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看著干長逐漸遠去的背影,阿明趕緊打電話報警,他看也不敢看那裝著李樂雲骨骸的桶子,緊閉著眼睛,嘴裡不停地念著阿彌陀佛,並祈禱著警察趕快來。
【第十章】
放心不下高鐵的案子,芷婈趁著書楀補眠的同時決定到公司看看。
她小心翼翼地幫書楀拉高被子,深恐吵醒了他。
注視著書楀俊逸中帶著幾分剛毅的臉龐,一種甜滋滋的感覺在心頭緩緩漾開,他有著剛強精壯的胸膛,如鋼鐵般強而有力的臂膀,那對闔起的黑眸燦爛如夜空中的星子,他渾身散發的安全感,他真情的告白,都深深地撼動了她心底深處。
眷戀地將頭埋在他胸膛上,那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安撫了她的焦慮,那梗在心口的甜蜜隨即竄上了眉梢。
「睡吧,你這幾天為了照顧我真的累壞了。」小手輕輕的撫上了他的眼,看著他因為缺乏睡眠而產生的黑眼圈,心中十分不舍。
當芷婈想下床的同時,她身後突然伸來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將她重新拉回了床上。
「你想去哪裡?」書楀驀然睜開深邃的黑眸,俊臉嚴厲地微微板起。
「我……」他鏗鏘有力的聲音嚇了芷婈一跳。
「膽小鼠,想去哪兒?」他狡猾地笑著,將她重新拉回懷裡。
芷婈挫折地嘆口氣,懊惱地看著他。「我不是膽小鼠。」對他的戲謔為之氣結,不過又拿他沒輒。
她憤怒地漲紅了臉,令書楀不覺莞爾。「好,不是膽小鼠,應該說是張開利爪的小花貓。」
芷婈瞪了他眼,決定不與他計較,還是想辦法先到公司要緊。
她心虛地瞟了他一眼,緊張地把玩著手指。「你不是累了嗎?怎麼不再多睡一會兒?」
「我睡了之後,你想要去哪兒?」他雙手緊緊環抱著她,臉上露出一抹邪氣的笑容,一雙黑眸戲瞅著她美麗的臉龐。
天!他是不是練了讀心術?否則他怎麼能一眼就看穿她的心事。
「哪有?」她故作輕鬆的聳聳肩,一臉的無辜。
書楀一臉懷疑地打量著她,「是嗎?」
死鴨子嘴硬,心事明明都寫在臉上了,還不承認。他不認同地搖搖頭。
芷婈嚴肅的表情一凜,神色黯然。「我發覺我越來越不了解你,還有種落入陷阱的感覺。」
現在的他,跟之前那個一臉脆弱的他,芷婈實在無法將他們聯想在一起,總覺得自己好像被騙了似的。
「是嗎?」他笑得賊兮兮的,「沒關係,我了解你就夠了。」書楀聳聳肩,大言不慚地言道。
芷婈深吸了口氣,豁出去地說:「我想去公司。」
他沒有反對也沒有答應,只是一個勁地笑著。「身體剛好就閑不住了?」慵懶的伸伸腰,他也跟著起床了。「給你十分鐘準備,遲了我可是不等人。」
「啊!」芷婈還沒反應過來,書楀已經放開她走進浴室,她這才猛然發覺浴室被侵佔了,她用啥?
「你先出來啦。」她隨即不依地叫嚷著。
「門沒上鎖,要用就進來,不然就乖乖排隊。」他探出頭,拋給她一個有點兒曖昧的笑容。
芷婈臉一紅,生氣地朝他丟了個枕頭咒罵著。「得志小人,不屑與之。」
「是嗎?」雙手捂著胸口,他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
芷婈忍不住噗嗤一笑,她那嬌俏模樣令他胸口一緊,驀地沖了出來,霸道地摟著她,俯身吻住了她的唇瓣。
他灼燙的吻覆在她唇上,長著鬍髭的下巴摩蹭著她的下顎,刺刺痒痒的令她忍不住發噱。「不要,好癢,討厭的鬍子。」
「你還真不浪漫。」他低頭瞅著她,一臉受到傷害的表情。
在他深邃黑眸炯炯的注視下,芷婈雪白的小臉逐漸嫣紅,她羞怯地低下頭,沒想到映入眼帘的景象更令她全身燥熱,一張臉紅得像夕日霞光。
「你……」她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書楀邪氣地笑著。「洗澡得先脫衣服,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都有過肌膚之親了還一副大驚小怪的模樣,看來他得再加強一下她的記憶才行。
他啃咬著她細緻的耳垂,在她雪嫩的頸窩上調情的呼出溫熱氣息,還不時以舌尖勾旋、舔弄她的耳珠。
芷婈心中一悸,麻癢的感覺令她邊笑邊閃躲著。「別……別鬧了。」情不自禁的臉紅心跳,渾身無力、酥軟。
「要我別鬧了,那你也得先幫我滅了火才行。」他聲音沙啞蠱惑著。
「啊……」芷婈的驚呼聲消失在他雙唇緊密的封緘下。
在一波接一波的纏綿中,芷婈已瀕臨失控邊緣,聲聲撩動人心的呻吟不停逸出,她瘋狂地吶喊著他的名字。
