧瞧!」我略帶自豪的說道。
「那哀家就期待了。皇上今兒個可留在慈寧宮用膳?」
「不了,下午武愛卿還要教朕作畫呢。」
「那別耽擱了,皇上快去吧。」
「好,兒臣告退。」
我行完禮,起身,大步走,頓住,想一想,回頭,看看仍在微笑的太后,再想一想,這是我的母后對吧?不是武青肅化妝的吧?為什麼連把我往圈裡套的手法都一模一樣?!
「皇上還有話要說嗎?」
我遲疑了半天,終於猶猶豫豫的問道:「母后,兒臣不小了,有些話大家不妨放到明面上講,兒臣不會生氣的……」
「皇上指的是什麼?」太后依然溫柔的笑著。
「母后,玄尚德跟武青肅是不是您的私生子?」
「……」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太后的背後好像轟的一下子燃起了無色無形的熊熊大火!整個慈寧宮的氣壓驟然變低,空氣也不由為之凝結,我咽咽口水,下意識的後退幾步。
完蛋了,是不是說中了?太后索性殺人滅口?
「皇上,哀家雖入宮已有二十餘載,卻也不過三十有七,那玄尚德今年應有三十二了吧?哀家五歲生子也未免早了些。」太后笑著說,兩眼已經彎成了月芽形。
「難道只有武青肅是?」我不怕死的隨口接了一句,想後悔也來不及了,我彷彿感覺到連腳下的地板也開始微微轟鳴……
「若哀家沒記錯,那武青肅今年應二十有八,哀家九歲生子還是稍嫌早些,皇上覺得呢?」
「沒錯沒錯……」我擦擦汗,莫非今天不小心摔了什麼東西?怎麼話一直往外漏?
「皇上一定是許久未見哀家心中十分想念,所以借故留下與哀家閑談,哀家真是萬分感動,不如皇上就留下來多陪陪哀家吧。來人啊,傳哀家懿旨,皇上一心盡孝,從今起一個月內陪哀家住在慈寧宮祠堂內吃齋念佛,為我宗元祈福。」
「母后!兒臣知錯了!」我哇哇大叫起來,一個月吃齋??別篡位了!直接殺了我吧!
「皇上別謙虛了,您的孝心一定能感動上天,諸神自會庇佑宗元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今兒個下午就別去作畫了,陪哀家一同念經好了。」
「不要!!」我無比凄涼的一陣哀號。
「不要?也對,太過簡略便難顯誠心,那皇上就代哀家抄寫心經九九八十一遍,以敬孝道。」
「朕才不幹!」我立刻拔腿就往外跑。
「關門。」
太後涼涼的一聲令下,那群沒眼色的小太監無視我用吃奶的勁向外奔,就那麼一下子將門關上了!可憐我連剎車都來不及,撞了個結結實實,倒地不起。
「皇上不幹?一定是覺得太少了,那就抄心經一百零八遍,若皇上還覺得不夠誠意,就再加些如何?」
「夠……夠了……」我兩眼冒星,有氣無力。
「那哀家就命人備膳了。來人,傳令尚膳監,今兒個正午一定要備上皇上最喜歡的清水煮蛋、清蒸腐竹、醋蘸茴香、清炒芹菜、涼拌苦瓜,不得有誤。」
全是我聞著就想逃跑的菜式!母后!你太狠毒了~~~
最毒婦人心啊~~~救命啊~~~
「那微臣就將皇上送回崇陽殿了。」武青肅恭敬的對太后說道。
在我被太后以難以下咽的食物、抄不完的心經、兩耳除了頌經聲再無其它聲響的三重精神摧殘攻勢下,不出十日,我已經面色臘黃、骨瘦如柴、差不多只有呼出的氣沒有吸進去的氣了。太后這才大發慈悲的喚來了武青肅,算是虎毒不食子,放了我一條生路。
躺在床上苟延殘喘的我自一看到武青肅開始,便兩眼擒淚,顫巍巍的伸著雙手向他求救,沙啞的嗓子說不出什麼話來,只能有氣無力的斷續輕喚:「武……武……」那場景一定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武青肅的臉色不是很好,雖與太后交談,目光卻一刻也沒有離開我,那焦急的神情恨不得立刻撲到我身邊,倒是令我心中有些感動。所以當武青肅終於可以撲向我時,我立刻很配合的鑽進他的懷裡,聳聳鼻子,醞釀了一下感情,便開始哇哇大嚎。
「皇上。」
太后的聲音驀然響起,嚇得我立刻噤聲,小心翼翼的看向她,生恐她反悔。
「哀家知道皇上是為什麼事而來。」太后一頓,然後緩緩道:「可是皇上知道為什麼素來都是『太后篡權』而非『太后篡位』嗎?」
咦?真的耶?為什麼?
