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此時的葉照容正作著荒誕怪異的夢,一個名叫女媧的女神正和一隻九尾天狐說話,女媧娘娘的纖纖素指往九尾天狐眉心一點,瞬間銀白狐身褪去,幻化成一名妖媚的絕色女子。

葉照容定睛一瞧,除了那股與生倶來的狐媚氣質外,那名女子的長相竟與自己一模一樣,女媧娘娘喊她蘇妲己……

她一驚一乍之際就夢魘了,掙扎著想醒來卻又醒不過來,夢一直延續著,有人在她耳邊說著:不行,這是你們的天降使命,快去吧,黎民蒼生正等著你們,好好發揮魅惑的本事……

這一聽,她更加驚慌了,她哪會什麼魅惑,她只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小女子啊。

但是那些神色嚴肅,好似鬼卒的黑衣人根本不管她願不願意,強灌孟婆湯,又將她推下輪迴台,她隱隱約約還感覺到自己摔得多疼呢!

「往裡挪挪,讓出個位置。」看她睡得香濃,長年夜裡難眠的陸瑞京不知不覺也睡意湧上,困了。

「唔……別推,我很困,這裡有人了,你去睡別處。」雙目緊閉的人兒喃喃低語,將推著自己肩膀的手撥開,又扭了扭身子想繼續睡。

「我也很困,別吵,安分點,別磨出爺兒的火。」他是公公,也是男人,沒開過葷的身體這麼被蹭著,很容易出亂子。

「不……不要,你好擠,我要一個人睡……不喜歡……」葉照容睜開迷濛水眸,想看看是誰擾她清夢。

一時間她不知自己置身何處,猶似在夢中,眨了眨不太清醒的惺忪睡眼,面上有些令人發噱的迷糊。

忽然,她聽到有人在笑,而且近在身後。

憨子膽大,敬鬼神但不懼的她緩緩側過身,看向背後。

這一看,她倒是差點驚破膽了,驀地睜大雙眸,似驚愕,似呆愣的看著眼前那張悛臉。

不知何時,陸瑞京已經卸了外袍,脫了鞋襪,上了她的床,和她共蓋一件百子戲春繡花錦被。

「驚慌什麼,你是太子賞給我的姬妾,我總要到你這兒窩幾晚好給太子面子。」理由充分。

「可、可你是公公,為何要共睡一張床呢……」葉照容不懂世事,只是覺得怪,因此不自在的想將身子移開,渾圓俏臀因而擦過他小腹。

很明顯的,某人的呼吸變濃重了,氣息微喘。

「公公也是男人,你最好不要撩撥我,否則後果自負。」他憋了二十年,山洪隨時會爆發。

「督主大人,你有東西頂住我了,你可以把你的綉春刀解下嗎?」哪有人連睡覺都不安心,將佩刀帶在身上。

他的綉春刀……聞言,陸瑞京好笑的將下身往她腰臀一頂。「刀在人在,那可是我的命根子。」

聽不出暗喻的葉照容只覺得難受,那把「刀」好硬,又有點熱燙。「你抱太緊了,我……我胸口疼。」

很怪的,因為他的靠近,她胸前玉峰莫名有脹疼的感覺,身子也熱熱脹脹的。

「我冷。」他朝她臀上拍了一掌,一手橫過柳腰抱緊她。

有更無恥的借口嗎?分明是小人行徑。

偏偏他運氣不錯,遇到個腦筋不懂得轉彎的小女人,居然相信他的滿嘴謬論,真的安靜地由著他抱了一夜。

【第八章】

「姑娘,我們要到爺的溫泉別莊是不是,奴婢聽說那裡的溫泉最養人,姑娘多泡幾回,把你的冰肌玉骨泡得更雪嫩柔膩,讓咱們爺愛不釋手,流連忘返,保准夜夜宿你在屋裡。」

鶯聲一邊說一邊興奮的東張西望,身為奴婢的她沒多少機會出遠門,更別提坐上東廠督主府上的四駿寶蓋垂鈴大馬車,那又大又穩的輪子跑起來一點也不顛,坐在鋪滿錦墊和獸皮的車內,比坐在床上還舒服。

更重要的是引人側目,全京城也只有東廠督主敢這般猖狂,香車美人招搖過市,簡直把天子腳下的京城當成他家的跑馬場。

但是,他不張狂誰張狂呢?昔日能與東廠抗衡的西廠早被深受榮寵的陸瑞京打趴了,年歲漸長的西廠劉公謹也因子年前中了暗算,胸口被射了一箭,如今身子大不如前,年邁的西廠廠公對上年輕力壯的東廠督主,他的勝算不大,聲威也日漸下滑。

