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女人!」瞿奐義手中的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敲,怒不可遏地說:「看來你還沒受夠教訓,吃了女人的虧依然離不開女人!」

瞿洛臣這才推開何茉晴,回頭冷睇著父親,「是呀!你兒子不成才,你如果不想來就甭來了。」

「你——」瞿奐義嘆口氣,「跟我回家吧!以前的事就算了。」

「回家以後呢?」他太了解自己的父親,「我的生活和婚姻也得聽你的安排?」

「別忘了唯有我可以保護你,經歷過那次的事件,你不認為自己當初的抉擇大錯特錯嗎?」瞿奐義嘲調的說:「為了救一個女人受重傷,可她卻連一絲一毫的感激都沒有,從此再也不見人影。而事到如今你還在留戀你那不堪一擊的愛情嗎?」

「我的愛情是不值得一提,我也承認自己的確做人失敗,所以我打算自暴自棄來懲罰自己,這樣還不成嗎?」他眯起眸望著父親,「我不是你的員工,不要拿這種氣勢壓我,我不吃這套。」

何茉晴紅著眼眶,眼角沾著淚水怔忡地看著他們相互對峙,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涉足其中?

瞿奐義看著淚眼婆娑的何茉晴,「我可以不干涉你的生活,但是我要你離開她。」

「很抱歉,我辦不到。」他毫不考慮的項回。

「你不聽我的勸遲早會後悔!」瞿奐義輕哼了聲,又瞪了他一眼才離開。

何茉晴見他父親走了,立刻想弄清楚,「你為什麼要說謊?為什麼……」

瞿洛臣凌厲的眸子朝她逼視而來,她立刻捂住嘴,深怕他又一次侵犯自己。

就算之前那個吻是不小心的,可之後那個吻卻是他故意的。她的初吻就這樣被他奪走了,她該找誰喊冤?

「想聽我拉琴是嗎?」他沒回答她,反而問她這句話。

「不……不必了。」何茉晴已經很後悔過來,怎還敢繼續留下。「很晚了,我該回去了。」

「剛剛……」他閉上眼,「對不起。」

瞿洛臣並非善於玩弄女人感情的男人,剛剛會對父親這麼說,不過是出於下意識的反擊,而當理智回籠后他就開始後悔了。

何茉晴震住,這句道歉讓她十分意外。

「以後還會來嗎?我會繼續拉小提琴給你聽。」說著,他便將琴架在肩上,閉上眼緩緩拉動琴弦。這次他是用滿懷歉意的心情在演奏,只希望她可以原諒他。

說真的,學音樂的人就怕沒有聽眾,待在這裡半年他雖然是出於一種自我放逐的心態,但每每孤寂而拉琴時還是希望能有願意傾聽的聽眾。

而她不僅是唯的一個,而且是真心喜歡他的琴音,不但如此,她還關心他有沒有吃飯,並照顧他的手傷,如此的用心,任鐵石心腸也會被打動!

何茉晴雖然著迷於他的琴音,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了,否則只會更被他吸引,再也逃不開,於是沒等他奏完,她便奪門而出,淚水跟著滑出眼眶。

還在別墅內,看著她離去的瞿奐義對身邊的保鑣說:「阿奇,說不定我可以利用這個女孩。」

「先生,你的意思是?」

瞿奐義的眸光仍凝注在何茉晴消失的方向,「你說這女孩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不知道。」阿奇老實的搖搖頭。

「說說看,憑你的直覺。」他想知道自己的猜測對不對。

「我覺得她就像普通人家韻女孩,不像剛剛少爺說的是他的女人……而且她一聽少爺這麼說還哭了。」阿奇說道。

「沒錯,就是這樣。」勾起嘴角一笑,瞿奐義便說:「去調查她的身份,詳細一點。」

「是,我立刻去辦。」

三天過去了,何茉晴只要看著鏡中的自己,就會不由自主的將目光落在兩片唇上,那個疤面男也太可惡了,怎麼可以這麼做呢?奪去她的初吻不說,還擾亂她的心。如今,她恨不得那天發生的事只是一場夢,而她也能早點兒清醒過來。

剛剛她接到媽的電話,問她可有好好念書,她實在是慚愧得想撞牆,雖然她已下定決心要拼拼看,但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怎知道她會遇到那種人,完全打亂了她的讀書計劃。

「何茉晴,你真的很可笑,自己不能專心念書就算了,還怪到別人頭上!再說當初是你自己跑去找他,這一切只能說是你自找的。」可他不該是這樣的男人呀!那時為了救她他寧可燙傷自己,這事一直放在她心上,也令她心存感激,因而對冷漠的他改觀。

接著在為他換藥的幾天里,雖然他還是態度冷淡,但她可以感受到他是故意戴上冰冷的面具,其實內心是很溫暖的。

但最後……她卻徹底失望了!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樓下傳來強嫂的聲音,「小晴,表小姐來看你了。」

「哦!我馬上下來。」是陸芸!

