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逃離化工廠】
第二天夜裡,被咬了一口的月亮掛在黑色天上閃爍著銀色的光芒。天上還有寥寥的幾顆星星嵌在上面,就像地上倖存者內心一樣,不安得閃動著。
「天上沒有雲彩啊。」李治躺在鋪著墨綠色軍大衣的地面上,望著窗戶悠悠的嘆著氣。
「明天就要離開了。」躺在桌子上的胖子一側身透過月光望了望李治,見李治在看窗外的月色,偷偷地一笑。自從生化襲擊,全市都停水停電,一到夜晚便真的到了夜晚。二炮的櫥里倒是有蠟燭,但是誰敢點啊,除非又想聽喪屍砸門!這東西絕對比房東催水電房租給力!以前買不起房,租房子住。房價高的離譜,每月1000塊大洋,一平房子要上萬,天知道zf怎麼想的?現在雖然遭了生化襲擊,但再也不用擔心房價了,空房一片閑置……想到這裡胖子輕聲一笑。
「胖子,你行啊,心理素質過硬!」二炮聽到胖子笑,不由得贊了一句。
「那是,二炮,李治東西準備的怎麼樣了?」胖子一聽心裡非常的得意。
「36盒速食麵,半桶礦泉水,速食麵都放在背包里了;水分別裝到三個水壺裡,每人背一個!」李治仍然在躺著地上欣賞天上的月亮。
「一把消防斧,2把鍍鋅鐵棍,一把摺疊刀,還有我的鐵鎚!」二炮摸摸了手不離身的短柄生鏽鐵鎚,生化病毒爆發那天二炮就是用這把鎚子砸死了一個喪屍,二炮一直把它當成救命武器隨身帶著。
「李治。」二炮低聲的說道。
「嗯?」李治不清楚為什麼叫自己。
「平常有些對不住你,我老是偷拿你的東西吃。」二炮紅著黑臉說道,聲音裡帶著幾分歉意。
「沒事,都過去了。」李治聽后輕微的一嘆。
「明天如果我能活下來,我和你拜把子!」二炮見李治不計較頓時有些感激的說到。
「呵呵,我們還是三個拜把子。」胖子一聽淡淡的一笑。
「……」李治沉吟不語。
「行!」二炮咧了咧嘴說道。
李治躺在軍大衣上,望著平時工作的地方,心裡一陣陣的悲涼。平時看著這地方很礙眼,很討厭,自從生化危機后,他感覺這個辦公室很親切,至少救了李治他們命。那些逃離的同事大部分都成了喪屍,而他們依靠鋼筋混凝土樓房結構和辦公樓的鐵門頂住了喪屍的進攻,靠平時廠里的發的誰都不稀罕的速食麵活了命!他不由不感謝這個從來都沒喜歡過的化工廠,這因為這些平時都不稀罕的東西卻救了他們。而平時大家愛的錢都成了廢紙,現在滿街都是喪屍,你就是有幾千萬誰賣給你東西?
天亮了,按照地球運轉規律,新的一天來臨了。李治他們按照計劃,從南面窗戶上慢慢順著繩子爬下。第一個下來的是二炮,二炮一著地,就躲到樓下的木架后,掏出鐵鎚嚴陣以待。李治向二炮打手勢詢問,二炮觀察了一下作出了一個ok的手勢,李治背著乾糧包順著繩子滑下,迅速移到二炮傍邊,手裡握著消防斧,警戒西面。接著是胖子,胖子把住繩子,從窗戶上反身往下滑,啪!砰!噗通!栓在窗戶的繩子一下斷了,胖子摔在地上。
「!」李治心裡暗喊一句胖子完了。
「!」二炮驚得一下子愣住了,他馬上意識到胖子要命喪此地了,他們不可能帶著一個傷員離開的。
「疼死我了!」繩子斷了!胖子直接從三樓窗戶上一下子摔了下來,疼得地上打滾。
「救我!疼死了!」胖子向李治他們伸出了一隻手來。
嗚嗚嗚!喪屍們聞訊從遠處飛速趕來,最近的喪屍大嬸就像豹子一樣向胖子撲了過來。李治哆嗦了一下,立馬伸出了左腿。噗通!那喪屍一下被絆倒在地,李治上去輪起消防斧沖喪屍就是一斧!卻沒砍中喪屍的腦袋,那喪屍一下翻起來就把李治撲倒在地。二炮剛才嚇楞了,一看喪屍把李治撲到,馬上就清醒了,他衝上去從下往上一錘把喪屍打了一臉血,喪屍被二炮鎚子的慣性打了一個仰面朝天。李治爬起來,迅速搶下掛在喪屍身上的玥匙。胖子還在地上翻滾著呻吟,李治想去拉胖子,二炮卻拉起李治向停車坪跑。
「救胖子!」李治憤怒的大吼。
「你看看周圍!」二炮則是更憤怒的咆哮起來。
「!」李治邊跑邊看,十來只喪屍已經呲著牙向李治衝過來了,還有不到二十米的距離。胖子已經和喪屍大嬸糾纏在一起了,「啊!啊!」「啊嗚!」喪屍從胖子身上撕下一大塊肉,血濺了一地,一牆。跑!跑!
