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規矩
第13章規矩(本章免費)
這七殺血刀,如果不催動法門,只是利用它的招式和刀意,便不會透支生機。26nbsp;徐子涵無法傷到葉東,這讓葉東更是肆無忌憚,可憐的徐子涵卻打得格外賣力,這無形中在幫助葉東,加速七種刀意的領會過程!
半個時辰后,徐子涵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了。他的體力,這樣高強度的打鬥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可是對面的葉東,根本不知道累,居然神采飛揚,越打越精神,而且出手轉換了七種不同的氣勢。這更讓徐子涵感覺到有力不逮。
「哈哈,七種刀意,我總算學會了皮-毛-了!」葉東突然興奮的哈哈大笑起來,七種刀意領會於心,他這才起了結束這場比試的念頭,「輪到我了!你要小心了!看我的靈動刀!」
「什麼?剛才難道他根本不是用心跟我打?」徐子涵臉-色-陡變,卻感覺對面突然傳來靈動飄逸的氣息,像是風一樣,自己的水蟒功,根本找不到攻擊對象。
葉東的身形突然消失。
徐子涵一驚:「不好!」
就在這時,葉東卻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邊,「打蛇打七寸,你輸了!厚重刀!」葉東的手掌像刀一樣狠狠砍了下來,徐子涵的巨大火紅水蟒,真是沒有來得及回身,便直接被打在了七寸地方。
那條火紅巨蟒,猛地一顫,立刻消失不見。徐子涵已經捂著自己的手臂,退到了一邊,沮喪道:「我輸了。」眼裡充滿了複雜情緒,自己在門派修鍊十幾年,居然被一個新晉外門弟子打敗!
眾人面面相覷,徐子涵都認輸了,自己更無可能打得過這個少年。
「還有誰不服氣么?」
「拜見田長!」徐子涵長長吁了一口氣,率先對著葉東行了一禮。其餘人看到徐子涵這樣,紛紛效仿,對著葉東行起參加之禮。
「諸位免禮,我葉東並非不講理之輩,諸位只要聽我號令,那麼我葉東絕對不會虧待大家。我葉東吃乾的,絕對不讓大家喝稀的!」葉東滿意的一揮手。這時候,他感覺到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眾人面面相覷,葉東說話感覺雖然像是土匪草莽,但卻令他們感到一陣舒心。心裡不由齊齊對這個田長,有了一絲好感。
「徐子涵留下,其餘人暫且散去吧。」葉東淡淡道。他立威的目的已經達到,剩下的便是了解下周圍的情況。
所有人如蒙大赦,立刻鬆了一口氣,快速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最後面的那個便是剛才對葉東出手,要廢掉他一隻眼睛的蔡風雲。
「你叫什麼名字?」葉東看著一言不發的蔡風雲,突然淡淡道,別人看到葉東喝住蔡風雲,頓時停下腳步,紛紛-露-出幸災樂禍的神-色-。
看來,這個蔡風雲,平日在這裡,並不得人心!
「他叫蔡風雲。」徐子涵上前來主動道。平日蔡風云為人傲氣,仗著修為高,一直欺負別人,所以大家都不喜歡他。
「唔。」葉東看著蔡風雲一臉的緊張,目光落在他那條被自己打斷的手上,淡淡一笑,從身上掏出那監管弟子交給自己的療傷-葯-,直接扔了過去:「一粒內服,一粒外敷。今日你對我的冒犯,我可以既往不咎。日後若是再執-迷-不悟,我便不再客氣。」
「壯骨丹!」徐子涵識貨,一眼便看出,那瓶子里裝的是什麼東西,不由驚詫萬分,壯骨丹不僅是煉骨靈-葯-,更是療傷靈-葯-,只要哪怕骨頭全斷,只要保持完好,接在一起,然後利用壯骨丹,一樣可以恢復正常。
這麼珍貴的丹-葯-,葉東居然隨手給了冒犯他的蔡風雲?其他人原本想著看好戲,卻沒有想到,葉東居然如此寬容,不僅既往不咎,還贈-葯-療傷。
即便蔡風雲,也有些吃驚,在丹殿呆過很長時間的他,怎麼會不知道壯骨丹的珍貴!他緊緊握著那個小瓷瓶,神-色-居然複雜,沉默片刻后,猛地對著葉東行了一記大禮。
沉聲道:「謝田長恩德,我蔡風雲定當唯田長惟命是從!」再次抬起頭,蔡風雲居然雙目泛紅。
他的手臂被打斷,在這裡沒有療傷聖-葯-,這基本上就預示著他要變成殘廢,以後武道修為,再也難有進步,他甚至料想得到,自己以後在丙號靈田地位,該是多麼的悲慘!他不料,葉東居然以德報怨,不僅原諒先前的冒犯,還出手贈-葯-,讓自己有機會再次恢復正常!
