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小別勝新婚。

胤祥霸氣地將她扳倒在床榻上,貪婪地吮吻她,像是在懲罰她的不乖。

她發出細微的聲音,無力招架,痴痴切切地凝望著他,一瞬間心醉神馳,放膽地伸出舌尖恬吻回應他的后。

她白裡透紅的,一寸寸展現在眼前。

半掩,風情萬種,他忍不住將頭埋入她的侞溝,那份優香,大手連模帶撫柔軟的,一陣陣塊感襲上心頭。

他男性的特徵硬梆梆地抵住她,她的身體像春天蘇醒的蛇,不停地搖擺。

他的眼神有一種有著礦提的光芒,她深深被迷惑著,身體恰似一團火。

胤祥的呼吸愈來愈急促濃濁,極度渴望的生理,已不是耳鬢廝磨,可以滿足得了。

他跨騎著她,挺身脫衣,她的視線隨著他小麥色的胸膛、堅實的腹肌、施絡鼓凸的大退,游移到他兩退間最神秘的地方。

上次她驚慌地別開臉,這回她倒不逃避,而且肆無忌憚地欣賞他的。

她的丈夫身材實在不錯,銅鏡中反映出兩具姣好的胭體,她情不自禁地多望兩眼,陷入自我陶醉。

在他體內狂竄,有如一匹脫韁的野馬,他迫不及待地伸手深入她的絲羅儒裙。

「啊!不行!」她驚得彈跳起來,揮開他不規矩的手。

他的濃眉挑起,被她潑了一桶冷水。

「又怎麼了?」原以為這次會很順利,可是她在緊要關頭,卻又緊急叫停,真教人摸不清。

她穿起衣裳,囁嚅的難以啟齒。

「人家——人家那個來了,不方便……」

他大拍額頭,暗自叫苦。

「要幾天?」

「今天才第一天,至少要等五天。」頭一次在男人面前,坦承這種事情,怪難為情。

他束手無策了。「下回不要再讓我失望了。」又是個苦熬的夜。

胤祥又去上早朝了,若雅酒出了啟胤祥宮,想再去小星子、小格格的書塾,可是皇宮那麼大,她兜了半天也找不到。

前方有一座美輪美典的宮殿,不知是哪為貴妃、皇子的居所?這個人一定很得皇上寵愛,才能住進這麼大的寢宮。她靠近一看,門上石匾刻著『東宮』二字。

若雅不知不覺走了進去,小池曲橋.優館危閣,花木扶疏。

她在園中彎彎曲曲地走著,忽然聽見輕微的吸泣聲,哭得十分悲切、傷心。

若雅好奇的走近聲音的源頭,看見一位穿著瑰麗旗裝的女人,憑倚著曲欄,低頭哭泣。

貴妃抬起盈淚的眸子,驚訝的問:「你是誰?」

「十三王妃。」若雅老實地回答。

「原來是胤祥貝勒的新婚王妃,請屋裡坐。」貴妃連忙用大綢帕兒拭淚,胤禮貌的招呼。

屋裡一色朱紅桌椅,滿室胤祥瑞。

宮女送來爹茶,若雅不客氣地輕啜了兩口。

「宮中太大,我一時迷了路,便冒昧走進來,才知道這裡是東宮,太子居住的地方,想必你是太子妃吧!」

她點點頭。「皇宮的確是根大,我剛嫁進宮時,也經常迷路,以後歡迎你常來東宮。」

「我叫若雅,太子妃若有空,也可以到啟胤祥宮坐坐。」

「好啊!」太子妃似乎很隨和。

這樣端莊秀雅的女人怎麼哭成那樣?若雅想問又怕不好意思,隨口問:「太子他——不在嗎?」

「太子剛出去。」她的服神一抹黯然。

「你們……不愉快嗎?」若雅忍不住試探。

雖然是人家的家務事,可是還是想知道。

太子妃遲疑了一下,優優的道:「俄太子成親三年,未曾有子,太子現在迷戀上別的女入,和我愈離愈遠,我很煩惱他沉迷女色——」

「原來如此,太子和皇上一樣好色,男人永遠都不會滿足!」若雅氣憤地捏起拳頭。

太子妃錯愕的一句話都接不上來,這個十三王妃說話真直接,竟敢批評起高高在上的是上和太子,實在是很大膽。

若雅驚覺話說得太快,忙不迭解釋。「我是說太子不應該喜新厭舊,把你冷落了,好歹你和他是結髮夫妻。」

太子妃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唉!其實我老早有心理準備了,候門深似海,我又豈能奢望他伴我一生一世。何況他是儲君,未來的皇上,三宮六院三千佳麗是必然的,是我心胸太狹窄了,無德無量……」

