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回都市 第十四章 宋小寶的真容

我心情略微沉重的坐在寂靜空蕩的大廳里，沒過一會兒，四個天字級黑衣高手就架著他出現在我面前。其中一個黑衣高手順手開了燈。

同樣的，被帶來的他，手腳筋脈已斷，人還活著......

我們相互對看了許久，大廳依然一片死寂。

沉默了許久，終於，我聲音沙啞道："報上你的名字。"

對方保持沉默，只是看著我。

我忍著火，繼續道："說出你的真實姓名。"

他依然只是看著我，眼神里有一點不可思議，也還有著不屑，不服輸的那種倔強。

我咬牙道："你tm啞巴了？"

還是不出聲......

我繼續強忍著，而後笑著道："怎麼？覺得我也有比你聰明的一天，這個事實很難接受嗎？"

他終於冷笑了一聲，道："這個，是事實嗎？"

我陰笑道："你現在可以任憑我擺布，這就是鐵的事實。說，你的真實姓名。"

對方不屑的看著我道："你不是聰明啊，聰明的你應該知道了我的大名，幹嘛明知故問。"

我迅速站起身，飛速閃到他面前，一拳朝他的右臉揮過去，道："就等你這句話。"我的眼睛里的火越來越熱烈，我惡狠狠的低聲吼道："你把彭帥怎麼了？"

對方呵呵笑了兩聲："你說呢？"

我的眼睛里充滿了紅血絲，此刻，我的心裡像被針刺了一樣難受，有種想喊喊不出來的憋屈感，我捏起他的下巴，沉聲道："你殺了他？"

他還是那副無所謂無所恐懼的樣子，那有點變形扭曲的臉上還保持著一貫的難看笑容，他笑著道："這個世界上怎麼能同時存在兩個一模一樣的人，既然我扮演的彭帥在你面前，那另外那個他不就理所當然要去另一個世界了。"

我掐住他下巴的手都有點顫抖了，我的心在滴血，這一招險棋，我千算萬算，都沒算到，竟然會害死了我的兄弟，我以為這個宋小寶會扮一個普通人躲藏在人群中，我以為憑他的機智，他所扮演的人是我越不熟悉的，他就越安全，我沒想到他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演一個我的兄弟，而讓我的兄弟付出了生命代價。

我嘶啞著聲，沉痛道："你太高傲了，你只是為了好玩，為了跟我玩躲貓貓，還是太低估我了？才以這副形象出現在我眼前？"

宋小寶陰陽怪氣道："說實話，我確實沒覺得你哪裡聰明，所以我偏以你的兄弟的形象在你面前晃，但好像我真低估你了，今天這麼多人，你什麼怎麼發現我不是彭帥的？我覺得我的功課已經做的夠足了啊，哈哈。"

我咬著牙道："你還真把我當傻子耍啊？當初在美國沒玩夠是吧？今天來跟我玩個痛快，你tm眼高上天了，死，就是你要付出的代價。你以為你露不出破綻？你以為你可以繼續和我玩下去？沒想到吧，沒想到你還沒玩夠就被我揪住你的狐狸尾巴了？告訴你，我的兄弟從不吃壽司，他的恨日情結很嚴重，絕不沾日貨，他沒告訴你這點吧。還有，他一吃龍蝦就過敏，你要真聰明，就不該在這隨便吃東西。"

宋小寶眼睛里還是戲謔，他好像完全不怕死，他挑眉，道："我吃這些的時候都是在瞬間放進嘴裡的，這都被你的狗眼看到了？"

我一巴掌狠狠的甩向他的嘴，道："很不巧，當時我也餓了，正在偷吃黑森林蛋糕，正好發現了偷吃龍蝦的你，哼哼，嘴賤真好，你就死在這一張嘴上，怎麼樣？爺就是比你強，服不服？"

宋小寶呸了一聲，道："比我強？比我強你怎麼不親自抓我，竟然搞個什麼小把戲讓別人偷襲我？"

