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她等著等著,就在她以為他不會開口,正要放棄時,他出聲了:
「我說了,就會讓你更了解我?就會使你知道我的思緒?」他盡量將那股一觸即發的怒氣,壓抑下來,不想嚇到她,但是,很久不曾有人接近他如此之近,這僅是他唯一能做的反應。
她愕然地面對他的慍色,眼中充滿不可置信。
她緊抿著唇,告訴自己要穩住,千萬不能哭。
「我超過你的安全框了,是不是?」
「我只是不認為,與你談我的過去,是件適當的事。再說,你也無需知道。」他緊握著方向盤。
她冷抽一口氣。
「是嗎?很好,那就不要談。」她有點賭氣地應了回去。
胡臣鎧立刻將車停在路邊,大手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將她轉過身來。
「一點都不好,你這個小雞婆!」說完,他的嘴向下壓,封住她的任何抗議。
像是要懲罰她的多事,他的唇在她的唇上用力吸吮、啃咬。而後他撤開來,藍眸在陰暗的空間中,閃閃發亮。
梁碧萱氣喘吁吁的想開口,卻被他捂祝
他眼中的掙扎,讓她心疼不已。
「我很抱歉,但往事……讓我很難啟口。」
她扯開捂住她口的手。「是我不對,是我自己胡思亂想,還讓你心煩,我真的是……阿藍,我的本意並不是要將你的心剖開採看,只是想讓你知道,不管怎麼樣,我都愛這樣的你。」
他凝望了她好一會,伸手將她緊緊擁人懷中。
「謝謝你。」
她偎在他溫暖的擁抱里,眼角緩緩流下心疼的淚珠。
他究竟有著怎樣不堪的過去……
與他激烈的纏綿之後,不知怎地,她怎麼也睡不著。
她小心翼翼地離開他的懷抱,下床拾起他方才因狂熱需求,勿促脫下丟在地板上的白襯衫。
襯衫上有著他的氣味,她穿上它,感覺自己好像在他溫暖的懷中。
她赤腳踏在柔軟的地毯上,走向落地窗。
夜晚的海洋,並不單調,夜間作業的船隻上,燈光閃爍搖曳,為四周的黑暗帶來點點光亮。
她回望著一片漆黑的房間,多麼盼望能取那小小火苗,來照亮他那片黑暗的心田。
她輕嘆著,轉回頭,哀傷地望向船上的燈火。
胡臣鎧翻了個身,察覺到身旁的位子空著,並且是冷的,心沒來由地一緊。
他急忙睜開眼,四下尋找,直到在窗邊看到她的身影時,才鬆了一口氣。
沒有她在身邊,竟讓他感到如此恐慌,他這才發覺她的存在對他有多重要。
他起身,凝視著窗前的她。
在陰暗的房間里,身著他白襯衫的她,看起來就像個落人凡間的精靈。
在月光的照射下,襯衫內若隱若現的窈窕身材,使他全身立刻炙熱了起來。
他見鬼的是著了什麼魔!
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到哪裡去了?
