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8章 聞仲首至絕龍嶺
而後,三將走馬回山,只見辛環站在那穿紅的道人旁邊,鄧忠頓時大怒,聲若巨雷,大叫,「賢弟,與吾拿住那妖道!」,話還未了,張、陶二將齊叫,「拿妖道!」,詩曰:太師行兵出故商,西風颯颯送斜陽,君因亂政民多難,臣為攄忠命盡傷,惟知去日寧知返,只識興時那識亡,四將亦隨征進沒,令人幾度憶成湯。
話說三將齊齊發怒,辛環見狀,急忙上前,道,「兄弟們不得妄為,快下馬來參謁,此乃朝歌聞太師老爺!」。
三將聽說聞太師三個字,當即大驚,立馬滾鞍下馬,拜伏在地,口稱,「太師,久慕大名,未得面見尊顏,今幸天緣,太師大駕過此,末將等有失遠迎,諸多冒犯,望太師老爺恕罪,末將等不勝慶幸!」。
當即,眾將請太師上山,聞太師聽言,亦是欣喜,隨同眾將上山,到了山上,眾將請太師上坐,再度參謁,太師當即就問四將,「四位尊姓何名?今日幸逢,老夫亦有榮焉!」。
鄧忠道,「此黃花山,俺弟兄四人,結義多年,末將姓鄧名忠,二弟名辛環,三弟名張節,四弟名陶榮,只因天下荒亂,暫借居此山,權為安身之地,其實皆非末將等本心」。
聞太師聽罷,立馬說道,「你等是否肯隨吾征伐西岐,候有功之日,俱是朝廷臣子,得想人間富貴,何苦隱居綠林,埋沒英雄,辜負生平本事?」。
辛環趕緊表態,「如太師不棄,吾等願效犬馬之勞」,聞太師道,「列位既肯處出力匡扶王室,真實國家之幸,你們山上嘍羅共有多少?」。
辛環道,「一萬有餘」,聞太師道,「你可告知眾人,願隨征者,便一同前往,不願隨征者,便讓他們還家,仍賞賜財物,也是他們跟隨你們一場」。
辛環領命,當即告知眾人,有願去的,也有不願去的,四人就將歷年所有積蓄給與諸人,眾人無不悅服,除不去的,尚餘七千多人馬,糧草總計有三萬,俱打點停當,燒了牛皮寶帳。
聞太師即日起兵,因得四員大將,不覺大喜,率領人馬過了黃花山,徑往前進,浩浩蕩蕩,甚是軍威雄猛,只見烈烈旗幡飛殺氣,紛紛戰馬似龍蛟,西岐豪傑如雲集,太師親征若浪拋。
話說聞太師人馬正行,忽抬頭見一石碣,上書三字,名曰絕龍嶺,太師在墨麒麟上,默默無言,半晌不語,鄧忠見聞太師勒騎不行,面上有驚恐之色,當即就問道,「太師為何停騎不語?」。
聞太師道,「吾年少之時,在碧游宮拜金靈聖母為師,學藝五十年,那時,吾師命吾下山輔佐成湯,臨行前,吾問老師,『弟子一生如何?』,吾師道,『你一生逢不得絕字』,今日行兵,恰恰見此石碣上書絕字,因而心上遲疑,故此不決」。
鄧忠等四將笑著說道,「太師此言差矣!大丈夫豈可以一字定終身禍福?況且吉人天相,以太師之才德,豈有不破西岐之理?」。
太師聞言,不笑不語,他的那位師尊他可是知道的,帝嚳之師,她說的話,難道還會有假,當即,眾將催人馬速行,刀槍似水,甲士如雲,一路無事。
等人馬至西岐南門,太師當即傳令安營,一聲炮響,三軍大喊一聲,隨後安下營,結下大寨,但見營安南北分龍虎,陣擺東西按木金,圍子手平添殺氣,虎狼威長起征雲,拐子馬齊齊整整,寶纛幡捲起威風,陣前小校披金甲,傳槍兒郎掛錦裙,先行官如同猛虎,佐軍官惡似彪熊,定營炮天崩地裂,催陣鼓一似雷鳴,白日里出入有法,到晚間轉箭支更,只因太師安營寨,鴉鳥不敢望空行。
這時,探馬報進相府,「聞太師調三十萬人馬,在南門安營」,子牙道,「當時吾在朝歌,不曾會聞太師,今日他領兵到此,且看他紀法如何」,當即就帶諸將上城,同到城樓上觀看聞太師行營。
果然是好人馬!但見滿空殺氣,一川鐵馬兵戈,片片征雲,五色旌旗縹緲,千枝畫戟,豹尾描金五彩幡,萬口鋼刀,誅龍斬虎青銅劍,密密鉞斧,幡旗大小水晶盤,對對長槍,盞口粗細銀畫桿,幽幽畫角,猶如東海老龍吟,燦燦銀盔,滾滾冰霜如雪練,錦衣綉襖,簇擁走馬先行,玉帶徵夫,侍聽中軍元帥,鞭抓將士盡英雄,打陣兒郎凶似虎,不亞軒轅戰蚩尤,一座兵山從地起。
話說子牙觀看良久,當即不禁感嘆道,「聞太師果有將才,今觀大軍如此整練,恐怕力牧下凡,也不過如此」,當即就下城入府,同門下眾將商議退兵之策。
這時,有黃飛虎在側,道,「丞相不必憂慮,魔家四將之前凶威滔天,不也是被吾等所殺,正所謂國王洪福大,巨惡自然消」。
子牙道,「雖是如此,民不安生,軍逢惡戰,將累鞍馬,俱不是太平之象」。
正議間,忽聽聞太師差官下來一看,無非就是讓他們投降,否則西岐被破之後如何如何。
子牙看書之後,當即問道,「來將何名?」,鄧忠回答道,「末將鄧忠」,子牙當即說道,「鄧將軍回營告知聞太師,原書送回,三日後會兵城下」。
鄧忠領命出城,進營回復了聞太師,將子牙的話說了一遍,氣得聞仲直哆嗦。
不覺就是三日,只聽得成湯營中炮響,喊殺之聲振天,子牙傳令,「把五方隊伍調遣出城」,此時,聞太師正在轅門,見西岐南門開處,一聲炮響,有四桿青幡招展,幡下四員戰將按震宮方位,青袍青馬盡穿青,步將層層列馬兵,挽擋牌人似虎,短劍長槍若鐵城。
二聲炮響,四桿紅幡招展,幡腳下四員戰將,按離宮方位,紅袍紅馬絳紅纓,收陣銅鑼帶角鳴,將士雄赳跨戰騎,窩弓火炮列行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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