收拾好紊亂的心思,何茉晴奔下樓。

「陸芸,你怎麼來了?今天不用上班嗎?」何茉晴笑著迎向她。

「自家公司,我想去就去,不想去……就蹺班啰!」陸芸笑說,順手提起一袋點心,「看我帶來什麼好吃的,你最愛的雞爪凍。」

「謝謝。」何茉晴只是點點頭。

「咦,不對勁兒喔!」陸芸仔細瞧著她,「以前你只要光聽見雞爪凍就會流口水,現在都已經送到你面前,你怎麼只是說句謝謝而已,一點也沒有開心的樣子?」

「我……」想瞞又瞞不住,何茉晴知道自己不是演戲的料,「陸芸,你真不愧是我的好姐妹。」

「真有事?快說來聽聽。」

眼看強叔強嫂都去忙了,她便將陸芸帶回房間,把這幾天發生的事說給她聽,當然隱瞞了被強吻一事,「我去見過他幾次,卻一直不知道他的身份,他到底是誰,你知道嗎?」

「以前我曾聽姑姑提過,他們還沒移民時他就搬來了,好像是個大少爺,至於他的身份背景我就真的不知道了。」陸芸瞅著她笑了笑,「何茉晴,我怎麼不知道你膽子這麼大,竟然敢大半夜跑去與男人幽會?」

「什麼大半夜,第一次見他時才晚上十點。再說只是去聽他拉小提琴,怎能說是幽會呢?」明知道陸芸愛開玩笑的個性,可她還是忍不住澄清。

「行行行,我是開玩笑的嘛!」陸芸打開雞爪凍,「快吃吧!養顏美容喔!吃了保證你美美的。」

何茉晴這才笑了,開心地吃了起來。

「你後來就不去了嗎?」抽出面紙拭拭手,陸芸問道。

「去哪兒?」

「聽拉琴呀!」既然她把對方的琴聲說得這麼美妙,怎能忍住不去呢?

「不想去了。」何茉晴噘起了小嘴兒,可偏偏她心裡想的跟嘴上說的不一樣,這些日子沒去見他,她總是會想起他。

可是……如果真去了,不知道他還會對她做出什麼事?

「說得是,聽你說那人臉上有道疤,長得恐怖也就算了,人又孤僻,你不嫌棄去聽他拉琴算是知音耶!他竟然還戲弄你。」陸芸雙手叉腰,替好友抱不平。

「他長得不恐怖,雖然那疤痕是有點兒可怕,但只要別太仔細看的話,他其實還挺英俊的。」何茉晴偏著腦袋,想著他的模樣。

「你該不會喜歡上人家了?」瞧她那是什麼花痴臉。

「胡說,我只是覺得他挺孤單……挺可憐的。」

「你這就叫作由憐生愛。」陸芸興緻突地一來,「走,我跟你去瞧瞧,好歹也得說他幾句。」

「不要!」何茉晴拉住她,「求求你不要。」

「這……好吧!看你怕成這樣,不去就是了。」陸芸睨著她,故意開玩笑,「如果你真的喜歡他,就當他的女朋友呀!這樣不就可以天天聽他拉琴了?」

「陸芸,你怎麼愈說愈離譜了,別說了啦!」拿起抱枕,何茉晴羞惱的丟向陸芸。

「你居然丟我枕頭?」陸芸拾起抱枕。立刻回擊,房間內頓時揚起女孩青春的笑聲,笑聲傳出了窗外……

正站在屋外看著天上白雲的瞿洛臣,聽見遠處傳來銀鈴般的笑聲,他閉上眼聆聽著,慢慢地蜷起嘴角笑了。

「幸好她沒事。」

自從那晚何茉晴離開之後,他的心一直無法定下來,尤其每當拿起小提琴時就會想起她。或許以後她不會再來聽他拉琴了,而他最感遺憾的是,與她相處了這麼些天,他卻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

就算何茉晴沒有再去找他,但一樣可以聽見小提琴聲,這幾天他所拉的曲子都很舒緩宜人,有療愈人心的功用。

他是在向她賠罪嗎?

