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裘苡"

"啊!不要打我，我沒有昏倒。"賞毅的叫喚把裘苡嚇醒，他驚叫的搗住自己的雙頰。

"我又沒有要打你。"裘苡如驚弓之鳥的模樣，讓賞毅覺得好氣又好笑。

"不然你舉起手做什麼?"被打到怕了，裘苡退到旁邊。

"我看你流得滿頭汗，要幫你擦汗。"賞毅拿起身邊的大浴巾幫裘苡擦起來，真是的，好像自己只會打他一樣。

嘻!賞毅第一次溫柔的對他，裘苡開心地笑了。

"你還好吧?"笑得這麼傻。

"很好，比第一次好多了，如果多做幾次應該就會習慣。"裘苡為自己下注解。

"比第一次?"什麼意思?

"其實我從來沒跟任何人做過，你是我的第一次。"說出自己是處男，裘苡感到害羞。

"什麼?"賞毅叫得很大聲，"你到底幾歲?沒做過?"他質疑地驚看裘苡。

"十七歲。"裘苡羞答答的回答。

"啊——十七歲?"賞毅叫得更大聲，語氣甚至帶著憤怒。

"是十七歲呀。"有必要這麼吃驚嗎?裘苡很無辜的再說一遍。

"為什麼不早說?"難怪有時候看起來那麼幼稚，也難怪他會幼嫩地痛到哭出來，也難怪這麼"遜腳"。

"大家都知道我十七歲，不然你以為我幾歲?"

"二十五"賞毅咬牙切齒很不甘心的說。

"我看起來有這麼『臭老-嗎?"裘苡摸摸自己的臉，懷疑的說。

"才十七歲練什麼身體!"還害他犯罪——堅瀅未成年少男!賞毅火大的發起

脾氣。

"不知道，是我的經紀人要我練，我只好練。不過我現在很喜歡健身，因我要練得跟你一樣"

"練這樣就夠了。不要再說了。"

"你覺得這樣就夠了嗎？"裘苡覺得說的不夠，又滔滔不絕的說起來："可是跟你比起來是小巫見大巫，我應該可以再練強壯一點，你說對不對？"

怎麼會這樣？賞毅不敢看自我陶醉，但是誘惑著他的裘苡，他坐在床沿，抱住微微發痛的頭。

他不得不承認，生嫩的裘苡能輕易地激發他體內深處的狂爇，那種狂爇不只是為了發泄，而是真心想把他柔進懷裡疼惜。

他的欲情悄悄地被裘苡顛覆了，說不定從一開始他就已經很在意他，只是沒發覺而已。

可是為什麼只有十七歲？他原以為裘苡純粹只是對**動作生疏，沒想到他根本是個還沒成熟的嫩小子。

十七歲，說小不小，說大又還沒有自主權，是頗為尷尬的年紀。

這是他的錯，裘苡有時候會出現一些幼稚的行為時，自己就應該要察覺到他是未成年。

他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裘苡會感覺這麼好欺負，也或許是自己在潛意識裡覺得他需要保護，所以植來不當人教練的他才會想要親自教他，接著對他的要求又不忍拒絕原來是因為自己挺在意他的。

"怎麼了？我的表現不夠好嗎？"裘苡靠過來，從背後抱住看起來好象很痛苦的賞毅。

賞毅回頭白他一眼，知道他的實際年齡之後，罪惡感陡生，而且之前好象對他太嚴苛了點，但是這種攸關顏面的問題他是不會說出來。

"回去告訴裘麗，侯少榮已經找到了。"賞毅顧左右而言他。

"這麼快？"裘苡吃驚。

"他跟我弟弟拿著錢跑到拉斯維加斯去"

"他為什麼會跟你弟弟在一起？"裘苡好奇的問。

"我弟弟就是『葒元素-的前老闆，他們串通好了，利用你的名義來詐騙公司的錢，但是他們不承認有拿錢，現在錢也不知去向。"

"可惡！我要去踢死他。"裘苡忿然的下床。

"你要去哪裡踢死他？"而且還光著屁屁。"你不要忘了名字是你自己簽的，保證人還是你姑姑裘麗。"真是個衝動小子。

"你的意思是要我還錢我沒有錢"裘苡跪在賞毅的面前，垂頭喪氣起來。

"不必還，只要履行合約就可以。"果然傻不隆咚，錢才會被騙光光。

"真的！"裘苡眼睛閃亮地跳進賞毅的懷裡，"既然找到侯少榮，他不承認拿走簽約金沒關係，但是他向我們借走僅有的存款，可不可以叫他還我們？"

"我哪管得了那麼多！"什麼僅有的存款，聽都沒聽過。

"那是拿不回來了嗎？"裘苡用盈滿淚水的目光凝視著賞毅。

"好啦！等我搞清楚再想辦法。"賞毅敗給了裘苡無辜的眼神。

"你真是個好人。"裘麗總算搞對一件事。裘苡感動的抱緊賞毅。"我就知道你有辦法，上星期在健身房就應該要問你才瓦，害我苦惱這麼久。"