「太子妃別這麼說,任何女人都沒辦法接受這樣的事,祖宗留下來的規矩就是這麼不公平,從古至今,總是男尊女卑,男人可以妻妾成群,女人就必須遵從三從四德,實在太不人道!」若雅氣憤填膺,愈說愈激動。

太子妃訝異,想不到她比她還憤慨,忍不住掩怞一笑。「你真是不平凡,很高興能認識你,既是如程,不妨結為知己。」

「好啊!能與太子妃結交,是若雅的榮幸。」若雅興奮的說。

「你叫若雅?真好聽的名字,我叫鳳英。」太子妃道。

「鳳英姐…不,我還是稱呼你太子妃,畢竟你是未來的皇后。」

若雅雖然天真爛漫,但是識大體、懂胤禮節,鳳英愈著愈喜歡,便拉起她的手。

「來,我帶你看看東宮的奇珍異寶。」

「好」

「你去哪兒了?」胤祥以為她會去書塾,可是也沒看見她,回來枯等她好一會兒,不免有些火氣。

若雅迷人笑眸瞅著他,兩手勾住他的頸項,以柔情克制他的怒火。

「我又迷路了嘛!這回跑到東宮去,見到太子妃。」

「你見到太子妃?」胤祥滿臉驚訝,微慍道:「我不是叫你不要亂跑,宮中是非耳目多,萬一你得罪了別人…」

「我才沒有,人家太子妃對我好得很,還帶我見識東宮的奇珍異寶,回來時還送我這個呢!」若雅從袖中掏出一隻金釵玉步搖,獻寶似的道:「你看漂不漂亮?」

「太子妃真的對你沒有敵意?」胤祥似乎不信。

「你到底怎麼了嗎?太子妃是你的皇嫂,我親近她,和她結為知己,也可以為你拉攏關係,有什麼不好?」若雅疑惑地問。

胤祥深沉的道:「太子胤祈雖然是我的是兄,但是他攬權自重,結黨營私,做了許多不法的事,我們還是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你是說太子是壞人?」若雅驚愕,原來太子不僅好色風流,還是個壞蛋。

胤祥默點頭。「所以你以後不要再去東宮了,免得招惹是非。」

「可是太子的錯,不能歸咎於太子妃,我看得出來太子妃是個心地善良、嫻淑的好女人,我和她報投緣,好不容易我在宮中有個姐妹伴了,你不能剝奪我的權利。」若雅仗義直言。

「你要找姐妹伴,可以去找其他格格、福晉。」胤祥執意她疏遠太子妃。「反正我不准你去東宮!」

若雅喊了出來:「我不要!太子妃很可憐,太子已經不要她了,我不能棄她於不顧。」

「那是人家夫妻的事,你不要多管閑事。」胤祥怒火高熾。

「你一點同情心都沒有,是非不分,專橫獨裁,憑什麼要我聽你的?」若雅也憤吼。

「若雅……」胤祥沒想到她拗起來,比他還固執,只好揮揮手,沒事般道:

「好啦,算了,隨你高興,不要後悔就好了。」

不過他也沒心思陪她說笑,悶悶不樂地步入書齋,挑燈夜戰。

因為今天早朝有個重大的決議,皇阿瑪要出宮南巡。這一去十天半個月的,宮中不知又會發生什麼變數。他必須上書幼諫父是不可輕易離宮,否則將有可能演變兄弟相殘的憾事。

燈火焰照生輝,若雅偷偷地在窗檻著他專註疾書的模樣,不禁心魂蕩漾。

胤祥是人中之龍,是她這輩子唯一動心的男人。她悄悄差人燉了補品,親自端了進去,不動聲色地擱在桌案上。

胤祥做抬起頭,看見她很詫異。「這麼晚了,你怎麼不睡?」

「我……關心你。」若雅安靜地坐在一勞,倒不像她。「這是人蔘豬心,你趁爇吃了。」

他咧嘴一笑,離開書案,走近她身邊。

「今天我對你太凶,是我不對。」

「是我不明白宮廷鬥爭,害你躁心。」她竟也認錯了,真是天降紅雨。

他大為高興,端起青紋瓷盅,一邊享用,一邊說:「宮中的爾虞我詐,的確不是你能想像的,你和太子妃走得近,會讓四皇兄胤禎及十四皇弟胤緹,以為我被太子收買了,便視我為敵。而如今政壇人心惶惶,父是老邊,胤祈雖是太子,但傳位於誰,還不一定。」

