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你別鬧了……」話語未落,蓮蓬頭已經打開了,溫熱的水瀑當頭澆下來,澆得羅愛理聲聲尖叫,夾雜著鄭雍自喉間滾滾而出的低沉笑聲。

他暢快淋漓地脫了上衣,一把將那濕透的容顏壓進自己健碩的胸膛,陪他一起淋水。

「這才叫同甘共苦呢!」他惡作劇地低頭咬她耳朵。

「你……壞蛋!還不放開我?」她氣得拿粉拳捶他。

但跟獸化的男人是沒法講道理的,愈是扭動掙扎,反而愈磨蹭得他處處上火,不一會兒,那硬得像烙鐵似的東西已狠狠抵住她最柔軟的地方。

她又氣又慌,又是陣陣難以克制的酥麻。

察覺她的軟化,他趁勢吻住了她,大手扣住她胸前兩團豐盈,搓著、揉著,像剝蛋殼似地剝開濕透薄貼的衣衫,裸露裡頭瑩白軟嫩的胴體,峰頂兩枚櫻桃嬌艷欲滴,惹人憐愛。

他一口含住了,舌頭靈活地舔著,牙齒輕輕地咬著。

到這時候,女人已是全面敗退,雙手掛在男人肩膀上,神智昏沉沉的,什麼也不能思考,只有投降的嬌吟一聲比一聲酥媚蝕骨。

男人聽著,眼睛都紅了,動作更狠,抬高修長玉腿,一股腦兒地衝撞進去。玻璃罩住的淋浴間,水花四濺,煙霧蒸騰,隱約映出兩條身影如麻花般地交纏,室內熱得教人意亂情迷。

不知過了多久,女人覺得自己好累了,腿麻腰酸,可男人依然不肯放過她,橫抱起她走出浴室,將她丟上床。

可不能再來了!

她警醒地想逃,上次就是這樣昏天暗地連續弄了幾個小時……

「不可以,我還想……看煙火呢!」期待著和他手牽著手,一起看煙花在夜空里璀燦綻放。「還要倒數……」

「在這裡也能倒數。」他將她壓在身下,曖昧地含著她耳垂咕噥。「也有煙火看……」

「哪有啊!」她忿忿地咬他肩膀強硬的肌肉。「這邊看不到煙火啦!」

他笑了,邪惡地探下手,在那幽暖濕熱的秘洞里揉了揉。「等這裡高潮了,不就看到了?」

這隻大色狼!這種肉麻噁心的話他怎麼說得出來啊?天哪!好丟臉!

羅愛理全身發燒,堅持從他身下溜出來,她可不想難得一個跨年夜,結果卻是從頭到尾在床上度過。

「再來一次吧!」他拉住她的手撒嬌。

「不行!」她嚴肅地拒絕。

「為什麼不行?」

還問?「你沒聽過『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嗎?」話剛落下,她立即便後悔了。

這什麼爛比喻啊!

