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她弄錯了嗎?

不,不會弄錯的,媚蘭對自己說。她的驚詫逐漸被升起的怒火代替。絕對沒錯!我確確實實看到了科爾,看到了一個金髮美人膏葯似地貼在他身上,而且他竟然當著全美國億萬電視觀眾,還有成千上萬賽車迷的面,吻了她!還有呢,該死的傢伙,他看上去還挺喜歡的。

她眯起雙眼看著灰黑的電視屏幕。她這一天已經夠倒霉的了,根本沒有心值懷疑地點什麼。她慢慢地想著,她現在只有心思干一件事:用她媽媽的鑄鐵平底鍋狠狠打在他頭上。

她再也不是十七歲的小泵娘了。再也不會對他的行為逆來順受了。她是個女人,一個剛看到自已的愛人當眾親吻一個衣不遮體的美女的女人。

現在先不去想自己受到的傷害和心民她先想的是要殺了他。心碎不心碎是后話。以後再說。

媚蘭從沙發一頭的用腳玻璃面的小桌上拿起電話。按了一個號碼。

「朱莉嗎?我是媚蘭。我知道已經下班了。對不起我把電話打到你家要,可是我明天必須飛一次亞特蘭大。能幫我訂一下票嗎,什麼?不,不,沒有人生病。」

可是等我和他算完帳。也許有人就已經死了,她眯著眼睛斬釘截鐵地想。朱莉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把她從沉思中拉了回來。「什麼,當然。我明天早上去你辦公室取票、謝謝,朱莉,你真是個天使。再見。」

她掛上電話。把鞋子登上走出起居室,哈哈步地上樓到卧室里收拾行李去了。

罷走上第一層台階。就聽電話鈴響了起來。她手扶著欄杆停了下來。心裡鬥爭著到底去接還是不接。電話鈴一而再地叫起來。

「討厭!」她嘟噥了一聲走下台階。「我可沒心情聊什麼天!」

她沒有涸旗地走過去,希望打電話的人在她拿起聽筒之前就掛斷。可惜它一直響著。不管是誰正在打電話。反正那人是鐵了心一定要找到她的。她一把抓過聽筒放在耳邊。

「說吧!」她的聲音裡帶著懊惱。

「媚蘭嗎?」是她母親的聲音,還有點猶豫。

「媽,是我。」

「太好了。」安傑拉這才放下心。「剛才我還以為撥錯號了呢。」

「沒有,媽。這是我。」媚蘭回答著,心裡已經覺得氣消了一些。

安用拉可R工夫打哈哈,她開門見山地表明打電話的目的。

「看了六點鐘的新聞了嗎?」

媚蘭閉上眼睛。心裡叫苦。

「是的,媽,看了。」

「看到體育新聞了?」

「是的,媽。看了。」

電話線上是一陣死一般的沉寂。

「那你也看到關於科爾的報道了…」

「是的,媽,我看了科爾的報道了。」

「老天爺。」安傑拉心煩意亂。她看見那個體態豐滿的金髮女伸手去抱科爾。還把嘴湊到他嘴上,希望當時媚蘭還在維多利亞花園裡。或者是剛到家還沒開電視。她當然看得很明白,他是被她吻了而不是吻了她。可是從媚蘭的聲音里又聽不出女兒是否已得出了同樣結論。「你難過了?」

「難過?」媚蘭重複著。「對。媽媽。可以說我難過了。」

「噢,親愛的,我就怕這個。」安傑拉擔心地說。「媚蘭。你可別以為他對你不忠了,一個記者的卑劣的報道並不能說明這是真事。」

「我知道。」

「有個女人湊在他身邊也並不意味著發生了什麼不該發生的事。」

「我知道。可是媽,您也得承認,他並沒做出不願意的樣子!」

「對。是真的。可你別以為—一」安傑拉停住了。她突然想起來了。本來她以為會聽見她絕望的哭泣聲。可是媚蘭的聲音里卻沒有她擔心會聽到的東西。事實上,聽上去她是氣瘋了。「媚蘭。準確地告訴我。你的感覺是什麼什麼?」

「我的感覺?」媚蘭盯著玻璃面銅桌腿的茶几中央放著鮮花的雕花花瓶。心想要不是因為自己實在太鍾愛這隻花們。她早就把它甩出最近的窗戶去了。

「安全些說我生氣了,不,是發怒了。再想想,說狂怒更合適。我口吐白沫,大發雷霆了!」

「噢。」安傑拉停了一會才緩過神來。她嘴角往上一翹,大笑了起來。「你想怎麼樣?」

「我要坐下班飛機去亞特蘭大。狠狠在科爾?麥克法登的鼻子上給他一下,我就想這麼著。他想為了一個大奶子的金髮女人把我甩了,那他可得好好想想。我打斷他鼻樑以後也許還要打青他的眼睛!」

