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5章 命懸一線
湯全和陳偉完蛋了,市裡拍下來的嚴行山也完蛋了,一個名字卻變得更加響亮了。
這個名字就是——凌霄。
發生在村道工地上的風一般吹響了四面八方。於是,一個打幾十個,不畏強權,機智勇敢,玉樹臨風,飛刀索命,獨孤九劍,空手接子彈……
當然,你不能指望這些故事以真實的版本流傳,村民們的想象力是很豐富的。凌霄干過的事情他們要說,凌霄沒幹過的事情,他們也要說。
凌霄卻不在意這些,他過他的日子,他也默默地位他的將來做著打算。
「師父傳了我一百四十四年內力,還有神奇的醫術,我如果答應聶市長去當醫生,成為醫院賺錢的工具,師父會對我失望的。我如果去做警察,壞人倒是能懲罰到,可是我就沒法像現在這樣治病救人了,而且也不只有。我是師父的關門弟子,我繼承了師父的『風流俠醫』的名號,我的使命便是註定的了,我的將來也是註定的了,那就是繼續做我的自由自在的神醫,治病救人,懲惡揚善。」破敗的老屋前,凌霄靜靜地想著。
他的將來,就是做神醫,就是治病救人,懲惡揚善,將師父的名號發揚光大。
想到玄機子的「風流俠醫」這個名號,他又有點小得意了。到目前為止,他已經個余晴美勾搭上了,還有俏寡婦何月娥,另一邊還有胡琳,他遊走在三個女人之間,卿卿我我,情情愛愛,這已經夠風流了吧?
關於風流不風流,凌霄覺得,他真沒給他師父玄機子臉上抹黑!
但是,如果凌霄知道玄機子的本名就叫「李風流」,不知道他還不不會這麼得瑟呢?
「凌霄、凌霄!」山坡下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
正胡思亂想的凌霄頓時醒過了神來,他循聲看去,卻見是張雪兒正往這邊跑來。
張雪兒很著急的樣子,雖然已經跑得大汗淋漓氣喘吁吁的了,卻還不願意放緩腳步,依舊咬著牙跑著。她那剛剛發育成熟的酥胸便在她的胸前左右晃蕩,上下蹦躂著,蕩漾起一圈又一圈的美妙的漣漪。
「雪兒妹子,出了什麼事了?」看她挺著急的樣子,凌霄也微微地緊張了起來。
張雪兒跑到了凌霄的跟前,彎著腰,雙手撐著膝蓋,呼呼地喘著粗氣。從她的領口裡面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嫩膚,還有一條半深不淺的奶溝,很是撩人。
「呼……呼……吸……」
「別急,別急,你休息一下再說吧。」凌霄安慰地道。
張雪兒深吸了幾口氣候才稍微緩解下來,她看著凌霄,還沒開口,眼淚卻嘩嘩地從晶瑩的眼眸之中滾落了下來。
凌霄最害怕女孩子哭,張雪兒一哭他就有些沒抓拿了,趕緊安慰道:「別哭別哭,發生了什麼事情了?有我在,我一定會幫你的,不要擔心。」
張雪兒卻一下子撲到了凌霄的懷裡,哭得更傷心了。
凌霄被她抱著,他能感覺到她那剛剛發育成熟的一對豐盈有多麼美妙,還有她身上的處子芬芳有多好聞,可他就是不敢動彈一下。他努力地控制著他自己的邪念,這個時候如果對哭得跟淚人兒似的的張雪兒動歪念頭,那就太不應該了。
又哭了一會兒,張雪兒才勉強止住哭聲,她哽咽地道:「凌霄哥,我媽、我媽……嗚嗚嗚……」
一句話沒說完,她又哭了。
「別急別急,慢慢說,慢慢說。」凌霄其實也挺著急的。
「我媽媽回娘家,在回來的路上被車撞了,司機逃匿了……嗚嗚……嗚嗚……」
「人呢?伯母的傷勢嚴重嗎?」凌霄總算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了,但他卻更著急了。
「醫院說,我們的中樞神經受到傷害,無法修復,她的下半生會在床上度過了。我爸爸去省城的大醫院問了一下,醫生說可以收病人,但需要五十萬費用,而且也只有百分之五的希望……嗚嗚……」說到這裡,張雪兒再次哭泣了起來,傷心欲絕的樣子。
凌霄的心情也沉重了起來。他知道張雪兒家裡的情況,她的母親也是一個農民,他的父親在一個工廠里上班,一個月也就一千多塊錢的工資,她的家裡別說是五十萬,就算五萬都拿不出來。省城的大醫院,顯然是去不了的了。
「那麼,伯母現在在哪呢?」凌霄問。
「在家裡。」張雪兒傷心地道。
「怎麼會在家裡呢?」凌霄以為現在還在醫院裡。
「醫生讓我們回家的,醫生說這樣的病只得回家養,等待奇迹。我爸爸也哭了好幾次,他也同意醫生的意見,將我媽媽帶回家了。他說錢得留著給我上大學,可我……可我寧願要我媽媽好起來,我不想上大學了……嗚嗚……」張雪兒越哭越傷心。
凌霄輕輕地摟著張雪兒,用手掌拍著她的後背,安慰著她。
「凌霄哥,我知道你懂醫術,你能不能去看看我媽媽,給我媽媽治病啊……求求你了。」張雪兒哀求道。
凌霄心中好生酸楚,他默默地點了點頭。
沒有聽到凌霄答應,張雪兒卻以為凌霄不願意,可憐兮兮地道:「凌霄哥,你就答應我吧,只要你治好我母親……我、我就做你的女人!」
凌霄愣了一下,忽然明白是張雪兒誤會他了,他趕緊解釋道:「雪兒妹子,我答應了啊。」
「一言為定!你要是治好了我母親,我就是你的人了,你想怎麼樣都行!」淚眼朦朦的張雪兒說得非常堅決。
凌霄,「……」
誤會加誤會,那就是加強版的誤會了,是很難解釋清楚的。
直說吧,悲傷絕望的張雪兒恐怕會因為自尊心受到傷害更傷心,更痛苦。
不說吧,那就是默認了,他就成什麼人了啊?就算他想找媳婦想得發瘋,也不會用這種方式來得到張雪兒吧?
