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花綺龍一早來上班，竟沒見到葉麗鳳的人影。

「奇怪，今天竟然比我晚？」平時都是她當第一名，沒想到今天竟然讓他搶先，看看手錶，他也沒有特別早到。

她不會又生病了吧？

花綺龍為自己的擔心感到莫名其妙，他在想什麼呀，看著自己拿起電話的手，決定還是少管閑事的放下為妙。

但是他又猶豫起來，正在為難的時候，才看到電腦主機旁站了一個人，看她背影的婀娜，不像是葉麗鳳，不過那身段的窈窕，讓花綺龍忍不住暗自吹了個口哨。

哪裡來的美女呀？

搭訕已經成為他的本能，走上前就要掏出名片自我介紹的時候，身著黑色套裝的美女轉過身來。

「花先生，早。」葉麗鳳微笑，從他身旁過去，身上灑著周巧儀送給她的香水MissDior。

清淡的花香襯著她的黑色連身套裝，令人領受高雅的氣質跟感性的嫵媚，刻意放輕的溫柔聲調則是誘惑的重點。

聽得見，又好像聽不見，讓人不由得集中注意傾聽。

無須過多的矯飾，更不必假裝的嬌嗲，只要把動作放慢，語氣放輕，舉手投足都要溫柔，這樣就可以達到女人味滿分的程度了。

「早……」花綺龍呆住了。

這是葉麗鳳嗎？她是跑去整型還是怎麼了，怎麼才一天不見，她好像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怎麼了？」看他的反應，葉麗鳳的心卜卜跳，是她哪裡有問題嗎？怎麼他看她的樣子跟平常不太一樣?

「沒事!」花綺龍想了想，還是補充一句：「你……今天很漂亮！」

「謝謝。」葉麗鳳淺笑道。

天知道她要多努力才能壓下自己想狂笑的衝動，他竟然會誇她漂亮？她真的成功了！

他注意到她了！

可她還是告誡自己，不可以輕敵，太早得意是敗著。

要攻陷他，可沒那麼容易。

但是他的一句讚美就讓她漫步在雲端，飄飄然的感覺好美妙呀!

「對了，這是我上次測試的結果，你看一下，問題點都列在上面了。」葉麗鳳準備發動第二波攻勢。

「嗯，我看看。」接過文件，花綺龍馬上進入工作狀況。

看著他認真的樣子，葉麗鳳也不敢大意，開始跟他討論起來，但是她卻覺得今天花綺龍對她的態度跟以往比起來，好像有那麼一點點……不一樣。

以前他像把她當對手，即使尊重她是女性也僅止於客氣；但是今天她卻覺得他說話的語氣特別和緩，表情特別溫柔，她覺得自己被當成一個備受呵護的淑女，而不是隨時會跳起來鬥嘴的母老虎。

這種轉變讓她有點不習慣，覺得自己有點像是坐到女主人位置的來客，但是這種被關懷備至的感覺不壞。

「你覺得這樣可以嗎？」討論到了一段落，花綺龍輕聲問。

平時他只會丟一句「這樣做就行了！」根本不會用這種語氣跟態度對待她，葉麗鳳忽然有種很新鮮的感覺。

「怎麼了，還有什麼問題嗎？」花綺龍見她沒有反應，又問了一句。

聽到他又一次的關切，葉麗鳳要很努力才能憋住自己的得意，只是照著周巧儀教她的方法回應他。

先低頭，再垂眼，之後慢慢抬起臉，對他露出若有所思的淺笑。「沒有了，謝謝你。」

花綺龍呆住了，沒想到她也會有這樣嫵媚的風情!

「不客氣。」愣了半晌，他才吶吶回應。

她的改變，是為了誰呢？

女人變美的原因有很多，但是大部分都是為了「悅己者容」，不知道是哪個幸運兒能夠得到她的青睞，讓她願意做這麼大的改變？

花綺龍心裡有種酸酸的感覺，他嫉妒那個改變她的男人，連他都做不到的事，竟然有人可以讓她開竅？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呢？

想到她有別人在追求的事，花綺龍忽然極度不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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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了！

看到他對她的反應，就知道她的改造計劃是成功的。葉麗鳳得意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但是忽然她又不知所措起來。

