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少年12(支持君子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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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鐵心扶著夫人入了房去,丘處機和郭嘯天隨後跟了進來。進得房來,看見楊鐵心一臉柔情正照顧著夫人包惜弱,丘處機和郭嘯天相視一笑。
丘處機看了郭嘯天一眼,突然長嘆一聲,郭嘯天忙問何故。丘處機道:「貧道略通相術之道,兄弟你臉有五刀斬魂之相,我勸你最近半年不要出門,安心在家,不然可能會有不幸之事生。」
楊鐵心一聽這話,臉如紙色,雙眼緊張的看向了郭嘯天。包惜弱知道自己丈夫與這郭嘯天是定了同生死的兄弟,也求道:「丘道長,你法術高明,可否一破?若這郭兄弟真有難,我家相公只怕終生都不會再有半點快樂。」
丘處機拍了拍郭嘯天的肩膀,「不過你若生兒子,將會是天下最出名的兒子。他將成為大宋江山的基石,為我大宋立下不世之功。萬千百姓將永遠記住他的名字。若是生了個女兒,那麼你的女兒定然會嫁給這樣的一個將軍,美名傳千古。」
郭嘯天仰天長笑,「有子如此,死又何妨。死便死,若是苟活了下來,生下來一個草包白痴兒子,我定然生不如死。若我兒子能為大宋江山立下功業,現在就死也罷。」
丘處機驚道:「莫非郭兄夫人也有了身孕?」
郭嘯天點頭稱是。丘處機哈哈大笑起來,「正好我這有兩把短劍,得自那狗官之家。我看這兩把短劍非同凡物,鋒利無雙,正好送給兩位未出生的公子女兒,做為一件小小的禮物。」只見丘處機從懷中摸出兩把匕一樣的短劍,遞給了郭嘯天和楊鐵心二人。
郭嘯天和楊鐵心接過短劍,抽出一看,果然是寒光四射,天下少有利器,立刻連連稱是。郭嘯天向丘處機行了個禮道:「今天道長說我家兒子女兒會有出席,還請道長賜名。」
楊鐵心也同樣行禮道:「也請道長為我的兒子女兒賜名。」
丘處機一摸自己鬍子,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也好!郭家可能郭靖,楊家名楊康,以記那靖康之恥,男女都可以用。」郭楊二人一聽這名字,心情甚是爽快。丘處機從二人手中又拿回了短劍,指尖竟然射出一道極細的內力所凝結而成的氣劍,在兩把短劍上刻下了郭靖楊康二字。筆力蒼勁,一派宗師風犯,雖郭楊二人並不識太多字,可這村中對聯還是看過不少,知道什麼叫做筆力鋼勁。這無形之中對於丘處機的敬配之意又漲了不少。
郭嘯天卻先取了有楊康二字的那把,丘處機和楊鐵心頓時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郭嘯天。
郭嘯天:「你我兄弟二人,同時生子,若是一男一女,就結成親家。若是二個男兒,就結為兄弟,這定禮,我就自己先拿過來了。」
三人一聽,哈哈大笑起來。打掃完外面的那些屍體后,這一夜三人不眠,好不快活。
第二天,丘處機悄然起身而別。郭楊二人呼呼大睡,卻被包惜弱看到。
包惜弱攔住了丘處機,也要丘道長幫她看相。丘處機長嘆一聲,「你這個月是枉結相,千萬莫出門,出門定然會有毀家之禍。切記,切記。」
言罷,丘處機飄然而去,瞬息間已經不見人影。
包惜弱一聽此話,卻差點昏死過去。但是一想只要自己不出門就沒有禍害,當下打定主意,這個月死也不出門。
可惜天地悠悠,這命中注定的事可又怎麼會是你出不出門可以決定的。冥冥中自有天意也就是如此罷。正所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雖然話是如此,可惜這世間又有多少善良之人卻冤枉死在了無間道之上,而又有多少惡人兒孫滿堂,小日子過得不知道有多逍遙。
郭楊二人還在炕頭呼呼大睡,包惜弱悄悄拿來二床炕被輕輕為二人蓋上。自己卻拿了個掃帚到院子後面去打掃。
剛走入後院,包惜弱就現這院中出現了奇怪之事,無數血滴染紅了雪地。此時大雪剛停,這雪跡在雪中顯得格外的明顯和剌眼。
包惜弱心道:「奇怪,昨天似乎沒有打鬥到我家院中來啊?」不過不管怎麼樣,包惜弱還是立刻將這有血跡的雪全部清掃掉,免得有人來往時說些奇怪的話。正在包惜弱一路順著血跡掃了進去時,卻突然聽到驢房中傳來一聲呻吟之聲,包惜弱嚇得掃把都掉在了地上。
驢房中,只見一個臉色蒼白如雪,嘴唇更是隱然成了紫白色的黑衣男子極其無力的朝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這個男子前胸一道傷口,仍然有鮮血不停流了下來。
包惜弱大驚失色,就想回家叫自己丈夫出來,處理這個重傷之人。剛轉身就聽到這個黑衣男子輕輕呼喚了一句,「救我。我不想死。」
兩行淚就這樣突然的從包惜弱的眼中流了下來。包惜弱自小受家中父母影響極大,善良到了極點。若是路上看到受傷的野兔或者小鳥都定然小心抱回家,用傷葯救好再放走。包惜弱家中,都是些老公雞老母雞,因為包惜弱不忍將這些自己養大的雞鴨殺死,卻也讓這些雞鴨比別人家的要幸福一點,得以死於自然的力量之下,而非菜刀之下。如今這面前的卻是一個賊人,若被丈夫現定然會被活活打死,分屍而埋。鳥獸都可憐的包惜弱,又怎麼會願意讓一個活人死在自己的面前。
突然間,包惜弱的耳朵邊響起了丘處機的話,想到自己會帶來毀家之禍,突然間心一硬,從房間中取了一把菜刀,就欲將這個漢子斬殺於菜刀之下。
這漢子見到包惜弱取來了一把菜刀,嘴唇動了兩動,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突然他閉上了雙眼,二行熱淚就這樣慢慢的流了下來。
包惜弱連雞鴨都沒有殺過一隻,如今又看到了一個臨死之人又在終了前流下了熱淚,當下更是猶豫起來。手一軟,鐺的一聲,菜刀落於地上。
那漢子聽到菜刀落地之音,眼淚流得更多,嘴唇輕開,隱約傳來二字,「救我!!」
包惜弱突然想到那丘處機是要自己不要出門,就不會有滅家之禍,這漢子卻是在自己家中,應該不會帶來大麻煩。人就是容易給自己的錯誤行為尋找理由,而且每當這種時候一但找到了理由就會增加無窮的勇氣。包惜弱突然一定神,竟然扶起這個垂死的漢子朝馬房裡邊一個楊鐵心不常去的雜物角落走去。又背了大把乾草給這漢子鋪好。
包惜弱對著漢子說道:「若天要你死,我也沒有辦法。若你能活下來,就是你的造化。也算我做了一件上天好生之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