那天他對她說對不起已經很讓她意外了,現在又連著數日拉琴給她聽,她心底的埋怨也就沒這麼深了。

看看就快晚上十點了,她端坐在窗邊,習慣性地將窗子開啟一道縫,滿心期待著琴音傳來,但是當桌上鬧鐘的分針來到十分、二十分……三十分……一直到十一點,卻依然寧靜無聲時,她也開始擔心起來。

該不會是她不再出現,讓他徹底失望?還是他有事出去,今晚沒回家?或是……

「唉!何茉晴你真的瘋了,他怎麼了干你何事,你擔心什麼呢?該不會真像陸芸說的那樣,你由憐生……」不,絕不可能,不會的!

她不停安慰自己,然後將窗子關上,回到書桌前強迫自己靜下心念書,可是她知道自己還是挂念著他。

想他一個人住在那裡,若發生什麼事又有誰知道?

「算了,就再去一次吧!這次我只偷偷瞧著,如果他沒事就立刻走人。」她這麼告訴自己,給自己去探視的理由。

主意定了,她便不計後果的出了門,從幽靜的小路前往後面的別墅。

到了木屋前,她往窗口輕輕移步,小心翼翼地往裡頭窺視——她的目光先從角落的廚房往右梭巡,接著掃向沙發、客廳,最後在角落的床上看見了他!

睡了?她垂首笑了笑,心想人家睡得好好的,而她卻一逕胡思亂想,讓他知道了肯定會笑掉大牙。

才準備離去,突然聽見裡頭傳來呻吟聲,她頓住腳步又望了眼,「說夢話嗎?還是哪不舒服?」

遲疑了會兒,她還是決定進屋看看,大門沒鎖,她直接定了進去,站在門口輕輕喊道:「你還好吧?」

等了半天,沒聽見他任何回應,想再喊一聲才發現她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如果我吵了你很對不起,但請你說句話。」她上前一步。

見他依然沒有反應,她試著拍拍他的肩,「你怎麼了?快醒醒呀!」

這一觸,她發現儘管隔著衣物,卻依然可以感受到他不正常的熱度!何茉晴心一提,「你生病了是嗎?」

她又摸摸他的額頭,這不可被那燙人的溫度給嚇到了,「好燙!」

見他已燒得迷迷糊糊,她急得翻遍屋子也找不到退燒藥,想起自己備有一些感冒藥,於是匆忙趕回去拿葯過來。

「快……你快把葯吃了。」她將退燒藥塞進他嘴裡,「得先退燒了,明天我再送你去醫院。」

聽到有人在耳邊聒噪,瞿洛臣張開朦朧不清的眼看著她,「是你……你怎麼來了?」

雖然病得迷迷糊糊,但是當聽見她的聲音,不知為何他原本空蕩蕩的心像是被什麼填滿了。

「你病了,我來照顧你。」她蹙眉看著他發紅髮燙的臉,「你怎麼了?為什麼會病成這樣?」

「你為何這麼關心我?」他眯起眸,想看清楚她的臉,「我欺負了你,你應該恨我才是。」

「那件事就算了,我不想再提。」何茉晴先去廚房裝了盆冷水,又從冰箱里倒出一些冰塊放在水中,再浸濕毛巾然後擰乾擱在他額頭上,「這樣可以嗎?」

他沒回答,只是張著雙大眼直瞅著她。此刻,在這麼近的距離下,他眼中的她像極了天使,一個長著對白色翅膀、背後會發光的天使。

天使正用她的一雙手撫慰他受傷的心,讓他感受到許久不曾有過的溫暖。

「怎麼這麼看我?」被他瞬也不瞬的盯著,何茉晴一張小臉.都泛紅了,「如果舒服點兒了就趕緊睡一覺。」

「想聽琴是嗎?」瞿洛臣想她會過來應該是這個原因。

「嗯……有一半是,但有一半是因為不放心你。」發現他還是這麼看著她,她極為不自在,「你能不能閉上眼睛,這樣怎麼休息?」

「呵!」他笑了出來,「你說你不放心我?膽子怎麼這麼大?」

「我……我只是說實話罷了。」她皺起一對眉毛,「如果不要我留下,我走就是。」

「正確的選擇,你該走才是。」瞿洛臣也不希望她對他太好,那隻會讓他覺得虧欠她更多。

「我是真的很想走,但是丟下一個病人是不道德的。」看他臉色還微紅,她怎麼放心得下?於是又進廚房換條冰毛巾,「別說話,好好休息吧!」

瞿洛臣卻突然按住她的手,說道:「你難道一點都不明白,你這樣很容易讓人誤會?」

「誤會!什麼意思?」她現在只一心希望他能趕緊好起來,根本沒空去想其他。

「你說呢?」他閉上眼整理一下混沌的腦袋,又慢慢張開眸,雖然眼瞳不似以往那般深邃,可同樣帶有魅惑力,「你喜歡我?」

「什麼?」她的小臉一片臊紅,「你怎麼可以亂說話呢?我只是想你一個人住這裡,如果病死了沒人知道怎麼辦?」

「如果是這樣,你不必擔心,就讓我自生自滅吧!」打從歐洲回來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去思考未來,而他這麼做的目的也是消極的向父親抗議。

