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何茉晴緩緩醒了過來,而坐在病床旁的人是瞿奐義!

「爸……」她想起身,但覺得全身非常無力,肚子也有種怪怪的感覺,她激動地問道:「孩子!爸,我的孩子還好吧?」

「你的身體很虛弱,不要亂動,躺好。」瞿奐義嘆口氣,著實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她實情,如今洛臣的情況也不穩定,她怎麼受得了?

「爸!您的表情不對,快告訴我,我的孩子是不是出事了?」她咬咬下唇,「如果您不說,我這就去問醫生。」

見她急著要下床,瞿奐義這才不得不說:「孩子是沒了,但你們都還年輕,以後隨時都可以再懷孕。」

瞿奐義這番話震住何茉晴,她傻傻地看著他,眼淚撲簌簌流下。

孩子沒了?孩子已經沒了?老天為何要對她這麼殘忍,為何要剝奪讓她過下去的唯一支撐與勇氣?

「你沒事吧?茉晴!」瞿奐義一開始只是想利用她,之所以希望她嫁給洛臣不過是想他回到公司,成為他的助力。

但經過好一陣子的相處與調查,他發現她當真不同於那些想要攀權附貴的女人,對洛臣也是百分之百的真心。頓時,他覺得自己做了件差勁兒的事,不過也因為有她這個兒媳而慶幸。

「我要怎麼活?爸,您說我要怎麼活?」她傻傻的盯著前方,喃喃地問道。

「只要你們相愛,孩子會再有的。」

她搖搖頭,苦澀一笑,「沒……不會再有了,他並不愛我。」

「這怎麼可能?」他看得出洛臣對她的真心啊!

「爸,他誤會我……」很多話她想說卻無力說出口,再說連唯一連繫她和瞿洛臣感情的孩子都沒了,她再說這些又有何用?

「你說什麼?」

何茉晴沒再開口,只是縱聲大哭,將這些日子來的委屈與痛失孩子的苦楚藉由哭泣徹底的宣洩出來。

瞿奐義見了,也只能搖搖頭說上一句,「他已經從手術室出來了。」

她慢慢止住哭泣,抬頭看著他,雖然沒再說話,但是他知道她想問什麼。

「手術很成功。」

「那就好,就當孩子換回父親的命吧!」她閉上雙眼,淚水又一次滑下眼角。

「別哭了,聽說小產也跟生孩子一樣,不能哭的,你好好休息.我回去派一位大嬸來照顧你。」瞿奐義知道他留下只會讓她憶及傷痛,那淚可能就更止不住了。

她垂下雙目不再多言,只要想起孩子已不在、自己的丈夫又與其他女人去飯店而發生事故,她真的只想一死了之。

直到瞿奐義走出病房,她才張開眼,緊握的掌心早已被自己的指甲給刻下深深的指痕。

然而,與阿奇一起走出醫院的瞿奐義,卻在醫院的停車場被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人堵住去路。

「你們是?」瞿奐義看著他們。

「我們想請您去作幾天客。」對方不懷好意地咧嘴笑著。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到底想做什麼?」阿奇擋在主人面前。

「我們就愛專挑光天化日的時候動手。」對方哈哈大笑,隨即七八個人一起衝上前朝阿奇動手。

阿奇的身手雖然不錯,但是寡不敵眾,掙扎了會兒仍是被他們給抓住,在幾名路人冷眼旁觀下,阿奇和瞿奐義被押進車子裡帶走。

這時,隱身在暗處的江若哲立即拿出手機按下號碼,接通后便奸佞一笑,「姐,辦好了,倘若年輕的死了,老的又不在,你想瞿家的一切會落在誰手上?」

「是嗎?如果瞿洛臣不死呢?」

「聽說他傷得很重,手術后情況也不太穩定,要活命的機率很低,這次真要感謝老天爺幫這個大忙了。」他張狂地笑。

「那就好,那就好……」江若鳳又想起一個人,「對了,那個叫何茉晴的怎麼辦?」

「她呀!等瞿洛臣一死,找個理由把她轟走不就得了?」江若哲自以為是的說道。

「好,那我就放心了。」江若鳳也露出欣喜的笑容。

***

數天後何茉晴出院了,得知瞿奐義和阿奇都失蹤了!