我慢慢走了回去，坐在沙發上，而後道："別管我什麼把戲，能抓到你這條泥鰍，就是好把戲。宋小寶是吧？說說，當時為什麼要下令射殺安芷琪？"

宋小寶輕鬆道："好玩唄，想看看你什麼反應，你那種哭天搶地的樣子，我看著真過癮啊。"

我冷冷道："這麼說，你想殺她滅口，只是因為恨我？"

宋小寶繼續弔兒郎當的樣子，道："看你不順眼，想捉弄你，就這麼簡單。"

我疑惑道："噢？我怎麼覺得是安芷琪發現了你什麼秘密，讓你不得不滅口？你們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了那麼久，安芷琪卻看不出你是假洋鬼子，說明她是真單純，但是就算偶然，也會被她發現什麼吧？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發現了某種真相罷了。"

宋小寶笑了，笑聲有點尖，刺耳，難聽，他終於道："好你個吳昊，沒想到你還真不傻啊，果然和吳天是孿生兄弟，有那麼點他的影子了。沒錯，她看過我的真容。只是她現在還沒有悟出來，我想，總有一件什麼事會刺激她反應過來的。"

我點點頭，道："這麼說，你這次來，一來是為了和我玩玩，二來還是要殺人滅口？"

宋小寶笑道："沒錯，想找個合適的機會神不知鬼不覺的下手，只是沒料到你比我的動作快了那麼一步。"

我疑惑道："你為什麼怕她說出了你的真面目？"

宋小寶斜眼看了看我，尖聲道："我行走江湖這麼多年，有自己的原則，無論我以何種身份在哪個圈子裡，我決不允許人家看出我不是這個人，我現在是誰就是誰，要是有人發現了我此刻的身份是假的，容貌是假的，這個人，必死。"

我追問道："那你什麼不立刻殺了安芷琪，還要等到在船上？"

宋小寶不假思索道："殺了她？那怎麼引你上船？等完成了計劃再趁混亂滅了她，豈不更好？"

我點點頭，道："好，那我問你，那幾次行動，是誰主謀的？"

宋小寶笑道："又明知故問？"

"我想聽聽準確的答案。"

宋小寶笑道："你和吳天最大的不同，那就是，你不夠自信，吳天能悟出很多事，看清很多人，他從不懷疑自己。而你，到現在還多疑，你還是不相信自己的判斷，還是在懷疑？你還敢自稱自己有多聰明，哈哈哈。"

我狠狠的瞪大眼，道："笑夠了沒？說出來，我讓你死的舒服點。"

宋小寶又開始了他的尖聲，他陰陽怪氣道："我偏不喜歡舒服死。"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盯著他，語氣稍微軟了些，道："最後問你一個問題，彭帥，你把他藏在哪了？"

宋小寶笑呵呵道："自己找去，我相信你有這個本事，真的。"

我輕輕的轉身，對著四大黑衣高手道："把他的皮掀了，務必將他的原貌洗出來。"

四大黑衣高手立即領命，帶著宋小寶去了洗手間。

我坐回沙發上，閉起眼睛，想著和彭帥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這小子，是有點小聰明的，曾經還是我的軍師，只是我到現在還沒有正式聘用他，他就這麼離我而去了。我的胃酸在翻滾著，痛，無辜的他，受到了這樣的牽連，我真的恨，恨自己，此刻，我能做的，只有為他默哀，默默祈禱......

等表哥他們回去的時候，我只能隨便編個謊，說彭帥失蹤了，讓他們在那個城市好好找找吧，而我，暫時不好離開北京，我只有留在這裡找彭帥，無論如何，儘力找到他，好好為他送葬。

過了好一會兒，黑衣人才拖著宋小寶出來了，他們把他帶到了我的面前......

當我看清他的真容時，我內心的波濤又洶湧了起來，胃酸繼續翻滾不止，我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