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夜深人靜,昊淵因身體的不舒適,糾緊了眉心,沉沉的睡去。

「昊!真可憐。」

君清婕替他換了一條熱敷巾,他一定不舒服到了極點。

「咳……咳……」

昊淵猛咳了幾聲,這才悠悠轉醒,天啊……他快被風寒折磨死了,略略睜開疲憊的雙眼,卻赫然瞥見,君清婕就在自己的床畔,凝視著自己,心口彷彿受了一記重擊。

「要不要喝熱茶?」

君清婕擦拭著昊淵額上的冷汗,下午的時候明明已經好了很多,怎麼突然又嚴重起來?

「嗯……」

輕應了幾聲,的確是口乾舌燥,喉嚨又癢得不停。

「來……慢慢喝喔……會燙。」

君清婕輕吹著熱呼呼的熱茶,極為小心翼翼的捧著茶。

「嗯……」

昊淵在君清婕的幫忙下,緩緩喝了些熱茶,黑黝的墨瞳凝視著君清婕專註的神情,莫名的情緒開始縈繞,她……複雜的思緒不停的來回交雜。

「呵呵……有沒有好些?對了,這包葯我幫你沖熱茶,穆堂主說喝下去,你的身體就會舒服很多了。」

君清婕轉身離開,準備幫昊淵泡了藥茶。

「等一下……」昊淵拉在君清婕的皓腕。

「怎麼了?」

君清婕露出笑靨,自然的讓昊淵感覺自己滿身的罪惡。

「你幹什麼對我這麼好?我們兩人之間的恩怨,我都告訴你了,你應該明白才對。」

炯炯有神的黑眸,牢牢的攫住君清婕所有的目光,眼神里滿是疑問。

「我……這……我想既然皇……阿瑪……虧欠你,我想我這個作女兒應該要有所彌補才對。」

君清婕順著昊淵的問話,順勢撒了漫天大謊,內心仍因自己撒了謊,而焦躁不已,不敢回望著昊淵的眼眸,那會讓自己心虛,為了君家,她一定要撐下去。

「是嗎?」

昊淵半信半疑,她真的跟自己聽過的皇十四格格性格有著天壤之差,可是又沒有辦法證明她真的不是皇十四格格。赫然,猛力翻開君清婕的掌心,原本應該白嫩無比的掌心,卻粗糙不堪,還有許多被劃過的小傷痕,看在他的眼裡,竟有一絲絲的愧疚與心痛,知道這些事情對她來說極為艱難,而她……沒有任何遲疑?為什麼她可以如此心甘情願,這是自己急欲想知道的。

