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話音才落,他的鈕扣也跟著四處飛散,露出他精壯的胸肌。
於恩恩幾乎要呻/吟出聲,全身都羞成誘人的粉紅色。
靳玄捧住她的臉,因為她的手忙著護住她的胸口,來不及阻止他,只能由著他固定住她的唇,送上他火熱的吻。
他吻著她的唇,細細啃咬著她欲退卻的紅唇,吞咽她殘餘的掙扎,吻得又深又霸道。
他要她……
他得讓她知道,他要她!忍耐那麼久,不是不渴望,而是心疼她感冒的身子。
這幾天根本就是他的自我折磨,看得到、吃不到,他都快要瘋了。
「靳玄……」她趁著推開他的瞬間,喘息地喊著他的名字,但還來不及說什麼,又被他深深吻住。
……
一陣緊而密的擁抱,讓高潮迸發,灼熱的溫度讓兩人顫抖,久久無法停止……
「我愛你。」靳玄忍不住又在她的耳邊,再一次訴說著他的愛情。
於恩恩緊閉著眼,一句話都不說,假裝自己已經睡著。
愛——這個字,她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她沒辦法給靳玄答案。
至少,現在不行。
【第九章】
這一個月來,算得上是靳玄最愉快的日子了。
他與於恩恩幾乎同進同出,在於恩恩的眼中,他似乎真成了她的男朋友,佔了她生活的大半。
他很後悔,在十年前他早該這麼做了,也不至於虛度這些年的時間。
還好,一切都不算太晚。
只要他與於恩恩有好的結局,就不算太晚。
只不過,他愉快的心情,竟然在溫辰甫即將結婚前的幾天悄悄地畫下句點——
「什麼?你跟惠香吵架?她鬧著不嫁你了?」於恩恩在電話這一頭,聽到溫辰甫打來訴苦的電話,關心之情溢於言表。
手裡拿著年度報表,正想要走進門內的靳玄,因為聽到這段話,腳步就停在她的辦公室門口。
「為什麼會吵得很嚴重?」於恩恩關心追問,不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
「唉……」電話那一頭的溫辰甫長長嘆了一口氣,終於公布答案。「婆媳問題。」
「還沒結婚就有婆媳問題?」於恩恩蹙起眉。「我記得伯母挺好相處的。」
「是啊,你跟我媽不是處得很好嗎?就不知道惠香怎麼搞的,不過是說一些婚禮的細節,就能吵得一家烏煙瘴氣。」溫辰甫嘆了口氣。
「這……該怎麼辦才好。」於恩恩是真心替他們煩惱。「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
在門外的靳玄一聽到這裡,忍不住走入辦公室里。
不準幫。他無言地用唇語說了幾個字。
於恩恩瞪著他,沒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個答案,不顧他的反對,也不顧他環著手臂、眉頭輕挑地等著她的回答。
「只要你說得出口,我都可以幫上忙。」於恩恩對靳玄挑起一邊眉,挑釁味道濃厚。
「那你就幫我跟我媽談談吧!」溫辰甫怎麼說也是護著惠香,希望媽媽能讓一步。
而溫辰甫知道,一向很有長輩緣的於恩恩也對自己的媽媽很有辦法。
「跟伯母談嗎?沒問題。」於恩恩爽快答應。
語畢,輕易感覺到靳玄幅射而出的怒氣,只能暫且先掛上電話。
「我們晚點再聊,我有事要處理。」於恩恩知道得先與靳玄談談才行。
溫辰甫點頭,知道她也有公事要忙。
掛上電話,於恩恩等著靳玄開口,兩人隔著一張辦公桌對峙,沒人開這個口。
靳玄一口氣憋在胸口,不想爆發出來,卻也吞不下去。
他承認是他小心眼,他承認他沒有那樣的心胸,也承認……他對自己不夠自信。
再怎麼說,他就是不希望於恩恩再跟溫辰甫有什麼瓜葛。
他怕,一直都怕著。
於恩恩是他的致命傷,只要一觸碰到於恩恩,他的神經就會特別敏感,更何況對象是溫辰甫,更是個不定時炸彈。
於恩恩是他的!
到目前為止是這樣,他希望可以一輩子這麼下去。
但是於恩恩對溫辰甫的牽挂,卻是他放不下的糾纏,揮之不去的夢魘,無法放下的心結。
如果於恩恩改變心意,怎麼辦?
如果一遇上溫辰甫,她對他那些暗戀的情緒又一次浮上的時候,自己又該怎麼辦?