那一箭是誰射的,其實雨廠都心知肚明,曾為齊時鎮所用的劉公謹一個行差踏錯,也成了他下手的目標。

為了爭一席之地,朝廷里既沒有永遠的朋友也不會有永遠的敵人,今日有利於自己便是同黨,明日若傷及自身權益,一樣殺無赦。

「鶯聲,你坐好,不要動來動去,沒瞧見姑娘身子不適嗎?你看她臉色多難看。」雙眼浮腫,眼睛底下有明顯暗影,精神不濟的直打哈欠,一副沒睡飽的樣子。

心高氣傲的鶯聲不快的回頭瞥了一眼。「燕語,你我都是姑娘的丫頭,姑娘都沒說話了,你管得未免太多了。」

她們身分一般高低,憑什麼對她指手劃腳,她對姑娘的服侍比人差嗎?盡在雞蛋裡挑骨頭。

「我是為姑娘著想,不想姑娘在不舒服的情況下還要聽你一路聒噪,咱們做丫頭的本分是讓姑娘舒心,而不是添堵,姑娘好我們才好。」燕語細心,覺得鶯聲太吵了,不懂事。

她們只是沾光才能坐上督主的馬車,鶯聲卻只顧著興奮喳呼,幾乎反客為主了。

人往高處爬,水往低處流,其實鶯聲和燕語兩個人都想著一有機會便要往上爬,畢竟誰願意當個任人差使的丫頭,賣身契捏在人家手中不說,若是主家脾氣躁烈些,被打死都有可能。

只是鶯聲比較急進,處處想彰顯自己,她想著太監是無根的男人,既然看上她家姑娘,那麼當丫頭的說不準有朝一日也能出頭天,反正在床上不都是那檔事,太監能玩的把戲不多,她忍忍就能得到滔天富貴了。

抱持著這樣的想法,她對葉照容的態度自然就不如從前恭謹了。

而燕語生性謹慎,她知道她們從青樓出來的人是做不了正經娘子,她沒鶯聲那麼大的志氣,想被督主收房享受一輩子錦衣玉食、榮華富貴的日子,畢竟以她們的容貌能得寵多久,肯定很快就會被棄如敝屣,拋諸腦後。

因此她將標準放低,將目標放在進出陸府的東廠官員上,嫁不了千戶大人就當百戶大人的小妾吧,不然總旗、校尉總行,只要她們姑娘不失寵,在督主耳邊吹吹枕頭風,她總有機會上位的。

燕語比鶯聲聰明,她一開始就沒看上俊俏的督主大人,即使他是個太監,她依然不敢有絲毫妄想。

然而,排除太監身分不說,陸瑞京確實是京里少見的美男子,劍眉如鞘、朗目如月、鼻挺唇薄、玉容似畫,如松般的身姿宛若玉之清華,隱隱散發風華。

何況他又身居高位,手持絕對的大權,若是個正常男子,早被一窩蜂迷戀他的世家千金、名門貴女給搶走了。

「誰聒噪了,分明是你看我在姑娘面前長臉了,你爭不過我才吃味,裝出一副清高的噁心相想扳回一城,姑娘又不笨,哪會看不出你的伎倆。」鶯聲不滿的回嘴,她看不慣燕語自以為忠心護主的模樣,顯得她有多不如燕語似的。

「我是真心為姑娘好,你不要隨意曲解了,難道你看不出姑娘一臉懨懨的,一路上沒說幾句話。」燕語將煨熱的參湯送到葉照容手上,怕她燙手還用團扇搧了幾下。

她很用心在服侍,沒有偷懶。

鶯聲嘴一撇,語帶譏誚。「虧你還在牡丹樓待了幾年,姑娘的懨色是好事,這些天你沒瞧見督主大人神清氣爽的從姑娘屋子走出來嗎?那是督主大人的寵愛,別人求都求不得。」她們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了,她早晚把瞧不起她們的巧霞踩在腳下,區區一個管事娘子也敢管到她們頭上。

鶯聲心高氣傲,在她尚未成為葉照容的貼身丫頭前,十四歲的她原本要梳攏賣起皮肉了,功利的她想藉此攀上高枝。

「寵愛……嗎?」

葉照容的低語沒人聽見,她的兩個丫頭盡顧著吵嘴,沒注意她眉頭微微顰起。

這樣的寵愛她可以不要嗎?

一向好吃好睡的她因為多了個人在身邊,睡得不太好,常常一翻身卻翻不過去,睡眼惺忪的睜開眼才發現有雙長臂摟住了她,像抱著孩子的娘親般緊抱不放。

其實他們兩人每晚躺在一塊並未做什麼羞人的事,只是陸瑞京不知為何從不在就寢前到她屋子,而是半夜時分摸上她的床,將睡夢中的她抱在懷裡,磨磨蹭蹭幾下便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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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的童養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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