苦惱,鬱悶,凌霄不知道該怎麼和張雪兒解釋了。
然而,張雪兒卻似乎並不需要他解釋什麼,著急地拉著他的手,大步就往山坡下走。
「等等,我得帶點葯,還有銀針也要帶上。」凌霄說。
張雪兒溫順地點了點頭,凌霄進屋,她也跟著進了屋。
凌霄的寢室里亂得很,襪子內褲什麼的也沒個收拾,隨隨便便地扔。張雪兒瞧見了,一聲不吭,跟著就替凌霄收拾了起來。她將凌霄穿過的臟襪子放進一隻袋子,內褲放進另一隻袋子。然後她又將凌霄那亂糟糟的被窩整理了一下。她那專註而平靜的神情,活脫脫就是這個狗窩的女主人一樣。
凌霄拿上要拿的東西,她這邊也收拾好了凌霄的狗窩,動作麻利。
凌霄的感覺怪怪的,也有些不好意思,他說道:「雪兒妹子,你別見笑啊,我經常不在家,也就沒人收拾家裡了。」
「以後,我來給你收拾。」張雪兒說。
凌霄苦笑不得,她的誤會真的是很深了啊。他想了一下,覺得有些事情就算說出來有可能會傷害到她,但還是先說出來的好,於是他說道:「雪兒妹子,我跟你去治伯母的病,我不要你的錢,我也不要你報答我。咱們山村裡考上一個大學生不容易,你要去讀大學,你明白嗎?」
「凌霄哥,你……」張雪兒的眼眸里又泛起淚花了。
「好了,我們去你家給伯母治病吧。」凌霄拉著張雪兒的手就往屋外走,他可不想跟張雪兒在剛才是誤會上多說些什麼。有些事情,越解釋越糊塗,與其這樣乾脆就不解釋了。
張雪兒的家與凌霄的家隔著一道山樑,翻過去就是了。
到了張雪兒的家裡,卻不見張雪兒的父親,一問才知道是去工廠上班去了。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張雪兒很快又要到大學去念書,他父親肩膀上的擔子重的很,肯定是捨不得請假的。
張雪兒的母親姓呂,名叫呂嬌容,是一個三十七八的女人。以前學校開家長會的時候凌霄見過,她的長相跟張雪兒很相似。那個時候,凌霄就覺得張雪兒跟她媽媽更像是姐妹,而不是母女,而呂嬌容也是書上描繪的那種風韻猶存的成熟女人。
他從來沒有告訴張雪兒他在那次家長會上偷瞧過呂嬌容的圓月一般的大屁股,將來也不會告訴她。這是小男人的秘密。
現在,呂嬌容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也沒有任何錶情,除了微弱的呼吸的聲音怎麼她還活著,就再也找不出一絲鮮活的氣息了。一個成熟漂亮的女人就這麼變成了植物人,這種事情別說是張雪兒和她的父親張定誠接受了,就連他這個外人都無法接受。看見呂嬌容的時候,他的心裡也一陣泛酸,眼眶裡也盪起了一絲淚花。
「媽媽,我帶凌霄來給你看病了,你不要擔心……凌霄哥會治好你的病的。」張雪兒哽咽地道。
呂嬌容沒有半點回應。她或許還能聽見張雪兒的聲音,但她已經無法用語言或者動作來表達她的意思了。
「凌霄哥,我把醫院的檢查報告拿給你看看。」張雪兒忙著去找醫院裡的檢查報告,諸如ct、胸片、心電圖什麼的。
凌霄卻叫住了她,「我看病不要那些東西。」
「不需要嗎?」張雪兒很驚訝地道。要知道,就算是省醫院的教授看病,也要先讓病人去照這樣拍那樣,查血查心電圖什麼的,檢查完成了,才知道病人得了什麼病,才能根據病情進行治療。凌霄卻連現成的檢查報告都不看,這怎麼能讓她不驚訝呢?
凌霄笑道:「如果那些東西有用,伯母也不會躺在這裡了是不是?」
張雪兒愣了一下,跟著又點了點頭。比起醫院裡的那些醫生,她更願意相信凌霄,她也將凌霄視為她母親的最後的希望了,也是她的最後的希望了。
凌霄也沒多說什麼,他做到了床沿,伸出右手,輕輕地將食指和中指搭在了呂嬌容的手腕上。
呂婉容的脈象非常虛弱,時有時無,隨時都有可能油盡燈枯。
凌霄的眉頭漸漸地皺了起來。
看見凌霄皺眉頭,張雪兒的心也高高地懸了起來,緊張得很。可她又不敢出聲問凌霄什麼,她生怕打擾到凌霄的診脈了。
凌霄皺眉,是因為呂秀娥是他遇到過的最嚴重的病人。何月娥和聶天齊的病都是大病,但都還能活動,而呂秀娥卻連指頭都無法動彈一下了。通過內力探脈,他也發現她的身體之中不僅中樞神經受到損傷,就連內髒的功能也在不斷衰竭之中。照此下去,不出兩三個月的時間,她就會離開這個世界。
全身癱瘓,這麼嚴重的病情,用《黃帝外經》上的醫術和手段,能治好嗎?
這一次,凌霄也沒有把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