二炮,李治躥進了皮卡,剛關上車門,幾隻喪屍就兇猛地撲了上來,用力的撞擊著車門。
「你tmd快發動!」二炮看見李治在那裡磨磨蹭蹭的,頓時一陣驚怒。一隻喪屍噌的一下竟躥上車頂,狂吼著敲打著皮卡,頓時皮卡上下左右不停地震動的。車門和車頂的鐵皮都被砸的凹進來了。
「我待先找玥匙!」李治更怒,這鑰匙居然有二十多吧,這怎麼找啊?
「你妹!」二炮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後面的拖鬥上也爬上了喪屍,二炮剛剛竟和一個貼在車門上的喪屍來了個對臉,那是一張蒼白的臉,腮上還少了一塊肉,都能看到嘴裡的牙齒。眼睛紅的像血一樣,二炮能不害怕嗎?
「找到了!」李治終於找出了鑰匙,興奮的大喊。
噹啷!車玻璃破了!那隻少了半邊腮的喪屍伸進頭來!砰,二炮一錘迎面打上去,那喪屍被打了出去。「開車啊!」二炮真急了。
「我要發動啊!」李治沒空和二炮咂牙,他插進了鑰匙卻打不起火來。此時車身一陣劇烈的搖晃,不知道車哪裡又破了,寒風呼呼的灌了進來。
「你害死我了!」二炮仰天長嘆,他甚至看到一隻喪屍犬也撲了過來,那是他們廠里養的「旺財」。記得生化危機發生時,二炮聽到狗叫,和李治還在開玩笑說旺財想你了。可是不一會兒竟是人的慘叫!當時他們三樓從主控室內往外看去,一下子都嚇得懵了,這哪還是工廠?分明是屠宰場。一群同事撕咬著另一群同事,連旺財也在吃人,它咬出一個同事內臟赤著眼睛回頭的那一瞬間,二炮當時直接一屁股癱在了地上。
框框框!咚咚!噹啷!嘭!
車終於沖了出去!車頂上掛了兩隻破破爛爛的喪屍,「拖鞋」上拖著好幾隻喪屍,但多數的都被甩了出去。
咚,車後排被一隻獨眼喪屍砸破了,那隻喪屍居然鑽進來頭來!
「你妹!我打!」二炮掄起鐵鎚和從車斗砸破玻璃爬進皮卡後排座的獨眼喪屍戰在一處!那個喪屍已經伸進半個身子來了。
喪屍一把抓掉了二炮的鐵鎚,二炮又掄起消防斧將喪屍手砍掉。喪屍吼叫著探著身子去咬二炮,二炮迎面一斧劈在喪屍的臉上。噗!腦漿飛濺,李治被濺了一頭一身,二炮更慘,滿臉都是黑紅白色的東西,惡臭頓時滿車。「噢!哦!喔!」李治一個忍不住狂吐了起來。
「喔喔喔!……」二炮也忍不住惡臭吐了起來。
這時李治一個急轉彎,把車上的幾個「乘客」全部請到了地上。
「開窗!開窗!李治!開窗!」二炮好不容易才不吐了,用一隻手捏著鼻子大聲喊道。
「我靠,還用開嘛?車頂都開了天窗了!」李治沒好氣,扭頭看了二炮一眼。
二炮抬頭一看,果然!原來在車頂的那倆喪屍也沒閑著,給他們的「拖鞋」開了天窗,「拖鞋」變成敞篷了。
「凍死了!衣服哪?」二炮被上面的寒風吹得渾身發毛。
「唔!唔!阿嚏!胖子背著!」李治被冷風灌的打了噴嚏。
「……」二炮聽后頓時一陣無語,他無奈的看了多多嗦嗦的李治一眼。
「……」李治想說話但是試著上牙和下牙不停地打架。
馬路邊時不時有喪屍加入追逐汽車的遊戲,就像一群小孩仔在追逐著飛跑的兔子!
「怎麼……辦?我們…去哪?」二炮不斷用車裡的抹布和壺裡的水擦洗著臉,腿和身子還在不斷抖!
「去趟超市吧!阿嚏!」李治打著顫說。
「找…死啊!啊…不…送死啊…哦…嘿…」二炮把喪屍死屍推出後車排,估計沒人喜歡喪屍乘客,儘管已經死了。
「我們沒水了!」李治指了指水壺。
「我靠!」二炮驚怒道。
李治他們所在的城市是那種典型平原城市,沒山沒水。當年清朝有一任知縣,寫詩調笑過著這個縣城。「青山過後是此地,此地過後是青山。」就是這所城市的真實寫照。當年此任縣令寫下後世聞名的「難得糊塗」這任清官因為清廉得罪了權臣,臨行前,百姓都來送行,縣令雇了三頭毛驢,一頭自己騎,一頭讓人騎著前邊領路,一頭馱行李。做縣令長達十二年之久,卻清廉如此,送行的人見了都很感動,依依不捨。縣令向全縣的百姓贈畫留念,畫上題詩一首:
烏紗擲去不為官,
囊橐蕭蕭兩袖寒。
寫取一枝清瘦竹,
秋風江上作漁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