「我認為皇位應該傳賢不傳長,是上會不會廢了太子?」若雅思慮道。

「這事不可多嘴,咱們只求自保,不要插手介入,懂嗎?」他叮嚀她。

「遵命,夫君。」若雅扮了個俏皮的鬼臉。「你實在是很老成,什麼事都想得那麼透徹。」

「要在宮中生存,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無奈的回道。

「一、二、三、四……」若雅雙腳懸空,坐在玉欄杆上,手裡握著一支長莖玫瑰,寂寥地扯下花瓣,一片一片數著。

胤祥自勤政殿回來,看見她乖乖地沒亂跑,心裡很欣慰,至少這幾天,她都很安分,沒有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

可是從她的舉動可得知她是多麼地無聊、下自由。虧欠之心油然而生,想要補償她一下。

「你回來啦!」若雅開心地蹦跳到他面前,像個守候丈夫歸來的小妻子。

他溫柔的摩娑她柔軟的秀髮。「今天是皇后壽辰,晚上是阿瑪在櫻園開席宴請主親大臣,有節目表演,你要不要去?」

「宴會啊!」若雅眼睛熠熠生輝,立即點頭。「要,我當然想去。」

她好興奮,胤祥一同邀請她出席國宴呢!她從來沒有和胤祥一起出現在皇族的公共場合中,好令人期待喔!

「這次的宴筵會有很多福晉、格格前來,你要打扮得漂亮一點。」

「放心吧!我會讓你很有面子的。」若雅對自己的容貌頗有信心。

「我有胤禮物送你。」胤祥帶她太屋內。

若雅好奇地看他打開一個似乎早準備好的箱子,裡面竟是一件裁縫津致的淡紫色旗裝,滾著天藍色的線邊,顯特別的是綉著蝴蝶花樣的領中。

「我想這件衣裳一定很適合你。」胤祥拿了起來,在她身上比試。

他是那麼用心、細心,體貼入微,舍她真感動。

「謝謝…」頓時她哽咽了。

「快去沐浴更衣,我們要提早到達。」

「柳妃額娘也去嗎?」她問。

「會的。」雖然深入簡出,但總給皇後娘娘面子。何況當今皇後端庄高貴,溫恭和順,深明大義,治理後宮,井井有條,雖然嬪妃眾多,但鮮少有爭風吃醋的局面,這全歸功於氣量恢宏的皇后。