安傑拉笑了。「你真棒。那好吧。既然明天你要出城。現在一定忙著收拾東西。我就不多說了。保重,親愛的。爸和我等你回來。」

「好的。我一回鎮子就給你們打電話。」

安傑拉掛上電話,轉過臉看著一邊等著的丈夫。高興地笑了,眼睛田還閃過一絲溫情。

「怎麼,她怎麼樣?」約翰?溫特斯只聽到妻子的這一部分對話。還是沒弄清到底科爾不成體統的行為有沒有讓媚蘭傷心絕望。

「她沒事,比沒事還好些呢。她準備飛到亞特蘭大去給科爾鼻子一下。」

約翰目瞪口呆地看著哈哈笑著的妻子。

「媚蘭?媚蘭準備飛過半個美國去給別人一下?我們是在說我們的女兒嗎?是同一個人嗎?她可從來沒有大聲說過話。她覺得發脾氣是愚昧的行為。她這是怎麼啦?」

「她在戀愛,」安傑拉高興地說。「不管她自己知不知道,反正她終於找到點東西值得她去爭去搶了。我希望科爾準備好結婚了,因為不管他準備好了沒有,媚蘭是肯定不會嫁給別人了。」

媚蘭放下聽筒,又接著上樓,上了一半電話分又刺耳地響了起來。

「噢,不。」她嘟噥著,側身瞪了一眼那讓人生厭的東西。她希望鈴聲停這下來,可鈴聲反抗著她。她痛苦地往上望了一眼,下了樓。

「說話!」她的聲音和先前一樣不耐煩。

「媚蘭嗎?」耳邊一起了莎拉的聲音。「是你嗎?」

「對,是我。」媚蘭警覺起來想著自己願不願意和科爾妹妹說話。

「那就好。剛才我還以為串線了呢。你的聲音和往常有點不一樣。你沒事吧?」媚蘭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回答道。

「是的,我很好。你好嗎?」

「好。」莎拉輕描淡寫地回答了媚蘭的禮貌的寒暄。單刀直人。「看了今晚的新聞了嗎?」

噢!不!媚蘭暗暗叫苦。又來了。

「是的,我看了。」她小心翼翼地盡量使聲音正常。

「那你看見科爾了?」莎拉問。

「對。我看到科爾了。」

「噢。」莎拉停了停。想了想該怎麼往下說。媚蘭的語氣讓她覺得挺難辦。我就是想打個電話告訴你。那個記者的噁心報道不是真的。科爾對你才是真的。媚蘭。他才不會拿著他和你的前途當兒戲而去和個什麼金髮女人鬼混呢。」

「你覺得他不會?」

「我知道他不會的!」莎拉強調著。「你也覺得他不會的。是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覺得,」媚蘭直接了當地說了實話。「我只知道我非常憤怒。」

「是嗎,啊,你想怎麼辦?」

「我準備明天飛到亞特蘭大去,先揍他一頓。再把他掐死。」她聲音里有點解氣的滿足。

「是嗎?」莎拉覺得自己變成了個應聲蟲了。她簡直不敢相信媚蘭準備揍她大哥一頓。她認識媚蘭這麼些日子以來。都沒見過她安詳鎮定的神色稍有改變。現在她竟然也想實施肉體暴力了。

噢。她猛然恍然大悟。她一定是瘋狂地愛上科爾了。「好吧,我就不多說了。既然你明天要出城,現在一定有好多事要做。再見,媚蘭。替我問科爾好。」

「我會的,再見。」

媚蘭又一次掛上話機,站在那盯著它看了半天。雙眉迷惑不解地緊鎖。她母親和莎拉聽到她對科爾的憤怒好像都感到了寬慰,甚至有些高興。為什麼,腦子裡怎麼也想不出個滿意的答案。她只好聳聳肩。上樓去了。

她又是剛上了一半樓梯時。電話響開了。

「煩死了!」她惱火地瞪了它一眼,喊了一聲。它卻執著地又響了起來。媚蘭最後討厭地對看了它一眼,轉身繼續上樓。也許又是媽媽。或者是別的什麼人看了新聞跑來問我感覺如何。我可不想再去寬什麼人的心。告訴他們我不會自殺的。殺人…是的…但絕不是殺自己。

………

「嘿,科爾,好好乾!」鮑比?麥克艾利斯特笑著對他說。同時伸出大拇指。

「謝謝。鮑比!」

「對。」凱爾?丹尼森揚著說。「你可是雙喜臨門呀…特蘭頓五百型和摩托?特蘭德小姐!」

科爾哼了一聲沒回答。大步走上他二樓的辦公室。他一下子坐進辦公桌後面墊著座墊的皮椅子里,開始撥媚蘭在卡薩洛克的電話號碼。他數著電話鈴響了整十二下。才把聽筒放到話機上。