「對於我的話,你沒有半點遲疑?」

「沒有……我想我是你的福晉,本來就該服從丈夫……」

君清婕對於昊淵突如其來的柔情與關照,感到惶恐,心口雖然暖烘烘的,可是畢竟兩人是根本不會有結果的,何必要自欺欺人。

「不要再去做了,從明天開始,服侍我就可以了。」

昊淵放開緊握的掌心,雖然有著疑問,卻也是無法套出她的話,昊淵為此不免感到氣惱。

「真的嗎?」

君清婕滿臉的驚訝,只是雖感謝,不過仍是滿臉疑惑的瞧著昊淵,他怎麼突然對自己這麼好……

「不然你還想繼續嗎?」

黑瞳里明顯有著不甘願,卻又似乎不得不這麼做一般。

「不不不……我真的笨手笨腳,什麼事都做不好……」

「你知道就好,穆戎還在抱怨你煮的三色飯,於大娘還在埋怨你不懂膳房的規矩,所以避免我跟著遭受到你的波及,你還是乖乖的作你的格格吧,不過別妄想會有人來服侍你。」

昊淵口氣雖然強硬,而那爛透的理由似乎還可以接受,昊淵極力隱藏君清婕帶給自己倉皇的感受。

「嗯……我會專心服侍你,我幫你沖藥茶去。」

君清婕高高興興的離開昊淵的房間。

「該死的……怎麼這麼容易就心軟。」

昊淵拚命的責備自己,不應該是這樣的啊……他應該可以再狠一點,可是為什麼在看到她滿布傷痕的掌心,自己竟會有刀割般的難受。

過了些許時間,君清婕這才端著熱茶進了屋子,臉上漾滿了笑意,相對於他煩悶的心緒,她顯得相當的快活,為此,昊淵不免又低咒幾聲。

「快喝吧,穆堂主說這葯對你很有幫助。」

君清婕笑意盎然的注視著昊淵,看著他把葯喝下去。

「該死的穆戎……凈找我麻煩。」

昊淵忍不住低吼幾聲,穆戎一定是認為他不會吃,所以才派這個女人來,真是心機深沉的男人。

「穆堂主真的很關心你呢……他還說……」

「夠了……我可不想我在吃東西的時候,聽到他的名字,那會讓我嗯心。你的手不是也受傷了,趕快上藥去!」

昊淵難得溫柔,音量雖小,卻足以讓君清婕感受到他的轉變。

「是!」

君清婕乖乖的照著昊淵的吩咐,準備幫自己傷痕纍纍的兩隻掌心上藥。

笨拙的上了葯,可是葯拿在左手,幫右手擦藥,那左手的傷怎麼辦?君清婕陷入一陣不知所措的慌亂之中。

「笨蛋……把葯拿過來。」

才剛提醒她不可以發出聲音,下一刻,昊淵已經忍耐不住君清婕的笨拙,大吼了一聲。

「該死……」

「沒關係……我自己擦就好了。」

看著昊淵氣呼呼的模樣,君清婕著實不敢靠近。

「你要不要拿過來?」

昊淵低沉了嗓音,語調里浮是威脅,不屈服的話,恐怕會有生命的危險,君清婕這才慌忙的將藥瓶遞給昊淵。

「手伸出來……」

語氣里多了那麼一點關心,可是卻又不怎麼甘願。

「是……」

昊淵默默的端起君清婕慘不忍睹的掌心,仔細的將藥粉灑在兩隻掌心上頭。

「好痛……」

破皮的傷口接觸了略微刺激的藥粉,一陣刺痛襲來,君清婕忍不住驚呼一聲,眨著泛濕的眼眶,頁的好痛……

「過幾天就不會痛了,記住不要碰到水……」

昊淵看著滿是傷痕的掌心,又是一陣莫名的刺痛,早知道她這麼笨手笨腳的,就不該奢望她能有什麼巧手,這下隱藏在昊淵內心的愧疚感更深了。

「昊……」

看著昊淵靜靜、不發一語的吹著自己的傷處,小心翼翼的幫她上藥,莫名的感動纏繞在君清婕心頭……這才猛然驚覺,她已經無可救藥的迷戀上誤認自己身份的男子,可惜……不會有結果的。

「幹什麼……」

昊淵極力避開君清婕那一聲呼喚背後的熾熱,自己似乎也在沉淪中,逐漸在她天真的性子中迷失。

「昊……你對我真好……」

猛然,君清婕一個用力擁住眼前的身影,扎紮實實的圈住昊淵厚實的臂膀,現在的自己真的需要這樣的肩膀依靠。

「你……」

訝異於君清婕突如其來的衝動,內心跟著一陣劇烈的上下起伏,香甜、恬靜的幽香悠悠的沁入昊淵的鼻翼,昊淵牢固不破、守了五年的心房,竟開始崩塌,她……對自己真有這番感覺……似乎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君清婕內心的溫柔,昊淵自詡為心早死了的人,內心竟還會有這種撼動人心的觸感。

「昊……我真的好希望能留在你身邊……」

眼淚逐漸溢出君清婕的眼角,不由自主的猛然說出自己的心聲,一直都想待在他身邊,可是卻是怎麼也不可能。

「馨……」

昊淵生澀撫著君清婕細長的烏黑青絲,甚而極其自然的喊出皇十四格格的閨名,馨郁……這是自己一輩子都不打算叫出口的名字。輕拍著君清婕的背心,試圖緩和她嗚咽不已的心情,昊淵猛然察覺自己似乎可以安然跟這個女人相處……

「馨?」

猛然聽到陌生的名字,君清婕猛然離開昊淵的胸膛,粉臉依舊有著未乾的淚痕蜿蜒而過,小臉上凈是訝異之情,馨?她是誰?

「怎麼了,你不是叫馨郁嗎?我不想再格格、格格這樣叫你,還是你覺得不習慣?」

昊淵的薄唇上抿著笑意,從來沒有察覺自己可以這麼坦然的面對她,該是自己妻子的皇十四格格。

「是……可以……馨……很好聽。」

一陣心碎聲在君清婕的耳邊響起,沒錯……昊的娘子是皇十四格格馨郁,而自己叫清婕……君清婕彷彿大夢初醒般,原本粉色的小臉逐漸慘白,來不及有所反應,君清婕隨即轉身離開,留下錯愕不已的昊淵。

「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安的念頭開始在昊淵的腦海中形成,她到底怎麼了?第一次昊淵有了想了解他的妻子的念頭。

穆戎的書齋內,立著一個身軀頎長的男子,不同於清朝人的髮型,將披散在背心的長發以發束捆起來,俊秀的外錶帶著一絲陰柔,其實是個殺人於無形的高手。

「!真難得你會來。」

昊淵伸出掌心,與眼前的男子握手言歡。

「昊!兩三年沒見了,不是說好今年要來日本的嗎?怎麼遲遲不肯動身,中原不是應該沒什麼好讓你留戀的吧。」

喚曰「」的男子,亦是昊淵離開京城,四處遊歷之際所結交的朋友,而對方的身份正是日本當權者的家臣——御影,兩人有著相當深厚程度的私交,與穆戎一道,三人彼此的交情非同小可,三人的背景雖不同,甚而有了對立的關係,不過絲毫未曾影響三人之間的交情。