她急急趕到瞿家,就見江若鳳一副頤指氣使的態度,直說她對瞿奐義的關心只是虛情假意,為的不過是瞿家的財產。

「我已經報警了,警察會處理,你就別裝好心了。還有,你根本沒資格知道我老公的近況,走吧!」江若鳳指著大門下逐客令。

何茉晴臉色蒼白的看著她,對於她的指控也懶得解釋,因為她知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默默的回到醫院,看著仍昏迷不醒的瞿洛臣,她雖然已沒立場待在他身邊,但是他現在的情況如此不穩定,她怎能挑在這個時候離開?

望著他的五官,她真的很想問他是不是心裡根本沒有她,和那個女人到底是不是那種關係?雖然那張相片幾乎已可證明她的臆測,但她仍想聽他親口說。

「可是你得醒來,醒過來才能讓我問問你,問你為何對我這麼無情、無心?」

何茉晴抓住他的手,「拜託你醒醒,你快醒醒。」

將他的手放在胸口處,她難過的落下一串串淚水。

這時一位護士進入病房換點滴,見了她忍不住問:「你不是那位剛從501號病房出院的小姐嗎?身體還好吧?」

「好多了。」她趕緊抹去淚水,露出笑容。

「你才剛小產,現在不能哭呀!」

護士的話讓她聽來心酸,也只好點點頭。

「對了,他的情況怎麼樣?」何茉晴心急地問道:「為什麼到現在還不醒?」

「因為他傷重,能維持這樣的情況已經很不錯了。」護士安慰她,「不要太難過,只要你常陪他說說話,他一定會醒過來的。」

「謝謝。」說真的,現在她最需要的就是安慰和鼓舞。

「那你也得多休息。」護士叮嚀之後就離開了。

何茉晴又坐回瞿洛臣身邊,摸著他的臉、他的下顎、還有頭上包著的紗布,「你一定要醒過來,公公失蹤了,我沒辦法找到他,你一定要醒來,瞿家需要你。」

閉上眼,她誠懇的祈禱著,多希望上天可以聽見她的呼喚,幫她一個忙。

***

一個月後,就在何茉晴絕望之際,瞿洛臣終於有了清醒的跡像了!

守在病床旁照顧他的何茉晴一發現他的指頭會彈動時,因為不知如何發泄心中的喜悅,她又哭又笑的,連一旁看見的人都覺得心酸。

經過醫生的診治與用藥,又過了一個星期,他已經睜開雙眼會認人了。

從此之後,何茉晴總是在他睡著的時候才出現,待他一醒來就離開,並請看護照顧他,還吩咐看護千萬別告訴瞿洛臣夜裡是她看顧的。

也不知為什麼,明明有許多話想問他,但一想起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沒了,她就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心情面對他。

更重要的是,她害怕她問出的答案,實在好害怕她的猜測是真的!

所以只能逃避,暫時逃避幾天了。

「你是誰?」有天,瞿洛臣終於能夠發出聲音,便問著在旁邊照顧他的看護。

「我是照顧你的看護。」婦人回答。

「為什麼一直只有你在這裡?我太太呢?」他無力地問道。

「太太……她沒來過……」婦人說著謊,心底也很不安。

「什麼?從沒來過嗎?」他一激動想起身,卻怎麼也使不出力,「我……我到底躺多久了?」

「聽說有一個月了。」

「難道這一個月她都沒來嗎?」瞿洛臣胸口泛涼。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才剛來沒幾天。」看護看著他臉上那道疤,打從心底升起一種畏意。

瞿洛臣閉上雙眼,不再說一句話,不久江若鳳首次來到醫院,訝異他不但能看能聽還能說,只好裝模作樣的哭著,「洛臣,你終於康復了,前陣子我常來看你,可你都沒半點兒起色,真是急死我了。」

「我還沒死,就省著眼淚吧!我想……就算我死,你也滴不下淚。」對於她的心思他太了解了。

「你怎麼這麼說呢?」江若鳳提了氣,但一想起弟弟的交代便軟下聲來,「我是真的擔心你,尤其你爸爸失蹤之後,我六神無主,更是心急了。」

「你說什麼?爸失蹤了!」瞿洛臣猛然瞪向她,「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你出事那天。」