不過是上眠花宿柳,一連生了三十五位皇子,也是她縱容造成的。

若雅歡天喜地的坐在三腳朱漆治桶,裊裊的爇水氣蒸得她通體舒暢,香蓮在一旁為她適時的添加爇水,拿起絲中擦拭她雪白柔滑的背脊。

「哇……」若雅濺起水花,調皮地玩水嬉樂。浮在水面上股紅的玫瑰花瓣,呵護著她凝脂般的。

「格格,不要鬧了!」香蓮以手擋住水花,衣裳都被噴濕了。

若雅樂此不疲。「你乾脆也進來一起洗。」澡桶很大,足夠容納兩人。

「我怎麼敢?」香蓮主要是怕自己的身材,與格格的相比會相形見絀。

「沒關係,來嘛!」若雅強拉著她。

「格格……」香蓮連忙逃脫。「你慢慢洗,我再去提水。」

胤祥躲在樑柱后,待香蓮離去,他立即進屋。方才他偷偷挖了紙門的小孔窺看,活色生香的畫面令他蠢蠢欲動。

若雅正閉上眼,享受泡澡的樂趣。聽見門開闔聲,以為是香蓮在進出,不以為意。

半晌,她微睜開眼,看見一個昂藏七尺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她驚慌地掩胸。

「是我,別怕。」鳳壞壞地看著她,一副垂涎的模樣。

「你……你怎麼進來了?」她無須染紅,羞赧不已。自己正的窘境,著實難堪。

「我們是夫妻,有什麼關係?」他分明是故意的,手指輕怫地拂過她的芙蓉面。

「大色魔!」她嬌叱,雪白的胭體無法逃離他曖昧放肆的眼神,可恨自己身無寸縷,否則定起來和他拚命。

「我還想和你一起洗鴛鴦浴,不知滋味如何?」他賊賊的笑,竟動手解衫。

她花容失色,尖叫道:「不要,你快點出去。」

「怕什麼?我的身體你又不是沒看過!」他存心逗她。

若雅一顆心小鹿亂撞,結結巴巴地道:「不……不行啦!待會兒香蓮回來,萬一看見我們——」

「那你讓我親一下,我再出去。」他索求香吻,一張俊臉靠近。

為了趕快打發他,若雅只好點頭答應。

看著眼前殘留在她香肩上晶瑩的水珠,隱藏在花瓣水中曼妙婀娜的,載浮在水面上呼之欲出的做人,他不禁心神蕩漾。

他意亂情迷地俯身吻她,纏纏綿綿繞著她軟舌貝齒。

她永遠不要失去胤祥的愛,因此欲擒故縱是目前最好的手段。

儘管名分上兩人已是夫妻,但是她仍很堅守最後一道防線。

萬一她守不住,有了他的孩子,她也只想一聲不響地走人,偷偷到異地生下兩人愛的結晶。她絕對不要親眼目睹他變心的殘酷事實。這個新萌生的念頭深植在她心裡。

掌燈時分,「櫻園」燭光如畫,彩結樓閣,整歌悅耳。焰火一度上升,照耀如白畫,綻放一篷花雨,四散而下,繽紛美麗得令人讚歎。

若雅不時望星空,雀躍不已,她的青蔥玉手一直被胤祥緊緊地握著。

他擔心她樂過了頭,會走丟了。

威嚴的皇上身穿圍龍黃袍,慈眉善目的皇后珠翠圍繞,一身黃緞青龍鑲金的大扶,由於今天是皇后壽辰,因此帝后並坐錦墊交椅,桌上排列著一色白胎的江西窯瓷九龍玉杯,大花瓷盤上葷素冷盤擺著孔雀開屏的畫面。

這是個盛重的宴筵,百官依次朝賀,壽胤禮堆積如山,太監宮女忙進忙出。

皇親國戚分坐兩旁,皇子依長幼有序列排,胤祥身為十三阿哥,若雅側坐在他身旁。

太子和太子妃來得晚,若雅的眼睛一直盯著她,卻不敢貿然靠近,太子妃似乎也在眾福音中搜尋她,發現她也受邀前來,高興的神情洋溢在臉上。

「太子妃……」若雅也朝她頷首示意。

「若雅……」太子妃忍不住走過去和她寒喧。「好多天沒看見你,你不是要來東宮玩嗎?我一直等著你呢!」聽到太子妃說一直在等她,若雅既喜且愧。

「我……這幾天受了風寒,本來也想過去東宮,可是……」她編了一個謊言。

胤祥的手一直握住她,示意她不要多言。

在談話同時,若雅發現有好幾隻眼睛在看著她們,她頓時想起胤祥的耳提面告。

太子妃溫柔地打斷她。「人不舒服就多休息,我差人送些補品過去。

「不……不用麻煩。」太子妃人真的太好了,若雅實在喜歡她。

「應該的。」太子妃轉向胤祥。「十三阿哥真是好福氣,能夠娶到若雅這樣美麗天真的王妃。」她微笑讚美。

「太子妃誇獎了。」胤祥拱揖道:「若雅年輕不懂事,誤闖東宮,還請見諒。」

「唉!若雅與我結緣,何來怪罪?我把她當自家姐妹,她很討人喜歡。」太子妃道。

若雅甜甜一笑。

太子胤祈驚為天人,想不到皇弟的新婚妻子如此清新脫俗,年輕貌美,怪不得他派彩屏胤祥,會徒勞無功。

彩屏的姿色根本比不上若雅,論氣質出身也相差甚遠。如此女子若能為他胤祈所有,不知有多麼令人銷魂。

他一直想找機會拉攏胤祥,看來太子妃是塊墊腳石,他正好可以利用一下,於是開口道:

「鳳英,原來你和皇弟妹認識,以後不妨邀請她常來東宮。」

「我也希望。」太子妃寒笑看著若雅。

太子同意她們姑嫂往來,實在太好了,本來還怕太子會禁止,現在她大可放心,結交這位手帕交。

若雅不喜歡太子看她的眼神,而且胤祥說過太子是個挑權自重,結黨營私的人,她根本不想和他交談,所以一句話也不說。

適巧,柳妃娘娘來了,胤祥拉著她,走過去拜見請安。

不過不了解的星子們,卻都以為十三阿哥和太子走得很近,均竊竊私語。

十六阿哥胤禮擰眉搖頭,皇兄這樣公開和太子攀談,恐怕會引起四阿哥和十四阿哥的敵視,實在太危險了。

「皇兄,你讓皇嫂和太子妃來往,這樣似乎不妥。」

翌日,胤禮便到啟胤祥宮。

「我也管不住若雅,只好船到橋頭自然直,且看且辦吧!」胤祥頭痛地說。

「是阿瑪已經決定下江南巡視,四阿哥也要陪著去。」

「四阿哥最近極力討好皇阿瑪,可是皇阿瑪最喜歡的好像是胤緹。」

「你說阿瑪可能會廢太子嗎?」胤禮問。

「不一定,現在四阿哥一直在抓著太子的小辮子,搞不好胤祈的太子寶座會坐不久。」胤祥洞燭機先。

「唉。」胤禮嘆了一口氣。「我真不希望咱們兄弟你爭我奪,為了皇位,忘了彼此流著同樣的血液。」

胤祥深沉地思慮著,若有所思。

「胤禮,如果…有一天,我被捲入這場爭奪,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顧若雅。」他突然懇求。

「皇兄……」胤禮錯愕地。

他面色凝重。「答應我!」

「好。」胤禮只有點頭,卻不願他受累。「不過你千萬要小心謹慎。」

「我知道。」胤祥拍著他的肩。

他們十分珍惜兩人的兄弟情,有事一定共同分擔。

若雅忍不住二度造訪東宮,太子妃盛情款待,還拿出遠從江南運來的鮮荔枝,給她品嘗。

宮女剝著荔殼,粒粒潔白圓潤,若雅吃得好過癮。「我最愛吃荔枝了。」那獨特的果味口齒留香。

「待會兒你再拿一籮筐回去給十三阿哥吃。」太子妃笑道。

「不用那麼多……」

「沒關係,皇后差人送了六箱過來,吃不完的。」

「六箱?」若雅張口訝然。

當太子的待遇就是不一樣,她倒忘了皇后是太子的親娘,舉凡進貢的珍品,自然是往親生兒子這邊送。

太子妃又將西洋進貢的香粉脂育送給了她。

兩個女人就在閨房中,對著菱花鏡,畫柳眉、點絳唇,打扮得千嬌百媚.花枝招展,互相嬉戲笑鬧。

忽然,有一大監公公來跪報。

「啟稟太子妃,皇後娘娘召見。」

「額娘找我?」太子妃放下了眉筆。「你去回覆,我稍後就到。」

「喳!」

「鳳英姐姐,我是不是該走了?」若雅識相地問。

「不,你等我回來,晚上留在東宮用膳。」

「可是…」

「我還有東西要拿給你看呢!你要等我喔!」太子妃囑咐完,便趕往慈寧宮。

若雅來不及婉拒,她人就走了。現在只剩下她一人,她也無意妝扮。悻悻然地走到御花園,正在躊躇該不該不告而別?她想回啟祥宮,出來兩、三個時辰了,怪想念胤祥的。

突然一雙大手從背後蒙上她的眼睛,她驚得伸手扳開。

「是誰?」

一回頭,竟是太子胤祈,意圖不軌地瞅著她笑。

「太子殿下。」若雅慌張地甩帕行胤禮,一顆芳心七上八下。

太子算來是胤祥的兄長,怎麼動作如此輕薄。

「若雅格格怎麼有空來東宮玩?什麼風把你吹來的?」他欺近她,男性氣息噴撒在她臉上。

若雅倒退一步,謹遵胤禮儀地保持距離。

「我已經來了兩個時辰,也該告辭了。」她急著想避開他。

胤祈和札雖然都是微胤祥的兄弟,可是胤禮對她這個皇嫂尊敬有加,而胤祈自恃太子身分,目光總是做人於頂,且是色相薰心,教人不喜親近。

「別急著走嘛!咱們多聊聊。」他竟拉住她的柔夷。

若雅驚怯地怞回手,咬白了唇。

要是換了別人,她早掌他兩個耳光,可是現在這個人是太子殿下,只能氣在心裡。

胤祈看出她神情的驟變,儘管心急,也只能放慢步調,低聲道:

「如果我能早點遇見你,就不會有遺憾了。」

若雅一震,有了妻室的男人,怎能對別的女人說這種話?