大悲大喜!蔡風雲心裡的怨恨情緒,立刻煙消雲散,心裡居然對葉東有一種感恩戴德的情緒!
「好好養傷吧。」葉東一揮手,示意蔡風雲可以離去了。
在一邊的徐子涵,看著葉東舉手投足之間,洒脫自如,隱隱有上位者之風,不禁暗暗驚奇,暗自揣測,葉東在進入歸元宗之前,是何身份。
若是,徐子涵知道葉東之前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雜役弟子,肯定臉-色-會非常精彩。
「不知道田長有什麼事?」徐子涵待眾人散去,便開門見山詢問。
「我初來乍到,對這裡一切,都沒有頭緒,所以想聽聽你的看法。」葉東直言不諱,盯著徐子涵道。他被人暗算,被派遣到這裡來,便是被雪藏了一樣,除非自己可以像李二所說的,賺足功勞點,或者晉陞內門弟子。
可是,葉東卻也知道,要成為內門弟子,單靠修為還不夠,也需要大量的功勞點!可是在這裡,修鍊突破,葉東或許有希望,但自己哪裡弄功勞點去!
「田長是想想辦法離開這裡?」徐子涵毫不掩飾的問道。
葉東笑起來,沒想到這徐子涵也是個聰明人,居然一眼看出了自己所想:「不錯,這裡總歸不是久留之地。」
徐子涵苦笑起來:「誰又想呆在這裡。可是……這方雲頂卻是一個進來容易,出去難的地方。田長有所不知,我在這裡呆了四年,每時每刻都想重入門牆,可卻一直沒有得法。」
「我看在這裡的人,並無老人……」葉東皺了皺眉。
「因為他們在這裡受不了,便會自廢武功,離開歸元宗。」徐子涵淡淡道,「在這裡,沒有人理會。一個習武的人,呆上十年,便會被自己-逼-得發狂,到時候只想脫離這裡,唉。」
葉東頓時蹙眉,剛要問話,外面突然一聲呼喊。
「葉兄可在這裡?」聲音朗朗。
「葉兄?難道是在叫我?」葉東微微一怔,便立刻走了出去,看到在山坡下,一男一女,左右提著一個雜役弟子,正看向這邊。
倆人看到葉東,齊齊眼睛一亮。
「朱重和周南雲?他們怎麼會找到這裡來?」葉東不由錯愕。對這倆人,他自認為也不過是點頭之交,對方怎麼直接找到這裡來?
「哈哈,若非去遇到這個小子,我們或許就-迷-路了。葉兄,你這個地方,可真不好找!」朱重看到葉東出來,頓時哈哈一笑,隨手將那個李二放了,「滾吧,若非你帶路有功,今日定讓你後悔不能重新回娘胎!」
李二哭喪著一張臉,也不敢說什麼,得了自由,立刻灰溜溜向山下跑去,若是喪家之犬,看樣子,他在朱重手裡吃了虧,才會對朱重如此畏懼。
「葉兄,有朋自遠方來,難道不請我們進去一坐?」周南雲嘻嘻笑起來,「你當了這田長,難道就瞧不起我們這些苦訓的同門師兄妹嗎?」
對周南雲這個大周王朝的公主,葉東有不錯的印象,立刻哈哈一笑:「二位能夠光臨此地,是我葉東的榮幸,請進!」
朱重和周南雲直接毫不客氣的上了舍院這裡來。徐子涵在一邊,一直好奇的看著二位,卻是不發一言。
「這裡風景不錯,倒是逍遙了。」周南雲看看這裡的環境,眼睛里-露-出羨慕之-色-,看樣子,她並不知道,這方雲頂是什麼地方。
「葉兄,實不相瞞,小弟前來找你是有事商量。」朱重進了門,直接開門見山。
如此爽快的-性-格,倒是讓徐子涵對這個年輕人有了幾分好感。
「不知道葉兄知道否,我們新晉外門弟子,一個月的苦訓結束,所有人都要去參加試煉。聽說,這一次試煉,是去剿滅沙匪,十人一組,所以我們便想到了你。如果我們三人在一起,到時候也好有個照應。」
葉東一臉-迷--惑-的看著朱重,對於這件事情,他確實不知道。
朱重便解釋道:「在歸元宗里,想要獲得足夠的丹-葯-,強大的功法,甚至是晉陞內門弟子,都少不了功勞點。我們出去試煉,就是替門派完成下面的王朝的委託事情,只要任務完成的好,不僅可以獲得大量的功勞點獎勵,還可以獲得其他好處。」
葉東的眼睛頓時亮了,他也知道功勞點在門派里的重要-性-。之前還不知道,如何獲得,沒想到居然可以通過參加試煉獲得。