「因為女人做不了皇帝。所以就算哀家有心奪權,這傀儡皇帝還是要由你做,若真想退位,這謀朝篡位的事情你找女人本身就是錯的。」
「啊?!」真……真的耶……
「再者,皇上平時任性胡為只要不太過份,哀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不知道就過去了,但是皇上若太過份了,別忘了,先帝千挑萬選出來的女人可不是那麼容易惹的。」
我打了個冷戰,看看這個女王式的人物,忽然懷疑我到底是不是她的親生兒子,性格跟氣勢都差太多了吧?嘴巴張了張,還沒發出音,太后的眼睛已經眯了起來,我急忙合上嘴巴,算了……
武青肅小心翼翼的抱起我,向太后告退後便急匆匆的離開。我半死不活的俯在武青肅的肩頭,睜開眼睛看了看離我越來越遠的太后,忽然心中憤憤然,很想報復一下卻又怕她的報復更厲害,幸虧我的腦子靈光,很快想起以前西洋使節教我的一個西式罵人的手勢,於是我立刻沖太后豎起中指!
太后雲淡風輕的一笑,左手搭到右手的關節處,右手抬起,握緊,噌,中指豎了起來。
比我還全套!
我兩眼一翻,氣得恨不得吐血。
出了慈寧宮,武青肅沒有抱著我坐上候在殿外的金頂吉輿,而是徑自抱著我往御花園的方向走去。
「不回宮嗎?」
我茫然的看看四周,天色已晚,除了皎潔的月光與滿幕的繁星外,整座皇城只有偶爾晃過的巡兵提著的燈籠帶來的一點點光明。武青肅一聲不響的抱著我走到靜心湖南邊一個臨湖的小樹林內,那是我小時候跟武青肅玩捉迷藏時最喜歡選擇的地方。
不知道為什麼他這麼晚抱著我到這裡,我不由抬頭看了看他,不知是不是月光照在他身上的緣故,散發著銀色光芒的他看上去有股令人心跳加速的魅力。
「你啊,平時跟我們幾個鬧鬧就算了,居然跑去找太后,真是活該。」不知道他到底是心疼我還是在嘲笑我,眼神跟說出來的話完全不搭調。
「朕是很認真的想去勸她篡權的!結果一個不小心把自己賠進去了……」我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字幾乎成了蚊子哼。
「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不記得小時候調皮搗蛋太后是怎麼罰你的了?」
「怎麼罰的?」
我還真不太記得了……好像比較能記事的年齡是四、五歲吧,但我記得從那時起太后便一直很溫柔的待我。
武青肅大大的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搖搖頭:「你自己想象一下,一個從沒有打過你、罵過你、沖你發過脾氣的女人,卻令四歲的你一聽到她的名字便嚇得連哭都不敢,這種女人你敢惹嗎?」
我聞言不由悲從中起,雖然不太記得小時候的事,但是那種恐怖的感覺似乎還一直殘留在體內,被武青肅不合時宜的一提醒,我也禁不住打起了冷戰。
原來我的童年是在那種黑色恐怖下渡過的?
「咦?皇上的表情為何看上去有些開心?」
「原來朕的人生不是全部索然無味嘛,可惜不太記得當時的情形了,想回味都沒有辦法。」我惋惜的直咬牙,恨自己對那麼美好的時光毫無印象。
「皇上,」一陣夜風吹過,武青肅的聲音中透出了一股寒意:「您還想被關到慈寧宮嗎?臣想提醒一句,太后整人的法子從沒有重複過,而且一次比一次徹底。如果您覺得生活太過安逸很想找點刺激,微臣很樂意現在就把您送回慈寧宮。」
「不要!!」
根本未經思考,我已經脫口大喊出聲,連帶著緊抱住武青肅的脖子,生恐他真得將我送回去。開玩笑!朕是很想被人篡了位,但是不代表朕活膩了!
「朕小時候已經有過那麼美好的經歷了,現在就不必了!朕不是貪心之人!古人說得好,知足常樂嘛!呵呵呵呵~」
武青肅低笑出聲,惱得我恨恨的瞪了他幾眼。武青肅抱著我坐到一棵巨榕樹下,我饒有興趣的坐在他的上不老實的用腳撥弄著地上的青草,他則安靜的凝視著玩得不亦樂乎我的。
一隻大手輕輕的撫住我的臉頰,我微微抬頭,武青肅的手順著臉頰撫到了我的下顎,輕輕挑起,我正皺起眉想問他做什麼時,他卻慢慢的低下頭,輕輕的啄了一下我的嘴唇。
我愣了。
「守譽……這幾天我真得很擔心你……」
守譽??