「你怎麼可以這樣想?」她搖搖頭,端坐在他面前,「就算人生再怎麼過不去,比你不幸的人多的是,難道臉上那道疤就把你擊垮了嗎?真沒用。」

奇怪了,這種話他不知道聽了多少次,才剛回台灣就有一堆人在他耳邊說著這些教條式的話語,而他聽得都快煩死了,而且是厭惡至極,但是此刻她的嘮叨卻不令他感到厭煩,反而覺得她就像天使般,這是怎麼回事?

發現他又用那種怪怪的眼神看她,何茉晴隨即噤了聲,下一秒他猛地使勁兒將她拉到面前,兩人鼻尖相距不過數公分,「你是天使嗎?是特地來救我的嗎7」

「天使?」她微微一怔,「你是不是燒得腦子都迷糊了?我怎麼會是天使。」

「你不是?那為何要對我這麼好?會不會是愛上我了?」否則像他這樣的人,大家都巴不得離他愈遠愈好。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的所作所為已打動他的心,竟然讓他有重新站起來的念頭。

「你——」何茉晴一雙大眼瞪得更大了,「笑……笑死人,我們是鄰居,本就該互相照應,對你好是理所當然的,你如果再胡說八道,我馬上就走。」

「別走……」

他不等她把話說完便重重覆上她的小嘴兒,這次他不是作戲給別人看,更不是為了賭氣,而是發自內心的想吻她,想知道這女孩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迷迷糊糊中,他混亂的腦袋只有這個念頭,壓根忘了自己正在發燒,也沒去想感冒會不會傳染給她。

何茉晴的身子先是一綳,隨即拼了命的掙扎,但即使他病得很嚴重,她依舊無法擺脫他的縛鎖!

瞿洛臣狂肆的探索著她的唇,而可怕的是何茉晴發現自己一顆心已違背了自己,明明該想盡辦法推開他,但慢慢地她就像是著了魔般撤不開身。

他需要她……她知道這個男人現在非常需要她,自從認識他之後,她被迷惑得心也漸漸亂了方寸,情不自禁地,她軟軟的靠在他身上發出一絲呻吟。

這聲嬌軟的吟嘆不單刺激著瞿洛臣的感官,也讓他猛然清醒,發現自己在做些什麼,理智與情感交戰過後,最終他還是推開了她,「你走!快、快走!」

「我、我晚點兒再來看你。」何茉晴也只好離開了。

何茉晴奔出木屋,回到自己暫住的別墅。

回房關上門,氣喘吁吁的她發覺自己的心跳仍不停加速著,腦海回蕩的全是剛才的情景。

「我到底怎麼了?」她摸著泛熱的唇,神情帶著茫然,「怎麼會變成這樣呢?我菲但不厭惡他的吻,反而……反而有些著迷?」

何茉晴,你的心該不會就這麼莫名其妙的陷下去了?

是因為他那雙滿載心事的眼睛?還是他那神秘的憂鬱氣質?他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只記得他父親說他是為了女人才變成這樣的。那個女人又是誰?

為什麼一想起他過去曾有過女人她會感到莫名難受?難道是因為護意?

就這樣胡思亂想直到天快亮了,她依舊沒有睡意,看著桌上的幾本書,她心生一股罪惡感,索性將書全塞進抽屜里,決定再去探視他一回。

「如果他死了我定會內疚一輩子的。」她這麼告訴自己。

再次來到木屋,她發現他還躺在床上,又怕他取笑她是在意他,只好說:「我……我是怕你病死才過來的,掰以為你病了就可以亂來,知道嗎?」

瞧他沒做出任何反應,何茉晴上前推了推他,「別裝了!」

可他一樣動也不動的,她靠近一看,再摸摸他的額頭。「大壞蛋,你怎麼又燒了?真是報應。」

沒好氣的,她只好繼續喂他吃藥,不停幫他換冰毛巾,本想帶他去醫院但又扛不起他,只好等他稍微清醒再說了。

好不容易他退了燒,何茉晴才鬆口氣的靠在床邊睡著了。

直到天蒙蒙亮,一束微光照在她臉上,她的眼睛動了動,才掀開眼皮就見瞿洛臣一張帶疤的大臉定在她面前。

「啊!」何茉晴嚇得往後一退,眨了眨大眼,「你醒了?」

「你怎麼又來了,是被我吻上癮了嗎?」他深幽的眼瞳浮上一層壞壞的笑。

「胡說。」她連忙用手捂住嘴,伸出另一隻手偷偷摸了下他的額頭,「退燒了!」

「你怎麼可以偷摸男人?」他用力拽住她的手腕,半眯著眸看著眼前這個不知是無知還是膽子忒大的傻女人……

她這是在玩火呀!