他悶悶的彎腰套上睡褲。
她聽到他起身的聲音,回過頭來。
「你不多睡一點?」她沒忽略他臉上的緊繃。
「現在才三點,你起這麼早做什麼?」他低語咕噥著,緩緩步向她。
儘管他的嘴上叨叨絮絮地念著,但他環住她的手,還是那麼溫柔,跟以前的阿藍一模一樣,這就是她的阿藍。
她雙手環住他的腰,依偎在他的臂膀中。
「你醒來很久了?身體那麼冰,也不多套件衣服。」
「我在想以前的事。」
他的大手輕撫著她滑細柔順的秀髮。
她沉默了一下才又啟口:「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為何會在孤兒院?」
對於她突然改變話題,雖然不解,但他仍老實的回了一聲:「沒。」
「我斧媽,你也矧道,他們嗜毒成性,在他們眼裡,我跟馨穎只是讓他們買毒品的錢變少的廢物,為了讓他們能更方便來去,在一個很冷很冷的晚上,他們帶著值錢的東西消失了。」
「然後,你們就到了孤兒院?」他的雙臂不自覺地更加抱緊她。
「答錯了,拋棄了我們兩次后,第三次他們才將我們丟到孤兒院。而我剛才說的是第二次。
那時我帶著弟弟跑到我阿姨家,她收留了我們,而那時我才九歲。
我好害怕,但是我不敢哭,我不想讓阿姨的生活更難過,她那時要上班還要照顧我跟梁馨顥。」
當時的恐懼此刻仍翻攪著她的心湖。
「我跟馨顧在那裡度過了三年平靜的日子,正當我已經認定我爸媽不要我們時,他們卻出現了,並且當天就將我們接回去。
過了一年多后,他們的非法事業越做越大,花在我們身上的時間也就越來越少,有時甚至好幾天不見人影。終於有一天,我的脾氣讓我惹了一個大麻煩。」
「怎麼說?」他挑眉問道。
「我質問他們。」回想到當時的情景,她現在仍然會害怕得顫抖。
胡臣鎧拉開她一點點,藍眸中露出滿滿的不贊同。「你質問他們?」
他很明白毒品這種東西的可怕,那會讓溫和的人變得暴躁,甚至有暴力傾向,她當時的做法實在太不智,她能活到今時,真得感謝神明保佑。
她笑著,眼神卻很空茫。
「是啊!但當時我真的很生氣,顧不了那麼多。」
「那……你爸媽……」
「狠狠地揍了我一頓后,就將我跟馨顥丟到孤兒院去了。你知道嗎?剛到那邊,人家都以為我是個啞巴呢!」她略帶苦澀地笑著。
若非垂下頭,她就會發現胡臣鎧眸中閃爍著的寒光。
「不過,我能再度振作起來,說真的,都得感謝你。」
「真的?」他咽下哽住胸口的怒氣。
「因為我堅信你一定會來找我。這個信念,讓我什麼苦都能忍受。」她仰望他,眼眶中泛著深摯的愛。
「你看,你不是來找我了嗎?」淚由她的臉龐滴落。
她這番告白撕毀了他這些年來建立起的堅強。
他從不落淚的,即使爺爺過世的時候也一樣,但奇妙的,他卻在唇邊嘗到濕濕鹹鹹的味道。
而且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強烈情感,在他冰封已久的心中爆發開來。·
「我等了你好久,但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所以你要說我死心眼也好,單純也好,反正我這輩子就只要你一個。」她擦乾淚,幸福地笑著。
「如果我沒有來找你,你就這樣等我一輩子?」他遲疑地問道。
「你太小看我了吧!你不來找我,我不會去找你嗎?你以為我為什麼讓馨顥到英國去?還不是不想讓他在一旁礙事!」她賊賊地一笑。
「老天!你……你竟然……這樣設計罄穎……你這個古靈精怪的女人。」
他情難自禁地吻上她的唇,笑容中滿載著濃濃的愛意,以及強烈的慾望。
真是可憐的跟屁蟲,不過我不會同情你的,哈哈……我等著看你知道真相后的表情。