「報警了嗎?難道沒有任何線索?」他急著想起身,卻力不從心。

「我派人查了、警方也查了,都沒有任何進展,現在公司若不是有我弟弟掌管著,肯定大亂。」江若鳳故意這麼說。

「你弟弟?」瞿洛臣眉心緊緊一鎖,「我太太呢?」

「她呀!誰知道?你都醒了她還不出現,肯定有問題,有些話我一直不敢說,但今天我非說不可。在之前她就暗地裡拿你爸不少錢呢!」趁何茉晴不在,江若鳳刻意造謠。

「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我想休息了。」他蹙起眉峰,突然想起他看見她的最後一次情景。

她和那個男人……

「可是,洛臣……」

「我說我困了!」他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如今只要提起何茉晴這三個字,他的心仍是隱隱作痛,比他身上的傷還要令人難以忍受。

「是,回去就回去。」江若鳳氣惱的瞪他一眼,這才離開病房。

一直躲在病房外角落的何茉晴直見江若鳳離開后,才緩緩走向病房,站在門口偷偷望著,並在心底輕聲說:「不是我故意不見你。而是你真的傷透我的心,我不知道該怎麼原諒你,真的不知道……」

***

今天是瞿洛臣出院的日子,何茉晴終於出現在醫院。

當他看見她,臉上露出欣喜。但下一秒又沉下臉來,「你來了,最近好像很忙?」

「並不太忙,只是看書而已。」她故作冷淡地說。

「看書?你還真清閑,清閑的把我扔在這種地方讓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嬸照顧。」他快步走出醫院。

到了醫院門口,就見江若鳳和江若哲等在外面要接他出院,江若哲一見到他便必恭必敬地說:「總經理,恭喜您出院了。」

其實他們姐弟非常懊惱,原以為他活不長,沒想到居然讓他熬過去還康復了,生命力真是忒強。

「我爸有消息了嗎?」他面無表情地問。

「這……還沒有。」江若哲眼露邪光。

「我現在回去,你將警方調查的結果告訴我。」瞿洛臣走向車子。

「等一下。」這時江若鳳叫住跟在他後面的何茉晴,「我說你終於出現了,自己的老公在醫院度過生死難關時你在哪裡?」

「我在家。」何茉晴很淡的回答。

「在家?呵呵……」她的目光又瞟向她的肚子,「你現在幾個月了,怎麼肚子還是扁的?」

她這句話引來瞿洛臣的注意,他銳利的目光也轉向何茉晴的肚子,但他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坐進車裡。

江若鳳姐弟也跟著坐進車中,何茉晴也只好跟上,等全部的人都上車了,瞿家的司機隨即開車上路。

在車裡,江若鳳又開始說著閑話,「我說茉晴,雖然我沒生過孩子,但是沒吃過豬肉並不代表沒看過豬走路,從沒見過懷孕好幾個月的女人肚子都沒長進,你……該不會沒懷孕而欺騙我們吧?」

何茉晴只是看著窗外,什麼話都沒說,因為只要聽到「懷孕」二字,她就想起那無緣的寶寶,胸口就升起一股快要窒息的痛。

回到瞿公館,瞿洛臣再也忍不住對何茉晴說:「跟我來一下書房。」

他走進父親的書房,不一會兒何茉晴也跟了進去,「找我有事?」

「你……」

就在他要開口之際,她先說話了,「有個問題能不能容我先問一下?」

瞿洛臣深吸口氣,「好,你問。」

「你受傷那天與你一起去飯店的女人是誰?」雖然很害怕聽到答案,但她還是勇敢的問了。

他眯起眸,這才想起那個女人,「她沒事吧?」

「很好,比你早出院。」她屏息凝神的等待著,心底仍抱著一絲希望,希望他說他們沒有任何關係,「她到底是誰?」

「沒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就一起去飯店訂房間?」她不是個潑婦想打破砂鍋問到底,但這個答案對她很重要。

「沒錯,因為鬱悶,所以我們去開房間,怎麼樣?」她的追問、還有他住院這些日子她的避不見面,在在讓他生氣,他失去理智的朝她吼道。

「你……」她胸口一陣劇痛。

「難道就我錯了嗎?」他望著她的臉,五官糾結著控訴,「告訴我,你是不是沒有懷孕,從頭到尾只是在欺騙我?」

「你——」她痛心疾首,不敢相信他竟會這麼說。他剛才的回答教她心碎神傷,看著他的眼睛,她很想告訴他「孩子就是被你給害死的」,然而她賭氣的說:「對,我沒有懷孕。」

「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為什麼,你怎麼想都可以。」見他對她發火,眼底還載滿恨意,她的臉色突轉蒼冷,真不知道是誰該恨誰才對。