如果……
「你在想什麼?」於恩恩終於受不了這樣的沉默。
她不喜歡這樣,這樣隔著一張桌子對峙,他們彷彿成了敵人,昨夜相知相惜的情緒,像是突然變陌生。
靳玄沒有讓她知道他的擔憂與疑惑,只是冷著臉看她。
「為什麼還要插一腳?」他很想不要這麼情緒化,不過只要遇上溫辰甫,他就很難平心靜氣。
「不過是舉手之勞,我找溫伯母談談而已,替她們婆媳化開心結……」於恩恩打的是這個如意算盤。
「心結如果那麼容易解開,就不叫心結了,只怕溫伯母跟惠香的心結解不了,她反倒想跟你這個無緣的媳婦牽起關係來。」靳玄平靜地分析可能會有的狀況。
三個人當朋友那麼久,跟彼此的父母親都有某種程度的熟識,自然也知道溫伯母一向對於恩恩很有好感,她這麼一去,不是「自投羅網」嗎?
「這……不會吧?」於恩恩支吾了下,倒是沒想到這一點。
「你自己看著辦。」靳玄丟下一句話,轉身就離開,不想當個小家子氣的男人,不想強她所難,不想逼她做不願意的事。
「喂……喂、喂!」於恩恩追了上去,但靳玄頭也不回地離開,她只能悶悶地走回位置上。
知道靳玄生氣了,但是……她怎麼可以置溫辰甫於不顧?這樣太沒有朋友道義了。
於是,她在心裡打定主意,先幫再說。
再怎麼說,靳玄寵她那麼久,不會因為這種小事跟她計較,回過頭再跟他說兩句,就會沒事的。
於恩恩在心裡告訴自己,一切都會沒事的,她已執意要照著自己的意念去做,不受他人影響。
殊不知,在愛人的眼裡,容不下一粒沙。
她執意而為,無意中已經傷了彼此的感情,在密合的關係里劃下一刀,她卻還完全不知曉。
地雷已經埋下,等著不知情的她踩上,之後,將一切都炸得粉碎——
果然,心結不是三兩句就能說得通的事。
於恩恩每天到溫家報到,忽視靳玄的不悅,心想等事情解決之後再來安撫他。
只是,事情沒那麼好解決,溫辰甫三天兩頭打電話,想來是急於解決這件事,與於恩恩商談著該怎麼做會是最好的方式。
更糟的事發生了,溫伯母甚至在下班時到門口等著於恩恩,要與她一同吃晚餐,好好聊聊。
聊聊——這是多別有深意的兩個字。
靳玄看在眼裡,於恩恩知道在心裡,因為靳玄最擔心的事真的發生了——
溫伯母不但不接受於恩恩的調停,反倒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無論如何都要拉攏她與溫辰甫,希望她來當媳婦。
事情一發不可收拾,溫伯母甚至以命相逼,逼得溫辰甫也只能暫且順著媽媽的意思,央求於恩恩陪他演上一場戲。
於恩恩這時真的進退兩難,忙幫到一半,總不能這個時候撒手不管,只是看著靳玄的表情一天比一天難看,她的心裡也不好過。
她雖然心裡愧疚,卻也有著一肚子的苦水。
溫伯母的動作,真的讓她始料未及,卻是在靳玄的預料之下,相較起來,她縱使有再多的不願,也拉不下臉去向靳玄訴苦。
兩人的隔閡,因為彼此的倔強,因為彼此的面子,沒有人願意主動靠近,迅速地在兩個禮拜內擴大。
愛情有了缺口,迅速崩塌——
事情愈來愈糟,靳玄看不下去,他想做最後一次的努力,來到於恩恩的辦公室,卻發現她還在跟溫辰甫通電話。
「沒問題,我知道溫伯母的情況不太好,我會先安撫她,不會讓她太過激動。」
於恩恩看著靳玄走進來,心裡先是一喜,但見他聞言臉色一沉,也迅速收斂她的笑意。
他還沒開口,她就知道他想說什麼,匆忙結束與溫辰甫的談話,準備「應戰」。
雖不想讓兩人如此劍拔弩張,但是她也不想一開始就認輸,於是她決定先下手為強。
「不要阻止我。」仗著這些年他對她的寵愛,她認為自己還能拗過這一次。
靳玄什麼話都沒說,只是隔著距離看著她。
沒想到,她一點機會也不讓他試,一句話就打斷他們協調的機會。
「你知道……這些日子,我過得很不快樂嗎?」靳玄長嘆一口氣,以前那意態昂揚的姿態已不復見,他在這場感情里,談得遍體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