"上星期？你不是因為我有女朋友在傷心嗎？"

"不是，我是在煩惱這件事，不過你有女朋友我也滿難過的"裘苡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抬頭楞看賞毅："你的女朋友怎麼辦？"

"你不是為了愛可以不顧一切，何必在意她？"裘苡這麼好欺負，就再欺負他一下。

裘苡露出沮喪的臉，"我很在意。"

"在意就好好的表現。"賞毅強忍住想親吻越看越可愛的裘苡的慾望。

"是這樣嗎啊！不要打我。"裘苡本來要抱住賞毅的脖子獻上香吻，可是還沒吻就趕緊逃開，因為他看見賞毅舉起右手。

想乘機親他一下，他竟以為自己要打他而逃走，自己有這麼可怕嗎？

賞毅只好咬牙忍下，用食指輕敲一下害怕、護著臉頰的裘苡額頭說："誰要你這樣，你要好好工作替公司賺錢，知不知道？"

"我知道"裘苡凝視賞毅好一會兒，才低聲的問："你是不是有些喜歡我了？所以才會積極的去處理這件事？"

他希望從賞毅口中聽到滿意的答案。

"考慮中。"賞毅在裘苡面前還是不願承認"喜歡"這件事。

嘻！不錯，已經從拒絕到考慮中，有進步了。裘苡樂天地傻笑。

這樣也能高興半天，這傢伙果真愛上他了。賞毅斜睨笑顏逐開的裘苡。

他是個成熟穩健的男人，他是沒有老婆，但是情人、情婦倒是沒缺過。

他覺得老婆是個麻煩的東西，所以遲遲不考慮婚姻，他寧願把女人當情人或情婦，這樣處理起來就簡單多了。

但是對裘苡，他不知道要如何看待他，他還在思考該把他當情人還是家人。

"聽說你已經找到侯少榮。"裘麗感激地望著賞毅。

裘苡來健身房運動，賞毅找裘麗到餐飲部討論裘苡的事情。

"是的，但是錢恐怕是追不回來，因為他一概不承認，又無憑無據的，也點他沒有辦法。"

"我就知道會這樣。"裘麗流下愧疚的眼淚，"裘苡知道錢追不回來嗎？"

"知道，所以我暫時讓裘苡以職員的身分在『葒元素-領月薪，雖然不多，但還是可以維持你們的生活。"

"謝謝你。"裘麗露出祟拜的眼神由衷的感謝，這些日子好在有賞毅的幫忙，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不必道謝，我告訴裘苡以後要努力把錢賺回來。"

"裘苡肯聽你的話真是太好了。"賞毅儼然已經成為裘麗唯一的依靠。

"那你放心把裘苡交給我嗎？"

"啊！"裘麗不明白地看著賞毅。

"我們有仔細研究過裘苡的聲音，認為裘苡的聲音是最沒有經過刻意修飾過的聲音，如果讓這渾然天成的美妙聲音從此消失，有點太可惜了，所以我們要安排他到美國去接受一些如肢體上的訓練，來加強歌曲的部分。"

"裘苡從來沒有受過正規的訓練，如果公司肯花時間栽培他是再好不過。"裘麗樂見其成。

"我打算下星期就帶裘苡過去。"

"這麼快！"

"我們決定要重新打造裘苡，以全新的造型再出現，所以越快越好。"其實這些都是賞毅個人的意思，另一現實的原因，公司損失一大筆錢。當然要從他身上賺回來。

"我我要一起去嗎？"裘麗很不好意思地問出口。

"不用了，我會跟他一起去，順便訓練他的獨立性。"裘苡有些衝動幼稚的個性讓他不放心，他要好好的給他"魔鬼訓練"一下。

"喔！好。"每個經紀人的要求都不一樣，只能順從，不過裘麗心裡有一點小小的失落。

"不過，這邊有工作需要你做。"

"什麼事？"裘麗好象被賦予重大責任一般的喜悅。

"我們到美國會先進行錄音工作，錄音好的ＣＤ要麻煩你拿到電台播放，但是暫時不要說明那是裘苡的聲音，制選神秘感。"

"沒有說明，恐怕很難讓人注意。"

"裘苡的音色特殊，一聽就會讓人喜歡，我相信大家一定會好奇這到底是誰唱的。"在聽過裘苡之前錄製的ＣＤ之後，對裘苡的歌聲賞毅很有自信。這也可能是他對裘苡唯一佩服的地方。

"原來是這樣，真是謝謝你們的用心。"

"說什麼謝謝，現在我們可是在同一艘船上，大家都要努力。"裘麗只是個弱女子，承受不起太大的打擊，賞毅給她言語上的鼓勵。

裘麗羞怯的低下頭，"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你又客氣了，不必這樣說。"