他一把抱起她走到床邊,像是對待易碎品般小心地將她放在床上,並覆上了她。
「阿藍……」
她伸手想觸摸他,他卻抓著她的手,舉到她的頭頂上方,笑著搖搖頭。「這次我要讓你狂喜地喊著我的名字……」
「這樣我就摸不到你了,不公平!」
她不服氣地扭動著身子,使得襯衫領口大敞,露出高挺的渾圓。
這令他血脈債張的一幕,讓他低下頭,吻住了她的抗議聲,「誰叫我力氣大呢!」
他濕熱的舌滑進她的小嘴裡,輕卷著她那小舌輕吮著。
大手則沿著她美妙的曲線向下探索,停留在她炙熱的秘密花園,逗弄著她美麗的花蕊。
「嗯……阿藍……好……熱……」
她迷亂地低吟,扭擺著身軀……
他熱切的唇離開她的,順著她的頸項,滑至她那豐盈的酥胸。
他愛戀地含上那綻放的蓓蕾,用力地吸吮,欲激發她內心深層的狂野慾望,誘使她忘卻過去的種種。
她無助地顫抖著,強烈的激情佔據了她所有的思緒,她什二都不能想,只能任由他將她帶進純然的慾望風暴里。
他的唇往下移動,滑過她平坦的小腹,往下,再往下……
「不……別再……礙…」
待她察覺到他的意圖時,他灼熱而潮濕的唇,已貼上她緊熱的幽x。
「礙…」她驚呼一聲,隨即被強烈的狂喜淹沒。
他鬆開鉗制她的手,扣住她欲閉緊的雙腿,舌尖在她緊繃渴望的花蕊上探動。
她想伸手阻止他,卻發現全身癱軟無力。
感到她x口一陣緊縮,他覆上了她。
「看著我。」他低啞地命令她睜眼。
她聽話地緩緩張開氤氳的眼眸。
胡臣鎧對她露出誘人的魅笑,接著腰下一挺,迫切的灼熱便深入她的體內。
「啊!」她輕呼一聲。
「雞婆妹?」胡臣鎧勉強自己停下,憂慮地看著她。
沒想到她竟魅惑地微微一笑,雙腿夾住他的腰部,使他更加深入。
這動作令他渾身一震。「你學得很快嘛!」
「那是老師教得好。」她仰頭,舔了舔他的唇。
這是她第一次誘惑他,令他興奮不已,忍不住猛烈衝刺了起來。
他的狂野帶來一波又一波的狂潮,當那令人暈眩的浪潮淹沒她時,她無助地尖喊出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他在她身上激烈馳騁,直到確定她得到滿足之後,才讓自己解放。
他癱在她身上,知道自己一定會壓傷她,但他連移動的力氣都沒有,再者,停留在她體內,令他感到滿足。
黑暗的房間,兩人喘息聲此起彼落,她熾熱的體溫,緩緩溫暖了他心中那塊永凍的冰。
回憶起那段往事,他的心並未如以往般痛苦難耐,反而顯得平靜無痕——
他緊緊摟住了她。
「你好重喔!」被他壓得喘不過氣的梁馨萱,用著無力的手推推他。
胡臣鎧起先是低低地笑著,慢慢地卻變成放聲大笑。
梁馨萱不解地蹙眉。
「說你重有這麼好笑嗎?」
他看了她一眼,又將頭置在她頸窩間悶笑著。
「你秀逗啦?」她推推他,開始擔心起來。
胡臣鎧抬起頭來,啾地一聲親了她的臉頰。「對不起。」
她蹙著眉,不解地看著他。
他又親她一口,藍眼眸透明如星,充滿笑意。
「當你問到我的過去,我的態度不太好,我對你說聲抱歉。」
「我不懂……」她搖搖頭。
「不懂沒關係,你只要聽我說完。」
他側身躺在床上,拉著她趴在他身上,捨不得失去兩人親密的接連,他的臀部一頂,更深入她仍舊濕潤的甬道。
梁馨萱嬌端著緊抱住他。
他撥去她臉上的髮絲,觸碰間透露著愛意,令她感動得眼眶泛淚。
「我的父母親在一次出遊途中被謀殺了。」
梁馨萱一頓,詫異地抬起頭看著他。
「當時我也在車上。」
「怎麼會?誰會下這麼狠的毒手?」她驚聲喊出。
胡臣鎧藍眸中閃起一道冷光,「主謀是我大伯,但我二伯也脫不了關係。」
「你怎麼會知道?」
「因為,當時我聽到我大伯與殺手爭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