不過現在誰是誰非都已經不重要了,對心死之人而言真的不重要了。

「你、你為什麼不解釋,任何一個解釋都行呀!」就跟以前一樣,只要有個理由,不管是不是瞎掰的,他都可以試著接受。

「沒有解釋。」

她表情的冷淡、語氣的無情讓他不得不猜測,「你是不是想離婚?」

離婚?何茉晴狠狠愣住,冷冷一笑,「想離婚的應該是你吧?正好可以趁這機會與那女人在一起。」

「你——」還真是惡人先告狀,他憤懣地望著她。

「好吧!要離就離,離得好。」她若澀一笑。

「你怎麼可以說得這麼輕鬆?」心窩猛然一抽,瞿洛臣眼中的幽光更熾。

「要不然呢?抱著你的大腿求你別離婚?」

「這是你的真心話?」他的表情像只原本翱翔在空中的鷹突然墜地般難看。

「對,離了對你我都好。」

「那好,我會把律師請來,當眾宣布我們離婚的事,從今以後我不想再與你有任何糾葛!」從來沒有…「他真的從來沒有這麼無力過。就算當初琳娜背棄他,他只是痛苦、傷心,可現在卻是徹底的絕望。

但是……他仍想知道,她到底有沒有愛過他?

***

在瞿洛臣無情的宣判下,她成為一個欺騙他她懷孕的惡劣女子。

離開后的何茉晴不敢回家,就怕被父母責罵,如今更無心念書準備考試,只好向陸芸借了些錢準備出國去,打算當個背包客四處走走散散心,等時機成熟,她也做好心理準備,再回家向父母認罪。

「你真的離婚了?」陸芸很訝異,「這是怎麼回事?」

「沒事,只是個性不合。」

「你沒告訴他你流產的事?」看樣子准沒有。

「何必說?現在這樣彼此都沒有負擔不是很好?」何茉晴深吸一口氣,努力地忍住眼底的酸澀與湧上的淚水。

「好什麼?」陸芸點點她的額頭,「你就是這樣,只有被欺負的分兒。」

「離都離了,就當我笨一次啰!」何茉晴笑望著她,「謝謝你借錢給我,得等我回國后工作才能把錢還給你。」

「不用急,你就好好出國去散散心吧!但要保持聯繫喔!」陸芸永遠都站在她這邊。

「謝謝。還有,如果哪天他來問我的去處……呃,應該不會,我是說假如,請你千萬別……」

「我懂,那種忘恩負義的男人,我如果告訴他你在哪兒,就是烏龜王八蛋。」

陸芸義憤填膺道。

「別這樣說,我只是希望你幫我保密,誰要你說這麼重的話。」何茉晴牽住她的手,對她一笑,「謝謝你的支持,有你真好。」

「我也是。」陸芸點點頭,「要振作知道嗎?我也得回去了,何時離開得先通知我喔!」

「嗯,再見。」

見陸芸走遠之後,何茉晴便仰首看看天空,下定決心從現在起要好好過自己的生活,徹底將瞿洛臣這三個字從她記憶中剔除。

***

半個月後,瞿洛臣除了努力與警方配合找尋父親之外,其餘的心思全都放在公事上,為的就是想把何茉晴給忘了。

但是無論他如何忽略就是忘不了她,甚至愈來愈思念她。

她和琳娜兩個人給他的感覺不同。

他清楚琳娜從沒愛過他,一直以來都是他配合她、寵著她,是他單方的付出。但是,他卻可以從何茉晴那裡得到溫暖、感受到愛意與關心,一點都不虛假,可她卻又隱瞞他、欺騙他,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為此都快把他給搞瘋了!

「天,我是不是真的瘋了?」他還真想臭罵自己一頓,「爸還沒找到,我到底在想什麼?」如今連一點線索都沒有,他也曾派人私下調查,所有的目擊者都只看見爸和阿奇被一群人給帶走,就是沒有更進一步的消息!

