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行軍路上
半個月之後,我走在北征的路上,因為做碧妃的時候總是深居簡出且帶著面紗,所以不曾有人識得我。混在徵集來的軍妓里彷彿永無止境地走著,回想著那日蕭莫離說的話。那天,蕭莫離把滿朝文武遣散之後,把我從金鑾台里放出來的時候,一臉清醒沒有絲毫醉意,他說,你看,誰讓你不乖乖聽話。那時我打了個冷戰,放棄了所有的抵抗,他讓我休息我便休息,他讓我隨軍我便隨軍。
連續走了七日,腳底早已磨起了水泡,又把水泡磨破,化成繭,然後又磨起水泡,循環往複。軍妓們被分成數十組,一組約摸有二三百人,安插在數十萬大軍里,我被蕭莫離丟進了負責伺候將軍將領和親衛部隊的小組裡,這個小組只有百人,但明顯都是些面容姣好的女子,與之一比我只能算是下等貨色。隊伍的度一直很快,我們必須費力行進才能跟上隊伍,看看周圍的女子,都是面色疲累,一路上已經有好幾個女子暈死過去,不管死活便被丟棄在荒郊野嶺。剩下的這些女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腳一軟或者一口氣上不來便會昏倒在地。果然,我身邊的一個女子一個趔趄便重重地摔到地上。我趕緊蹲下來扶起她的身子,她雙眼緊閉皺著眉頭,面色慘白,嘴唇乾裂,虛弱地喃喃著:「水,水……」
「水囊拿來!」我對著聚上來的士兵吼道。可能是被我的吼聲怔住,一個士兵趕緊取下水囊遞過來,我接過水囊小心地給那個女子喂水。
這時一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走了過來,圍攏的士兵立刻讓開一條路。藍將軍便騎著馬兒走到我的面前。
「為何停滯不前,都忘記軍規了嗎!」聲如洪鐘,登時吼得士兵們低下了頭,正是蘭大將軍。
「藍將軍,我們這些女兒家未曾經歷此等跋涉,原本身子都不如男兒,這般跋涉遲早會要了我們的命,小女子死不足惜,但還未為我清安江山出一分力,真真是死不瞑目。還請將軍請示皇上。」我抬頭,直視著高高在上的藍廣飛。
藍廣飛也看著我,半晌道:「哈哈,小小軍妓,竟也敢如此直視本將軍,還真是有幾分膽子。」然後轉頭喚來一個騎兵到,「你去問問皇上,是否需要安營休息。」
不多時那騎兵便回來了:「皇上說,兵貴神,不能耽擱,但是這些女子著實可憐,便命騎兵載上一名女子繼續趕路。」此言一出,騎兵們紛紛有些躁動,早已不堪重負的女子們也都鬆了一口氣,慌忙跪下謝主隆恩。不消多時,這些女子已被騎兵們拉上馬背,終於可以得以喘息了,她們看著我,微微笑著表示感謝,我對她們回以一笑,又扶著那個半昏迷的女子,把她也送上了馬背。美人在懷,騎兵們也很是興奮,對這些女子也是小心照顧。暗暗鬆了一口氣,突然身子一輕,一聲驚呼,再回過神來已經坐在馬背上了。回頭一看,正是藍將軍。他望著我一笑,眼裡迸現著野獸看見獵物一般的貪婪神色,我不喜歡兩人身子貼合的感覺,有些不安地前傾,和他的胸膛保持出細小的縫隙,他一夾馬腹,馬兒撒蹄奔跑,他又順勢靠了過來,我便又不動聲色的躲避著。
我和藍廣飛就這麼僵持著,躲躲閃閃地一路行至隊伍前端,我正在彆扭著身子躲開藍廣飛的胸膛的時候,一轉眼,就看見了蕭莫離。
他騎著一匹純黑的馬兒,馬兒皮毛光亮,高昂著頭氣勢非凡,我白了那馬兒一眼,破馬,跟你主子似的一臉高傲相,落到我手裡我半個月不給你糧草吃,看你還這麼傲氣。我惡狠狠地盯著馬兒,不料那馬兒突然把頭轉向我,不滿地哼哼了鼻子,我登時被嚇了一跳,莫非這馬兒知道我心裡在罵它?蕭莫離的目光淡淡地從我身上一掃而過,彷彿沒看見我似的,自顧自地騎著馬兒走著。
身後的藍廣飛放慢度,稍稍落後蕭莫離一點,我正有些奇怪,突然腰上傳來一陣熱意。我一驚,低頭一看,只見藍廣飛只剩右手拉著韁繩,左手已經搭在我的腰上,還在緩緩往上移動。我連忙扭動身子:「將軍,小心前路。」
可是藍廣飛的手粘膩得很,我連連躲避他都又迅撫來,動作也愈來愈大,他的胸腔起伏也越來越大。我只得狼狽地胡亂躲閃,可他變本加厲手竟往衣襟里探去。我大驚,慌忙叫道:「將軍自重!」
「小娘們兒,做軍妓都得這麼伺候爺,裝什麼裝,爺保管讓你欲仙欲死。」這年紀與爹爹一般大的男人說著這些不堪入耳的話,還伴著**,讓我幾欲作嘔,抹了還狠狠在臀上捏了一把。
我又急又氣,有掙脫不了,正在思量著要不要跳下馬去,一雙手突然從側面伸了過來,一晃眼我就已經脫離了藍廣飛的懷抱。
回頭一看,竟是蕭莫離,他依然冷冷的看著前方,手環著我拉著韁繩,似乎像根本沒我這個人似的,倒是**的馬兒哼唧一聲搖了搖腦袋。我也識趣地閉口不言,在馬背的顛簸中,加上幾天來的疲累,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