男性的驕傲在她體內翩然起舞,一次次狂猛的撞擊、填滿她的空虛,讓她溫暖的緊窒緊密的將他包圍住。
說不出的愉悅,說不出的痛苦,兩種極端的感覺充斥著芷婈的每一條神經,折磨著她的感官,將她一寸寸逼至瘋狂邊緣。
她無助地吶喊,意識開始逃離,靈魂凌空而起,縹緲優遊於雲霧之中。
就當她以為自己再也承受不了這甜蜜的折磨時,一聲突兀的尖銳聲猛然響起——
「電話……」芷婈喘息著。
「不管它。」他蹙起眉心,停頓了一下后,又努力地在她柔嫩的甬道內衝刺著。
「別……別這樣,可能是有急事。」一陣摸索后,芷婈終於拿到這個擾亂兩人「性致」的罪魁禍首,把它遞到他面前。
書楀停止衝刺動作,懊惱地嘆口氣低聲咒罵。「最好是有重要事情,否則他鐵定要倒大霉了。」接過電話,他口氣惡劣的說:「莫書楀。」
「總裁,王干長有要事要向你報告。」電話的彼端,秘書已經明顯感受到他慍怒的氣息,簡短地打了招呼后就將電話拿給在一旁等候的王干長。
在他接電話的同時,芷婈不自在地想從他身下移開身子。
察覺她的舉動,書楀眉峰緊鎖低語,「別動。」隨即,他口氣十分不耐煩地朝話筒吼道:「有什麼事?」
他這麼怒聲一吼,王干長心中一窒,嚇得差點將電話給拋了出去,結結巴巴的連句話都說不出來。「我……」
「可惡!」書楀宛如置身在冷熱交接的冰火地帶,若非他有優於常人的自制力,他早就崩潰了,他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一雙濃眉攢得更緊。
「禹。」芷婈尷尬地赧紅著臉指著兩人的接合處,委屈地嘟起了小嘴,示意他撤出來。
看她靦腆的模樣,一張臉紅得像初染秋霜的楓紅,書楀握著她的手低吼著。
「別想!」
抑不住滿腔的怒火,他對著手機嘶吼著。「我限你三秒鐘將要說的話說完,否則就什麼也別說。」
聽到他的怒斥,王干長心中一震,原本結巴的口吃也在瞬間不藥而癒,將在阿桂住處的新發現一五一十地稟明。
書楀銳眼一斂,一張臉嚴肅得像凝了霜雪似的。「好,我立刻趕過去。」
重大的發現令書楀忘了和芷婈正進行到一半的大事,他一個翻身,毫無預警的離開芷婈走進浴室。因為不想讓芷婈知道他已經找人在調查阿桂的事情,更一心想儘快將整個事情做個了斷,而忘了先安撫芷婈的情緒。
他才撤出,驀然的空虛立刻盈滿心房,芷婈疑惑地望了眼消失於浴室門后的書禹,對他的神秘感到不解,自卑感油然而起,今她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
熾熱的體溫猶在,繾綣柔情已褪,這憂傷悵然的滋味令芷婈汶然欲泣。
她想問,卻沒有開口,看了眼在浴室內壓低聲調談話的書楀,整個人隨即沉浸在憂傷情懷之中。
她誤以為書楀是因為接到另一個女人的電話而拋下她,就連安撫她的言語都因她而省略,心裡好不傷心。
心中一窒,她攏了攏凌亂的發,胡亂地抹乾因抑不住傷心而潸然滾落的淚水,以從沒有過的速度穿整好衣服,隨即悄悄地打開房門,黯然離去。
她動作之快,快到書楀才剛聽到開門聲追了出來,卻只能朝消失的身影喊著:「芷婈!」
回頭看了他一眼,芷婈憂傷的眼神中滿是怨懟,她根本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就直接衝下樓。
一聲尖銳的煞車聲剛響起,隨即她已坐上計程車離去了。
「SHIT!」書楀沖回房裡從二樓窗戶望下去,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憤怒地摔手機泄怒。
驀然,他心思一轉,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
糟了!這小妮子該不會又胡思亂想了吧?
他緊張地又望了眼芷婈消失的街口,生氣地咕噥著:「這女人怎麼就學不會『信任』二字?病都還沒好,她該不會是要到公司吧?」心中一窒,他迅速拾起剛剛被他拋棄在一旁的衣服。
就在他穿衣服的同時,被他摔在一旁的手機又響個不停。
「有事等我到公司再說。」書楀接起電話,怒氣騰騰的吼著。
「不行啦,等你到了辦公室再談,我怕會來不及。」朱文祥焦急地喊著。
一聽是朱文祥的聲音,書楀趕忙地說:「文祥,有什麼事,快說。」
「我要告訴你一個壞消息,我失去阿桂的下落,所以這一兩天,你可能得先想辦法看好方芷婈。」朱文祥不好意思地說。
「SHIT!」一聲低咒后,書楀慌忙地跑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