電話響起,他立即接起,「喂,我是瞿洛臣。」

「瞿先生,這裡是市立醫院,因為你一直沒有到醫院回診,我們特地打電話通知你一聲。」醫院的護士邊翻資料邊說道。

「行,我有空就去。」他不耐地回答。

「那你的太太何茉晴小姐在嗎?」這是她私下想找何茉晴,幾次在醫院見面,雖然沒有深交,但彼此倒挺有話聊,她想順便問候她。

「她不在。」他煩悶地說。

「這樣啊,你太太人真好,你住院昏迷不醒的那段日子都是她日夜照顧著你,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她流產過後氣色一直很差,似乎都沒調養,所以我想問問她好嗎?」

他大為吃驚,「你說什麼?」

「呃,我說什麼?」護士被他發沉的語調一問,反而傻了。

「你剛剛說她流產?」瞿洛臣再問一次,這次的聲音裡帶著極度的緊繃。

「對,就在你出事那天,她可能受不了刺激才……難道你不知道?」她不可思議的提高尾音。

「請問你哪位,我有事想請教你,可以見一面嗎?」不行,如今他就好像置身五里霧中,什麼都看不清楚了。

「我姓田,如果有必要當然可以。」

「好,我現在就去醫院找你,請等我一下。」掛了電話后,瞿洛臣立刻拿起車鑰匙衝出家門。

開車途中,他突然想起他出院那天何茉晴問他的事,以及他對她的質疑……他真該死,怎麼可以因為自己心底不平而對她胡說八道呢?

來到醫院找到田護士,他問出心底的疑惑,「你剛剛在電話里說我太太流產,是真的?那表示她真的懷孕了?」

「瞿先生,你到底是不是她的先生?」

「我……」

「你好像對你太太的事不怎麼清楚?可我卻看得出來她很愛你,在你住院的這一個多月都是她一個人照顧你,不停在你耳邊說話,鼓勵你快醒過來,經常哭得像淚人兒似的,我們這裡每位護士都稱讚她是個好老婆。可你卻……卻一點兒都不珍惜?」

「我的確不是個好丈夫,我醒來后她是用什麼樣的心情面對我,我全然不懂,只是一味的錯怪她,現在我才知道她還深深愛著我,是我辜負她了!」瞿洛臣朝她一鞠躬,「謝謝你,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好,我相信你們一定會幸福的,祝福你們。」

他再三道謝之後便告辭了。

走往停車場的途中,他想到一個人——陸芸,他相信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知道何茉晴的下落,但是陸芸肯定知道。

由於陸家也是商業世家,要找到陸芸並不難,等了一個下午,他終於在陸氏商業大樓外等到陸芸。陸芸一看見他便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你這小子算什麼東西,想到茉晴就來找她,不要就把她踢走!」

她罵得對,他連一句話也沒有反駁,只希望她能告訴他茉晴的去處,就算要他跪下他也願意。

「你再繼續罵吧!罵夠了可以告訴我她在哪兒嗎?」他沉靜地說。

「你作夢!」

叭叭……就在這時候,一輛車停在他們身旁,從車裡走出一個眼熟的男人。

瞿洛臣雙眸赫然一緊,是他!

「昀齊。」陸芸笑著走向他。

「陸芸。」王昀齊親熱的抱抱她,當看見站在一旁的瞿洛臣時,或許是男人的直覺,他發現這人的眼中有著對他濃濃的敵意,「這位是?」

「別理他。」陸芸勾著王昀齊的手臂就要離開。

「等等,你認識何茉晴嗎?」瞿洛臣攔住他們,「請告訴我。」

「她是我們大學同學,前陣子才碰巧在路上遇到。」王昀齊客氣地說。

「在路上遇到?」瞿洛臣心頭一驚,又問:「一個半月前的某天清晨,你是不是在一家PUB與茉晴見過面?」他希望能釐清所有事,不想再有任何猜疑。

「一個半月前?」王昀齊想了想,「哦,就是你喝醉錢包被扒的那天吧?」

他笑指著陸芸。

「那件事你提它幹嘛?」陸芸覺得丟臉極了。

「是他問的呀!」王昀齊又回答他說:「那天我們是見過面。我正是那家PUB的經理,茉晴是特地去為這個糊塗蛋付帳的,我們也才會碰到面,對了,這是我的名片,請多指教。」他拿出名片。

瞿洛臣接過手,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你別跟他說這麼多,我們去看電影。」陸芸不想讓他再和瞿洛臣多談。

「好,我們走。」王昀齊摟著她一起離開,他和陸芸也是從那天開始有了聯繫,之後並展開交往。

看著他們甜甜蜜蜜離去后,瞿洛臣忍不住閉上雙眸重嘆口氣,如今一切真相大白,只證明了一件事,他是個徹底的大混蛋、王八蛋!

只是茉晴,你在哪兒?你到底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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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拉警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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