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魔的傳人
無求大師說：「現在說誰能夠奪得天摩柱，還尚早。自古以來，就算是最厲害的神界，也未必有機會可以獨攬天摩柱，憑運氣奪取。而對其它界派來講，無疑更加需要運氣。從這一次來看，這位女仙姑娘如此軟柔，應該是來湊熱鬧的，所以神界想奪天摩柱，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妖女甜甜說：「如果神界沒有機會，最有機會得到的當年要屬妖界了，自古以來，八界之中，除了神界之外，就是妖界，這是人所共知的事實。」
我淡淡道：「很久之前，妖界就退去歷史舞台，邪道中，最厲害的要屬魔界與邪界。而魔界一向人多人心齊，被稱為邪道中的首選。」
妖女甜甜說：「看來你是沒有將我們妖界放在眼裡啦！」
我神氣十足說：「我沒有這樣說，但是如果你這樣想的話，我沒有辦法。」
無求大師說：「邪道畢竟是邪道，就算邪都要爭，我們正派中人從來沒有這樣的選擇。」
「哈哈哈……」
「你笑什麼！」
我說：「正派中人以正氣自居，其實，有許多正派中人比邪道更加卑鄙。一個表面上正直的人，其實，他的內心世界一定很邪惡。」
「施主的話很武斷！」
女仙說：「我相信魔大哥說出這番話，有他的道理。」
無求大師合十道：「阿彌陀佛。」
女仙說：「前輩一向念經，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兇險。神仙所做的事，不知道間接要害多少無辜的百姓。就算一個國家的骨幹吧！表面上，他們維持著和平，其實，誰不知道有多少人用血汗，在支撐著他們的存生。就跟你們佛界一樣，表面上普度眾生，其實，每年每個月，不知道有多少生靈跪地向你們叩拜。如果你們真的普度眾生，真的有心幫助他人的話，又何必讓世人向你們行跪拜之禮。」
一席話，讓無求大師無言以對。
女仙的這番話，就連我都不得不佩服。就算是我，未必能夠講出這樣漂亮的話來。
妖女甜甜恭維道：「沒想到這位姐姐能夠說出這樣的經典的話來，我倒是小看姐姐了。」
女仙說：「甜甜聰明之極，我偶然聰明一回，也是應當的。」
妖女甜甜說：「從前，我對神界的人很有偏見，不喜歡任何一個神界的人，今天看見女仙姐姐，好象覺得你不是真正的神界中人！」
女仙說：「我一半是魔，一半是神。」
「哦？」
我認同道：「是的，她是的。她一直跟著我，走了許多魔界地域，無形之中，她佔了魔界的魔氣，是很自然的。」
無求大師說：「如果創世神聽到你這樣的話，應該會氣昏的。」
……
天摩山，已經越來越近，越來越明顯。離天摩柱還有一天左右的路程，我們找地方休息。我跟女仙睡在一起，但沒有同床。臨時收拾一個房間，我睡了下去。
夜，很靜。
窗外，夜色很迷人。天摩山上的白光時不時在眼內閃沒。寒氣逼人，我將想躺下來休息，身後，女仙溫柔的聲音響起來。
「這樣的夜晚，真的很美。」
「是啊！很美。」
「可惜，我們的生命已經沒有多少了。」
「你怕死嗎？」我道。
女仙笑了笑，「能跟你一起死，我已經沒有遺憾。其實，能不能奪天摩柱，我並沒有掛在心上，上次，我沒有跟你一起死，希望這一次，我們能夠完成心愿。」
「一定會。」
突然，我的彎刀在閃動。動得相當厲害，我用手去握緊它，可是它還是閃動不止。到底為什麼呢？我這樣想道。
「有一個東西，正在向我靠近。」女仙說。
我點點頭說：「通常我的魔彎刀反應的時候，都有陌生的東西靠近自己。」
果然，我看見一個黑影閃動。我馬上跳出窗戶，向黑影追過去。月光下，我看見一個老婦人背著一個小孩子以相當快的速度向外逃走。
老婦人是誰，我不知道。她為什麼這樣，我也不知道。她到底什麼來路，我更加不知道。
好在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人，很快，我飛到她的跟前，將她攔住。見我會飛，她一把跪在地上，戰戰兢兢道：「大爺，請別殺我。」
這是一個50多歲的老婦人，頭髮全白了，眼眶陷進去不少，無形的神色不敢正試我。她摟著的小孩子在這靜靜的夜裡嘶啼。這是一個3歲左右的小孩子，長得白白胖胖，看上去挺可愛的。
小孩子與婦人之間的關係，我不知道。
「你是何人？」
老婦人回答：「老婦只是一個農婦，這位是我的孫子。」
「你的孫子！那你的兒子呢？」
老婦人沒有哼聲，似乎有隱情。
我很想弄明白這婦人的來歷，於是問：「說啊！」
老婦人道：「我的兒子跟兒媳，已經死在南山神妖的手裡。在我兒子臨時之前，他硬是將我從火海里救出來。南山神妖25年做一次壞事，25年前，我的丈夫鐵膽俠骨，得罪了南山神妖。想不到25年後，南山神妖會將這筆債推到我的兒子身上。要不是10前，我的丈夫被一位道長點化成仙，我想就不會量成今天的結果。現在我已經失去兒子，在南山神妖的追殺下，我只想逃亡大陸。半年前，我闖進大雪山附近，差點凍死，後來，一位大仙點化我，說在這裡我會遇到一位貴人，將來我的孫子會得到貴人的幫助，成為一個了不起的人物。我的孫子的命運，已經被天神安排，他將來會成為神仙。」
「是嗎？」我眼睛溫和了些，望著老婦人手裡捧著的孩子，摸了摸衣裳里的那本《誅仙魔訣》，這是魔爺爺臨死前的遺托，如果我死了，這本偉大的魔書將失傳，從此之後，再也沒有會用這樣出色的魔法。
既然我跟這位小孩有緣，為什麼不將這最偉大的魔書賜予這個才3歲的小孩呢？也許，他學好我的魔法，將來會成為一位大魔俠呢？
想到這裡，我露出欣慰的笑容。
婦人見我久久沒有言語，又見我怒臉變成喜悅之色，知道我沒有殺心，便說：「年輕人，放過我吧！如果你不願意放過我，就放過我這小孫子，看，他多麼可愛，多麼可憐！」
我對婦人說：「我想做這小孩的師父！」
「什麼！」婦人一驚，但旋即笑了，「原來你就是那位神仙，你就是孫兒的師父，請受老婦一拜！」
將她的身子扶住，我說：「用不著了，大嬸。你比我大。讓您跪在我的面前，我受不起。況且，就算我成為小孩子的師父，在輩分上，也比你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