周南雲美目盯著葉東,生怕葉東不答應:「葉兄,你就答應吧。」見識了葉東的神勇,周南雲自然想葉東加盟。
「這麼好的事兒,自然沒問題!」葉東哈哈一笑。
「田長,這恐怕不行。」旁邊一直默然不語的徐子涵,突然出聲道。
朱重和周南雲立刻殺氣騰騰的看著徐子涵,在他們眼裡,徐子涵無疑是在攪局!徐子涵先天真氣之境,朱沖和周南雲的修為,怎會放在眼裡,礙於二人與葉東似乎有關係,才沒有立刻出手教訓倆人。
葉東微微一怔,看著徐子涵,沉聲道:「何出此言?」
「這便是方雲頂的限制。」徐子涵苦笑道,「在這裡,每個人每月都要上繳一定數量的-葯-草。如果交不上,便會受到門派的重罰。為了交足足夠的-葯-草,必須每天抽出大量時間做工,根本沒有時間離開方雲頂。而據我所知,外出試煉,最少也要半個月時間……」
三人頓時愕然。
「難道沒有變通辦法?」葉東-舔-了-舔-嘴唇。
「若是有,這裡也就不叫方雲頂了。」徐子涵搖搖頭,一邊的朱重和周南雲卻有些沒有弄清楚怎麼回事。
周南雲皺眉問道:「葉兄,方雲頂會限制你的自由?怎麼會這樣?」
「兩位有所不知,我來方雲頂,其實是被人暗算的。」葉東遂將事情說了一遍,朱重還好,周南雲臉上居然直接閃過一絲怒氣,「哪個卑鄙小人,居然在背地算計葉兄?難道是那個武師兄?不對,他受了重傷,而且不過是個外門弟子,哪裡有能耐管你的事情?這背後肯定有其他人!」
周南雲不愧是公主,見多識廣,對人心算計的事情,立刻看出了這裡的關鍵。
朱重點點頭,搖著摺扇,淡淡道:「這肯定與葉兄打傷的那個武師兄脫不開關係,否則誰會無緣無故算計葉兄?那個武師兄,在歸元宗里,難道沒有朋友兄弟?」
葉東一怔,他突然記起來,武田曾經對那些種子弟子炫耀過,他有個哥哥武涚,是內門弟子。頓時,葉東臉上閃過一絲陰翳:「我知道是誰了!算計我的,肯定是武田的哥哥武涚!」
「武涚?監管院的內門弟子?」徐子涵居然點點頭道,「那可是個口蜜腹劍的卑鄙小人,這種事情,他絕對做得出來。」
葉東奇怪的看了一眼徐子涵,不知道徐子涵緣何對武涚這般態度,難道他也被武涚算計過?
「監管院的人,在眾弟子眼裡,都是些狐假虎威狗仗人勢之輩。得罪人無數,自然對他們沒有什麼好評價。」徐子涵看到葉東奇怪的眼神,便淡淡道。
「算計我的事情,日後我定會討回來的。」葉東淡淡道,心裡已經將武涚牢牢記住,日後有機會,肯定不會放過他,他的注意力,有重新轉回剛才的話題,皺眉道,「我們還是先談談靈田的事情吧,看看這裡面有沒有什麼空子可鑽,畢竟事在人為。對了,難道不可以暫時讓他人代為做工么?等回來后,再還上?」
徐子涵聳聳肩,道:「在這裡,誰會幫誰呢?能做好自己的事情就不錯了。」徐子涵對葉東所說的事情,並不看好。
葉東心裡一動,徐子涵並沒說這方面不可行,他-舔-了-舔-嘴唇:「子涵兄,你對靈田的相關事務熟悉么?」
徐子涵聽到葉東稱呼自己子涵兄,不由微微一怔,葉東眼裡的透出的真誠,卻不是做作,他心裡對葉東有了幾分好感,覺得葉東並非那種盛氣凌人之輩。
「靈田的事情,並非很難,只是太複雜了。一趟流程下來,最少也要浪費半天時間。這方面,咱們丙號靈田,有個人最是清楚,他叫韓立,原本是丹殿的內門弟子,犯了大錯,被廢掉修為,貶謫到了方雲頂已經七八年,也正是依靠他,大家才勉強交夠每月的-葯-草量。田長有什麼問題,可以問他。現在天黑了,他也應該回來了。」
「被貶謫的內門弟子?」葉東心裡不由一動。
說曹-操-曹-操-到,徐子涵話音剛落,外面便傳來響動聲,接著一個佝僂身子的中年漢子,帶著斗笠,挑著兩個木桶艱難地走進到舍院里。
「那便是韓立。」徐子涵輕輕道。
葉東嚇了一跳,原本以為這個韓立,作為內門弟子,即便是被貶謫到這裡來,也應該有內門弟子的氣勢,看這模樣,卻跟最普通的農夫差不多。滿身泥土,渾身臟-亂-。