「見鬼!」他大聲抱怨里又拿起聽筒撥了一個號碼。

「早上好。維多利亞花園,」電話到自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能幫您什麼忙嗎?」

「喂,瑪利安。又是我。科爾,媚蘭打過電話來嗎?」

「是科爾呀。對不起,她還沒打來電話呢。昨晚她從家裡給我打了個電話。那以後就再也沒有她的消息了,當時她叫我照顧幾天商店。」

「她沒說原因嗎?是不是要出城,還是病了?」

「我肯定她沒事…聽上去她很健康。可能就想休息幾天。」瑪利安安慰他說。他已經打過三次電話了。每次她都是這樣安慰他的。「我保證只要她打電話來我就讓她給你打。」

「好吧,謝謝你,瑪利安。」

「再見,科爾。」

「再見。」科爾煩極了,把話筒扔回話機。見鬼。她去哪了?他把手伸到頭髮里,褐色的頭髮被弄得更亂了。昨晚他看了全國新聞中的體育報道以後就開始給她家裡打電話。起初他聽到忙音。後來電話就乾脆光響沒人接了。他都快準備坐上飛機飛回家看她到底是怎麼了。

電話向了,他趕緊抓了起來。卻是一個供應商要延遲送貨。失望、煩惱的科爾把雙腳翹在桌邊,靠在椅子上,越來越不同煩地聽著對方那個男人閃爍其詞。

媚蘭把車費遞給出租司機。出了車站在馬路邊上已經是下午了,太陽很毒,空氣很濕,她的太陽穴邊的黑髮被潮氣捲起一些小巷。其餘的長頭髮整齊地從頭頂一直編到後頸。面前是個兩層的小樓。刷得自白的外牆只有簡單的裝飾:一行黑體字。一塊很普通的招牌…麥克法登賽車行。

她伸出手掌身前身後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筆挺的白色套服。扶了扶肩上的挎包帶子然後彎腰去提起腳邊的小巧的皮製旅行箱。她走過人行道。推開了上面寫著入口的門。走了進去。

她走進了一間空空的小辦公室。兩張皮椅子、還有一張用沙發。挨著兩面牆放著。面對的是秘書桌和文件櫃。文件夾和紙張擺滿了桌子。而且一直攤到電腦屏幕邊上以及桌子後邊放鍵盤的長桌上。

媚蘭等了一會。沒見人影。四四方方的屬於左邊一角沙發邊有扇門應抱著。從那裡邊傳來男人的聲音。收音機里的音樂和說話聲還有工具碰撞聲和機器轟鳴聲。

「有人么?喂!」她試了幾次想引起注意。可就是沒有一張詢問的臉從門裡面伸出來回答她。

她可沒耐心等。看過科爾的六點鐘新聞節目都幾個小時了她的火氣還絲毫沒有減弱。她把文件箱似的旅行箱扔到沙發上,挺了挺身了。走過小小的辦公室地上的地毯,推開了裡面中開著的門。

眼前是個車庫,很大很亮。裡面有八到十二個男人在幹活;屋了中央有個獨立式的工作台。上面放了個引擎。有五個男人弓著身子在擺弄著它。鐵藍色的車身。上面還有色彩鮮艷的圖案顯示著賽車隊贊助商的名字。被整個從底盤上端下來放在一個角落,孤獨地閃著光彩。工具和器械技了一牆,牆邊還有一條長凳。幾個牆角都有擴音器。裡面傳出西部鄉村音樂。回蕩在整個屋子裡。

「喂。傑瑞。」鮑比用管肘碰了碰年紀稍大的正看著引擎的機械師。

「哎。」傑瑞一面繼續盯住學徒工幹活。一面決不經心地回答。「什麼事?」

「有客人。」

「嗯?」傑瑞皺著眉頭抬起臉。「在哪呢?」

「辦公室門那邊。」

傑瑞轉臉看去。看到了媚蘭,他一動也不動,張大了嘴巴。

「哎呀,真是見了鬼了。」他輕輕吹了一下口哨。隨手拿起一塊抹布擦了擦手。

「是啊。我也見了。」鮑比笑著同意他的話。欣賞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這個穿著正經的白套服、有一雙碧眼,身材嬌美的女人。「不錯。啊,她是誰?」

「她嘛。」傑瑞咧嘴笑了。「是科爾的女人。」

「她是?」鮑比又看了看她。「我以為這周的寵兒是個金髮。像摩托?特蘭德小姐那樣的。」

「不。沒門兒。她叫媚蘭?溫特斯。科爾迷戀了她八年了。不是才怪呢。」

「開玩笑?」鮑比好奇地瞪著他。可傑瑞不再理會他。大步走過車庫的水泥地面朝那個美麗女人走過去。

婚蘭知道那十幾個男人都停下了手頭的活。盯著她看。一點也不掩飾他們的好奇。她看到一個年輕的機械師用胳膊肘捅了捅另一個上了年紀眉毛花白的男人,可算有人注意她了。只見他看看她,笑了。朝她走來。邊走邊在抹布上擦著手。