下一步該怎麼辦？

她只好打電話搬救兵，壓低聲音問周巧儀：「喂，我是葉麗鳳，第一步已經成功了，他已經注意到我了，接下來要怎麼辦?」

沒聽到周巧儀回話，一個男人的聲音取代她：「笨，不會用苦肉計嗎？」

「你是誰呀？巧儀呢？」葉麗鳳愣住了。

「管我是誰，總而言之，上計下計，只要能用的就是好計，你哀個兩聲，再看反應決定吧！」聽他說話，好像是熟人。

「呃……」葉麗鳳還沒來得及問，電話就掛斷了。

沒法子，求人不如求己，她只好硬著頭皮上了。苦肉計……苦肉計……到底要怎麼樣做才算苦呀？

摸著之前受傷的右手，葉麗鳳裝出疼痛難當的樣子：「哎呀！」

「怎麼了？」花綺龍聽見她的慘叫，連忙走過來看她的情況。「你怎麼了？手痛嗎？讓我看看，是發炎了嗎？」

葉麗鳳被他一摸，要說痛也不是，要說不痛也不是，因為他的手一觸及她的，就像被一團厚實的棉花密密地包裹住，忽然之間，有種溫柔的氣氛在他倆之間蔓延開來。

是心動的感覺！

「怎麼了？很痛嗎？」見她沒有反應，花綺龍擔心地問。「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還好嗎？」

看她難受的樣子，他心裡就忽地揪緊，真希望能替她受苦，他的心裡忽然產生了這樣的念頭。

是憐惜，是不舍，是對她的牽挂。

「還好，忽然抽筋了。」看著他，葉麗鳳忽然演不下去。她不想騙他，不想用這種方法得到他，利用他的同情心，這樣做太卑鄙了。

但是只有這樣，他才會主動接近她。

兩難的情緒在她的心中翻騰，不知所措的她忽然覺得好悲哀、好難過，為什麼她要這麼委屈自己呢？

昨天以前的練習跟努力，在他面前，都變成荒唐的謬念，她為什麼要這麼迂迴的去引起一個人的在意呢？

如果他不喜歡以前的她，憑什麼她會以為現在的她能得到他的真心呢？

「你還好嗎？」看著她的表情變化，花綺龍以為她又痛起來了。

「沒事。」她低下頭，為自己的愚昧自卑起來。

「真的沒事？」花綺龍要確定她沒事。

「嗯。」葉麗鳳別過臉，害怕看見他那充滿關懷的眼神。

「那……我去做事了。」花綺龍這才放下她的手，轉身走開。

「等等！」葉麗鳳叫住他。

「怎麼了？」花綺龍回頭道。

「謝謝你，我……我好多了，謝謝你。」葉麗鳳低低地說。

「不客氣。」聽見她沒事，花綺龍這才安心。

兩人又開始繼續做事，彷彿剛才的事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是他們都清楚，有些東西已經不同了。

例如，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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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時，葉麗鳳下樓找周巧儀報告戰果。

沒想到程彥泛也在。

「你怎麼在這裡？」葉麗鳳吃驚地問，想起剛才提出苦肉計的餿主意。「啊！原來剛才接我電話的人是你？」

「不行嗎？」程彥泛反問。

「當然不行呀！先生，你有沒有看清楚，這是男人禁地——女子美容中心，你一個大老粗跑來這裡做什麼？」葉麗鳳只有對花綺龍才會有那種嬌羞的反應，對其他男人，一律不假辭色。

「我來看看不行嗎？而且我還特地不上班，留辦公室讓你們兩個人獨處，做到這麼貼心還要被你嫌呀！」程彥泛委屈地說。

「少來，你肯定是不要臉的來看那些有氧舞蹈老師的大腿的！」葉麗鳳直指重點，戳穿程彥泛的目的。

「喲！要是讓花老二看見你這潑辣相，他對你還會有胃口那真是阿彌陀佛嘍！」雙手合十，程彥泛壞心地說。

「你少屁兩句話，看看會不會有個瞎子看上你！」葉麗鳳也不是省油的燈，馬上回敬香油錢。

「等等，你們別吵了！」周巧儀這時插上話，兩人這才乖乖閉嘴。

「情況如何？」周巧儀問。

瞪了程彥泛一眼，見他沒有離去的意思，葉麗鳳才不情願地開口：「他注意到了，但是我裝不下去，」

「裝？」周巧儀問。

「嗯，我本來想裝病，但是看到他……」葉麗鳳低下頭，又看到程彥泛鬼祟的想偷聽，大喝一聲：「喂！你滾遠一點好不好？女人說話，你們男人別來湊熱鬧，而且要不是你出那什麼爛主意，我現在也不會這麼饃了！」