久未被人喚起名字的我,一時間竟反應不過來,何況武青肅又是用那麼柔情似水的口吻跟痴痴的目光。大概我太久沒有反應,他似乎苦笑了一下,然後又輕輕的吻住了我,小心翼翼的淺嘗著……
我急忙推開他,立刻抓起他的手,用力的捏住他的大姆指!
「惡靈退散!!朕乃九五之尊!大膽妖孽竟敢附身我朝重臣!還不快快退去!不然朕讓你永不超生!!」
痛得直唉喲的武青肅想掙脫,我哪會給他機會?不,正確來說,是不給那個附他身的妖怪機會!沒錯!一定是被附身了!不然武青肅才不會對我做這種事呢!
「守譽……」武青肅的表情說不清是太痛了,還是其它什麼原因,總之四個字:表情複雜。
還敢叫我的名諱?!我兩隻手一塊用力,我掐~~~~
「說!你叫朕什麼?!」
「皇上……快放開臣的手……痛死了……」武青肅的臉已經扭做了一團。
啊,終於恢復正常了!
我長呼一口氣,鬆開了雙手:「青肅啊,你不知道剛才出什麼事了,你被妖怪附身了!幸好朕反應靈敏,立刻幫你驅妖!不然啊,哼哼!」
武青肅神色嚴肅的看著我,目光凄冽的好像我不是救了他而是殺了他全家。我正覺奇怪,他忽然一把捧住我的雙頰,狠狠的咬到了我的嘴上!沒錯!是咬!我痛得想逃跑,嘴巴一張,他立刻開始咬我的牙!可惜這個難度比較高,所以被壓到草地上的我兩耳都是可怕的牙碰牙的聲響……
「唔!窩艾京(武愛卿)!」
大概放棄了咬我的牙,他的舌頭竄入到我的口中,拚命的想捲住我的舌頭!我知道他想幹什麼,一定是想把我的舌頭捲住拖出來然後用力的咬!開玩笑!我有一次為了跟金兒搶最後一塊桂花糕,嚼得太快一下子咬到舌頭,那種痛法可不是一句小意思就過去的!
我自然拼了命的躲,他再拼了命的追,幾來幾回,再加上我的呼吸不暢,很快便暈乎乎的渾身發軟,四肢一癱,任由他放肆去了……
出乎我意料的,武青肅並沒有捲住我的舌頭往外拖,而是像幫我洗舌頭似的翻過去覆過去的恬啊恬,已經沒力氣的我閉著眼睛默默忍受著,不過,這種感覺蠻奇妙的……
不知過了多久,武青肅終於認為他已經把我的舌頭甚至牙齒都恬乾淨了,這才慢慢的離開了我的唇。
「你現在明白了?」武青肅慢慢說道。
「是的……朕明白了……」
「我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明白呢。」武青肅苦澀的一笑。
「朕一倒在地上時就明白了……」
「倒在地上時?」武青肅倒意外了。
「對,一倒到地上朕就看到了月亮……」我臉一垮,傷心的幾乎要哭出來:「這才發現今晚是月圓之夜,西洋使節不是說過月圓之夜他們西方的妖怪就會出來嗎?難怪剛才朕明明幫青肅驅妖卻不管用,你一定是西方的妖怪吧?你怎麼來的?跟著你們大使的船偷渡來的?」
「……」
「你打算附身多久?雖然武青肅這人不是很討人喜歡,但是好歹他是我朝重臣,你這樣做會引發戰爭的!啊!痛!你幹嘛忽然這麼用力?!」
「你是故意裝糊塗嗎?!」
「啊?朕猜錯了嗎?那你是哪裡來的妖怪?」
「……」
「啊啊啊啊!你怎麼跟武青肅一個毛病!別咬了!好痛!啊!」
大概武青肅常咬的那個位置現在還包著紗布,所以這隻妖怪索性咬了另一邊,痛啊~~
嗚~青肅~朕對不起你,只怕朕是救不了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我淚眼婆娑的望著朗朗夜空中的明月,默默忍受著脖間火辣辣的痛楚,凄涼的濕潤了雙眼。
啊,月亮啊,你為什麼是月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