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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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這麼久還沒洗完?……」6修遠正襟端坐在客棧內堂的酒桌上，桌上的酒菜佳肴早已上齊多時，不少食客都用餘光偷偷打量著這位身穿錦服童顏白的「怪人」，6修遠對於這種目光，早已見多不怪全當無視，微微磕住的眼皮時而抬起，往後堂門口那麼一瞅。

「嘿嘿，也是……就臭小子那身皮，夠他搓一陣的……這陣子天天吃那雜七雜八，嘴都淡出鳥來了，我先美美享受一番再說。」說著拿起酒盅仰頭「滋溜」一口，愜意的呼了口氣。

6修遠頻頻舉杯，好似這酒便是瓊漿玉液，不一會一壺酒就見了底兒，說實話這酒水的味道也只能算是中上，對於他這種酒魔並不算什麼，但是自從被小猴子把酒葫蘆偷走之後，已經連續好幾天沒有嘗到酒滋味兒，這對於嗜酒如命的他，是萬萬不能忍受的。

小二又上來一壺溫酒之後，沒喝兩口，便聽到耳邊傳來一陣騷動和議論聲。

「快瞧！快瞧！這是誰家的女娃兒?……嘖嘖,長的真是俊俏。」旁邊酒桌的食客中，一位女子嬌聲說道。

「是啊，你瞅這小姑娘臉蛋兒粉粉團團的，長大以後肯定得把那些半大小伙兒迷得神魂顛倒，龍哥，你說咱家的俊兒要是能娶上這樣一位姑娘，那咱老李家可真就算知足了。」另一桌一名艷麗的少婦也對著身旁英氣十足的中年男子感嘆道。

聽到不少人低聲的議論，6修遠也不禁順著眾人的目光，看到門口正站著一個粉雕玉琢身著一身粉綾的小女孩兒。

小女孩兒晶瑩剔透的眼眸里隱隱的透露著一股子秀靈之氣，在耀眼的日光底下，她那嬌嫩的臉蛋兒像白玉一樣的光潤透明，如精雕細刻的瓷娃娃一般可愛。閉上眼睛，誰都可以預見，這小女孩兒長大以後一定是位禍國殃民、令英雄折腰的傾城紅顏。

6修遠掃了一眼，便轉頭繼續優哉愜意的喝起酒來。

眾人見到小女孩兒一進大廳，便四處張望，當眼角掃到6修遠一桌的時候美目一亮，立刻走了過去。

6修遠正閉目思考是該先回一趟劍宗還是先辦手頭另外一件事。突然現身前閃出一個小小地身影。

雙眼微睜。入目便是剛才站在門口東張西望分掉玉琢地小玉娃娃。此時卻正怒視著自己。

「小女娃兒。你瞪著老夫所為何事啊?」6修遠端起酒壺倒酒。一邊饒有興緻地笑眯眯問道。

正怒視6修遠地小女孩兒。聞言臉頰出現一抹紅暈。隨即冷哼道：「老不正經。」

「嘎?」6修遠聽到這個聲音前一瞬還愜意地表情。此刻卻全然被驚愕取代。

6修遠眼珠子抻地老長。失聲道：「無…無…無念?」

無念哼了一聲，板著臉坐在6修遠對面的座上。

「呃……咳咳，哈哈」6修遠乾笑兩聲，突然身體微弓湊向無念，小聲的文道；「無念，原來你是女娃啊?」

「你才是女娃！」無念憤怒的罵道。

「呃……真不是么?」6修遠一愣，不死心的問道。

「哼。」無念橫了一眼6修遠，氣鼓鼓的不說話。

「嘿嘿……我還以為揀個女娃呢，老夫我正好身邊缺個伴兒，要是……」6修遠尷尬的說道。

「老不羞，這話你也說得出口！」一聲略帶怒意的嬌喝打斷了6修遠的話。

「呃……」6修遠愣愣的看著眼前又過來的一位女子，女子年約十六七模樣，鵝臉蛋，五官之中除了眼睛青春活潑之外普通之極，身穿一身丫鬟的服飾，此時正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惡狠狠地看著6修遠。

「清兒姐姐。」無念跑到清兒身旁，牽過清兒手中的小猴兒，馬上抱住清兒的大腿可憐兮兮的喊了一聲。

此女正是剛剛服侍無念洗澡的丫鬟，名叫清兒，兩人一邊洗，一邊聊，清兒說了自己痛苦的遭遇和凄涼的身世，同病相憐，無念也把自己大概的經歷一股腦說了出來，兩人雖然相識不久，但同是天涯淪落人，不一會便相處十分要好。

6修遠有些鬱悶，剛剛只是為了開個玩笑，沒想到竟然連續吃癟，眨巴眨巴嘴，剛要說點什麼。

「轟！！！啪啪！啪！！！！」外面的天空中一番爆炸聲響起，雷聲滾滾，聲音持續了好一會兒才隱隱消失，6修遠聽到聲音時便神色一變，聳然站起，拔腿便走，突然想到什麼，返身對著丫鬟喝道：「幫我先好好照看著他，等我回來好處少不了你的。」

又俯身對正抱著丫鬟大腿好奇的看向外面的無念吩咐道：「小…咳咳，臭小子，你現在這裡安心呆著，千萬不要亂跑，老夫去去就回！」

「老頭，你不要我了么?」無念還想問問剛才的聲音是什麼，但是聽到6修遠的話，一愣，獃獃的問道。

「老頭，我聽你的話，你說我是女娃，我就是女娃，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但你別扔下我呀。」無念小手鬆開清兒的褲腿兒，急忙跑到6修遠的身前緊緊的攥著他的衣服，眼圈通紅的說道。

「乖!莫怕！老夫去去就回，決計不會扔下你的。」6修遠神情微一猶豫，但馬上又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咬了咬牙便把無念緊緊攥住衣服的手拉開，摸了摸無念的頭，身影一閃便消失無蹤。

客棧內其餘的食客一直都關注著這一桌奇怪的組合，突然見到童顏白的老頭兒一個閃身便無影無蹤，不無驚愕萬分，場面鴉雀無聲。

「念兒，切記千萬不要離開客棧，我去去就回。」裊裊的空氣中，還殘留著6修遠威嚴告誡的餘音。

無念軟軟的倒在地上，小小的手還緊緊的攥著，獃獃的看著門口6修遠離去的方向，久久不語。

無聊的小猴兒從清兒身旁又跳回無念懷中，用猴爪撓了撓無念稚嫩的臉蛋，不過對方並沒有和平時一樣陪自己玩鬧，呀呀無趣的叫了兩聲，便靠在無念懷中睡起了大覺。

門口只有過往的風聲和無念那稚嫩夾雜著沙啞的聲音。「老頭，你可千萬要回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