「你肯定是娥眉派滅絕師太的入門大弟子，說話這麼凶，小心嚇壞花老二，到時他不要你，不要來賴我呀！」程彥泛嘿嘿笑。

氣得葉麗鳳恨不得把他推下十八樓。「關你屁事，拜託你有多遠死多遠好不好？看樣子你上輩子一定是土狗，有事沒事不吠個兩聲會死呀。」

被罵是狗的程彥泛一點也不生氣，反而笑嘻嘻地回道：「本來想給你一點良心建議的，不過看來你大概不想聽！唉，這年頭好人難做呀！」

「少在那裡賣乖，有話就快說，不然就滾！」葉麗鳳罵。

「你對花老二要是有這種魄力，學史前人類的方式一棒子打昏他，然後拖去洞房，到時他想不負責任也不行了！哈哈哈！」程彥泛說完隨即大笑，很滿意自己的幽默感。

「爛主意!只有你這種史前恐龍才想得到。」葉麗鳳一口否決。

「你不能否認它有時候很好用呀！」程彥泛不怕死的頂嘴道。

「你除了這個爛透的主意之外，沒有別的方法了嗎？」葉麗鳳氣過頭了，反而冷靜下來，聽他怎麼說。

「原則上沒有，基本上還有。」程彥泛想了想，才說。

「到底是有還是沒有？你再廢話下去我會考慮讓你從這個窗戶下樓。」葉麗鳳冷冷道。

「有是有，但是不知道你有沒有種用。」程彥泛說。

「什麼方法？」明知道他在激將，但是葉麗鳳覺得自己根本已經騎虎難下，只好硬著頭皮問下去。

「不好意思，這麼不巧我正好忽然忘了！」程彥泛一聳肩，手一攤。「我肚子餓了，或許有人請我吃個午飯，我會想得比較快!」

「喂！你擺明敲詐嘛！」葉麗鳳罵道。

「強將不差餓兵，你要是不要？」程彥泛手一攤，等她決定。

瞪著他，葉麗鳳知道他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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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讓男人喜歡，除了外貌誘人之外，還有態度。

一個會撒嬌的女人強過十個冰山美人。

坐在餐廳里，程彥泛一邊吃免費的海陸大餐，一邊日沫橫飛地陳述他對女人的了解，跟花綺龍對女人的喜好。

「你講了這麼多，不是說廢話嗎？」葉麗鳳聽完程彥泛所謂的「妙計」，覺得很想把手裡的刀叉往他身上戳，這樣比較痛快點!

「咳咳，小姐，請注意你的態度。」程彥泛也感覺到她的殺意，示意她不要這麼快就原形畢露。

「什麼態度?」葉麗鳳不以為然。

「如果你用這種態度去勾引花老二，相信他就算再一條活龍，在你面前也只有不舉的份！」程彥泛老實道。

「什麼不舉？」葉麗鳳還沒反應過來，周巧儀已經在一旁忍俊不住。

咳了兩聲，程彥泛不打算回答這個關於男人陽萎的秘密。「總而言之，你可以潑辣得像母老虎，但是千萬拜託，在他面前請當只小貓咪，只要你能維持這樣的溫柔，一切就沒問題了！」

一行三人，忽然沉默起來。

「我去一下洗手間，你們慢用。」周巧儀覺得氣氛不太對，還是避避風頭比較好，要不然到時血濺當場她也會被波及。

等她一走，葉麗鳳扯住程彥泛的領帶罵道：「牛排給我吐出來！」

「幹嘛呀，你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呃呀，你快放手！我快要被你勒死了，放手！」程彥泛快被勒成弔死吐舌鬼了。