「,你這趟來是純粹來看老朋友,還是為了主上而來?」

穆戎一直知道,日本方面一直尋求與反清派結合勢力,穆戎直覺認為,日本方面並沒有表面上單純,因此不肯答應兩造的合作關係。

「哈哈哈……穆兄這話豈不是把某當成外人了,不過此次前來,算是為了主上的事,不過倒不是合作方面的事。」

御影輕巧的帶過另三方尷尬的話題,三人的身份都極具敏感成分。

「哦……那是什麼?」

昊淵影隱隱約約得知可能是什麼,不過不管如何,要他放人,那絕對都是不可能的。

「哈哈……不知道兄弟倆有沒有聽說主上與大清和親的消息,與主上和親的人正是大清聖上的皇十四格格,婚典是在上個月初八應該就要完成了,不過聽說格格倒是給人劫了,以丫環代替和親日本,我正是為這件事前來。」

御影泛紫的眸光閃耀出些許的迷離,雖然不知道是給誰掉了包,與其毫無頭緒的亂找,還不如先打探消息,說不定踏破鐵鞋無覓處,人說不定就在聚義堂內,御影一直明白昊淵跟大清皇帝之間的仇恨,因此是劫轎最有可能的人選。

「哦……這樣啊……我想……」

「人在我這裡!」

穆戎話還未落地,昊淵已經大膽的承認自己劫了轎,這沒什麼好不承認的。穆戎足足為了昊淵捏了把冷汗,與御影雖是深交,不過畢竟是日方的人,何況他一心維護自己的主子,為自己的主子盡忠,有任何危害他主子的行為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昊!你說的是真的?」

御影大吃一驚,沒想到自己歪打正著,他有這麼幸運嗎?才剛來中國第一天,就找到了主上可能會急著找的人,雖然這件事他還不知道。

「當然是真的,不過她是我的福晉,我是不可能讓你把她帶回日本去的。」

昊淵眸光泛出殺氣,冷沉的黑瞳不容許人忽視他的堅決。

「等等……這……可是是你當初自己逃婚的,不要這個格格的啊。」

御影大為驚愕,他已經夠義氣了,當初清朝皇帝提出要以皇十四格格和親人選時,他可沒把她跟博朔爾家的恩怨告訴主上,否則主上怎可能答應這個和親,如今,怎麼又……唉!

「哼……反正她是我的福晉,只是時間的先後問題而已,如果你的主上堅持要和親,叫他拜託清朝給他另一個格格,反正那個老頭的女兒很多,不差這一個。」

昊淵仍是一派輕鬆,不認為這會造成什麼困難,沒發現御影一張臉已經皺得比苦瓜皮還皺,還苦。

「這……這怎麼成……這……太亂來了……」

御影氣得大叫,昊怎麼可以這麼強人所難,這根本是他的問題,他為什麼也要被牽扯下去,萬一沒把真正的格格帶回去,他豈不是死路一條。

「會嗎?他應該不差這麼一個中國女人吧,」

昊淵不打算退讓,反正自己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讓日本跟大清反目。

「天啊……不行,格格在哪裡?我一定要帶她回日本才行。」

御影格外堅持,要不是那個丫環告訴他更正的身份,他真的要把她當成真正的格格來拜了,也要不是主上這一個月事情繁忙還來不及處理和親的事情,這牛皮可真吹破了,現在當務之急便是趕緊將真正的格格帶回日本才行,趁還沒驚動主上跟前的武臣前,趕快把這件事情處理好。

「哼……這是不可能的事……」

昊淵陡然大怒,轉身離開書齋,自己當初劫轎的目的就是為了要報復那皇帝老兒,讓大清和親不成,可是這次卻不一樣,的內心不知曾幾何時開始有了那抹影子,她本來就是他的福晉,昊淵開始接受這個事實。

一抹溫熱的氣息噴吹過君清婕敏感的膚觸,粗糙的大掌隨即跟著撫上那嫣紅的蓓蕾,直到那殷如紅。

「昊……」

君清婕輕喊著昊淵的名字,柔嫩的指尖攀附在那結實有力的腰際上。

昊淵嘴角帶起一抹輕笑,黑沉的墨瞳帶著迷離的思緒,不諱言的,自己的心智在動搖著,莫名的怒氣逐漸在她的柔語中繳出白旗,喜歡她全然依靠自己的感覺,那真的讓自己感到驕傲,哼……昊淵忍不住輕笑自己八成是瘋了,不然為什麼會這番無法自拔的戀上自己該恨的女人。