「你好哇。」他的臉上展開了笑容。棕色眼睛也一閃一閃。」沒猜錯的話。你的名字是媚蘭。」

「你說對了。」媚蘭有點出乎意料。差點都忘了自己是想問他去哪兒找科爾的。「你怎麼知道的?」

「科爾簽第一個賽車合同時我就跟他一起干,從他還是個孩子時起。錢夾里就一直揣著你的照片。」

目瞪口呆的婚蘭仔細看著他,棕色眼睛朝她笑著。不含一絲虛假。

「我想是找科爾來的吧。對嗎?」他問。

「是的。」她想起為什麼要來這兒了,語氣又堅決起來。」是找他,他在嗎?」

「在。半個小時前回來的。在上面他辦公室里。」

「在上面辦公室里?」媚蘭有點懷疑地又問了一句。她向上望去,看到了後面牆上伸出的陽台。

「對。從這邊爬上去,上去第一個就是。」

刀6了。傑瑞告訴她。伸出粗大油膩的手指了指左邊一部金屬梯子。

「謝謝。」媚蘭草草朝他笑笑。走向樓梯。

十二雙男人的目光欣賞地看著她走上樓梯。看著短短的裙下露出的修長的雙腿。

媚蘭伸出手。用指節敲了一下門板。

「進來,門開著。」科爾粗粗的聲音從門裡面傳了出來。

媚蘭打了一下門鎖。推開走了進去。科爾正在打電話。聽筒卡在肩膀和耳朵之間手裡拿了幾張紙。他的長腿伸出來。雙腳交叉。放在桌邊上。他沒抬頭看進門的是誰。她就站那兒看著他先是仔細地聽著對方說話後來漸漸表現出明顯的煩躁。

他竟敢無視地的存在。她不能忍受。使勁地推了一下門,砰地一聲關上了。科爾看見媚蘭時吃驚地睜大了眼睛。雙腳咚的一聲落到了地上。

「肯尼。以後再談。」他匆匆說了一句就把聽筒扔回話機。一下子從椅子里的起身,大步繞過桌邊朝她走來。

「媚蘭,謝天謝地。」大釋的笑容在臉上湧起。眼睛也閃爍著。他伸手去抱她。

她卻退後一步,伸出小拳頭頂住他前胸不讓他靠近。

「媚蘭?」科爾低頭看了看的梯上的小手。不解地問。「出什麼事了?」

「什麼事?」她又說了一句,眯縫起雙眼。「是的。你覺得出事了。那就對了!」

「啊?」科爾小心地又看了她一眼。看見她的憤怒險險燃燒著。綠眸里噴射出暗綠的火花。他甚至聽見了放電般的努劈啪啪聲。「一定是你昨晚看了那個傻記者的報道了。」

「我可役覺得那個記者有多傻,傻的倒是粘在你身上的那個金髮女人。」

「媚蘭,讓我解釋—一」他剛開口就被她不耐煩地打斷了。

「我才不要聽你解釋呢。這麼大老遠從愛荷華飛到喬治亞才不是來聽你為自己行為編出的借口的!」

「那你幹嗎大老遠飛到喬治亞來呢?」科爾好奇地問。他非常想告訴她地發火的時候美麗得讓人心醉。還好。他知道這時不能說這種話。

「我飛到這兒就是為了讓你知道我已經想好各種方法要殺了你。」媚蘭憤怒地說。「http://

歷史不會重演的,麥克法登!你這回不能就那麼把我甩了,特別是為了那個什麼摩托?泰爾斯小姐!」

「是摩托?特蘭德小姐。」科爾極力忍住自己嘴邊的笑。糾正了她。

「管他是什麼!」媚蘭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重要的是。這種事不能再發生了!」粉紅的手指點在他前胸上,每點一下科爾就後退一步。「用不著借口說自己是剛開始參加賽車。忍不住要嘗嘗名譽給你帶來的各種優惠,因為我絕對不能忍受你去親別的女人,在電視上也好。沒在也好。聽見了嗎?」

「聽見了,女士。」他溫順地應完,就再也忍不住地咧開嘴笑了起來。

「還有,」媚蘭停下來,疑心地看著他。「有什麼好笑的?科爾。現在可不是笑的時候。你要是不老實點,我就打青你的臉,打斷你的鼻樑骨。然後把你一點點的撕碎,你到底笑什麼?」她質問著他,而他卻高興地大笑起來。

「抱歉。親愛的。」他強忍住笑。「可你發火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了。」

這話可是說錯了。媚蘭的體溫驟然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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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忘是舊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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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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