「才不要！好心請你吃飯，竟然是要聽你說這些廢話，浪費我的錢跟時間！快點給我吐出來！」葉麗鳳把一肚子憋氣都往他身上發。

被勒住脖子的程彥泛差點呼吸困難。「喂……喂……花老二來了！」

「別以為我會上當，你快點吐出來！」葉麗鳳才不理他，上次他唬過她一次，她可沒那麼蠢，會一而再地被騙。

「花……老二……救命哪！」指著救星，程彥泛覺得自己快要寫遺言了。

「你們在做什麼？」這回不是唬人的，花綺龍真的來了。

葉麗鳳回過身看見花綺龍的時候，她真希望自己能夠立時昏倒，但是她卻又死不了，好端端地看著他們。

花綺龍的身旁還有另一個紅衣美女。

看到他們，葉麗鳳才鬆開手。

程彥泛這才逃出生天，躲到花綺龍身後。「呼！老二你來得正好，這女人想謀害我！」

「怎麼了？」花綺龍聽得一頭霧水，垂詢的眼光往葉麗鳳望去。

「我……」看著花綺龍跟他身旁的美女，葉麗鳳覺得自己根本一點機會也沒有，跟那樣的美女相比，她根本是只醜小鴨嘛！

原來無論她怎麼改變，始終都不會改變這個事實。

「祝你們幸福！」丟下這句話，她就拿起皮包跑出餐廳。

剩下他們呆在當場，面面相覷。

「她剛說什麼？」花綺龍問。

「祝你們幸福？」紅衣女郎答，看著葉麗鳳消失的方向。「我想她大概誤會什麼了。」

「誤會？」花綺龍傻傻地問。

「嗯，我想，她喜歡你喔！」紅衣女郎笑。

花綺龍呆了。「什麼？」

「你再在這裡呆下去，她可是會跑走的喔！」紅衣女郎提醒道。

「去追她呀！笨蛋！」程彥泛推他一把。

「我幹嘛要追她呀？她跑走了又如何？」雖然他真的有種想跟上去的衝動。

「不解風情！」程彥泛此時適當的補充，把帳單交到他手上。「對了，請替她付款，因為婆債公償，天經地義。我先走了！」

「喂!」花綺龍還不了解什麼意思，他什麼都還沒吃，幹嘛要他出錢呀？

「我吃飽了，不用。喂。我了！」程彥泛笑著離開。

花綺龍只好拿著帳單，又好氣又好笑。

但是心裡卻對葉麗鳳剛才的反應念念不忘。當她離開時，望著他的眼神，是那麼的悲傷跟絕望……

忽然之間，他想通了。

原來她的改變，一切都是為了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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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麗鳳逃回家，她不敢回到辦公室去面對他。

「要命！這回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啊！怎麼辦啦！」躲回房間，葉麗鳳覺得她真是無地自容。

如果是以前，怎麼凶她都無所謂，但是現在，她竟然不希望讓他認為自己是一個凶女人！

如是怎麼了？

他不過是一個男人罷了！

試著說服自己，她對他的迷戀只是一時好奇，或許可能有那麼一點點是喜歡，但是經過下午那樣丟臉的場面之後，她覺得他們一點可能也沒有了！

就連他到底是不是她的救命恩人這件事，她也沒勇氣再查下去了。

如果不是，那就算了。

但如果他真是她的救命恩人，她要怎麼回報他的恩情呢？

以身相許是不可能了，但是她又沒有別的可以幫他的……

「唉！好煩呀！」葉麗鳳把臉埋在枕頭裡，決定當只鴕鳥會比較幸福。

現在只有親人最可靠，但是這種事又不能跟父母商量，她決定打電話問表姐她該怎麼辦？

響了半天，表姐的手機終於通了。

「喂，表姐是我啦！」葉麗鳳終於找到這塊浮木。

「你等一等，她在洗澡，我拿給她接。」對方是個男人。

「喔……」洗澡？男人的聲音？

對這出乎她想象的對白，葉麗鳳一時沒法反應過來，只好等表姐來解釋這一切的問號。

過了一會，表姐的聲音才傳來。「喂，哪個鬼找我？」

「表姐，怎麼有個男人的聲音，還說你在洗澡？你洗澡怎麼可以放個男人進來?你還好吧，沒事吧？」葉麗鳳一古腦地傾倒疑問，倒忘了她原先的目的了。

「笨蛋，什麼男人，叫他表姐夫啦！」表姐罵。

「那……你……」葉麗鳳忽然問不下去，總覺得有點曖昧。

「有什麼話快說，待會我還要去試婚紗。」表姐說。

「呃，你在哪裡呀？」葉麗鳳這才反應過來。

「你打來就是問我這個？」表姐沒好氣地說。

「對……不對啦！我被你搞混了，我不是要問你這個啦！我要問的是什麼……等一下，我想一想。」葉麗鳳被表姐一凶，開始語無倫次起來。

「笨蛋！」表姐罵。

「對啦！你先說你在哪裡，有沒有那裡的電話可以給我，你知道打手機很貴！」葉麗鳳這才想起目的所在。

沉默了半天，才聽到表姐的聲音：「我現在人在旅館，正在做愛做的事，行了吧？你到底有什麼鬼事找我呀？」

「呃……我本來……本來想問你事情的，」葉麗鳳沒想到會有這種答案，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我有沒有打擾你什麼呀？」