「韓立,到這邊來拜見上任的田長!」徐子涵對著外面的韓立喊了一聲。
韓立連忙放下東西,將身上的塵土抖了抖,一臉緊張的到了這邊來。他進了葉東的房間,目光在葉東朱重周南雲三人身上逡巡過,嘴唇抖動,辨不清哪個是田長,求助一樣看向徐子涵。
葉東看到昔日一個堂堂的內門弟子,在這裡居然變成了這樣下作模樣,心裡一陣惋惜。徐子涵看向葉東,那韓立也知道了田長是誰,便連忙上前,雙膝一跪,居然就要給葉東磕頭。
葉東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扶住韓立,手臂把在他身上,頓時感覺這個韓立骨瘦如柴,身體輕飄飄的:「韓立師兄,萬萬不可。」
稱呼韓立為師兄,旁邊的朱重和周南雲眉頭都是一皺,他們來自皇室,最看重的便是階級尊卑。韓立是內門弟子,已經是昔日之事,現在下場比外門弟子還不如,可葉東居然還尊稱其為師兄,兩人心裡都感覺古怪。一邊的徐子涵,卻是默然不語,令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聽著葉東這一聲『韓立師兄』,韓立麻木的心,居然猛地被觸動了一下,久遠的事情,再次湧上心頭。他連忙道:「不敢,不敢,韓某不過一個廢人,哪裡擔當的師兄這稱呼?田長萬萬不要這樣稱呼我。」
「你的資歷最豐厚,尊稱一聲師兄,自然應該。」葉東卻正-色-道,他從雜役弟子過來,自然知道想著往上晉陞,是何其的艱難。韓立當年成為內門弟子,自然也經歷許多事情,這一切都是寶貴的資歷和經驗,對自己這種後進者,大有裨益。
韓立嘴唇翕動,想著說些什麼,卻不知該如何說起,只是葉東的這短短一句話,讓他感覺,來著方雲頂后,第一次體味到了尊重!
「不瞞韓師兄,我想向師兄請教關於靈田的事情。」葉東開門見山,將自己心裡的想法,大體地說了一遍。
見葉東詢問的是靈田的事情,韓立自然有底氣,聽完葉東的構思,他眼睛亮起來,點頭說:「你說的完全可行,靈田的事物,並不難做,只是耗費時間,如果真的聯合起來,不僅節省時間,且節省勞力。但是在這裡的人不配合,卻也沒有辦法。」
葉東見韓立肯定,不由-舔-了-舔-嘴唇:「韓師兄,那麼一片靈田,最少需要多少人才能做好?」
「其實有倆人便足夠了。」韓立的話,讓葉東吃驚,區區一片靈田的任務,需要倆人便足夠,可是這裡有十個人,每個月僅僅能勉強維持交足任務。
韓立下面的話,令葉東茅塞頓開。
「就拿打水來說,一桶水可以澆灌一畦-葯-草,而每個人自己的-葯-草,每天僅僅需要三兩舀水便足夠了。但是,大家不懂聯合,都各自忙自己,單單在打水這件事上,便白白浪費了許多勞力。如果一個人專門挑水,只需要來回兩趟,便可以做完澆水事情。剩下的除草,除蟲,疏葉等活,只需要一個人,便可以做完。」
「大家分工合作,效率便可提高十幾倍!」葉東點點頭,看向韓立,「韓師兄,麻煩你幫著列個分工明細。」
徐子涵眼睛亮了起來,對葉東行事雷厲風行,只有欽佩。他已經明白葉東的想法,在這裡,別人的話大家都不服氣,但是葉東卻肯定可以。如果真的像韓立所說,一旦確立分工,只要輪流做事,便可以空出人手來,到時候大家便可以有足夠的時間,去做事情。
朱重哈哈一笑:「葉兄果然雄才大略,這樣的難題,到了你手上,立刻解決掉。」
葉東微微一笑,這樣合作小事,這些高傲的外門弟子,自然不會多想,但是他曾經是雜役弟子,管理碩大的苗圃時候,便要與人協作,才能完成沉重的任務。靈田與苗圃,雖然產物不一樣,但是有些東西卻也是相通的。
「這件事如果安排妥了,一個月後,我們便可以一起去接任務去試練了。」葉東-舔-了-舔-嘴唇,他修成外門弟子,自然也要出去見見世面,總不能一直呆在山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