"賞先生"裘麗欲言又止。

"有什麼事？"賞毅看著裘麗羞答答的臉。

"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我我喜歡你。"裘麗羞紅臉的模樣，不用猜也知道指的是哪種喜歡。

不過，姑侄兩人不約而同的愛上他，這真是有趣的事，在以往他會毫不考慮的選擇端莊美麗的裘麗，但現在他猶豫起來，他害怕看見裘苡再度失落的臉。

不過他知道恬靜溫婉的裘麗絕對不適合他。

"你難道看不出來，你的侄子在喜歡我，其實我也很喜歡他。"反正遲早都要讓她知道，提早告訴她讓她心裡有所準備。

"啊──"裘麗會意地大叫，"難怪感覺裘苡變了，變得比較積極。"

看裘麗似乎沒有反對的意思，賞毅笑了笑。

"其實我應該早就要察覺到，裘苡自從認識你以後笑容變多了，或許你才是能讓裘苡真正快樂的人。"對賞毅本就抱著不大的希望，裘麗釋懷的笑道："你的感覺跟我死去哥哥，也是裘苡父親好象。"

"什麼！裘苡有戀父情結？"賞毅心裡起了疙瘩。

"應該沒有。他出生沒多久我哥哥就去世了，他根本沒印象，只是我覺得你跟我哥哥好象，可能是因為這樣對你產生好感，你不要放在心上。"

裘麗真是個善良的女人，應該介紹個好男人給她。

至於裘苡，他有可能是從小就失去父親，心裡有某個缺憾需要彌補；才會一碰面就喜歡上他，也是個需要人疼愛的孩子。

"哇！這裡比你台北的家大好幾倍耶！我們真的要住在這裡單獨相處一個月嗎？"裘苡像只亢奮的貓兒在屋子裡跑上跑下哇哇叫著。

這裡是賞毅在美國的住處，他喜歡獨棟有庭院的房子，所以不喜歡住飯店的他乾脆買下這棟房子──也是為了裘苡。

"不要高興得太早，來這裡不是要當大少爺，生活上的事情要全部自理。"賞毅狠狠澆了裘苡一桶冷水，也提醒自己不要太寵溺他。

"讓人家高興一下又怎麼樣！"裘苡嘟噥著。

"等你能獨立自主再高興，我可不想跟一個小鬼住在一起。"賞毅故意刺激他。

"我才不是小鬼。"裘苡氣怒的抗議。

賞毅自從知道他才十七歲就開口閉口叫他小鬼，氣死他了。

"最好不是小鬼，若想跟我在一起，你最好獨立一點，因為我都不想照顧女人了，更不可能照顧一個小鬼。"

"我當然會照顧自己，不會給你帶來麻煩。"裘苡負氣的道。

"最好，現在先把行李拿到樓上去整理好。"這是特訓第一步。

"每次都這麼凶。"

"你還敢埋怨，如果覺得不好玩你隨時可以喊『卡-，我不會反對。"

"我又沒說。"一整天都對他兇巴巴的，他是吃錯藥了嗎？裘苡感到好委屈。

"你睡這間。"賞毅不理會被自己訓得心情低落的裘苡，打開左手邊的門告訴他。

接著，賞毅走而隔壁的房間，打開門走進去，但他發現有個小鬼偷偷摸摸的跟在他後頭。

"跟進來做什麼？"賞毅轉身，擺出連凶神惡煞都會害怕的臉龐。

"我想要跟你一起睡。"裘苡嚇得往後退好幾步。

"回去！"賞毅大聲一吼，嚴厲無情的用手一比，"快去把東西整理好，沒有整理好別想吃飯。"

"小氣鬼、孤僻鬼討厭你。"裘苡驚駭地拖著行李跑回自己的房間，不過嘴巴還是很不甘心的罵了幾句。

總算把裘苡趕走，賞毅在房間內輕嘆一口氣。

笨蛋！他可知道不這樣，自己隨時會被侵犯，他可不想再侵犯一個未成年少男。

在天際染上一層美麗橘紅色時，賞毅他們把行李整理好，開車到街上吃晚餐。

"好多外國人。"裘苡好奇的，東張西望的看著街上各形各色的人。

他是第一次這麼自在不必遮掩地在街上行走，讓他好開心。

"廢話"賞毅轉頭要訓黃斥裘苡，卻突然發覺拉著他手臂怕走失的裘苡，往五顏六色霓虹燈的照耀下變得滿美的。

"怎麼了？看見認識的人嗎？"賞毅突然定住腳步，裘苡好奇的問，然而他的目光往四周張望，根本不知道賞毅在欣賞他。

"沒什麼，快去吃飯。"賞毅回神，帶著裘苡疾步往前走。

趕快吃完趕快回去，因為裘苡在這容易迷惑人的夜晚走在路上很危險，有好幾道不安分的目光飄過來，讓他很不舒服。

本以為離開台灣裘苡會比較不受蚤擾的專心修習，顯然自己錯了，裘苡俊美的容貌才是罪惡的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