「你已經打擾了。」表姐不客氣地說。

「喔……那改天再問吧！」葉麗鳳很識相的。

反倒是表姐已經火大了。「你有話快說啦！沒聽過有人放個屁還放一半的，說出來比較痛快！」

「喔……我是想問你，為什麼男人跟女人到最後一定要發生關係呀?」本來不是想問這個，但是葉麗鳳已經被表姐剛才的話給搞混了。

「啊，難不成你已經有第一次親密接觸了嗎？快快快!快跟我說！是哪個男人呀？」表姐開始激動起來。

「不是啦！我不是這個意思啦！」葉麗鳳開始結結巴巴起來。

「不是那你問這個做什麼!你一定是有經驗了，乖！第一次大概都不會怎麼愉快，以後就會比較順利了！」表姐一副過來人的口氣。

「不是啦！我沒有啦……我只是好奇想問嘛！」葉麗鳳努力想解釋。

「哎呀！不要假了，我都知道了！啊……」表姐還想說什麼，但是手機傳來一陣曖昧的聲響，聽得葉麗鳳一頭霧水，本來想問的，但是忽然聽到彼方的交談，她聽得都呆了。

「小親親，別再講了！你剛不是說餓了嗎？」是男人的聲音。

「等一下嘛，嗯，別亂親啦！等一下再吃你啦！讓我先講完嘛……喔……你好壞，不要親我那裡啦！」表姐的聲音忽然甜得像蜜似的，跟剛才的凶暴真是有天壤之別。

「快一點，嗯……」男人的聲音。

「好啦……啊……」表姐的呻吟漸漸淡去。

餓了？吃你？

聽到這，之前本來還不知道這些曖昧又不太清楚的交談的意義為何，但是配上情人間那種親昵的語氣，讓葉麗鳳把想象串連起來，那種擁抱親吻的畫面忽然躍進腦海，她不禁臉紅了起來。

就算有再多問題，但她還是很識相的，她可不會去打擾別人正幸福的兩人世界。

「表姐，你還是先忙你的事吧！我們有空再聊，拜拜！」切斷電話，但是臉上的紅潮一直未退。

這就叫做愛嗎？

葉麗鳳不禁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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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還是被窩最安全，翻了個身，躺到床上準備跟周公抱怨去，這時電話鈴忽然尖叫起來。

「鈴……」

「是誰這麼不識相呀！」雖然不情願，還是接起電話。「喂，找哪位？」

「呃……請問是葉麗鳳小姐嗎？」

聽到花綺龍的聲音，葉麗鳳決定以後一定要改進自己的電話禮儀。連忙正襟危坐，如臨大敵似的應答：「是，我是。」

「你下午請假，是身體不舒服嗎？」花綺龍問。

心裡不舒服是真的，但是葉麗鳳還是裝病的說：「嗯，有點難過。」

「有去看醫生了嗎？」花綺龍擔心道。

別用那種關懷的口氣，拜託，葉麗鳳的心在吶喊，但是嘴上卻是另一回事。「沒去，想說只是一點不舒服，回家躺躺就好了。」

「嗯……這樣不行喲！你早上不是手抽筋嗎？不去看醫生檢查一下嗎？」花綺龍提醒她道。

想起那個失敗的苦內計，葉麗鳳就覺得程彥泛應該再死一次，要是她真的去看醫生就穿幫了，她只好虛應故事：「嗯，我真的不舒服的話我會去的。對了，你打電話來，是公司有事嗎？」

「嗯……」這句話倒問住了花綺龍，但他也轉得很快。「對呀！本來有些寫好的程式需要由你來測試，不過你現在不在……對了！如果方便的話，我下班去你家測試給你看好嗎？」

「有那麼趕嗎!」葉麗鳳不想那麼快讓他完成工作，這樣他們見面的機會就又變少了。

「如果你有事當然可以拒絕，不過如果這段沒完成，整個進度就會拖延，相信王董不會喜歡這樣的。」花綺龍拿出免死金牌。

拿他沒轍，葉麗鳳只好答應。「好吧。」

「那你晚餐想吃什麼？我一起帶過去好了。」花綺龍好心問道。

「吃你……」不小心說溜嘴，葉麗鳳連忙咳兩聲。「咳咳……」

「呃!」聽是聽見了，但是花綺龍沒想到她會這麼大膽，一時間愣住了，不是他真的聽錯了吧？

葉麗鳳這時真想死，不過還是要做臨終前的掙扎。

「吃你做的晚餐。」終於轉回來了。

「喔……好，那麼我們晚上見！」花綺龍不知道自己的心情該是高興，還是失望。

「拜！」好不容易掛上電話，葉麗鳳揚著自己的嘴，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講出那句話來。

吃你……

聽起來好像是個不錯的主意，等等……她在想什麼呀！

搖搖頭，葉麗鳳覺得她一定是被表姐帶壞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得去好好洗個澡，從頭到腳好好整理一遍，才能還她清白！

洗澡……

想起那段比色情電話還曖昧的交談，她的臉又紅了。

真是近朱者，赤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