果然,鄭雍笑得肩膀抖顫。「可我是四年來累積的柴太多了,怕燒不完啊!」這人還有沒有廉恥啊?她氣呼呼地瞪他。

見她臉蛋氣得粉紅,連玉頸都薄染霞暈,他又愛又憐,大手勾摟她的腰又準備將她壓下。

她驚叫一聲,倉皇之間咬了下他手背,痛得他連忙縮回。

她乘隙飛快地下床,板著冷若冰霜的小臉,一本正經地穿回衣服,鄭雍眼巴巴地看著,覺得好無奈、好可惜。

其實跨年夜過不過,在哪裡過又有什麼關係呢?女人啊,就愛玩這種無謂的浪漫。

可沒轍,為了哄女人開心,好讓她快快點頭答應再次嫁給自己,他只能乖乖配合了。

他心不甘情不願地也換上乾淨的衣服,戀愛中的人總是神采飛揚的,兩人整理過儀容,站在一起便猶如一對璧人,閃耀奪目。

夜涼如水,兩人十指交握的手卻是熱呼呼的,月華氤氳地灑落,搖曳一地光影。

遠處漸漸可聞歡聲笑語,羅愛理停下步履,指著聖誕樹下那對雪人娃娃。

「聽說是你送的?」

「你知道啦?」他微微一笑。「喜歡嗎?」

她揚起頭看他,眸光灃灃,粉唇似笑非笑地嘟起。「又不是送給我的,我喜不喜歡有差嗎?」

他心弦一震,捏了捏她柔軟的手心。「壞丫頭,你明知道是送給你看的。」

她嬌聲笑了,嫵媚地斜他一眼,忽地貼著他偎進他懷裡。「那個雪花球,我很喜歡。」

「那可是我自己做的。」他趕忙炫耀求表揚。

「我知道。」哪能那麼巧買到雪人娃娃坐在雙人鞦韆上的雪花球?蔥白的手指在他胸膛纏綿地畫圈圈,她忽地踮起腳尖,在他下巴親了一口。

「謝謝!」

「就這樣?」他挑挑眉,顯然認為這樣一個啄吻並不足以表達感謝的誠意。

她彎彎唇,這次親了親他臉頰。

他學她嘟起嘴,表示不滿。

風鈴般的笑聲盪開,她抬起藕臂勾下他俊臉,額頭、眉眼、臉頰、嘴唇……亂七八糟地連續濕吻,吻得他又甜蜜又有點羞惱,耳根隱隱泛紅。

煙花倏地在空中炸開第一朵燦爛,驚呼聲此起彼落,兩人卻是置若罔聞,在一片流光璀璨中,只看見彼此情意綿綿的眼神。

「愛你。」她無聲地以嘴形說道。

「我也是。」他低頭與她鼻尖相抵,笑意盎然。

十、九、八、七……

新的一年即將來臨,幸福快樂正要開始。

農曆新年過後,合歡山飄了雪。

趁著白雪皚皚時,鄭雍攜同新婚妻子羅愛理上山賞雪。

氣溫很低,天空卻是一片蔚藍,襯著遠方山色,教人看了心情舒爽,恨不得躺在雪地上滾上三圈。

羅愛理真的這麼做了,把鄭雍嚇得連忙拉她起來,擔心嬌妻受凍,一面訓斥,一面心疼不舍地替她拂去滿身雪花,又將她戴著手套的雙手塞進自己大衣口袋裡偎暖。

「別這麼緊張兮兮的,人家還想堆雪人呢!」羅愛理嬌嗔。

「不準!」鄭雍一雙墨黑的星眸瞪得好犀利。「忘了你才剛感冒過嗎?」

「都過年前的事了,早就好了!」

「總之不行。」該霸道時,鄭雍還是很能端起執行長架子的,他哄著老婆在一旁坐下,打開保溫盅要她喝熱湯,自己卻是摩拳擦掌滾起雪球來。

將雪球滾得圓圓大大的,便可以開始堆雪人。

羅愛理邊喝湯邊笑著看,忽地想起過年前鄭雍是怎麼又求又哄又耍賴,使盡各種招數硬是拐了自己去做結婚登記,再度成為他的人。

身分證的配偶欄上填了她的名字,他可得意咧!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愛不釋手。

真是傻瓜,傻透了!

一般男人都巴不得自己是自由身,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就他巴不得把自己跟一個女人綁在一起,樂得當已婚男子。

怪不得他那些大男人倶樂部的損友都笑他沒救了呢!

可羅愛理不得不承認,自己心裡卻是甜得宛如融化了蜜,每天醒來,彷彿都身陷粉紅泡泡里。

幸福,就是這樣的滋味,她感謝上蒼給了曾經錯過的戀人又一次機會。

這次,她無論如何不會再放手了……

「我也要玩!」喝過湯,羅愛理興緻勃勃地起身。

「不是說好了下雪的日子都讓我堆雪人送給你嗎?!」鄭雍堅持不讓愛妻凍了手。

「才不希罕你送的呢。」她傲嬌地嘟嘟嘴。「我要自己玩,自己堆雪人才有趣,而且你這人沒藝術細胞,堆起來也不漂亮。」

居然嫌他堆得不漂亮?鄭雍瞪眼。「我沒藝術細胞,你以為送你的鞦韆是誰親

手做的?」

「呵呵……」她笑得燦爛,踮起腳尖在他俊挺的鼻翼上親了一口,然後藕臂勾著他頸脖,馨香的蘭息吹在他臉上。「我要玩嘛,讓我玩,好不好?」

當妻子這樣撒嬌的時候,鄭雍是毫無抗拒能力的,她在他面前愈像個長不大的小女孩,他的心愈是軟得一塌糊塗。

此生他最大的心愿,便是讓心愛的她在自己面前永遠能當個小孩子。

他深深地回吻她,半無奈地咬了咬那香軟的唇瓣。

笑音清脆地在風中灑落,兩人合力堆雪人,或許是太久沒玩雪了有些生疏,堆出一個身材臃腫走樣的雪人。

羅愛理審視片刻,不禁彎唇笑了,明眸閃閃發光。「好像怪叔叔喔!就跟你一樣。」

這話什麼意思?鄭雍魅了謎眼,隨手團起一顆雪球,作勢往她身上砸。

她察覺了,尖叫著躲開。

兩人上演追逐戰,你推我一把,我丟你一球,比小孩子還幼稚。

山間歲月靜好,胖嘟嘟的雪人綻著笑顏,沉默地看有情人笑鬧。

待春暖花開時,這雪人就會融化了吧!

但,下雪的日子總會再來,想念一個人的時候,愛可以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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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的日子想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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