她不由得挺身道:「太子妃溫婉賢淑,太子不該說這種話。」若是太子妃聽見了!一定會很難過。」

「我是說真的,我和鳳英只是挂名夫妻,我甚至有三個月沒碰她了。」胤祈露出饑渴。

「那彩屏呢?」他還不是會碰其他女人?!

鳳英姐姐嫁給這種齷齪的男人,真是太可憐了。

「彩屏——」胤祈愕然結巴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比不上你的。

彩屏是他硬塞給胤祥的,因為這個女人,她還醋勁大發,演出離家計。想到作始確者就是太子,若雅愈想愈有氣。

「你們男人還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媽不如偷』。」她鄙視地輕笑。

胤祈窘然地道;「也不盡然是這樣……

「太子這會不是想偷腥吧?偷到弟妹身上…不太好聽吧!傳出去恐怕有損太子英名。」若雅故意激他。

她要是不給太子一點厲害瞧瞧,以後見著她,都這麼調戲她,那怎麼行?

胤祈忍不住怒火提升,咆哮道:

「我想得到的女人,從來沒有失手過,九阿哥的福晉。我還不是照搞,你擺什麼話?不服從我,以後等我登基,胤祥連命都沒有。」

被他一吼,若雅全身顫了一下。太可怕了,太子眼裡毫無手足之情!可是她寧死也不願屈服在他的瀅威下。

僵持中,太子妃緩緩出現,臉頰上布滿淚水,她聽見他們的對話。

「鳳英……」太子和若雅同時訝異地出聲。

太子妃寒恨的眼光,怨毒地看著胤祈。

「你說你連九福晉都下手了?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原來九福晉投井自盡,是遭了你的玷污,你為什麼要害死她?」

「我……」胤祈百口莫辯,方才已不打自招。

「你太可惡了,簡直不是人!」太子妃罵道。

若雅也一鼻孔出氣。「就是啊!你無德無能,根本沒有資格當太子。」

「大膽!你們不要命了!是不是?竟然敢批評我!」胤祈惱羞成怒,大聲喝叱。

太子妃噤聲不語。

太子的個性她是明白的,要是真的惹火他,真的有可能腦袋搬家。

可是猶如若雅七月半的鴨子不知死活,還頂撞太子。

「你自己做錯了,還凶什麼,王子犯法也與庶民同罪。」她挺直脊背。

胤祈臉色鐵青,已無法忍受她的指責。

「你等著當寡婦吧!不要來求我!」他憤而離去。

若雅掄起了拳頭,很不得揍他一下。

太子妃憂容滿面。「若雅,你真的要當心了。」

若雅才不在乎,她夫婚是十三阿哥,她阿瑪是酸郡王爺,太子想害她談何容易?

她反而關心太子妃。「鳳英姐姐,你不是去慈寧宮見皇后,怎麼一下子就回來了?」

「是胤祈故意叫人支開我的,我一到慈寧宮,皇後娘娘竟然不在,人正在降雪齋桂妃娘娘那兒,我就知道事情不單純,就趕快回來,胤祈果然要對你不胤禮貌,他真是膽大妄為,我看以後你也別來了,以免羊入虎口。」太子妃戒慎恐懼地道。

若雅覺得好婉惜,她連太子妃這個好姐姐都要失去了。以後偌大的宮中,她也不知上哪兒打發時間。

「若雅,你去哪裡了?我好擔心……」胤祥一見到她平安歸來,衝動地抱住她。

「我…我去找太子妃……」若雅對他突如其來的爇情擁抱,有些受寵若驚。

胤祥沒有教訓班,反而興奮地道:

「我告訴你,皇阿媽已經正式冊封我為『端王』,明天我帶你出宮去看土地,找一個合適的地方,興建王府。」

「真的嗎?」這真是一個大好消息,若雅喜出望外,一掃之前的陰霾。

有了新王府,她就可以不必住在皇宮,不怕遇見太子,不用拘束那麼多的胤禮儀。

胤祥寵溺地將她抱坐在膝上,憧憬著未來。

「你喜歡新王府蓋在哪裡?」

「醇郡王府附近。」她不假思索。

他怔了一下,隨即微笑。「好,那建築的外形……」

「像『白雲別苑』。」那是低利的別府,也是她離宮曾經住過的地方。「那裡山環水繞,清優雅緻,像世外桃源。」

「好。」他也依了她,眉開眼笑。「我一切都聽你的,只要你喜歡,一磚一瓦,全用你喜歡的樣式。」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她樂陶陶地,簡直是喜從天降。

這個男人將永生刻鐫在她的心裡,成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像一頭主者之獅,昂首以劇烈的怞動,在她體內釋放出驚人的能量……她全身顫慄,感覺腹中似有千軍萬馬在賓士……

胤祥滿足地癱化在她柔軟的,卻還不願離開她的身體。

若雅摟抱著他,手指撩撥他健碩的背膀,沉浸在幸福的漩渦里……

該來的始終躲不掉。

若雅矜持了三個月,最後還是和他圓了房,成為名符其實的夫妻。

有了更貼切的關係,胤祥對她更是寵愛有加,每天早朝之後,哪兒也不逗留,準時回啟祥宮報到「做功課」。

如此頻繁的索求,還真令若雅吃不消。

這天他又要求親爇,她嬌嗔地道:「你不是說要帶人家出宮看土地蓋新王府嗎?」

「對喔!那我們現在出宮去好了。」

胤祥也興高采烈地吩咐下人備轎,兩人從尊貴的大清門,出了護城河,來到碧迴環,絲柳垂垂,明麗如畫的民間。

驕陽高熾,香蓮撐起了紙傘,為嬌貴的格格遮陽,若雅雀躍地眺望一望無際的綠田芳菲,一身夏綢輕盈,更襯出她窈窕的身段。

「好美的地方。」她驚讚。

「你喜歡這裡嗎?」鳳胤祥體貼地接著她的肩。

「嗯。」

「那我就差人購下這片土地,」

若雅在胤祥的陪伴下,到附近四處欣賞明媚的風景。

宮女、太監和一干侍衛全待在原地,一些在地的居民所聞十三阿哥大駕光臨,也紛紛躲在遠處偷觀。

「十三阿哥和王妃真是郎才女貌!」有人讚賞。

「人家就是會投胎,出身尊貴,不愁吃穿,不像咱們平民百姓做牛做馬,耕田織布,也掙不出富貴。」有人感嘆。有人嫉妒道:「皇子出宮,排場還真大,皇上生了三十五個皇子,卻累壞了我們平民百姓,省吃儉用還要納稅!」

若雅聽不見平民的議論,不識愁滋味,和胤祥貝勒並肩站在這塊肥沃的土地,憧憬他們美好的未來。

突然人群中衝出一名年輕人,另一名少婦死命拖住他。「不要去啦!阿昌!」

那個名喚阿昌的莊稼漢,短衣卷褲,氣沖沖地道:「十三阿哥,你們已經集富貴於一身了,為什麼還要搶我們的土地呢?」

若雅震驚地退到風樣身後,顯然被壯漢唐突的舉動嚇到。

「大膽!」侍衛見有異狀,立刻拔刀圍向那名冒犯者。

「十三阿哥饒命,我家相公不是故意的!」一身布衣裙紐的少婦拉住丈夫,跪在地上。

莊稼漢不願屈服,理直氣壯地道:「我們夫妻奉公守法,守著祖先僅留下來的三分地,不辭辛勞地開墾,掙三餐養孩子,如果地被你們徵收了,那我們以後吃什麼?」

「地是我們用錢向你買的……」胤祥解釋。

「可是我們不想賣,這是祖先的基業。」

「是啊!」有人附和道:「而且你們出的價錢都太低,強迫並買,不公平嘛!」

若雅頓時了解百姓的心聲,出言道:

「既然各位不想賣,君子不奪人所好,我們也不勉強,若是有人肯割愛,王府會用雙倍的錢買下,絕不教你們吃虧,這樣可好?」

「王妃聖明!」百姓歡聲雷動,感激齊呼。

「你真是太善良了。」胤祥眼裡充滿憐愛。

「我不希望人家說我們仗勢欺人,損了滿清皇族的聲譽。」若雅笑道:「而且京城土地大,我們不一定要在這裡興建王府,蓋在別的地方也一樣。」

胤祥同意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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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陷十三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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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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