「昊……我真的可以留在你的身邊嗎?」

君清婕露出祈求的眼神,只要在東窗還沒事發之前,她都還有與他處在一起的機會,可惜……那永遠的日子並不會降臨在她身上。

「哼……為什麼不可……你不是承認了你是我的福晉,博朔爾·昊淵的福晉。」

昊淵大膽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一直以來他隱瞞了自己真正的身份,原以為不要再冠上這個姓了,可是她是皇十四格格,需要這個姓的。

「昊……」

溫熱的液體滑過君清婕早濕潤的眸子,博朔爾……原來他是博朔爾家的人,尊貴的皇族世家。

「噓……你這幾天怎麼特別愛哭……」

昊淵靈動的舌尖竄入那濕熱的唇齒間,細細的吮著那誘紅的丁香,大掌則是搓揉著那尖挺而立的紅梅,昊淵則是將君清婕落淚的原因視為感動,為此,昊淵不免心折了。

「昊……」

君清婕低喃著,落淚的原因自己相當的明白,可是這樣的痛苦讓她來嘗就好了,如果他知道事情的真相,還會對自己這般溫柔嗎?昊淵暴怒的樣子,她依然相當的清晰。

「別哭了……過幾天我們就回博朔爾王府,那裡才是屬於我們兩個真正的地方。」

昊淵離開京城五年來,第一次有了想要回復這個身份的衝動,他要昭告世人,皇十四格格才是自己的福晉。

「嗯……」

君清婕輕應一聲,昊淵含住那不停滾落的晶瑩淚水,在白凈的膚觸上,處處烙下屬於自己的氣息,這個女人是他的……

幾陣歡愉過後,君清婕早因體力負荷不了,依偎著昊淵堅實的臂膀而眠,如果一切都不要改變的話……該有多好,不由自主的,眨出眼角的淚水。

昊淵則是側著身子,明亮的眼眸雖掩飾不了疲憊,仍炯炯有神的凝視著依偎在自己懷裡的人兒。

「昊……」

君清婕整妥昊淵額前散亂的髮絲,水瞳里凈是對昊淵的依戀。

「還好嗎?」

擔心自己的衝動,讓可人兒受了苦,怎麼也想不透他竟是如此急躁,昊淵輕笑著自己的躁動,所有的一切,似乎在她來之後,都有了重大的改變。

「嗯……」

君清婕坦然的露出笑靨,媚眼裡凈是柔波流轉,望進了昊淵墨瞳里發現自己的身影,君清婕更是一陣莫名的感動縈繞在心頭。

「餓了嗎?」

現在雖然才剛過了三更,夜深人靜之際,可是這特別的女人總是會這個時候肚子餓。

「咕嚕……」

小小的聲響傳進兩人的耳際。

「哈哈哈……」

昊淵陡然大笑,他的小女人還真是誠實。

「不要笑了……我不是故意餓肚子的。」

君清婕羞紅了緋頰,都要怪琴操那丫頭,有事沒事做一些好吃的糕餅給她吃,才會導致她養成這個習慣。

「來……吃吃看,我請於大娘做的,看合不合你的味口。」

昊淵自枕頭底下拿出一個棉布包,打開布包裡頭,裡頭放著五塊灑上芝麻粒的炊餅,的確讓人有食指大動的打算,而這些炊餅像是早就預備好了,擱著給她食用的。

「昊……」

陣陣的溫暖竄入君清婕的心房,不敢相信昊淵竟會待自己至此。

「吃吧!」

昊淵鼓舞似的淺笑,君清婕暫時拋開煩人的心事,專心的享受著昊淵的愛寵。

「今天有日本方面人過來,為的正是和親的事情……」

這件事昊淵本來就沒打算要瞞君清婕,反正她遲早都會知道的。

「日本……」

原本滿懷感動的君清婕,溫熱的心房陡然冷卻一半,才剛沉浸在幸福滋味的自己,卻又要馬上接受這個慘烈的痛苦。

「嗯……據說日本方面是還不知道格格掉包的事情,不過紙是包不住火的,日本遲早有一天會發現的。」

昊淵仍在努力思索著,怎樣的辦法才能兩全其美,他的女人是決計不會被帶回日本的。

「我……」

君清婕手上的炊餅因過於訝異而掉落在地,君清婕發怔的水瞳凝視著遠方,她不能再錯下去了,如果和親沒成功,爹絕對不可能活著走出大牢的;如果所有的姐妹都成功了,惟一的敗筆在自己的身上,她也不可能心安的過日子的。

「別哭……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昊淵緊緊的將君清婕顫抖的身子擁入懷中,昊淵將君清婕滿臉驚恐的神情收進眼底,心裡早有了數,他會誓死保護他的女人,即使對方是他的兄弟,他依然不會心軟,不會客氣的,或許改明兒,就該將所有的事情有個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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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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