為何她要弄擰他的心。讓他現在連有自暴自棄的想法都覺得是罪惡。但是琳娜的背叛傷得他太重,心口那道疤讓他不得不推拒她的好。

「我只是想試試你退燒了沒?」何茉晴立即解釋,「看來你的病應該好多了,如果還有哪不舒服就自己去一趟醫院吧!」

她隨之站起,才打算離開就被他喊住,「你叫什麼名字?」

瞿洛臣不希望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讓她離開。

「何茉晴,茉莉的茉、晴天的晴。」她回問道:「你呢?」

他起身打開旁邊的抽屜,找出一張名片扔給她。

何茉晴接過手一看,「瞿洛臣,巴黎亞利葵音樂廳顧問……原來你有工作,那為什麼你要過這種日子?」

她實在搞不懂他們這種音樂家,似乎都有著孤僻的怪性格。

「你是在取笑我?」

「我沒這意思,我只是想說你應該可以過得更好才是,這是我給你的忠告,聽不聽由——呃!」她還沒說完就被他猛地拉進懷裡。

他眯起魅惑的眼睛,因為還病著,嗓音帶了一絲沙啞的磁性,「告訴你,你根本不該過來,一次都不應該。」

「我知道……」被他銳利的眸光緊緊鎖住,她的心劇烈跳動營。

「那你還來?」他是個曾經被女人捨棄的男人,為何她不能司樣假裝沒看見他昵?

一次又一次的付出關心,數落著別人不敢對他說的話,狠狠為搖他想自我毀滅的決心,甚至看著她的笑,他會忘了琳娜所帶給他的痛……

「我不知道……」她就是放心不下,但她不敢說。

「一會兒知道。一會兒不知道.你究竟知道些什麼?」瞿洛臣突然然將她抱上床,此刻的他腦子仍昏眩.身體還隱隱泛著熱。

就不知道是她帶給他的誘惑力?還是感冒病毒在作怪?此於此刻他就是不想放她走。

「瞿,你要做什麼?天都亮了,我得回去了,否則會被發現孔」望著他轉為腥紅的眼,她感到非常不安。

「原來你也不是乖女孩,背著人跑來會男人。」他逼近她的身子,大手來到她胸口解著她的扣子。

「別這樣!」她用力壓住他的手,倒抽口氣。

「玩火的結果是什麼你該有心理準備才是。」瞿洛臣拿下她的手,繼續將她胸前的鈕扣一顆顆解開。

她的呼吸全亂了,腦袋更是一片空白,在他雙眼旋射出的誘惑光影下,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為何像被定住身般,無法動彈!

才一會兒工夫,她身上的衣物已被他褪去,頭一次全身裸露在一個男人面前,她忍不住全身顫抖,更羞愧自己居然甘願如此。

「不可以,我肯定是被迷亂了心!」把持住最後一點點理智,她的小手掩護住身子,「讓我走。」

「來不及了。」

瞧她那曼妙絕美的身子,什麼理智呀、禮教的,全被他給拋到腦後。

瞿洛臣緊緊抱住她,吻上她敏感的耳垂,帶給何茉晴陌生的刺激與說不出的暖熱,而他雙手所到之處點燃的熱火更是讓她無法招架。

天!這是什麼感覺?

對於男女情事完全陌生的她,只能一逕承受他的對待,更不知他接下來要對她做什麼?只知道她全身的感官已被他挑起,敏感之處被他吮得發麻,體內似乎有什麼在萌芽。

「啊!」她難耐地呻吟。

眼看他的腦袋直往下移,最後俯低在她小腹上,唇舌帶來的麻熱酥癢讓她受不住地嬌吟出聲:

瞿洛臣的腦子暈沉,全身烘熱的像著了火,他不知道這小丫頭居然有這麼大的魔力,雖然清楚不該再繼續,但是他的身體已不聽指揮,直想掠奪她的嬌美。

就在彼此都被情火挑勾到不能回頭之際,他不顧一切地埋進她體內,兩人隨著激情的浪潮載浮載沉,直到天堂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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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拉警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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